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尾巴上的毛蹭到了楚醉脖頸的位置,癢癢的,有點想笑。


    楚醉把貓貓的大尾巴往旁邊挪了挪,這才跟著閉上了眼。


    結果剛閉眼不久,就感到被子裏好像有什麽在動。


    她睜眼就看到剛還睡在他枕頭邊的小家夥,這會兒已經鑽進了她的被窩,蹭到了她的懷裏。


    楚醉感覺它或許是有些冷了,將它摟進懷裏,這才再次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楚醉在迷迷糊糊中睜眼,然後就看到了一雙深黑色的眸子。


    她眨了眨眼,往後退了退,然後就看到了一張俊美的臉。


    此刻秦淩正躺在她的身邊,側過身與她對視著。


    兩人共同蓋著一床被子,秦淩如瀑般的黑色長發,淩亂的散在床間,平白勾出了一股旖旎的氛圍。


    楚醉視線微微下移,就看到了秦淩脖子上的那個紅色項圈,和那個金色的小鈴鐺。


    楚醉一時間風中淩亂。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番受到秦淩刺激的緣故,跟前一天早晨突然看到貓貓已經醒了,匆忙對貓貓作出解釋相比,她這會兒雖然心態有點崩,但竟然表現的很是冷靜。


    她沒有率先開口,就隻靜靜地與秦淩對視著。


    讓人意外的是秦淩並沒有直接將她從床上扔下去,隻問道:“ 你是誰?”


    楚醉看了看隻穿著裏衣的自己,又看了看躺在同一個被窩中的秦淩,片刻後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是你妻主。”


    秦淩微微歪頭,問道:“妻主?”


    第33章


    楚醉剛這麽說, 主要也是因為心態有點崩。


    秦淩這忽然一下子變貓,忽然一下子變人的,真的是讓她有點應接無暇。


    她之前是真的有好好在照顧貓貓的, 也從來沒起過什麽歪心思。


    而且昨天明明是貓貓主動鑽進了她的被窩,她才抱著貓貓一起睡的, 誰能想到一覺起來就要被迫麵臨這樣的場麵。


    就眼前兩人的這個樣子, 楚醉真的不知道除了妻主這樣的身份之外, 還有什麽其他的說法能夠合理解釋眼前狀況的。


    況且,她這大概也不算是完全的說謊,因為她的確曾經被披上大紅的喜袍送到秦淩的麵前。


    但秦淩真的將這話問出口之後,楚醉卻一時間感覺有些騎虎難下了。


    她有些不太自在的轉移話題,確認道:“你不記得我了?”


    秦淩應了一聲。


    “關於我的一切全都沒有一點印象了嗎?”


    “嗯,抱歉。”


    楚醉:……


    沒想到秦淩會對她道歉,按理來說, 正常人在失去記憶後怕難免會有些驚慌失措。


    而秦淩卻很鎮定, 即使麵對著眼下的狀況,他也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隻認真的問問題, 然後耐心的聽她解釋, 這已經很是難得了。


    但凡換個人麵對眼下的場景, 怕都不會如同他這般的冷靜。


    楚醉溫聲道:“沒關係,你沒有什麽需要對我道歉的。那你記得其他事麽?記得自己是誰麽?”


    “不記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


    “嗯。”


    “那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秦淩微微搖頭。


    看樣子秦淩目前丟失記憶的情況很嚴重。


    之前楚醉就覺得黑貓似乎隻剩下了動物的本能,聽不懂她說話也沒有辦法進行表達, 顯得有些迷糊。


    但因為之前秦淩一直維持在貓貓的狀態, 楚醉還不能完全確定它的情況。


    而現在隨著秦淩化為人形, 他失憶這件事便已經確認無疑了。


    秦淩現在的狀態真的和昨日那說書先生說的火鳳有些相像。


    神魂受損……


    楚醉正在心中思量著, 就聽秦淩問:“你是我妻主?”


    楚醉原本以為她已經將這個話題給繞過去了, 卻沒想到秦淩似乎對這個問題額外的執著,竟又問了一遍。


    楚醉在這一瞬間產生了片刻的遲疑,是繼續堅持這樣的說法,還是對他澄清事實。


    若真的澄清的話,麵對著失憶的秦淩,麵對著眼下這樣的情況,她又能怎麽解釋?


    這要是倆男的,或者倆女的,或者她和秦淩之間的年齡差能大點兒,或許還能找個其他由頭解釋解釋,可眼下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共同躺在一個床上睡覺,還衣衫不整,這要怎麽解釋?


    而且她和秦淩的關係,認真說或許朋友都算不上,這著實不能解釋他們現在為何如此親近。


    兩個人若真的隻是普通朋友的話,她接下來又該怎麽說服秦淩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秦淩眼下這副模樣,若是被那些名門正道的修士發現,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


    楚醉斂眸道:“是你讓我家裏人把我送到你麵前的,之前也是你自願跟我走的,你實力比我強,你如果不願意我不可能勉強得了你的。”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你怕是都已經不記得了,我與你說這些也不是想要將過錯推到你的身上,我隻是想說時至今日,無論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麽,至少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


    楚醉抬眸與秦淩對視著,“我知道一覺醒來突然多出個自稱與你關係親近的人,偏生你還對她沒有任何的記憶,這對你來說可能是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之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可以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但是你要答應我在你沒恢複記憶之前要待在我的身邊,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人我不放心,在這方麵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楚醉正要繼續解釋,就聽秦淩喚道:“妻主。”


    楚醉原本是想要跟秦淩擺事實講道理,就這件事好好聊一聊的,卻沒想到秦淩居然這麽快就接受了她的說辭。


    楚醉直接被這一聲妻主給叫得愣住了。


    她一瞬間甚至產生了些恍惚的感覺。


    片刻後,楚醉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你知道妻主是什麽意思麽?”


    “嗯。”


    他似乎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似乎還有印象。


    楚醉方才明明是自己對著秦淩大言不慚的說出是他妻主的,而這會兒麵對秦淩這樣溫順喊她妻主的樣子,楚醉卻又覺得有些慌。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小二站在門外問:“客官需要送早飯上來嗎?”


    談話被打斷,楚醉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她瞬間從床上起身套好衣服,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這房間裏有屏風,站在門口的位置是看不到床側的,因而楚醉並不擔心秦淩被人看到。


    說起來這在客棧吃飯的事,一般都是要不就顧客提前跟小二說好,讓他們什麽時候給送上來,要不就直接下樓去大堂吃,按理來說小二是不會這樣敲門來問的。


    小二之所以會現在上來,還是楚醉之前自己讓的。


    前一天楚醉讓小二把早飯送上來之後,小二就有詢問過她要在這邊住幾天,接下來是否都把早飯給她送上來。


    楚醉當時對這些不太確定,隻說等確定了再告訴他。


    直到這小二上門,楚醉才想到自己昨天回來之後壓根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自然也就忘記說了。


    不過現下兩個人都已經起來了,這會兒吃早飯倒也正好。


    楚醉點了清粥小菜又加了包子,轉過頭又問秦淩:“早膳你有什麽想吃的麽?”


    “隨意即可。”


    楚醉聽言便給秦淩點了和自己一樣的。


    就在這時,楚醉對麵的門被打開了。


    楚醉沒太在意,跟小二交代完了之後,待小二離開便關上了門。


    門雖然是關上了,但之前那匆匆一見,就足以讓對麵的幾個人為之驚訝了。


    楚醉不認識麵前這幾個人,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跟這幾個人相關的,她自然不會對幾個一照麵的陌生人投去太多的注意力。


    然而與楚醉這邊的平靜相比,對麵卻已經炸開了鍋。


    其中一個人更是興奮道:“我昨天說見到楚醉了,你們都不信,剛你們都看到了吧!竟然真的是她,她就住在咱們對麵。”


    另個人還是不太相信,“這怎麽可能?剛就一照麵,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是不是看錯了敲開門一問便知!”


    說罷,這人率先上前,敲響了楚醉的房門。


    此刻楚醉已經將神識鋪展開來,她大概的感知了一下後,見這幾人也是修士,又想到秦淩還在房間內,就不是很想給這些人開門,也不是很想把他們放進來。


    不過這幾個人著實有些惱人,拍門的聲音很大,而且大有一副她不開門就一直維持拍門動作的樣子,楚醉感覺這些人有些煩,終究還是上前將門給打開了。


    門外的幾人一時間與楚醉來了個麵對麵。


    這下幾人心中再無疑惑。


    為首者率先開口問道:“楚醉,你怎麽會在這裏?”


    又有人道:“咦,你身上居然沒有靈力波動,這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以凡人的身份刺傷魔尊?即使是重傷的魔尊也不可能啊,難道是傳言有誤?”


    “真是如此,那可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楚醉掃過幾人,看來他們應該是認識原主的了。


    但以他們就這樣在她麵前嘰嘰喳喳,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就說出這些話的態度來看,可見他們之前是完全不將原主放在眼裏的。


    可笑的是,原主靈脈盡毀之前好歹是築基期的修為,而這幾個人中卻有兩個隻是練氣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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