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謝洵的心跳聲,緊緊抱住他的胸膛,整個人與他肌膚相貼,隻差將自己摁在他骨頭裏。


    “我眼光真好,挑了個又俊朗又聰明又堅強的好夫君。”她蹭了蹭青年的下巴。


    年少至弱冠,他未曾放棄自己,質疑過痛苦過,歲月淬煉之後,終將贏得所有失而複返之物。


    元妤儀說完,沉沉睡去。


    謝洵卻緩緩睜開眼,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輕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他從來都不好,愚鈍冷漠自私。


    但元妤儀又一直很好,是她在他貧瘠枯萎的人生中灑下一縷月光,讓他得窺人間月、心上人。


    作者有話說:


    掛個新預收,指路專欄《臣妻(雙重生)》,有喜歡的bb可以點個收藏>o<,以下是文案


    沈簌出身高門,相貌姣好,與長平侯顧徵自幼定親,更是天定良緣。


    可凱旋那日,她等到的未婚夫,卻早已對一個孤女情根深種。


    前世,沈簌憤懣不平,拒絕退婚,成親後和孤女爭鬥不休,和顧徵相看兩厭,昔日貴女淒苦瘋癲,最後含冤早逝,被草席裹屍,丟在義莊。


    今生,沈簌果斷答應退婚,抬眸卻看見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大雨滂沱,他曾執傘為死去的她修繕破舊的靈堂,雖然他每次來,嘴裏的話都不太好聽。


    可沈簌依舊覺得,他是好人。


    *


    傅煜是宮婢所生的落魄皇子,一路走來,囚父弑兄,最後坐擁萬裏江山時,帝王心硬如鐵。


    唯獨對那位長平侯夫人,留了分溫情。


    新帝為臣妻闔棺,看她下葬,臨走時卻邊吐血邊嘲諷,“白長一張聰明臉,內裏依舊蠢笨不堪。”


    可重來一世,傅煜還是決定去沈家看看。


    她重情、固執又小心眼,很容易被欺負。


    但偏偏撞見來退婚的長平侯。


    傅煜以為沈簌像前世一樣不願,便皺眉等待,她若真想不通,他便把人搶回王府,也好過讓她蹉跎一生。


    然而沒等他動手,少女卻早已笑靨如花,步履堅定朝他走來。


    “煜王殿下,好巧。”


    *


    拋棄戰功赫赫的長平侯,選擇嫁給不受寵的邊緣皇子,盛京百姓都道沈三小姐識人不清,總有一日會後悔。


    就連顧徵也認為沈簌總會服軟,懇求他,一如既往愛著他。


    直到所有人都看見,沈簌從王妃到皇後,有錢有權有夫君獨寵,眉眼明豔如春花,越養越嬌俏。


    她一輩子倔強,但朕願意為她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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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if線暗戀成真(一)


    ◎“我確實想尚主。”◎


    近日上京城熱鬧極了, 接連發生好幾件大事。


    陸三小姐與謝侯和離,帶著兒子回了娘家,無論對方如何懇求, 甚至跪在陸府門口, 都沒能讓她回心轉意;


    “侯夫人而已,我不要了。”


    陸三小姐錚錚傲骨,身後站著兄長和回門的姐姐姐夫,甚至連陸老祭酒都出來為女兒撐腰, 一時成為上京百姓口中的美談。


    謝侯原本得到佳人便實屬偶然。


    何況滿上京誰不知曉謝侯懦弱平庸, 空有世家家主的名頭,對上陸三小姐那個事事翹楚的麒麟子兄長,被嫌棄也實屬正常。


    然而上京閨閣女郎們顯然更關心另一件事,那就是跟著母親一起回陸家的謝公子, 謝洵。


    他是上京城中年輕一輩的風雲人物,自幼家世顯赫,集兩家寵愛於一身, 天資聰穎, 十七歲時便奪得榜首, 一舉成名。


    隻是少年得誌,意氣風發,難免居高臨下;


    陸老祭酒歡喜的同時亦想磨一磨他的傲氣,遂向當今陛下請求將外孫外放至兗州, 從底層體會百姓生活困頓。


    兗州已有節度使,上下官員沆瀣一氣,自成一統, 並不把外放的狀元郎放在眼裏。


    謝洵去兗州的第一年, 許多事務都沒辦法完美地解決, 整個兗州官場像是從根部壞掉的朽木,蠹蟲太多,啃噬所剩不多的根基。


    本是京城錦繡堆裏養出來的公子,可他來兗州的第二年,卻真正洗去身上鉛華,想搏一把,也體會到外祖父來時叮囑他的——


    “為官者,當守民,守初心。”


    僅用兩年時間,謝洵從被兗州官員輕視的小謝大人,給了這群貪官們致命一擊。


    年輕人的韌勁足,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他剛正不阿,不與名利權勢同流合汙。


    依律法,該斬首的斬首,該杖刑的杖刑,幸而朝中有陸老祭酒和衛老尚書等老臣替他周旋,少帝終於當著文武百官宣布兗州官員的結局。


    萬事開頭難,但隻要熬過那個艱難的開頭,後麵的一切便格外輕鬆。


    而今年年底,也是小謝大人外放兗州,期滿回京的日子。


    昔日第一公子歸京,方及弱冠便在京中打出了響亮的好名聲,得新帝賞識,又有強硬的家世做後盾,身邊更沒有鶯鶯燕燕。


    得知謝洵不日回京的消息時,上京權貴人家無不激動,早動了和這位謝大人結親的心思。


    可偏偏,這邊求親的媒婆還沒上門,一個驚天噩耗便砸在了眾人頭上。


    那就是靖陽公主回京時,當街遇刺,卻正巧被剛回京的謝洵救下,公主隔簾對他道謝。


    能在京城中紮根的人家也不是糊塗人,揣著十八個心眼子,就算本無所謂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也變了味道。


    得知此事的人紛紛揣測起來,難不成公主也看上謝大人了?


    可是憑她那傳遍上京的惡名,就算她真對謝大人有意,後者也不會輕易答應她吧。


    二者若真結親,謝大人做駙馬……


    眾人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同一個想法,那就是謝大人實慘,原本應當名垂青史的後半生,將不可避免地勾上一個汙點。


    —


    宮城內,景和帝一臉擔憂地站在漫長的丹墀上,踱來踱去,可見內心煩躁。


    然而當許久未見的女子身影出現在宮門時,他的神情又瞬間明朗,不顧身後內侍的勸阻,疾步小跑下台階。


    “皇姐!”少年身子如抽條柳枝,劍眉星目,一身常服,發上冠冕微晃。


    跑到麵前,他更是沒忍住內心的激動,徑直將元妤儀抱起來,轉了個圈,少女短襖下的藕荷色裙擺在日光下宛如波蕩的流水。


    “好了阿澄,快放我下來,這樣跳脫,像什麽樣子。”元妤儀眉梢帶著笑意,拍了下他的肩。


    元澄親昵地蹭了蹭姐姐的胳膊,果真不再玩鬧,輕聲道:“阿姊,我好想你。”


    自宮變後皇姐避居承恩寺為父皇守孝,他們姐弟已有三年未見。


    元妤儀抬眸望向意氣風發的少年,唇角微彎,戳了戳他的額頭,“怎麽還跟小孩一樣。”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頭,眉間舒展,做了個鬼臉道:“朝臣都說朕有君王風範,隻有阿姊見到我,說我還是小孩兒。”


    元妤儀心中仿佛淌過一道暖流,將少年冠冕下微亂的鬢發掖到耳後,“朝事繁忙,陛下還習慣嗎?”


    她口中的稱呼換成了陛下,元澄了然,從善如流地回答,少年眉梢揚起,對朝中人和事已經十分熟稔,信手拈來。


    元妤儀欣慰地聽他說著,眼底的神情越來越驕傲,她為這個皇弟自豪。


    其實朝中事宜她也有所了解,這三年朝中也有她的人盯著,不會平白讓江相壓過皇帝的風頭。


    說到最後,少年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忽然想起一件事,嗓音激動。


    “說起來,今日好像還是謝大人回京的日子,地方官回京,皇姐,你說我給他任什麽職位好呢?”


    “謝大人?”元妤儀一時不知他說的是誰,疑惑地反問。


    朝中有幾個謝大人?似乎沒幾個。


    陳郡謝氏在四個世家中中規中矩,論起勢力,不及琅琊王氏,名望上又比不過杏壇講學的崔家,但勝在家大業大,倒不求仕途坦蕩。


    元澄興高采烈地說,“正是宣寧侯的公子……”說到這兒,他話音一頓,又嚴謹地補充。


    “陸夫人前不久攜子和離,嚴格說來,這個謝大人也不該是謝家人了……”


    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少年撓了撓頭,終於找到合適的身份,沉聲道:“反正就是陸老祭酒的外孫,三年前父皇撐著病體欽點的狀元郎。”


    元妤儀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先朝最後那個狀元,隻是彼時父皇病重,宮中大小事宜全交給了剛及笄的她,是以沒有多關注這個謝公子。


    “這人叫什麽名字?”少女問。


    “皇姐你……”怎麽會不認識。


    元澄咽下後麵的話,是他糊塗了,皇姐避居三年,謝大人又不在京中,二人不認識才是正常的。


    謝大人再風光,可皇姐壓根不記得他。


    “姓謝名洵。”


    元妤儀輕嗯一聲,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思忖片刻,腦海中倏然閃過今日的場景。


    他們才剛有過一麵之緣,記憶還新鮮,是以少女點頭道:“原來是他啊。”


    元澄好奇詢問,得知前因後果,臉上是按耐不住的激動,“那朕得挑個好職務,以示對謝大人的賞識。”


    元妤儀含笑看了少年一眼,笑道:“我看他倒不像沽名釣譽之輩,但他既是陸家子孫,陛下也可以問問陸老祭酒的意思。”


    姐弟二人又說了兩句,元妤儀便回了瑤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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