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好意思,但他說的是真的,我跟他除了情同兄妹外,就隻是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有以前是同事,但現在我因為懷孕,所以離職了,而且,我肚子裏的孩子的爸爸不是墨非。”杜鈴蘭見誤會因自己而起,也急著向舒梓嫣解釋。


    舒梓嫣臉色又青又白又紅地看向楊墨非,可是楊墨非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地走出杜鈴蘭的屋子。


    舒梓嫣倒抽口氣,深知這次事情被她弄大了,她連忙想追上去,但卻又怕留杜鈴蘭一個孕婦在家裏。


    杜鈴蘭微微笑著,“去追他吧,我從來沒有見他發過這麽大的火,不過放心,他都是因為太過在乎你,太過重視你,所以才會這麽生氣,你隻要放軟點身段,多哄他幾句,就可以了,男人嘛,其實也隻不過是像小孩子一樣。”她摸了摸肚子,“而且,我早晚也得適應自己一個人照顧寶寶,所以去吧。”


    舒梓嫣點點頭,分別扔下一句“謝謝”和“對不起”後,便奔出屋子,迫著那抹遠遠離去的背影。


    杜鈴蘭輕笑地看著那對身影,心中欣羨不已。


    “墨非,你跟舒小姐要幸福。”她小小聲地說,一雙柔白的小手,撫上自己的小腹,“我跟寶寶也會很幸福的,所以不用再擔心我。”


    她一定會幸福的,一定。


    “木頭。”軟軟的,帶著討好的嗓音。


    “木頭……”求饒的,帶著無限無悔的嗓音。


    “木……頭……”尾音顫顫的,帶著可憐兮兮的嗓音。


    舒梓嫣一路跟在楊墨非身旁,不惜放下身段,不斷討好地求饒。


    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她不應該在沒有清楚事實的真相前,隻聽取那些三姑六婆的話,以及單憑眼睛所看,就誤會他跟杜鈴蘭有什麽暖昧的關係。


    楊墨非依然是不發一語,故我地繼績往前走。


    跟了他走了好一段路,但他還是沒有什麽反應時,舒梓嫣原本就不多的耐性終於告罄,她用力地拉住他的手臂,強通他停下,自己則站在他的麵前,瞪著他,“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這就是你求人原諒的態度?”楊墨非終於開口了,但語氣卻很冷淡,冷淡得像是他們兩個不是快要結婚的戀人,而是一對陌生人。舒梓嫣自知理虧,所以沒有即時反駁,“那麽,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如果你無緣無故被人甩了一巴掌,你會那麽容易就原諒對方嗎?”楊墨非勾唇反問,料定了她的答案是“不會”。


    被猜中了,她語氣一塞。


    “那麽,你又要我怎麽原諒你?”語罷,他看了她一眼,轉身又開始走。


    她心一慌,伸手又將他攔下來,“那我給你甩一巴掌回來,你原諒我好不好?”


    舒梓嫣沒發現她的語氣有多麽的焦急,還有多麽的軟弱,此刻的她隻想楊墨非原諒她而已。


    她抬起小臉,等著他一記巴掌掬過來。


    “舒梓嫣,你是不是料定我不會打女人?”他沉聲地問,臉上的臉色更難看了。


    “沒有。”她用力地搖頭,“我隻是想你不要再生我的氣而已。”


    “舒梓嫣,讓我最生氣的,不是你那一巴掌,而是你的不信任。”


    “我知道,我明白,但那一刻我真的無法思考,當你看到我跟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難道你也可以維持冷靜,去想那個男人是不是我爺爺、爸爸或者是我哥?”自己的討好一再地失效,她也炸了。


    “你!”竟然可以將自己的錯曲解成合理化,而他卻該死的被她說服到了。


    因為正如她所說,他隻會先一拳送到那個男人的臉上,打斷他的鼻梁,而不會去細想那個男人會不會是她的親人,而且她隻知道他是孤兒,不知道他還有其他一同長大的兄弟,以及姐妹。


    “那是因為我在乎你,我緊張你,所以才會誤會,如果不在乎你,不緊張你,不愛你的話,我會緊張得像個潑婦一樣去罵小三嗎?那有多丟臉你知道嗎?”她越說越有理,簡直是把死的說成活的,她的錯變成了他的過失。


    而最難以置信的,他竟然縱容她。


    尤其在她說出那句“我愛你”後,這三個字就好像是萬靈藥似的,所有的怒氣,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木頭,好嘛,別生氣了嘛。”一會後,舒梓嫣好像也發現了自己居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他身上,又連忙收起激昂的語氣,討好地說。


    如果這一次,他那麽容易就原諒了她,那她下一次再犯了,又該怎麽辦?


    “你先回去吧。”最後,楊墨非淡淡地說,要她先回去,在他還沒有想到該怎麽樣才好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別見到她,否則他一定會心軟。


    聞言,舒梓嫣心一沉,以為他是不想見到她的意思。


    她該怎麽辦,才可以讓他原諒她?


    黃昏傍晚時分,村民們用很詭異的目光,看著在地上弄來弄去的舒梓謂,接到消息來到現場的舒母.也不是很能理解女兒的行徑。


    隻是八卦的村民,總不會放過八卦的機會,“你家女兒是怎麽回事?聽說今天下午,你家女兒跟未來女婿吵架了,原因是你未來女婿跟新搬來我們村的那個小龍女有一腿,人家還連孩子也有了。”


    “我說三姑呀,聽說你家的媳婦跟鄰村的陳家長子,好像關係很親密喲。”要八卦,誰不會?舒母馬上就說了一個更勁爆的,作為回禮送給三姑。


    原本在八卦舒梓嫣與楊墨非之間孰真孰假之際,居然可以聽得更厲害的,村民們馬上圍著三姑,追問後麵的劇情。


    趁眾人無暇理會自己跟女兒時,舒母湊到舒梓嫣身旁,“不孝女,你是不是跟墨非吵架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舒母一下子就戳中了女兒最痛的地方。


    舒梓嫣雖然不想回答,但問的人是自己的老媽,如果有所隱瞞或瞞騙,待會會給自己招來報應……她母親的兩指箱耳功,所以她還是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怎麽會跟墨非吵架?他對你這麽好,如果他不要你了,我看你到哪裏找另外一個像墨非一樣的好男人。”舒母徑自地數落著女兒,沒有發現舒梓嫣越來越鐵青的臉。


    舒梓嫣繼續不語,努力地弄著手上的東西。


    “不孝女,你現在還在做什麽?你還是趕緊去跟墨非道歉吧!”舒母推推女兒,催促她去。


    “不是說結婚前不能見麵嗎?”終於忍不住舒母的嘮叨,舒梓嫣搬出習俗那一套來阻檔舒母。


    “傻孩子,傳統結婚前一天不要見麵就可以了,一個星期是那個三姑在吹牛,大家傳著傳著,就信以為真了。”


    舒梓嫣抬起頭來,看著天,頗有無語問蒼天的感概,過了一會,她忽地又開口:“媽,你幫我叫墨非來這裏好嗎?”


    “天都快黑了,你要他來做什麽?”見女兒加緊擺弄手上的東西,舒母站直了身,看了看四周,終於看到了一點點的眉目,“沒想到你這不孝女還挺用心的,知道用這種方式道歉。”


    “媽,拜托。”舒梓嫣完全地一整個無能為力。


    “好好好,你等著,我馬上去找墨非,但……”舒母靜了靜,馬上就轉身要走,口中低喃:“瞧這天氣好好的,應該不會下雨吧?”


    放下最後一根的蠟燭,一根一根的點燃起來,當她點燃最後一根時,天色剛好全都暗了下來,而且天氣很好,一點風也沒有,沒有吹熄被點燃起來的蠟燭。


    沒錯,她是用蠟燭拚了幾個字,還有圖,用來向楊墨非道歉。


    這方法,是她看韓劇學回來的,當時的男主角很感動,馬上就原諒了女主角,兩人後來過著幸福的生活,就如童話一般純真美麗的畫麵,一直都紮根在她的心中,所以她馬上就去買蠟燭回來。


    舒梓嫣站直身子,看著昏黃的字,還有那個大大的心,她滿意地一笑,接下來,就是要等男主角,也就是楊墨非出現了。


    看了看時間,楊墨非也差不多該出現了,可是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卻還是見不到他,她開始焦急了,開始慌了,想跑去找他.又不能放人滿地地燃燒中的蠟蝕。


    就在這個時候,更悲慘的事也跟著發生,豆大的雨摘,冷不防“沙沙沙”地掉落,將蠟燭上的那一點點的火全部澆滅。


    原本待在四周看熱鬧的村民,因為下雨的關係全都跑回家避雨了,唯獨剩下舒梓嫣一個人,無語凝噎地看著一地的殘徽。


    “難不成連老天爺都覺得我太過分,所以才讓我連個道歉的方法也不成功?”她喃喃地低語,絲毫不介意自己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全身,雨水一順一顆地從她的臉上以及發上滴到地上。


    “你這是在做什麽?”飽含怒氣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舒梓嫣轉過身,就看到楊墨非一臉的陰履,撐著一把雨傘,走到她麵前,替她遮去了漫天的大雨,瞪著她。


    “木頭,你看,連老天爺都在幫你來懲罰我。”她把手伸到傘外,盛了些冰冷的雨水,很無辜卻又很無助地說。


    “你在說什麽?”楊墨非拉回她的手,不再讓她淋到雨,“我送你回家去。”她這樣子,如果不趕快脫下濕掉的衣服,很容易就會生病。


    他並不想自己的婚宴上會少了個新娘子,又或者新娘子是病恨恨的,沒有精神。


    “你看,我這麽努力地擺蠟燭,拚成字,本來還點好的,隻要你一來就會看到,可是現在下雨了,都濕掉了。”她委屈地指著地上的淩亂,因為雨太大,有些蠟燭還被打翻了。


    聞言,楊墨非才發現腳邊有著為數不少的雌燭,在他那個角度,他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到那幾個的英文字母“sorryiloveyou,還有那個大大的心。


    為了跟他道歉,所以她在地上弄那些蠟燭,弄了多久了?而且,以她的性格,會願意無視村民那些詭異的目光,還繼續弄著這些蠟燭嗎?


    看著地上的蠟燭,他發現,他真的不知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女人,怎麽會有這個一個讓人又愛又恨,又憐又惜的女人在他麵前出現?那根本就是要他這輩子永遠沒有翻身的一天,隻能心甘情願地甸甸在她的腳邊,當一隻聽話的忠犬。


    這就是他未來的命運?


    可是,為什麽他一點也不覺得抗拒?


    「好了,我不氣你了,現在回家去洗個澡,別著涼了。”楊墨非用著平日與她交談時的語氣,輕語輕哄。


    舒梓嫣驚喜地抬起頭來,“真的?”


    “真的,沒騙你,現在到我那裏去吧,我那裏比較近。”楊墨非脫下外套,包住她濕透的身子,摟著她,往自己暫住的屋子走去。


    穿著楊墨非過大的浴袍走出浴室,舒梓嫣還沒有開口,就被灌下一碗薑湯。


    “你從哪裏來的薑湯?”他在這裏隻是暫住,根本就沒有添置任何的廚具,所以她很是驚訝。


    “這湯是伯母拿過來的,她說你隻要喝了薑湯就不會生病。”說這話是,楊墨非臉上有著幾分的尷尬。


    那時,舒母臉上的暖昧與賊笑,好像料定了他們兩個一定會做些什麽似的,可是現在看著舒梓嫣穿著過大浴袍而裸露在外的肌膚,他便不得不承認,舒母的確想得有理。


    淋浴過後的雪肌泛著一層粉色的顏色,看起來更嫩、更可口了,直教他想化身成為她常常指控的色狼,將她一口一口啃下去


    舒梓嫣喝下了薑湯,將碗放到桌上,走向他,蜷縮在他的懷裏,換作是平日,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麽小鳥依人的舉動,可是今天她真的被他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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