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她想要他停住,無奈換來他更加激烈的深吻,既羞又難為情地掙紮著,女子的嬌羞與矜持要她趕快叫他停手,然而他難得一見的失控卻阻止她,要她去試探這陌生的情潮。


    羞澀很快就被熱吻融化,不消一會她便在他的唇下軟了手腳,腦袋空白一片得無法思考,隻能無助地承受他的孟浪,感受他掠奪似的唇舌,難以肯定這激烈的吻什麽時候才停止。


    丁憐兒隻知道,當她回過神,北陵飛鷹正用她從未兒過,卻害她難以直視的熾熱目光直盯著她。


    輕咬紅唇,她半垂下眼簾,遮住水意蒙蒙的眼兒。


    太過陌生卻太過誘人的感覺充斥著她全身,她還是惱怒著,可是卻同時有著一種古怪的快樂與這惱怒的感覺抗衡著,她的惱怒,快要被這莫名其妙的快樂打得潰不成軍了。


    “還在氣?”他開了口問。


    純男性的嗓,不知為什麽在吻過她以後,變得格外地沙啞,比她在生病時更要粗糙。


    “你……你喜歡我?”她相信,他不是一個輕易親吻女子的男人,如果沒有感覺,他絕對不會靠近,因此,她想,他應該是喜歡她的。


    可那麽奇怪,明明當初他一副很討厭她的模樣,怎麽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長指輕撫過那紅豔的柔嫩臉頰,“嗯。”他不會逃避問題。


    心中的竊喜,像水麵上蕩漾開的漣漪,可是她的心是很貪婪的,她需要聽到更多,“嗯什麽?我聽不懂。”


    她是故意,北陵飛鷹怎可能不知道?


    看她睜大的一雙水眸裏頭,有著滿滿的得意以及嬌意,那模樣是那麽的可人,所以北陵飛鷹不再自製,再次順從心中的欲望,將嬌柔的她擁入懷裏,剛毅的唇覆上她微張的小嘴,恣意地掠取她口中的甜意。


    丁憐兒不依地掙紮,她是要聽他親口承認他喜歡她,並不是要他如此孟浪的親吻她.可是他的吻卻是那麽的強勢,不允許她退卻,更不允許她分神,要她必須將整副的心神全擱在他的身上。


    她的掙紮,在他的力道底下彷如無物,隻能一點點的被他軟化,吻走所有反抗他的力量,甚至隻可以嬌弱地依附著他,如同菟絲花一般的攀緊著他。


    她的馴服、她的順從,讓他的理智徹底地失了控。


    他的呼吸濃重,炙熱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小耳朵上,與她一聲聲忍不住逸出的喘息聲呼應著。


    不滿於隻隔著布料觸摸她,大掌想更進一步野蠻地扯出兜兒之際,一陣的吆喝聲卻打斷了他……


    “堡主!堡主!阿伊娜小姐來了!”北陵飛鷹的身軀瞬間凝住,每一寸的肌肉都繃得死緊。他異樣的反應,教丁憐兒馬上回過神來。阿伊娜?那是誰?


    阿伊娜,塞外最赫赫有名的歌姬。


    豔若薔薇的麗容,鳳眼隻需微微一勾,便足以教男人種魂顛倒,渾然忘我,教不少的名族貴胄、達官貴人,都想成為阿伊娜的入幕之賓。


    然而,美人兒眼角高,並不將這些庸俗的男人放在眼裏,她的眼裏始終如一地擺著同一個男人,從一而終地愛著一個男人。


    而那男人,便是雄踞一方的飛鷹堡堡主。


    從一些守不牢秘密的大嫂口中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饒是再大方、再海量的女人,也會感到生氣,尤其北陵飛鷹居然會因為阿伊娜的出現而有怪異的反應時,丁憐兒心底裏的憤怒更是蓋也蓋不住。


    她從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大的量度跟其他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如果要得到她,就隻能有她一個,她無法也不能容忍三妻四妾的男人當她的男人。


    枉她還以為,北陵飛陵不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臭男人,沒想到天下的烏鴉一樣黑,明明方才才跟她耳鬢廝磨,現在卻跟另一個女人在偏廳裏卿卿我我。


    “哼!”大口地喝光杯中的茶,她忍不住地冷哼一聲。


    “這……這……”跟她待在一起的幾個大嫂,個個麵麵相觀,不所知措,更不知該怎麽安慰這個受到巨大刺激的小女人。


    “大色胚!”想了又想,氣也撩不住的,小嘴又啐了一句。


    大嫂們倒抽口氣,沒想到年紀小小的她,居然敢罵北陵飛鷹,盡管北陵飛鷹不在,但她們可連說也不敢說上半句他的壞話,不過,北陵飛鷹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她們說三道四的。


    “憐……憐兒小姐……”陳大嫂實在看不過無辜的北陵飛鷹,被丁憐兒一直在背後罵著,想也不想地挺身而出,可一對上丁憐兒那雙水燦燦的眼兒,到了唇邊的話又忍不住地消了蹤影。


    丁憐兒莫名其妙地看著陳大嫂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等著她開口,可是等了一陣子,陳大嫂的嘴還是又張又合的,活像條被人剛捉人岸的魚。


    “哼!”耐性耗光,丁憐兒氣惱地別過臉,然後往外走去,不再跟一堆婆婆媽媽待在同一個大廳裏,看著她們一副欲言又止,又萬分同情的神情。


    她不要被人家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更不要平白被人家占了便宜,還傻傻地佇在一邊暗自傷心,她非得去弄清楚,她在北陵飛鷹的心裏重要性,更要弄個明白,北陵飛鷹是不是一個看一個愛一個的混帳東西!


    踩著氣呼呼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向北陵飛鷹此刻正身處的偏廳,一路上凡是見到她的人都一副想上前安慰,可是又不敢的表情,而在看得出她正往哪裏走去後,他們更是一再地使盡方法,想要阻止她繼續往前走。


    每一個擋在她前方的人,都被她以冷瞪逼退,沒有試圖追上她,就連連力也被她的目光震懾了。


    連力萬萬也無法想象到,一個年紀小小,身高甚至還不到他的肩膀的姑娘,居然能露出與北陵飛鷹一樣,教他不由自主想臣服的眼神?可偏偏他就是不由自主地退開,讓她可以如入無人之境地繼續往偏廳走去。


    眾人古怪的反應,教丁憐兒心中的疑惑以及猜忌,一下子升到了最高點,越來越靠近偏廳,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捉到最高點,心更是跳得厲害,還沒有走進偏廳,嬌媚的呢噥便傳入耳中。


    “鷹哥,這段日子不見,阿伊娜很想你。”阿伊娜渾身仿佛柔若無骨地貼著北陵飛鷹,塗上豔紅色困脂的唇靠在耳邊,媚惑似地低喃。


    北陵飛鷹沒有動作,僅是由著她去胡鬧。


    這女人有什麽心計,他清楚得很,如果一味的反抗,她會做得更徹底……這是這些年來,他被纏出來的心得。


    由著她,不給予她任何的反應,過一會她便會感到無趣,便會知難而退,屢試不爽,然而,他卻算漏了丁憐兒看到這一席以後的反應。


    丁憐兒彷如吃醋的小妻子一樣闖入偏廳,“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滿滿酸溜溜的醋意,加上她那大受打擊的表情,教阿伊娜雙眼一眯。


    “你是什麽人?”阿伊娜小心翼翼地問,眼前的女人,身子雖然嬌小,看起來更是弱不禁風,但那一副想讓人好生捧在手心上的羸弱模樣,以及教男人為之迷倒的清麗容顏……她看了眼北陵飛鷹,“她,是誰?”


    推開坐在腿上的阿伊娜,北陵飛鷹走向丁憐兒,“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不是告訴你,待在大廳那?”他沉聲地問,並不想讓阿伊娜見到她,“現在,回去大廳裏。”


    丁憐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無法相信,這男人方才才跟她耳鬢廝磨,可這下卻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要她離開?


    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而她又算什麽,一個讓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憤恨襲上心頭,她恨恨地瞪了仿如局外人、一副事不關己的阿伊娜一眼,再恨恨地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北陵飛鷹,一聲不吭地往外跑了出去。


    還問什麽重不重要?還問什麽她算是什麽?這些統統她都不需要再知道,再也不需要,她隻不過是一個暫住在飛鷹堡的過客,她不應因為他給了他親娘的發飾而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怎麽了?不用追上去嗎?我看小姑娘可是非常傷心哪!”再次從後扒上北陵飛鷹,阿伊娜的手如同蛇般纏上他的朐膛,指甲輕浮地在他的胸前輕刮,“你喜歡她嗎,鷹哥?”


    “不用。”北陵飛鷹當然也知道他剛才的話傷了丁憐兒,但他不能這個時候扔下阿伊娜而追上去,“這次你來有什麽事?”


    “怎麽?來見見我親愛的兄長,也有不妥的地方嗎?”阿伊娜嬌笑出聲,緩緩地反問。


    “我並非你的兄長。”


    “你當然是,你的親娘可是我爹的愛妾,算得上是我的小娘,而你雖然不是我爹的親兒子,但可還是算得上是我的兄長,難道不是嗎?”


    “如果你是把我當成兄長,那麽現在你不該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淡淡地提醒,兩人於禮不合的親昵。


    阿伊娜先是一怔,唇畔隨即露出一抹騷媚入骨的嫵媚笑容,“真是的,你隻不過是念過點書,居然變得那麽迂腐,你可得知道,外頭有多少男人想我這樣對他們,我也不答應。”


    北陵飛鷹沒有回應,隻是以冷淡的綠眸直視著她。


    阿伊娜輕扯唇角,冷嗤出聲,雙手同時收回,身子也離開了他,不再緊貼著他,幾個大步走回大椅上坐著,“爹逼我嫁給牧族族長的長子,我還不想嫁,所以就逃了出來。”


    “你不該這樣做。”


    “不該?那什麽才是我該做的?嫁給那個隻會躲在父親身後尋求庇佑的窩囊男人?”嬌笑無法再維持,阿伊娜怒氣衝衝地質問。


    “這不是我可以說三道四的事。”無視她的怒火,他淡淡地回答。


    阿伊娜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他竟如此的無情,“難道在你心裏,我當真一點重要性也沒?這些年來我為了你……”咬唇,住口,隻因北陵飛鷹臉上那抹冷淡得接近冷酷的表情,實在是太傷人。


    她該清楚,這男人不愛她,就算她花再多的時間去等,也不會等到他主動擁她入懷的那天,然而她卻無法就這麽地放棄這男人。


    他就是那麽的冷酷,如果不是看到了那個女人,她的確會以為,這男人確實是真的無心,縱使他已經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看得出來,那女孩對他而言是特別的,旁人無法取代的存在。


    “那女孩憑什麽礙到你的憐愛?憑什麽?”她忍不住地質問,美麗的臉上不再掛著嬌媚的笑,一抹教人寒心的嫉妒取而代之地浮現。


    那表情北陵飛鷹瞧見了,“別打她主意。”他沉聲警告。


    他的話教阿伊娜更加肯定,丁憐兒在他心底有著特殊的位置,驕傲不馴地與他對視,也藉此告訴他,她絕不會輕易罷休。


    北陵飛鷹的眉心皺得更緊。


    一群的婆婆媽媽為難地看著丁憐兒。


    自她從偏廳回來,臉上帶著怒氣時,她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隻是她們以為,這隻是短短數天便可以解決的事。


    因為阿伊娜以往隻會待在飛鷹堡幾天,待她離開後,屆時便可以再次看到北陵飛鷹與丁憐兒兩人親昵的相處,所以她們都不敢多嘴地問些什麽,說些什麽。


    可幾天下來,阿伊娜非但不像以前住了幾天就想馬上離開的樣子,相反地,她一副看起來會永遠待在飛鷹堡的模樣,這下教眾人個個擔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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