今天可能是迄今為止葉長天在班級裏發言最多的一次,一摸一樣的兩句話、五個字。在這種時候開啟霸王色,莫非他有答案了?是他的話,倒不奇怪。


    “葉長天,你又有什麽事?”劉磊語氣不善的說道。


    王凡一死,他的地位已經被他本人自動升級為6班扛把子,葉長天的毫不客氣自然引起了他的不滿。


    “叫你閉嘴就乖乖的聽著。”葉長天淡淡的說道。


    “操了,你幾個意思?真當我就怕你?”劉磊瞬間炸毛,掙紮了幾下發現站不起來,隻得對葉長天怒目而視。


    不過我估計站起來了他會更尷尬。


    “你可以試試”葉長天眼皮都不抬一下。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班裏的老好人李賀站出來打圓場。


    “你踏馬又算那根蔥?”劉磊顯然不買賬,反而將矛頭指向了李賀。在死亡遊戲的威脅下,他體內不安分的因素壓抑的太久,現在正是爆發之時。


    “好了劉磊,少說兩句。”這時候餘文斌也說話了。


    而出人意料的是,這種狀態下的劉磊居然沒有再和餘文斌發生衝突,反而嘀咕了兩句之後熄了火。


    早先就隱約聽聞餘文斌家裏勢力不小,不過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低調做著他的學霸,倒也沒多少人往心裏去。然而劉磊明顯是知道些內情,能讓這種人物都甘心吃癟,可見餘文斌身後的能量不容小覷。


    “葉長天,聽你的語氣似乎是有了答案,能說來聽聽嗎?”餘文斌臉上帶笑,極為客氣的說道。


    但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眼底深處一抹極其晦澀的陰狠,卻被我精確的捕捉到了。


    此人城府頗深,不得不防。在這一刻我打定主意。


    “我沒有,有人有。”葉長天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哦?是誰。”


    葉長天幹脆話都懶得說了,隻伸出一隻手指,指向了我。


    “張皓?就他?”餘文斌眉頭微微皺了皺,語氣中滿滿的蔑視。


    操了,你幾個意思?看不起我是吧?


    雖然不知道葉長天為什麽就確定我會有答案,並且還幫了我一把,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踏馬居然敢看不起我?我爸都沒有這麽看不起我過,等著被打臉吧渣渣!


    “答案嘛,差不多是有了。”摸了摸鼻子,雖然中途有些波折,但至少這逼,穩了!


    “要是直接了當的喊出屬於這個人生前的名字,可能會有很多人摸不著頭腦,如果可以,能請大家聽聽我的推理嗎?”


    “你先等會,生前的名字…是什麽意思?”餘文斌皺著眉頭問道。


    “字麵意思。”我笑著回答。


    然而這笑容在當下許多人眼中,卻更為可怕。


    生前…也就是說黑衣人已經…


    看來沒人會阻止我繼續講下去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遊戲開始以來一共出現的五次懲罰通告,並非顯現在熒幕之上,而是經由黑衣人口頭發出。”


    “嗬,還以為你能講出點什麽東西。庸人就是庸人,運氣好多拿了點積分就自信心膨脹了嗎?如你所言,即使知道了這一點又能證明什麽?這不過隻是一個形式,用什麽方式,由誰來表達,有區別嗎?真是浪費時間。”餘文斌滿是不屑的聲音響起。


    “你就敢斷言沒有區別?想不出答案就給我閉嘴乖乖聽著!”我皺著眉頭冷聲道,對於餘文斌一而再而三的輕蔑我也有些火了。


    “你!哼,跳梁小醜,不堪造就。”餘文斌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出聲。


    我實在懶得和他計較,繼續說道“大家回憶一下,迄今為止黑衣人出現在這場遊戲中都起了什麽作用?除了開始的規則介紹以外,似乎就沒他什麽事了。在推出了所謂的係統之後,我們所進行的一切遊戲都不再經由他手。而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對我們的懲罰通告。”


    說道這我頓了頓,一些人眼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我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從這一點上我們不妨大膽推測,懲罰的實行者,或者說指揮者;指揮一些肉眼看不見的東西殺害我們五名同學的元凶。不是係統,而是他。”


    “等等。”我的講述又被人打斷了去。


    “你說他能夠指揮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殺人,這句話有什麽根據嗎?別告訴我因為他是…單憑你的一麵之詞並不能讓我們接受這個結論。”徐海頗有針對性的指出了我話中的破綻,滿滿的學霸氣息撲麵而來。


    “證據嘛,我的確是沒有。不過你可以問問當事人,我相信在這件事上他不會對我們有所隱瞞,對麽?”說話的同時,我看向了黑衣人。


    沉默了大概有十秒鍾。


    “你猜的不錯,我的確已經死了,而你們的同學,也正是死於我的手下。”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在教室傳開。


    一陣刺骨寒意從每個人腳底一直涼到了頭皮。


    猜到是一回事,確認又是另一回事。


    我們此時此刻正與一個鬼共處一室,且距離如此之近。


    如果不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遊戲,大大提高了我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相信高三六班又會相繼傳出一陣驚聲尖叫。


    “那啥,我說耗子看你這麽能耐,你有沒有法子能治了那鬼?這玩意兒要逮著拿去賣我們可發財了。”


    “……”


    比起鬼來我還是覺得陳龍更可怕一點…


    “言歸正傳吧,王凡五人絕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揭露你的身份也算讓他們知道自己命喪誰手,聊祭五位亡者含恨的冤魂。你是人也罷,是鬼更好,自己種下的因,就準備承擔結果時慘痛的報應吧。”


    我歎了口氣,雖然平日裏與這五人的來往不多,但畢竟同窗二載,此時卻人鬼殊途,心裏多少有些悲涼。


    深呼吸幾口,恢複了幾分情緒,繼續說道:“雖然有些不尊敬,但為了還死者一個真相,我還是先帶大家來回顧一下王凡,馬佟,方圓圓,周然以及李健的死因吧。”


    “首先說王凡,當時他給我們的感覺就像被什麽東西勒住了脖子,並且雙手受縛,死時脖頸上有一圈細長勒痕。可惜現在王凡同學的屍體已經不見,不然大家還可以再確認一番。”


    其實要說屍體的話,死去的五人連一具屍身都未曾留下,就連方圓圓都被黑衣人在清理周然屍體時一並清除了出去,李健也是如此。


    “時間關係,我就簡略回顧一下四人的死因,大家有個印象就好。”


    “馬佟,分屍,被生生的撕下手腳。”


    “方圓圓,身體遭硬物自下而上貫穿。”


    “周然,全身皮膚被剝離致死。”


    “李健,四個字,千刀萬剮。”


    “每個手法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根本不會在當下社會的刑罰當中出現。那麽使出這麽殘忍至極的手段,你會是一名變態殺人狂麽?起先我也這麽考慮過,但有一件事情卻想不通。”


    “那就是方圓圓與李健的死法;其它的受罰者無一不是幹淨利落的斷了氣,隻有他們兩人是在飽受了一段漫長的折磨之後含恨而終。”


    “從犯罪學角度來講,心理扭曲的殺人狂大都有一種固定的殺人手法;要麽性子急,手起刀落,人頭墜地;要麽就喜歡像貓捉耗子那般,將人慢慢折磨致死。”


    “甚至方圓圓是在經曆了數場遊戲後才終於死去,這就不僅僅像是要置她於死地那麽簡單了,更像是對她行為的懲罰;結合她與題目相對應卻不完整的回答,像極了古時候對不守貞操,苟且亂侖女子的懲罰。在古代,與之極為相似的一種刑法,叫做騎木驢……”


    “被歸納為滿清十大酷刑之一!”說到這裏,我盯住了黑衣人,滿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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