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和楸楸一起走,邊聽楸楸這麽說,白輝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楸楸你也聽說了那個流言,想要幫幫那個叫康曉東的學生了?”


    麵容還帶稚氣的孩子邊走,邊點了點頭。


    首先,他要把事情了解清楚。不能流言說什麽,就相信什麽。


    其次,如果流言說的都是真的,他當然不能假裝自己不知道了。


    因為他是學生會會長啊。


    學生會會長,不僅是要管理學校內的一些事情,保護一些同學,同樣重要。


    這也是唐楸自己在當學生會會長的時候,想出來的一些小道理。


    如果你擁有了一些身份,那麽一些事情,就不僅是你熱心想要做的事情,也變成了你應該做的事情。


    唐楸不太知道別人當學生會會長是怎麽做的,但是他一直是這樣做的。


    白輝聞言點頭,楸楸想要做的事情,他們自然都是很支持的。


    於是,他擼了擼袖子:“楸楸,那我幫你一起查吧。”


    現在正是午餐時間,學生會裏估計沒什麽人。他幫楸楸一起查,查的快一些。


    話音剛落,一旁的龐嘉齊扒著白輝的肩膀,提醒他:“我覺得你應該說‘我們’,下次注意。”


    白輝點點頭,從善如流,再次朝楸楸問了一次:“楸楸,那我們幫你一起查吧。”


    唐楸聞言,看看小輝,再看看大家,忽然彎了彎眼睛:“好啊。”


    然後便小跑起來。


    “楸楸你跑慢一點。”


    一群孩子跟著抬步,還不忘叮囑著在前方跑著的楸楸。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一直都是很有道理的。


    在小夥伴們的齊心幫助下,唐楸去到學生會那邊,隻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便找到了初三五班,康曉東的學生資料。


    資料上蓋著的戳,確實是因病休學的戳。


    確認了這件事,等到和小夥伴們一起吃完了午飯,唐楸便去到初三年紀的教學樓,找到了流言中的另一位主角,那位敏銳且很有毅力的金亮同學。


    那位金亮同學甫一聽說唐楸的來意,便表現的很是振奮。


    顯然,唐楸這位新任的學生會會長,在大家心目中,其實還是很有威信,很讓人有安全感的。


    金亮想,這種安全感,與身高年齡,也與他們會長臉頰上還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無關。


    反正,就是在見到他們會長的第一眼後,已經聽過許許多多關於對方的傳說的金亮,心裏忽然就踏實了。


    他昨天的時候還想著實在不行,他今天就去告訴學生會和老師去。


    沒想到他還沒去,他們會長就已經聽說了。


    還這麽上心。


    於是,在和他們會長一起去到學生會後,金亮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我真的在郊區的一所封閉學校裏看到康曉東了,然後上次去了之後,我昨天下午又偷偷去了一次。”


    “可是我昨天去的時候,那所學校的大門已經被修好了,也沒有能偷看到裏麵的那條縫了。”


    “然後我就繞著學校找,想要找一麵矮一點的牆翻過去。誰知道可嚇人了,他們學校那個牆,居然是電網的!”


    “我沒辦法,就隻能在牆外麵學鳥叫,給曉東發暗號了。這個暗號,是以前曉東家還住在胡同裏的時候,他爸媽管他管的很嚴,我約他出來玩的時候會有的暗號。”


    “誰知道,曉東還真的碰巧從那邊過,被他給聽到了。然後,就有一張包著石頭的紙條,從牆那邊扔了過來。”


    金亮說著,從自己兜裏掏出一張紙條。


    想了想,要遞出去的時候,又有些躊躇:“會長,我把紙條給你,你別害怕啊。”


    青少年,尤其是長在武俠劇熱播年代的青少年,受電視劇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他也不知道曉東在那裏麵是拿不到寫字的紙筆,還是真的情況特別緊急,他沒辦法了。


    反正他昨天仔細研究發現後,曉東用來寫字的紙,其實是一張廁紙來著。


    然後字的顏色也不對勁兒,筆畫還斷斷續續的,他斷定,曉東是把手指弄破了,然後在廁紙上寫的字。


    他自己昨天看的時候,心裏隻剩下了著急,以及心疼兄弟這麽想法。


    可現在要拿給會長看的話,他又擔心別嚇著會長了。


    畢竟他們會長可靠歸可靠,厲害歸厲害,也還是年紀小呢。


    唐楸聽到金亮的描述,點點頭:“嗯,你和我說了,我有心理準備了,就不會害怕。”


    “你把紙條給我吧,我也想看看,康曉東同學到底怎麽樣了。”


    金亮猶豫半晌,還是把一張紙條,放在了眼前孩子向上攤開的白嫩掌心裏。


    唐楸慢慢展開有些皺巴巴的紙條,上麵寫了一行字,有點難辨認,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懂上麵在說什麽的。


    【救我們,別和家長說,他們都相信學校,我恨他們】


    很難想象,一個孩子,到底在怎樣的遭遇下,才會對父母說恨。


    唐楸對許多負麵情緒的感知,總是後知後覺,這也有許多好處。


    比如現在,他看到紙條後,雖然心裏難過,不過也可以在努力過後,拋開其他雜念,仔細思考怎麽解決問題。


    那所封閉學校裏的情況,他們都不清楚。可能連送孩子們進去的家長們,都不一定完全清楚。


    最清楚的,隻有封閉學校裏的學生們。


    唐楸並不是一意孤行,雖然處理事情,卻隻按自己的想法處理事情的性格。


    康曉東同學說想要救他,先不要通過家長,說家長都相信那所學校。


    唐楸不知道康曉東同學的家長,相信那所封閉學校,到底相信到了什麽程度,因此不能盲目為康曉東同學做決定,或者為他的家長進行開脫。


    所以,他選擇暫時采納康曉東同學的意見。


    還有……


    救我們。


    唐楸看著這三個字,忽然理解到了什麽。


    所有學生都要剃平頭的校規。


    統一的暗色衣服。


    密不透風的,連條縫都不留的大門。


    以及,帶著電網的牆麵。


    等到金亮走後,唐楸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問同樣一直在陪著他的小夥伴們,以及栗子哥哥。


    “那裏是監獄嗎?”


    “為什麽會有家長,把自己沒有犯罪的孩子,送到監獄裏去?”


    康曉東同學為什麽會忽然被他父母送到那所學校,剛剛金亮同學也和他們說了他自己的猜測。


    可能是因為,康曉東同學的家長,誤會他早戀了。


    但康曉東同學其實沒有,早戀的是另外兩個同學。


    他隻是和那兩個同學玩的好。然後被當做傳聲筒。後來,他甚至還勸過他們,早戀不好。


    還有,前段時間因為心情太過壓抑的原因,康曉東同學和他父母吵了一架。


    據金亮同學說,當時康曉東同學的父母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康曉東同學很高興,還以為是自己父母終於聽到了他的話,正視了他的需求。


    看著楸楸說著說著,眼睛都有點紅了。顯然是又傷心又不解的樣子。


    傅洵上前捂了捂小朋友水濛濛的眼睛,哄他:“所以我們現在發現了他,要把他從‘監獄’裏麵救出來,是不是?”


    “主要是我們楸楸來救,好不好?”


    對於傅洵這一點,在場的其他人一直都還是很佩服的。


    龐嘉齊他們是屬於隻要一看到楸楸委屈了,或者傷心難過了,基本上就是高壓鍋狀態了。氣兒頂著往上冒。


    傅洵厲害就厲害在,他能一邊高壓鍋,一邊哄孩子。


    被捂著眼睛的唐楸有點翁裏翁氣的,自己強調道:“栗子哥哥,我長大了,我不哭了。”


    他現在要努力想辦法了。


    傅洵從善如流的放下手:“好,長大了,不哭了。那我們一起想辦法。”


    眼見傅洵終於哄好了,憋了一口大氣的其他小夥伴們終於緩過來了。


    周廩一拍桌子,看向趙桉:“趙桉,你那個,就那個玩具飛機,現在進化到第幾代了?”


    電網,人過不去。


    還不讓機器過去了?


    趙桉立刻領悟到周廩的意思,自發自動且自覺的把自己加入到行動小隊中,開口道:“最好是晚上放進去,加上偽裝塗料的話,不離近了看,基本隱形。聲音也不大。”


    周廩開了個頭,唐楸也立刻想到:“新的玩具飛機上麵還有攝像頭嗎?”


    趙桉點頭:“有,我晚上去換個大內存的。”


    龐嘉齊想到一些狗仔的偷拍手段,提議:“玩具飛機拍的到底不全麵,幹脆這樣,先讓玩具飛機飛進去,摸清宿舍在哪個方向。”


    “然後我們想辦法聯係上康曉東,用玩具飛機帶一批小攝像頭進去,讓他找幾個人一起,平時藏在身上。”


    “隻要能錄到那個學校真的很垃圾的視頻,我直接聯係媒體曝光!”


    這樣,那所學校關門大吉了。


    自然就把所有孩子都救出來了。


    而且,這樣的話,還能驗證了,金亮的話,是不是有水分存在。


    一群孩子相互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不過首先,我們得確定康曉東的心理素質咋樣。趙桉改進的攝像頭那麽小,肯定是不會被發現的。但是如果他們心理素質不行,也是白搭。”


    於是,當天下午放學後,唐楸再次找到了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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