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麽喜歡不喜歡,感情不感情的啊,他就站在那裏,你就喜歡他。你宴會上一直在看他!”


    傅溯和傅湘才幾歲大,根本聽不懂這些東西。


    這時後麵跟著的唐楸的手機又響了,可能是驚動了花牆後的兩人,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後,花牆後就沒有了動靜。


    當晚


    已經洗漱完的雙胞胎穿著同樣款式的小睡衣,手牽手站到傅洵的房門前,開始敲門。


    傅洵打開門,見到是傅溯和傅湘,蹲下身。


    兩個小朋友語氣有點嚴肅。


    傅湘:“大哥哥,我和小溯今天。”


    傅溯:“聽到了一些事情。”


    “我們覺得。”


    “可能應該告訴你。”


    “關於楸楸哥哥的。”


    “但是不想楸楸哥哥聽。”


    “因為亂七八糟。”


    所以,就來把亂七八糟的事情告訴大哥了。


    不僅是傅洵這邊,與此同時,唐家。


    唐楸也不是真的沒有聽到花牆後的談話。


    隻是這裏麵一個人名一個人名的,太複雜了,他客觀上聽懂了,但主觀上想要理解,還得仔細想想。


    從周家老宅一路想到家,他推測,在他不知情的時候,他好像被動的卷到了一個有些複雜的感情漩渦。


    唐楸以往的工作經驗再豐富,也沒豐富到處理這種事情也可以遊刃有餘的地步。


    尤其是花牆後的人提起聊天的事情,讓他下意識想到了方以寧的事情。


    正常喜歡一個人,怎麽會用堂妹的身份騙人,和人聊天呢?怎麽會在和人戀愛的時候,可以去和另外一個人建立不正當的金錢關係,然後又再喜歡上一個人。


    他想,他似乎也遇到了聽不清楚別人說話的人。


    唐楸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事情的處理方法是什麽樣的,但他沒有選擇默默藏在心裏,而是跑到爸爸媽媽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一家人,就是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都可以相互商量的。


    還沒有準備休息,正在看公司報表文件的唐誌勇和陳孟被唐楸喊了出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少年顯然還沒有開竅,說起這些事情時,用詞客觀且詳細。


    客觀到,老父親和老母親的睡意蕩然無存。


    想出門砍人。


    第439章


    座談最後,唐楸為今天的這場座談做總結:“爸媽,我就是想和你們說,那個趙彥琪同學的堂哥,還有和他吵架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但是他們今天也去參加周爺爺的壽宴了,我就想你們也許也知道或者認識他們。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們我談戀愛了,不要相信他們,他們亂說的。”


    之前方以寧就是,她明明不喜歡那個許赫,可那個許赫卻在寒假時搬到了方以寧家對麵,還和方以寧父母說,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們在談戀愛。


    這就是他今天和爸爸媽媽說這件事的主要原因,要提前給家長打預防針。


    唐楸想,爸爸媽媽平時都已經這麽忙了,如果忽然有一天,再冷不丁的被別人告訴,自己家孩子早戀了,肯定很糟心。


    但是現在就沒關係了,他已經提前和爸爸媽媽說好了。


    危機解除。


    端坐在沙發上的少年嘴角抿起一個小梨渦,哪怕本身就是很謙虛的性格了,也覺得自己這次很貼心。


    唐楸這邊說完,那邊唐誌勇和陳孟縱有萬丈的怒火,顧念著孩子還在這兒,也隻能暫時先壓下。


    陳孟去到廚房溫了一杯牛奶,端出來遞給唐楸,然後在他身旁坐下。


    坐下後,她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小兒子的臉頰:“好,這件事媽媽知道了,楸楸你就不要管了,爸爸媽媽會處理的。


    “但是你有沒有被嚇到?”


    沙發上的少年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杯子裏的牛奶,聞言濃密的睫毛微垂,稍微想了下,果斷搖頭:“沒有。”


    他不跟奇怪的人計較。


    硬要發表感想的話,可能就是有點弄不清楚,搞不太明白人物關係,還有點兒茫然。


    因為,如果不是他對聊天詐騙事件的始末記得很清楚,今天晚上聽到花牆後的那兩個吵架時,其中一人的言之鑿鑿,他都要奇怪,這裏麵為什麽還有他的事情了。


    聽到小兒子肯定的回答,夫妻倆心裏這才舒服了些。


    這邊哄著楸楸喝完杯子裏的牛奶就回房間睡覺,那邊,重新回到臥室裏的唐誌勇和陳孟卻是睡不著了。


    一下飆到一百八的血壓在那裏頂著,誰能睡著了。


    “這是明天交給我處理。”唐誌勇如是說道。


    不是說隻要來個人對楸楸表現出喜歡,他唐誌勇就不講理的要趕盡殺絕。


    最讓他戾氣頓生的,是壽宴時,有人和趙彥川說的那些話。


    儼然已經在楸楸不知情,不允許的情況下,牽扯到的楸楸。


    自從從周老爺子的壽宴上回來後,趙彥川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壞心情的事兒比較多。


    他也是在宴會後的第二天,和一些朋友聚會時才知道,那天嘴上說的好聽的曹徹,實際上沒過多久就自己跑去了c大門口蹲人。


    包括周老爺子壽宴時也是,他在壽宴中看到了唐楸囍,同樣出席的曹徹自然也看到了。


    包廂中


    趙彥川的語氣有些沉:“曹徹昨天壽宴上去找人了?”


    昨天一直和曹徹待在一起的,真正知道內情的人都不在場,剩下的幾個隻能語不詳焉。


    其中一個扔著手裏的撲克牌說:“聽說昨天曹少表現的挺差勁,好像是沒追上,最後混了個普通朋友當當。”


    另一個卻反駁:“你懂什麽,現在純情少男這款最吃香。再說,你知不知道什麽叫近水……”


    這話還沒說完,說話的人就被旁邊的朋友警告似的拿胳膊搗了一下。


    平時習慣了口無遮攔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不說話了。


    話說到這裏,大家平時畢竟還有那麽幾分交情,一群人裏,真正心裏比較明白的也試著勸了趙彥川兩句。


    隻見一個身穿銀灰色低領襯衣的年輕男人放下手裏的台球杆,走到趙彥川旁邊,和他勾肩搭背:“趙少,有些人他確實招人稀罕。但稀罕的人也不止你一個。算了吧。”


    趙彥川沒回應,卻微微側身,避過了對方搭在他肩上的手。


    銀灰色襯衫男人自討了個沒趣,聳聳肩,又晃蕩回了台球桌前。


    等趙彥川接了一個電話匆匆離開後,他才開口,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或者說給整個包廂裏的所有人聽:“以後聚會什麽的,就別喊他了。”


    “這人要是叛逆了啊,你越說他配不上,他心裏估計還越不服氣。”


    “嘖,等他挨收拾的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彎腰,一杆進洞。


    趙彥川之所以忽然離開聚會包廂,是因為他父親趙世永給他打了電話,讓他立刻回公司。


    趙彥川現在手下也有兩個做業務的分公司,公司有母公司派單,平時也不算忙碌。


    等到趙彥川回到公司總部,進入到總經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人並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


    “你爺爺現在時不時還會來公司巡視,你爸我也才是個總經理。你倒是清閑。”


    說完,趙彥川的父親趙世永拿著茶杯起身,剛準備再說幾句,卻見秘書忽然一臉驚色的急匆匆走了進來,差點連敲門都顧不上。


    還沒等總經理皺眉訓斥,秘書語氣急促:“趙總,咱們和唐氏貿易原本商定好的那幾個合作出問題了。”


    “還有他們原本對我們開放的一些大渠道,他們現在寧願違約,也要和我們終止合作。”


    “趙總,我們現在要不要核算違約金?”


    “核算什麽違約金!那些違約金能有什麽用?”突聞噩耗,原本看著還算精神的中老年男人隻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去,立刻把徐總、錢總還有采購部的經理叫來開會!等等,了解清楚了嗎?他們為什麽忽然改變合作意向?不是已經進入簽約階段了嗎?”


    “是不是徐建這段時間得罪他們了?這些業務都是他在負責。”


    秘書匯報一板一眼:“徐總前天和您一起跟唐氏貿易方麵的代表吃完飯,就直接休假了一天。他母親生病了要做個小手術,和您報備過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徐總根本沒得罪人的時間。


    趙世永被秘書這麽一提醒,仔細回想起前天飯局上的細節。可任他再怎麽回想,也隻記得當時飯桌上的大家言笑晏晏的一幕,這怎麽看都是賓主盡歡。


    現在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六月的天也沒這麽快。


    還有那些渠道方麵的人忽然變臉,他總感覺,和唐氏貿易這邊的態度突變也脫不掉關係。


    一旁的趙彥川也擰眉。他之前從不知道,公司這邊的業務和唐氏貿易還有牽扯。


    不過趙世永此時也沒工夫注意身旁兒子的動態,他的表情幾度變幻,最後對著秘書擺了擺手,示意會議暫緩。


    等秘書出了辦公室,他便拿出手機,直接給唐氏貿易的唐董撥了過去。


    電話整整撥了三次,才終於被接通。


    趙世永感覺自己的心被高高吊起,他知道,自己這是一開始就處在了下位。


    但這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白手起家,想怎麽折騰怎麽折騰。而他,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待著,上麵還有一個時不時來視察的,不肯放權的董事長。


    “喂?唐董。我是永利的老趙啊。”


    “咱們昨天不還在周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


    趙世永還企圖用昨天的壽宴拉關係,卻不知,這是又戳了唐誌勇的一下心窩。


    電話那邊的唐誌勇語氣不鹹不淡:“您好,我對您和您家公子,可是久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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