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當初差點把小師妹想得歹毒感到十分愧疚,“小師妹,你在紫月宗一天,我們會一直護著你,不會再讓那群豺狼再來禍害你了。”


    孔修竹連忙替她包紮好傷口,“這麽細嫩的手腕上,多了這道傷口多難看啊。”


    南暮煙搖了搖頭,“我有金瘡藥呢!”


    她笑著如此璀璨,雙眸中還透著些許疑惑,“你們為何這樣看著我?”


    “沒什麽。”他們知道她不想再記起曾經的痛苦了。


    “大師兄,你就快喝了吧!莫要浪費了。”南暮煙端著那小半碗血,塞進了沈夜白手中,眼中充滿了期待。


    放血救師兄,小師妹這是何等的胸襟氣魄。


    孔修竹躲到一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大師兄,你就不要辜負小師妹的心意了。”他咬著嘴唇,抑製住自己哽咽的語氣。


    沈夜白第一次覺得手中的碗如此的沉重,他擰著眉頭,終是一飲而盡。


    這是小師妹的心血啊,血還帶著絲絲甜味。


    看著他喝光了之後,南暮煙放心下來,對於白澤血的治愈效果,她還是挺有信心的。


    果然不一會兒,沈夜白便覺得連接處的痛感消失了。


    且體內的真氣感覺更加順暢了,這一切都是小師妹的功勞。


    “時辰快到了,你們還不去上早課!”門外站著幾名弟子,“玉澤師尊讓我們提醒你們別忘了去上他的課。”


    南暮煙無奈地眨了眨眼,“馬上就去!”


    她是新入門的弟子,上課打發打發時間是無所謂,而三位師兄恐怕有點難熬。


    “小師妹,放心,我會好好陪著你上課的。”孔修竹露出了堅韌的眼神,小師妹已經如此還要堅持去上課,他又怎能獨自偷懶呢。


    而沈夜白和林元洲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了南暮煙的身後。


    就這樣少女身後跟著三個高大的男子,氣勢洶洶的來到了玉澤尊長的課堂。


    這四人穿上了統一的服飾,看上去確實順眼了不少,玉澤尊長看著這令人頭疼的四人將他們安排在了最後排。


    隻有南暮煙的個子比較矮小,再怎麽頑劣,她也隻是個小姑娘。


    玉澤尊長將她的位置安排在了前麵一個空位,旁邊是請假的莘靜雲的座位,說起來,這名出眾的弟子已經回家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玉澤尊長開始講起了文化課,聽得南暮煙昏昏欲睡,本來起得就早,而玉澤老兒講課實在枯燥乏味,眼皮子真的要睜不開了。


    “山外青山樓外樓……”玉澤尊長剛念完上一句,便發現南暮煙的眼皮子已經快要沉下去了。


    “咳咳。”他拍了拍南暮煙的桌子,“南暮煙,你說說看,這一句後麵是什麽?”


    “啊?哦,山外青山樓外樓,樓外樓……”她的腦中已經是一片漿糊,況且剛才也沒聽玉澤尊長在講什麽隻聽了這一句。


    她回頭望了望身後正襟危坐的三位師兄,孔修竹迷茫地搖了搖頭,林元洲指著書本,沈夜白說著口型。


    “南暮煙,不準四處張望,快把接下來的念出來。”


    “山外青山樓外樓,我把尊長摟一摟。尊長氣得直撞頭,我說尊長您加油!”


    真是完美,多麽押韻,周圍哄堂大笑,座下還有弟子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南,暮,煙!你給我滾出去。”玉澤尊長咬牙切齒地將她趕了出去。


    南暮煙無奈隻有站在門外,頂著烈日,眼巴巴地瞅著三位師兄。


    沈夜白站起身來,“玉澤尊長,我願意與小師妹一同受罰!”說完他也沒等玉澤尊長發言,便與南暮煙一同站在了烈日之下。


    林元洲和孔修竹見狀也效仿他,站在了門外。


    “好啊,好啊,你們流月劍派真是有出息啊!”玉澤尊長氣地吹胡子瞪眼,卻也拿他們沒辦法。


    孺子不可教也。


    他已經盡力了,其他真是束手無策了。


    “師兄,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我一個人受罰就夠了,你們還要過來和我一起受苦。”


    “無事。”沈夜白淡淡的開口。


    “沒關係的小師妹,外麵的風涼快。”孔修竹其實已經熱得滿頭大汗了。


    隻有林元洲,呆呆地望著她的側臉,似乎是有何心事,欲言又止,終還是別過頭望向了別處。


    直到早課結束之後,玉澤尊長才哼了幾聲,放他們回去。


    “明天繼續來,若是背不出詩句,繼續受罰!”


    這也太殘忍了吧,南暮煙心中哀嚎,表麵上卻要表現得波瀾不驚。


    玉澤尊長突然回頭,“你們申請的飯堂位置已經空出來了,有時間的話可以重新開張你們的羊肉攤了,有一點必須記住,不準影響上課!”


    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二師兄,羊肉串繼續搞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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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斯人已逝,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孔修竹和南暮煙兩人扛著工具便來到了飯堂,人來人往的弟子們看著拿著稀奇古怪的工具,紛紛側目。


    原本角落的位置,有個空蕩的隔間。


    “就這麽小的位置?”南暮煙撇撇嘴,“沒關係,二師兄的手藝好,不愁沒有生意。”


    兩人整裝待發,一個烤肉串,一個收錢。


    一開始都是些之前的老顧客,等到香味彌漫了整個飯堂,這裏竟然成為了生意最火爆的地方。


    誰能嫌棄月幣賺得少呢?


    明語也來捧場了,南暮煙特意給她留了兩串,她在角落裏美滋滋地啃著羊肉串。


    莘靜雲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臉上皆是失落,她猶豫再三,將明語拉到了一旁,原本囂張跋扈的她如今卻不知怎麽開口,“明語,對不起。”


    明語心中一沉,莫不是落塵寰出了什麽事?


    “大小姐,那些信件你找到了嗎?”她握緊雙手,心中顫動。


    “我找到了,隻不過有些已經被損壞了。”她從袋中掏出了幾封信,其實落塵寰寄來的遠遠不止這些。


    當初她讓侍女交予明語,但侍女見明語如此被厭棄,隻是隨手扔進了爐子裏,這幾封還是她忘記燒了放在一邊,莘靜雲翻箱倒櫃才找到的。


    “對不起……我已經嚴懲那個侍女了,可惜隻剩下這些了。”


    明語接過信封,還有一盒殘破的胭脂盒,他每次都會送給自己胭脂,他說過,“明語,你的嘴唇太蒼白了,塗一些胭脂氣色會好很多。”


    明語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蹲下身來,拆開其中一封:


    明語:


    一直沒有收到你的來信,心中很是急切,若是能再見你一麵,吃上你做的綠豆糕,肯定能消散這多日來的陰霾。


    路過小村莊,看到了雪白的格桑花開滿了整個田野,就像你一樣,純潔而又堅韌,賦予信上,贈予你,願你也能聞到花香。落塵寰


    她眼中的淚珠不知不覺積攢了整個眼眶,搖著牙關拆開了第二封,上麵隱隱有血跡:


    明語:


    見字如吾。


    你肯定是厭棄我,才遲遲沒有給我回信吧!可我心中卻記掛著你,這裏沒有你做的糕點,卻有臉盤子大小大餅,就是硌牙。落塵寰


    隻是一些瑣事,明語卻認真地看完了所有的信件。


    這世上竟然還存在如此牽掛她的人,隻剩下這最後一封,明語拿起信封。


    莘靜雲阻止道:“明語,還是不要看了。”


    她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珠,卻眼神堅定地打開了信件:


    明語:


    見字如吾。


    我要違背我的誓言了,我相信將來你肯定可以找到一個好好照顧你的人。


    落塵寰


    “為什麽?他怎麽了?”


    “他戰死了。”莘靜雲垂著頭說出了這句話。


    自從和表哥決裂後,她再也不想收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後來她去打探落塵寰消息,父親隻是臉色沉重的說以後再也不要提他了。


    “屍體也沒有找到。”


    明語心中一頓,那戰栗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她捂著胸口蹲在那裏久久不能動彈,手中還握著那朵幹枯的格桑花。


    “落大哥……”


    “對不起,若是我早點把信交給你,或許你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可如今……”


    如今斯人已逝,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明語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了血色,“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


    遷怒莘靜雲也沒有用了,她隻想安靜地待一會兒,平複一下心情,不然她真怕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莘靜雲三步兩回頭,最終還是在不遠處守著她。


    南暮煙發現了明語的不對勁,可是攤子這邊正好繁忙,她抽不開身。


    直到收攤後,她才看到明語站在冷冽的寒風中一動不動,雙手早已凍得通紅。


    “明語,發生什麽事了?”


    “他死了,南師姐,他死了,我甚至沒有給他回過一封信,我一直認為他已經把我忘記了。”明語咬著嘴唇,忍住淚水,“你說讓我不要哭,可是南師姐,我撐不住了。”


    南暮煙將她攬入了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吧!”


    再怎樣,她也隻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太為難她了。


    “我的父母死了,落大哥也死了,師姐,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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