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自是不好解釋秦淩的失蹤,於是隻歎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白光散盡之後便隻有我出現在這裏了,想來我夫郎或許被這白光傳送到其他位置去了……”


    在這種地方和眾人分散,明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眾人雖然安慰著楚醉,卻也覺得秦淩大概是凶多吉少。


    而就在此刻忽然有人說道:“這附近有其他人在靠近!”


    眾人聽言紛紛釋放出了神識,果然在這之後他們一個個的神情都變得凝重起來,甬道的兩端此刻都有人在靠近,而他們卻不知道靠近的到底是些什麽人。


    眾人同時做出戒備姿態。


    楚醉的神識感知能力比其他人要強,她在這些人尚未出現的時候,便先一步的感知到了他們的具體情況,隨即她臉上露出了幾分怪異的神情。


    此刻甬道兩側向他們走來的人中,一側是楚家人,而另外一側則是禦獸宗和其他幾大門派的人。


    這兩邊竟然都是跟她有仇的,楚醉不由在心中暗自思量,她這是撞了什麽運?事情怎會如此之巧?


    然而楚醉現在換張臉也不切合實際,畢竟周圍的這些人都已經習慣了她現在的這張臉。


    楚醉沉默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就這樣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人難道還能真的將她如何不成?


    楚醉正這樣想著,楚家的人已經先一步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他們並沒能第一時間便發現楚醉的存在,隻是有些好奇的問他們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之前經曆過什麽,有沒有發現離開這裏的辦法?


    眾人交流之後才發現,他們的經曆竟然並不相同。


    這些楚家人是在嘉陵穀產生變化之前,便先一步尋著入口來到了此處的,他們沒有經曆叢林村莊,而是直接就到達了這裏。


    眾人聽完之後不由麵色古怪,紛紛感慨起了他們的好運。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指著楚醉道:“長老,楚醉竟然在他們中間!”


    那金丹期修士立刻對著楚醉看了過來。


    楚醉看到她之後立時一樂,這不正是之前被貓貓劃破了臉的那兩個金丹期修士中的一個嗎?


    她當即抱著懷中的貓貓,笑著對他們揮了揮手說道:“好巧,又見麵了。”


    那金丹期修士看到楚醉懷裏的貓時,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楚醉笑著用神識連接給秦淩傳音道:“你看你的威懾力比我還要強。”


    楚家人中有一部分人並非是此前參與抓捕楚醉的人,這會兒見到楚醉之後,躍躍欲試道:“長老,之前族長下令讓咱們把楚醉抓回去,現在既然已經見到人了,那我們……”


    此刻禦獸宗的人也已經走到了近前,聽到了楚家人的話之後,有個元嬰期修士厲聲問道:“很好,竟然是楚家人,你們剛剛是不是提起了楚醉?她在哪裏?你們把人給我交出來!”


    楚醉:……


    這一個兩個的還真的是……


    明明犯錯的人不是她來著,無論是楚家人還是禦獸宗的人,都是在先對她動手之後,她才出手的,怎麽他們現在一個個都這麽理直氣壯的?


    就在楚醉這麽想的時候,她身後的幾個元嬰期修士忽然間站了出來。


    其中一個人對著楚醉道:“現在方才知道小友姓名,小友放心,有我們在,這些人不敢對你如何!”


    另外一個人對兩邊的人馬露出陰側側的笑來,“或者你們想與我們這幾個元嬰期的老家夥來交交手?”


    一堆人裏修為最高隻有金丹期的楚家:……


    一群人裏隻有三個元嬰期修士的禦獸宗等宗門:……


    第84章


    楚醉看著楚家人和禦獸宗的人臉上變幻不定的神情, 不由輕笑。


    之前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對她出手的時候,可沒見有所顧忌,而今他們也算是體會到同等的滋味了。


    想到這兒楚醉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各大門派圍攻幽冥山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出動了不少化神期的修士, 可見根底並不弱,而這次出現在這裏的最高修為隻是元嬰期而已, 這一點倒是有些奇怪, 莫不成是提前預料到了此次行程會遇到危險?


    事實上這方麵倒是楚醉想差了, 各大門派的根底雖然不弱,但與玄天宗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此次既然知道玄天宗的人把守在這裏,又知曉了這次玄天宗派來的是一位還虛長老加一個化神期長老之後,他們立刻便明白,此次他們從玄天宗的手裏討不到什麽好。


    因而此次前來他們基本上都沒打算做什麽,隻是想要探聽下具體的情況罷了, 而探聽消息這種事自然用不到化神期的修士出場, 有元嬰期的修士帶著幾個弟子便足夠了。


    有的門派甚至連元嬰期的弟子都沒出,隻派出幾個金丹期或築基期的弟子前來。


    因而此時在他們這些人中,幾個元嬰期的修士說話便有了分量。


    禦獸宗的人心中暗自惱火, 往日這些散修, 在麵對他們幾大門派的時候都一個個的能躲就躲, 這會兒眼瞅著他們這邊沒有什麽高階修士,就換成了這副樣子,還真是讓人咬牙。


    然而無論她怎麽想, 修真界一貫就是如此, 以實力為先, 如果說在外界的時候, 這些散修還會因為這些人背後的宗門實力而對他們有所忌憚的話, 那現在他們一同進入到這裏,能不能活著出去還不一定,自然也就沒人再去顧及那些了。


    禦獸宗的人雖然心中不爽,但也知道此刻形勢比人強,還是壓著火氣,對著幾位元嬰期修士開口道:“各位道友,楚醉擊殺了我禦獸宗門弟子,這是我們私下裏的恩怨,與各位無關,各位何必插手?”


    一元嬰期修士搖頭道:“此言差矣,她既然救了我們,那眼下她的事情便是我們的事情,我們哪兒有任憑她被你們處置,坐視不管的道理?”


    眼看這禦獸宗的人還要說話,站在一旁的玄炎宗的人拉住了她小聲道:“此刻我們都還處在危險中,沒必要因為這件事鬧起來,你們之間的恩怨,不如等出去了之後再自行了斷。”


    禦獸宗的人不是很服氣,但這邊各大門派的人態度差不多,他們終究沒再多說。


    不想禦獸宗這邊的人消停了,楚家人卻在此刻開了口,為首的那個金丹期修士對著楚醉道:“你和我們之間可能是有些誤會,你的事情等我回到楚家之後,會跟族長匯報,你現在先帶人過來這邊吧,都是楚家人,沒有一家人說兩家話的道理。”


    楚醉聽了她這話之後,不由有些想笑。


    這人的演技明顯不佳,之前看她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明顯是記恨之前她放貓撓她的事情。


    而現在在意識到這些元嬰期修士和她交情匪淺後,竟然立刻就換了話術,說什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分明是想要借著她是楚家人的身份,將她和她身後的這些人拉攏過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在這些楚家人的眼中,怕不是主要的拉攏目標,她身後的這些人才是。


    畢竟楚家這邊人少,又沒有元嬰期修士,而對麵卻有三個元嬰期修士呢,他們這邊的元嬰期修士就更多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楚家處於下風。


    而楚家若是能夠將她和她身後的人拉攏過去的話,那便是風向急轉,楚家的勢力一下子就能得到壯大,而她在楚家輩分算不上高,明顯是一個晚輩,隻要她承認自己是楚家人,選擇和他們在一起,那這些人便可以指使她做事。


    從某些方麵來說,這不僅是指使她做事,而是順帶著連她身後的這些人也一同指使了。


    那樣的話他們不僅能壓在幾大門派的頭上,甚至可以成為他們三撥人中的領頭人。


    這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可惜任她算盤敲得叮當響,楚醉卻對此沒有絲毫的反應,她仍舊站在原地,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這人臉上瞬間便有些掛不住了,怒斥道:“不管怎麽說,你到底是楚家人,之前胡鬧,幫著外人對付楚家人就算了,現在竟然還這樣,難不成你是想要判出家族嗎?”


    叛出家族這可謂是極大的罪名了,修真界中雖然是以實力為尊,個人實力強於一切,然而人終究是要成長的。


    一個人想要在修為上遠超其他人,除了自身的天賦之外,跟所修煉的心法,以及在修煉過程中能夠投注於自身的資源,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普通修士,尤其是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散修,想要獲得上品的靈植丹藥、靈器等都是難之又難,因而才有那麽多的修士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入到大門派或者是進入到世家之中。


    而出生在大門派或者是世家中的修士,可以說是天生便站在了無數人的頂端,縱使資質平平,一般靠著靈丹堆積也能到達金丹期,他們的修為提升比普通人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因而在大門派或者是世家中的人,很少會判出自己所在的門派或世家。


    此刻她這話一出來,不少人都往楚醉和楚家人這邊看了過來。


    楚醉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跟楚家人接觸的這幾次,都沒有留下什麽好的印象,但即使如此,她不是原主,也沒想過去處理和楚家人之間的關係。


    此前她對楚家人的態度,基本上可以說是敬而遠之,能避則避,隻想著不要和他們產生太多的交集。


    而此刻聽了這話之後,想到記憶裏的種種,她卻忽然間想替原主要個說法。


    楚醉看著麵前的這些楚家人問道:“我身為楚家人,從中得到了什麽好處呢?”


    雖然身為楚家嫡女,卻因父親出身小門小戶又早早離世,在原主母親迎娶進出身於仙門四大家的正夫並生下了嫡女後,她在整個楚家就像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原主的各方麵素質不差,若非是她從小到大都沒得到過什麽資源,甚至連手把手教她修煉的人都對此完全不盡心,讓她兀自走了很多彎路,她又怎麽會一直停留在築基期不得提升?


    楚醉回想著記憶中的種種,楚家人帶給原主什麽了呢?她的記憶裏隻有心酸、憋悶和痛苦罷了。


    “無論怎麽樣,你身上都流著楚家人的血!”


    如果是原主的話,說不定會因為她的話而猶豫,隻可惜楚醉並非是原主,她隻看著麵前的人淡聲道:“既然承認我是楚家人,那我想問問,我年少遭受霸淩欺辱的時候,你們為什麽沒想著我是楚家人,勸說族中弟子停手?”


    “我靈脈盡毀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嘲笑諷刺,怎麽沒想著我是楚家人,幫扶我一把?”


    “我在幽冥山遇險的時候,你們怎麽就沒想過我是楚家人,前去把我帶回來?”


    “哦,我忘了,你們怎麽會管我呢?畢竟在我靈脈盡毀後,是你們將我棄如敝履,主動送……”


    楚家人意識到楚醉要說什麽,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罷了,你既然不願意與我們一起,便隨你去了,這些事不要再提了。”


    楚醉知道楚家人這是怕她說出,他們當初主動將她送到秦淩身邊的事情。


    而楚醉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眼下大局當前,她也沒想和楚家的這些人說太多,更沒想和他們動手,因而讓他們斷了拉攏她的念頭就罷了。


    楚醉正這麽想著,就聽到秦淩聲音冰冷的問道:“他們就是這麽待你的?”


    現在來看,他此前讓他們交出楚醉就放過他們是錯的,他該殺了他們才對。


    楚醉抱著秦淩,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意。


    她聽出秦淩的語氣不善,揉捏著貓貓頭,透過神識連接笑道:“你不用這樣,我剛的那些話有誇大成分,其實也還好,他們欺負不了我什麽,再說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乖乖任人欺負的人麽?”


    秦淩想到了楚醉之前冒死斬殺禦獸宗幾人,她的確不是任人欺負的人,即使在麵對修為高她許多的幾人時,她也沒有選擇屈服,反倒是拚死反抗,甚至不惜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但楚家人聽了楚醉的這些話之後卻並沒有反駁,由此可見,楚醉說的這些,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


    楚醉略有些無奈道:“這些小事我真的沒有放在心上,眼下情況未明,與楚家和各大門派的人動手不是良策,至少等出去之後再說,嗯?”


    秦淩身上的殺氣略微減淡了些。


    楚醉繼續勸道:“留得他們一命,在此處說不定還能有其他作用,至少能用來探探路不是?”


    秦淩收回了殺念,他冷淡道:“那之後便讓他們走在最前麵。”


    楚醉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她剛說這話,其實主要是為了安撫秦淩,這些楚家人,雖然讓她感覺不舒服,但似乎也沒到真的需要要了這些人的命的程度。


    眼見秦淩再次趴回到了她的懷裏,楚醉果斷沒再多說。


    眼下三方意見達成一致,由楚醉引起的這場小風波,就算是暫時平息了。


    在這之後三方人馬開始交換著講起各自此前的經曆。


    說來也是奇怪,楚家人和各大門派的人自從踏入嘉陵穀之後便被傳送到了此處,而按照他們所說,他們都是沿著甬道在一直往前走,最終走到了此處的。


    那按照他們的說法,從他們進入嘉陵穀到現在時間過去可不短了,這麽久的時間得走多少路?這甬道有可能這麽長嗎?


    而且兩邊的人從兩邊往中間的位置走,直至在中間的位置會合了,都沒能看到任何異常,沒能找到出去的方法,那他們現在又該怎麽出去?


    對於楚家和各大門派的人來說,楚醉他們這一路過來的經曆就很離奇,尤其是他們竟然從天而降,憑空出現在這裏,這一點就更讓他們覺得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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