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很愛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並不抗拒回去,村長之所以無緣無故找上顧家那邊的人,也是在她的授意下。


    大家夥見顧音沒有留下來的打算,隻好帶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一起把她送到村口。


    至於顧景行,他的車子在半道上壞了,來的時候坐的是城鄉公交,這會兒還要坐回去提車。


    本來他是要坐飛機來的,可是這幾天的機票都賣完了,就連高鐵票,火車票也一售而空。


    他隻好開車,跨了兩個省來接人。


    這一路上他也是波折不斷,所以才會來得這麽晚。


    不僅是顧景行一人,他家裏上下經常發生一些倒黴的事情,隻是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頻繁了。


    他有時候都忍不住罵一句:賊老天!怎麽專逮著他們一家人坑。


    公交車緩緩開到村口的站台,顧景行深吸一口氣才上去。


    沒辦法,這種公交又悶又臭,就連門都是破破爛爛的,他實在是不習慣。


    難怪二叔一家不肯親自過來了,本來是要打發一個傭人過來接人的,顧景行的父母覺得不妥,就讓出差回來的顧景行過來接人。


    “等等!等等!”


    顧景行坐不下這些髒兮兮的椅子,選擇站著,就見一輛黑色寶馬追了過來,從裏麵伸出一個腦袋,朝著公交車上張望。


    “玄明大師!”


    坐在第一排座位,抱著竹背簍的少女聽到自己的道號,朝著窗外看去。


    【新任務抵達,請宿主解決當前求助者的訴求。】


    總算來了,顧音長吐一口氣。


    天知道她心裏有多緊張。


    沒人看得到她腦袋前方頂著一個晃眼的倒計時。


    她的壽命倒計時,現在顯示7小時24分鍾34秒。


    顧音還以為係統故障才沒有發布任務,她的壽命也要到頭了,隻能安慰自己好歹這一世活到成年了。


    下車後,顧景行還有些恍然。


    他們現在已經從公交車換成了那輛追上來的黑色轎車。


    顧景行知道這車子在市麵上的售價,五十八萬。可見開車的人多少多少有些富裕。


    隻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麽要窮追不舍的找小堂妹?


    顧景行看向呆在竹背簍裏的大公雞,它正在舒舒服服的睡覺。


    坐在旁邊的太清,也昏昏欲睡,顧音看向車窗外隻露出一張側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這樣,車子又開回了村子,不過不是甜水村,而是和甜水村有一段距離的白雲村。


    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叫王二貴,做汽車零件生意,他家老太太前段時間過世了。


    按照傳統,過了頭七才能下葬。家裏的小輩門都要守靈,讓老太太的靈魂得到安息。


    可是自打老太太去世後,家裏頻繁出現怪事,本來不信鬼神的王二貴,昨天夢到了自家老太太,夢裏的老太太看上去麵目恐怖,嚇得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好端端在棺材前麵跪著,昏昏欲睡的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掛在棺材裏,老太太那張已經僵硬發白的臉,就這麽貼著他的臉。


    那個情形,真的把他嚇得夠嗆,他聽說甜水村有個大師,就連忙過來搬救兵。


    誰知道到了甜水村,大師已經收拾行李走了,指不定以後就不回來了,他生怕頭七的最後一刻,老太太把他這個兒子一波帶走,二話不說就連忙追上來,總算把大師請下了車。


    王二貴一邊開車,一邊說著自己的情況。


    他其實也摸不準顧音的本事,因為她看上去太年輕了。


    在王二貴的印象中,但凡有點本事的,都是那些蓄著胡須拿著拂塵,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這姑娘雖然看著挺出塵,但是怎麽看,都和他家裏那個閨女一般大。


    今天就是頭七,所謂的回魂夜,王二貴一時間也找不到靠譜的人,還是一個甜水村的大哥說起了顧音。


    這位大哥說當時這個玄明道長見了他一麵,就讓他去醫院瞧一瞧肺,這位大哥半信半疑,去了後果然查出了肺癌。


    還好是初期,現在已經治好了,那位大哥是家裏的頂梁柱,上有老母,下有小,要是拖到最後,他家就真的垮了。


    據說諸如此類的事件還很多,甜水村能蒸蒸日上,多少和這位小師父有點關係。


    那位大哥說得特別玄乎,王二貴立馬拍腿,就來找人求助了。


    坐在車後麵的顧景行,聽到王二貴說的這些話,嘴角跟著抽了好幾下。


    他嚴重懷疑王二貴是因為有夢遊症,加上思親過度,才迷迷糊糊躺到老太太棺材裏去了。


    不過,也怪滲人的。


    換成是他碰上了那樣的事情,他也覺得瘮得慌。


    王二貴把車子緩緩開進自家院子裏。


    這是自建的三層小洋房,院子十分寬敞,養著雞鴨,還種了菜,平時還會曬一下穀物之類的,不過老太太死後家裏人就把庭院收拾出來擺喪席。


    老太太的棺材就放在一樓的廳堂中間。


    他們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了兩個道士。


    顧景行打量,其中一個老道士倒是很符合大眾眼裏的驅鬼大師,和影視劇裏那些驅鬼大師的造型也差不多。


    黃色的法袍,上麵還有一堆看不懂的鬼畫符,手裏還拿著一把桃木劍。


    至於自家小堂妹,怎麽看也不像個能驅鬼的大師,而是在道觀裏休養生息,參悟天地法則的小道士。


    “老二,你幹什麽去了!”


    王二貴的哥哥王大富,看到弟弟立馬嗬斥。


    “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難道你想咱媽走得都不安生?”


    王二貴經過和老太太貼臉的事件後,就一直魂不守舍,這會兒被大哥劈頭蓋臉的罵一頓,火氣也上來了。


    “你懂什麽?家裏這幾天發生了啥事你不清楚?誰知道老太太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二貴作為家中老二,一直被忽視,因為老太太不樂意供他上學,他十六歲就出去打工了,好不容易才闖下了一番事業,一年到頭也回不了一趟家。


    在村子裏照顧老太太的隻有家中頂梁柱的大哥,以及備受寵愛的弟弟,王二貴也是在老太太死後的第三天,才從別人口中知道這個消息。


    雖然從小不受老太太待見,但好歹生養一場,王二貴還是連夜帶著妻兒過來送老太太最後一程。


    王小寶見兩個哥哥要吵起來,立馬上來打圓場:“二哥也是被昨天的事情嚇到了,大哥你別跟他過不去了,二哥,大哥也知道家裏最近的邪乎事,特意讓我找了一個大師,保證讓媽清清靜靜的走。”


    王二貴頓時冷哼一聲:“我看是有的人心虛吧。”


    老太太是在去打井水的時候,一頭栽倒在井水裏,活活淹死的。


    等被人發現,人已經沒氣了。


    又不是沒通自來水,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好端端去打井水做什麽?


    王二貴總覺得老太太的死因有蹊蹺,說不準之前就是托夢對他叫冤屈。


    可他沒來得及聽,就被嚇醒了,醒了之後又差點被嚇暈。


    “王二貴你別過分,你是在說我害死了咱媽!”


    王大富當即大怒,作勢就要打過來。


    最後還是王小寶好說歹說,才避免了兩個哥哥在老太太的棺材前打起來,衝撞了她老人家。


    “二哥,這位是白玉真人,那位是他的徒弟,他是我花了老鼻子功夫才請過來的大師,保證不會再發生之前那種事情了。”


    王二貴皺眉打量這個留著長胡須的老頭子。


    和顧景行的感受一樣,這個大師太大師了,王二貴反倒覺得不靠譜。


    大街上隨便拉個大師,基本都這打扮,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


    這些人大多都是坑蒙拐騙的假道士。


    王二貴冷哼:“不用,我已經找了大名鼎鼎的玄明道長。”


    眾人看去,才發現王二貴帶了不認識的人來。


    他們自動過濾了小太清,看向西裝革履的顧景行。


    一路波折,顧景行充斥著風塵仆仆的氣息,頗顯得狼狽。


    王小寶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二哥,這看著也不像是大師啊。"


    怎麽看都像是城裏做大生意的老板。


    雖然顧景行現在看著不修邊幅,但是通身的氣派還在那裏,依舊氣勢逼人。


    王二貴這才發現顧音不見了,連忙找人,才發現老太太的棺材蓋被掀開了,顧音就站在棺材旁,若有所思地看著裏麵。


    王大富看到這一幕,大喝:“死丫頭你做什麽呢!”


    棺材蓋是讓她隨便掀開看的嗎?誰家的死丫頭這麽不懂事。


    不等王二貴解釋顧音的身份,王大富搶先一步上去,想要去拉顧音。


    顧音靈活避開,伸出一根蔥白的指頭,指著棺材。


    “空的。”


    第3章 屍變(二)


    “什麽空的?”


    王大富聽到這話隻曉得吹胡子瞪眼,怒氣衝衝地朝著棺材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空蕩蕩的棺材,表情徹底僵住了。


    他臉上的怒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王大富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空棺材,想到這些天的怪事,他的牙齒不斷打顫,腿也跟著抖成了篩子。


    見狀,兩個弟弟連忙湊上來,發現棺材果然是空的,本該躺在棺材裏等著渡過頭七才能入土的老太太,憑空消失了!


    一個死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


    三兄弟的臉色齊齊煞白起來,老太太的屍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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