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見秦淩身邊有侍從照料,便沒再繼續守在他身邊,而是穿過門窗,直接到了秦家主與那些人的麵前。


    直至走到了這些人的麵前,楚醉才發現了不對勁兒。


    她此前在遠處的時候隻能大概看到他們的衣服顏色,而此刻她已經走到了近前,竟然仍舊是如此。


    這些人就像是模糊的一團,無論是麵容還是五官、發飾、服裝,楚醉什麽都看不清。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容貌無法辨認,而他們身上穿的都是些尋常的服裝,上麵並沒有任何門派或者身份的標誌。


    這幾乎就沒有辦法來判斷麵前這些人的身份了。


    楚醉懷疑這些人可能是啟用了什麽法器來掩蓋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們深夜來此,張口便索要東西,這可不是什麽能夠見光的事情。


    然而等她回頭看向秦家主和侍衛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


    此時除了秦家主的麵容在她麵前顯得稍微清晰一些之外,她旁邊的那些侍衛,此時在楚醉的麵前也化為了模糊的一片。


    如果說麵前的這些不速之客,還有可能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容貌等,選擇開啟法器隱藏自己,那麽秦家主和秦家的這些侍衛是不可能這麽做的。


    他們不需要如此,而且眼前的這些人既然能夠找上門,能夠叫得出秦家主的名字,那麽便是對他們有了一定的了解,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在他們麵前來掩飾容貌,也顯得有些沒有必要。


    楚醉這才意識到這個幻境跟上個幻境不同。


    上個幻境是由無數人的記憶拚湊出來的,因而它能從不同人的視角,從不同的角度來完整地闡述一件事。


    而這個幻境則是由秦淩自己的記憶和意識蔓延而生,那麽對於秦淩視線以外的視角,對於秦淩也不知道或者也不確定的事情,那麽在這個幻境中,怕就無法完全地展現出來。


    楚醉想到書中關於心境曆練的描述,在書中的心境曆練,似乎就是讓女主再一次身臨其境地經曆了一次讓她產生心結的事情,並將她困在這心結之中,直至她自己想辦法克服這個心結,從而打破幻境離開這裏。


    如果此時秦淩也是這樣,在以幼時視角來身臨其境地經曆著一切,那麽這些視角之外的東西,即使被模糊處理,對他來說也不構成影響。


    因為他看不到,所以他不會察覺到異常。


    此間大概也就隻有她這個外來者,因為能夠自由地穿梭在其間,所以才會看到這一幕。


    秦家主看著麵前的這些人問道:“不知道諸位是何人?深夜到此又有何事?”


    “不用管我們是什麽人,我們來此就是為了那顆上古妖貓內丹,把那顆內丹交出來,我們便離開。”


    楚醉在聽到上古妖貓內丹這幾個字之後,整個人不由一頓。


    她想到了體內那一縷神魂的話,又想到了秦淩化身為貓貓時候的樣子,還有之前在宴席中所聽到的秦家主為了救秦淩從而前往魔界以身犯險,並順利地從中尋找到了可以讓秦淩身體恢複康健的物品。


    楚醉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麽。


    秦家主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她對著麵前的人道:“不知道諸位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我這裏並沒有什麽上古妖貓的內丹,你們怕是找錯人了。”


    “不要跟我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既然前來,那便是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勸你盡快把東西拿出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手上的確沒有這東西,諸位怕是誤信了謠傳也說不定。”


    “謠傳?你既然死鴨子嘴硬,那我便問問你,弓青你認識吧?”


    “別跟我說不認識,你們在魔界裏可是過命的交情呢,她可是跟我們說,如果不是你,她已經死在裏麵了……”


    “對了,不光如此呢,她不僅跟我們說了你們在魔界裏的所見所聞,甚至連你身上有什麽法寶,在魔界裏都得到了什麽東西,也都詳細地跟我們說了呢。”


    自從這些人提到了弓青的名字之後,楚醉就發覺秦家主的臉色發生了變化。


    她頓時意識到這些人說的應該是真的。


    想到方才那些人的話,楚醉瞬間對著弓青恨得咬牙。


    秦家主在魔界之中救了她,並且將她成功帶出魔界,這人不僅不對她感恩戴德,竟然還反手就將她給出賣了。這樣的人不救也罷!


    “說起來我還挺佩服你的,這年頭除了像她那種窩窩囊囊,犯了事,被人強迫著逼得不得不進入魔界之外,竟然還有人敢主動冒險進入其中,這可真讓人覺得意外。”


    “不過啊,散修就是散修,就算是在裏麵得到了什麽好東西,你也保不住的。要我說啊,你還是盡快把這東西拿出來交給我們,如此呢,也算是保下了一條命,否則隻怕你到時候東西留不住,命也留不住了。”


    秦家主此時的神情已經平複下來,她再次開口道:“其中怕是有些誤會,我這裏確實沒有那所謂的上古妖貓的內丹,諸位不信盡可以釋放出神識來探查,此物若是當真在我的府上,那以諸位的神識,想來定然能夠第一時間便發現。”


    這些人聽了她的話之後厲聲道:“別跟我們兜圈子,我們也不耐煩聽你說這些,無論你把這東西放進了儲物袋裏,還是藏到了什麽地方,現在就將這東西取出來交給我們,否則就別怪我們用強了。”


    楚醉聽他們這麽說之後,反應過來這些人應該早在來到這裏後的第一時間便釋放出了神識,探查過了這裏的情況。


    畢竟看他們這副樣子,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商好量的來解決這件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搶和暗搶也沒有什麽區別了,他們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動手,還會這般與秦家主對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沒能察覺到這上古妖貓內丹的所在。


    否則他們怕是早就已經上手搶了,又豈會在這裏說這些。


    而就在這時,空中竟然再次傳來了破空之聲。


    楚醉抬頭去看,就見到竟然又有一撥人禦劍前來。


    這些人落下之後,嗤笑道:“沒想到竟然讓你們搶先了一步。”


    此前的人在見到這波人之後明顯緊張起來,其中一個人開口道:“凡事講究先來後到,既然已經承認我們是先來的了,那東西原本便該落到我們的手裏,你們請回吧。”


    “真是好笑,我從來沒聽說過搶劫一事竟然也分先來後到的,這不應當是誰先拿到東西,東西就歸誰嗎?”


    說罷,她身後的這些人,竟然直接動起了手。


    秦家主瞬間禦劍抵抗,然而她身後的這些侍衛明顯不敵,在這一擊之下,就已經死傷了好幾個。


    秦家主明顯沒料到對方會這樣說出手就出手。


    此時驟然見到這一幕,不由怒道:“他們隻是些凡人罷了,不過是奉行職責,聽到動靜之後趕過來查看情況,他們跟這件事情毫無關係,你們要動手對著我來就是,何必對著他們!”


    “嗬,不過區區凡人而已,我就是將他們殺了又能怎麽樣呢?”


    說著這人再次持劍,嘲諷道:“倒是沒想到你如此看重這些凡人,既然如此,那把東西交出來,我就饒這些人一命。不想看著這些人死,動作就快一點。”


    秦家主當即對著這人一劍就劈了過去,同時對著身後的這些侍衛大聲喊道:“跑,快跑!”


    那人並沒有去追這些侍衛,反倒懶洋洋地說道:“不用去管這些凡人,搜,將整個秦府給我搜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搜不到這東西。”


    “哦,對了,我忘了還有儲物袋呢。”說著他便對著秦家主一劍刺了過去。


    楚醉瞬間甩手,碧靈劍從她手中飛射而出,然而她卻並沒能阻止這道攻勢,碧靈劍並沒有攔住那把劍,它甚至都沒能觸碰到那把劍。


    那把劍就這樣從楚醉的麵前穿過,對著秦家主的方向刺了過去。


    好在秦家主瞬間便持劍對著那把飛來的劍砍了過去,兩把劍相抵,瞬間發出劍鳴之聲。


    然而就在這時,又兩把劍對著秦家主的方向刺了過去。


    秦家主立刻撐起了防護罩,然而她的防護罩很快便被擊破。


    她躲過了其中的一把劍,但另外一把劍卻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在空中打了個圈之後,對著她背後就刺了過去。


    隻聽一聲悶響,那把劍刺入了秦家主的肩膀,她的衣服刹那間便被血漬浸染。


    楚醉忽然留意到秦淩房間的窗戶猛地被推開,她心中一驚,瞬間回到了秦淩的房間內。


    隨即就看到秦淩被侍從用一隻手捂住嘴強行帶離了窗戶邊,而那扇窗戶此時已經又被關起來了。


    眼下秦淩隻是凡人罷了,他又方才七八歲年紀,在力量方麵比之侍從遠遠不如,此刻被侍從鉗製著,他兩隻小手緊緊地抓著侍從的手,試圖將他的手拿開,然而卻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隨即又伸出兩隻小手,試圖去抓住窗框。


    楚醉意識到他這是想要再次將窗戶打開,想要看看窗戶那邊的情況。


    她反應過來,秦淩在她離開之後,並沒有按照侍從的吩咐真的去躺在床上休息,反而又回到了窗邊,一直在留意著那邊的動靜。


    她之前之所以能夠聽到那些話,是因為年幼的秦淩將那一切都聽在了耳中。


    而他自然也看到了方才秦家主受傷的那一幕,因而才有了這麽大的反應。


    秦家主受傷這件事明顯也讓侍從有些擔憂與緊張,但即使如此在秦淩的麵前,他卻還是盡量地壓抑住自己,沒有展露出來。


    此時他一邊用一隻手捂住秦淩的嘴,將他往床的方向帶,一邊輕聲安撫道:“小公子不要怕,家主肯定能夠將這些人全都驅逐出去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秦淩仍舊在奮力掙紮著,然而他的掙紮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就這樣一路被帶著回到了床邊。


    侍從在這之後伸出手,費力地用單手打開了床邊的一個暗格,而後將裏麵的一顆小珠子拿了出來。


    那小珠子上還有一節紅繩,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掛墜。


    侍從將這小珠子掛到了秦淩的脖子上,而後對著他道:“小公子,你不要怕,一切都會沒事的,等家主將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就會將你放出來的。”


    “到時候你若還生氣,我任你罰好不好?”


    侍從說著,擰動起了那珠子,幾次過後,他後退了兩步。


    秦淩正想要趁這個空隙再次回到窗邊,楚醉就發現在秦淩又往前跑了兩步之後,他整個人便不見了蹤跡,連帶著他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他就像是忽然不存在於這片空間了一樣。


    楚醉瞬間意識到方才那珠子應該是一個隱身類的法器。


    楚醉向著秦淩的位置走了過去,而後來回摸索,這裏的一切對她來說應該都是無效的,隻要她想,她就應該能夠找到秦淩。


    楚醉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在這附近反複地試探,幾次過後,她終於身形一晃,穿透了屏障,再一次地見到了秦淩。


    秦淩此時被困在了一個圓形的罩子裏,他正敲打著那圓形罩子,同時喊著那侍從的名字。


    然而他的動作沒有對那圓形的罩子產生任何的影響,他的喊叫聲也沒能穿透著罩子,讓侍從聽到。


    侍從此時明顯也無法看到秦淩,他隻是知道秦淩大概在什麽地方,因而看過來的視線顯得有些渙散。


    但他還是盡量壓住了自己的聲音,柔聲安撫道:“小公子,委屈你在裏邊待一段時間了,它能保護你的安全,等到一切結束之後,家主就會把你帶出來的。”


    “家主現在不能分神,小公子不要讓家主擔心,就先在裏麵待一段時間好不好?”


    秦淩聽了他這話之後,終於安靜下來,他就這樣用手靜靜地貼著那圓球的透明壁壘占了片刻,而後緩緩地抱住膝蓋蹲了下來。


    楚醉見他這樣,不由有些心疼。


    侍從剛才還強行將秦淩從窗邊帶離,而此刻他自己卻忍不住來到了窗邊,他小心翼翼地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觀察著院中的情況。


    就在這時,外麵第三次傳來了破空之音。


    竟然又有人在今夜前來。


    楚醉和秦淩此時身處在這圓球中雖然無法看到外麵的情況,卻能夠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大,情況明顯不太樂觀。


    “妻主!”


    在這時,一道男子的聲音忽然間劃破了夜空。


    秦淩聽到這聲音猛地看向門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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