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是真的在理智的思索過後得出的這樣的結論,或者他們隻是想要單純的隨大流,又或者是他們完全無法在內心之中接受另外的結果,那就有待商榷了。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則遲疑著,他們在信與不信之間徘徊,在隨其他人一同響應掌門的號召,和再觀察一下接下來情況的發展之間猶豫不決。


    華茂仙君明顯也發現了這樣的情況,這一次,她不再隻是針對玄天宗,而是對著所有人高聲道:“大家不要被幻境迷惑,不要輕信魔界所展現出來的一切,不要受他們蒙騙,想想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


    “魔界害死我修真界同胞無數,兩界之戰在前,望大家能夠分清輕重緩急,不要被其他事情分神。此刻,將麵前這些敵人殺死,阻止他們在我修真界中大肆作亂,阻止他們用魔氣汙染我修真界,害死我修真界中人,才是最為關鍵之事。”


    “不要忘了我們身上的除魔衛道之責,不要忘記我們身後有著上千萬修真界中的百姓等著我們來救,若今日我們不能抵擋住魔界的入侵,千年前的一切就會再次發生,我修真界也會跟著再次生靈塗炭。”


    “該如何取舍?該以何為重?這一點難道還需要旁人再來提點嗎?!”


    楚醉沒想到華茂仙君能夠這般無恥,在事實真相麵前,還能夠這般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番話來,她這話無疑很有號召性,在她的這番話之後,更多人追隨在了她的身後。


    而就在這時,秦淩將那枚銅球拋到了半空中。


    下一刻銅球淩空而開,華茂仙君的麵容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要感謝狄靈在這方麵的貢獻,狄靈不止指點斬月將這銅球給修好了,恢複了它原本的功能,在這之後他更是給出了幾方麵的建議,將這銅球的畫麵放大了幾倍不止。


    如今銅球打開之後,一個巨大的畫麵就這樣出現在了半空之中,儼然有了一種在半空中投放了一塊巨大屏幕的感覺。


    楚醉看不得華茂仙君這般得意,更不想他們此前將真相帶到所有人麵前的努力就這樣付諸東流,她主動站出來高聲道:“既然玄天宗掌門口口聲聲的說這一切都隻是我們布下的幻陣所導致的幻覺,那麽此時幻陣已經徹底破除了,各位現在神思清明,便不如再請各位來看看這段,來鑒別一翻,這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們所捏造的。”


    有人忍不住問道:“魔界的人這是想要做什麽?”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玄天宗的掌門吧?”


    下一刻畫麵中華茂仙君帶著幾分笑意說道:“看來你雖然已經離開玄天宗十餘年,為師教導你的《玄雲經》,你卻始終牢記於心。”


    眾人麵麵相覷,“為師?華茂仙君是在對誰說話?”


    “這是什麽情況?”


    “我知道你已經將設立乾坤柱遺留的四個界壁薄弱處全部修複,但這並沒有什麽用……單單憑借這些,你阻止不了我攻入魔界的。你知道我並非對魔界感興趣,從始至終我感興趣的也就隻有你那一副軀殼罷了。”


    眾人聽到這兒之後,都露出了驚訝神情。


    “隻對那一副軀殼感興趣?玄天宗掌門這是什麽意思?是要奪舍嗎?”


    “不可能吧,那可是玄天宗的掌門,她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這畫麵中的人,明明就是華茂仙君,不是嗎?”


    “不過是子虛烏有。”華茂仙君說完一劍便向著銅球的方向劈了過來,楚醉卻早就已經預料到她會有此舉,當即直接將那銅球換了個位置,躲過了這一擊。


    與此同時,楚醉繼續高聲道:“既然不過是子虛烏有之事,你又何必急於將其毀屍滅跡呢?”


    楚醉說完,挑釁地看向下方眾人,“莫不成你們當真放心讓一個奪舍之人來統領你們?若我沒有記錯,奪舍可是修真界的大忌。你們可是修真界所謂的名門正派,你們追隨這樣一個人,也不怕惹天下人嘲笑嗎?”


    “還有你們這些玄天宗的弟子,你們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大門派的,如今卻連掌門被奪舍都察覺不出,反而仍舊跟隨在她身邊為虎作倀,你們的仁義道德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想想你們那因為被奪舍而慘死的掌門,不知道華茂仙君泉下有知,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大膽狂徒,竟敢汙蔑我掌門,真是罪該萬死!”


    ……


    畫麵中華茂仙君的聲音繼續回蕩在所有人的上空。


    “魔界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呢?你是真的拚了命,也想守護住整個魔界嗎?不若我們來打個賭如何?為師給你三日時間,這三日內你若獨自離開魔界,來到為師的身邊,那在我奪舍成功之後,我便放過魔界,如何?”


    眾人聽到這兒之後,越發地震驚了。


    ……


    楚醉論起實力,認真來說和華茂仙君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但她同樣一身防護罩,華茂仙君和玄天宗的人想要將她如何,卻也沒那麽容易。


    此刻秦淩一邊操控嗜血劍和楚醉一同禦敵,一邊說道:“這銅球是在大戰之前玄天宗掌門華茂仙君透過芥子世界投入我魔界之物。這法器名留影,接觸過的人想來對此並不陌生。”


    “這裏麵的東西做不得假,且會留下留影之人的幾縷靈氣,若是有人不相信,盡可上前來查驗,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出自玄天宗掌門之手。”


    秦淩這話出口之後,在場眾人一瞬間從喧鬧的氣氛下靜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秦淩繼續說道:“可能有人好奇,為什麽華茂仙君會自稱是我的師父,大家都已經知道我的師父承望仙君已經在十餘年前便被我殺死了。”


    秦淩說找目光看向了下麵的所有人。


    “那是因為承望仙君並沒有死,承望仙君之前假死脫身,實則奪舍了華茂仙君的身軀,變為了如今的華茂仙君。更有甚者,其實承望仙君也不是她的第一個身份,她真正的身份乃是天極仙君。”


    秦淩這話一瞬間可以說是引爆了全場的人,眾人對此或是覺得震驚或是覺得不可置信,或覺得秦淩滿口胡話沒一句真話,場麵一瞬間陷入了完全失控的狀態。


    段凝問道:“你們方才所說之事可有證據?”


    楚醉的目光落在了段凝的身上,忽然間意識到書中的段凝可以說得上是心懷正義的良善之輩,她所作所為,隻是想要阻止戰火的蔓延,想要修真界能夠恢複太平安穩,她之所以對秦淩出手,之所以殺了秦淩,是因為她並不知曉真相。


    那麽她知道一切後,是否還會走上和原著一樣的路?還是她會因為心中的正義而選擇走上另外一條與之全然不同的路呢?


    楚醉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對著段凝問道:“方才那些難道算不上是證據嗎?你自幼和你師父朝夕相處,她到底是不是被人奪舍?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山盈長老怒斥道:“爾等胡說八道,汙蔑我掌門簡直該死。”


    然而在這一刻益陽長老和段凝都沒有出聲,因為他們二人在這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華茂仙君身上的異常之處,但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般,一時間難免有些承受不了。


    楚醉說道:“我記得修真界中,不是有能夠鑒別一個人是否是奪舍了他人身軀的法術嗎?既然你們不信我的話,那你們敢不敢請你們的掌門來親自下場自證清白?”


    楚醉這話說完之後,第一個應和她的意外的不是魔界之人,反而是段凝。


    段凝此刻正站在益陽長老的身邊,他們兩個一個是華茂仙君的親傳弟子,一個是玄天宗的長老,如今已然成為了少數未聽從華茂仙君的詔令集合的玄天宗弟子中的一員。


    此刻,段凝仰頭看著在半空中禦劍立在所有人頂端的華茂仙君,開口道:“師父,既然您並未奪舍,那不如如她所言,在所有人麵前進行一次自證。”


    華茂仙君明顯沒有想到段凝會忤逆她,且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麵沉如水,直接將威壓外放,段凝直接被壓得跪在了地上。


    華茂仙君冷冷問道:“你說什麽?”


    段凝麵對著華茂仙君這般的威壓,卻仍舊是半分不懼,她隻仰頭,以那雙澄澈的目光看著華茂仙君的方向,重複道:“請師父當著所有人的麵,自證清白。”


    第177章


    華茂仙君在聽了段凝的這番話之後, 表情變得越發不善,瞬間加倍威壓落在了段凝的身上。


    段凝被壓彎了脊梁,幾乎被壓得要跪在地麵, 然而下一刻她卻咬著牙,頂著這般的威壓, 努力直起身來。


    此刻, 她麵色慘白, 身體顫抖,骨骼甚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響,然而她卻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痛苦而有半分的退縮。


    一旁的益陽長老見此替她攔去了部分威壓,這才使得她艱難的再次站直了身體。


    她對著華茂仙君高聲道:“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以師父的宅心仁厚,有許多話她不會說,有許多事, 她不會做, 我一開始還在奇怪師父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心性大變。”


    “而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原來師父她早就已經被害, 這一切不過是你這躲躲閃閃, 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小人, 假冒師父,借玄天宗之名行事!”


    段凝在這一瞬間雙眼赤紅,“你害死了我師父, 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華茂仙君幾時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過, 她當即一揮袖, 一道靈力攻擊直接對著段凝而去。


    她這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旁邊的益陽長老未來得及幫忙出手抵抗, 這一道攻擊便已經落在了段凝的身上。


    段凝被擊飛出去,重重的落於地麵,不可抑製的嘔出了一口血。


    段凝因為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在門派之中又時常帶領低階弟子修煉,平日裏很有一副大師姐的派頭,待人又很親和,因而她在玄天宗中的人緣非常好,此時眾人聽她這麽說之後,一瞬間都跟著便的有些神思不屬。


    如果有什麽人能夠鑒別掌門是否被奪舍了,那段凝這個自幼被養在掌門身邊的親傳弟子,在這方麵無疑是很有發言權的。


    察覺到掌門近來行事有異常的並非隻有段凝和益陽長老,玄天宗上下其實也有不少人都有所察覺,隻是大部分人沒有往這方麵去想罷了。


    此刻聽到段凝這麽說,又想到了方才所見的一切,更多人開始產生了動搖。


    華茂仙君目光冷冷的看著麵前的段凝,她一早就對華茂仙君這收徒弟的眼光感到不滿,尤其段凝在這之前不僅沒能按照她吩咐將芥子空間帶到她的麵前,而後更是屢次挑戰她的權威。


    若非是想到上輩子最終是她殺了秦淩,若非是窺不破天命,擔心若是這次動手之際她不在,會在中途出現什麽不可預料的變化,她一早就已經將她給殺了,又怎麽會讓她活到現在。


    卻不想如今倒好,她竟然在陣前叛變,將矛頭對準了她,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算是個什麽東西,華茂仙君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千年前,她當任玄天宗掌門,剿滅魔氣,拯救蒼生的時候,他們甚至都沒有出生呢,如今他們也配質問她?


    如果沒有她能有如今的修真界?如果沒有她能有如今的玄天宗?


    充其量這些不過都是些拾她牙慧的一些後生晚輩罷了,他們也配和她這樣說話。


    更可笑的是以她這點修為,她竟然也敢說出讓她血債血償這樣的話來,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幾分幾兩。


    眼見眾人都在此時將視線集中到了他們這邊。


    楚醉繼續煽風點火,“天極仙君冒天下之大不韙,千年來奪舍了無數人的身軀,造成無數人的慘死。”


    “在這之後更是為了奪舍雪鬆仙君的肉身,不惜汙蔑他誓師,汙蔑他成為魔修,最後將他逼至魔界。如今他更害死華茂仙君奪舍其身軀,難道你們這些玄天宗的人便對此坐視不管,仍舊要聽從她的號令嗎?”


    段凝一時間隻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師父被奸人謀害奪舍了,她卻對此一無所知,她不知師父是什麽時候出的事,甚至在這之後,竟然無知無覺的認奸人做師父,對她的話唯命是從……


    更為可怕的是,不隻是她,如今那麽多的同門,他們此刻仍舊沒能窺破她的真麵目,仍舊在聽信這奸人的話,仍舊在任憑她擺布。


    段凝在這一刻跟著道:“她害死了師父,各位同門,今日當隨我一同為掌門報仇!”


    兩人這話一出口,很多玄天宗弟子跟著變了神色。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對於這等此前從未預料到之事,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得不出一個答案,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或者說麵對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華茂仙君雖然看段凝很不順眼,卻暫時還沒有殺她的想法,她也深知此刻穩住人心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於是她沒再繼續對著段凝動手,而是看向身邊的所有人,開口說道:“段凝修為尚淺,沒能抵擋住幻陣,如今已經身處幻境,分不出真假,乃至為了魔界說話,由此便可以看出魔界之狡猾。”


    “眼下戰事當前,大家要記清楚自己的立場,不要被奸人所惑才是最為重要之事。”


    “至於其他,我都可以等到此戰之後再做解釋,隻有這件事,我們等不得。”


    “我們若是在此時中計,猶豫不前,那便不隻是害了自己,而是害了整個修真界,害了數千萬同胞!”


    “今日我們集結在此原本就是為了鏟除魔界餘孽,為了鏟除後患,為了揚我修真界之威,為了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不是麽?”


    “既然如此,此刻魔界諸人就在眼前,大家還在猶豫什麽?”


    不得不說華茂仙君的確是擁有著很強的煽動能力,在她這話之後,整個場地的氣氛再次發生了改變。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人帶著哭聲高聲喊道:“你也知道我們來此是為了對付魔界的,可不可笑,如今魔界的人就在我們麵前,我們卻毫發未損,反倒是你,你一來就殺了我們諸門派這麽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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