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著?脖頸一緊,細細的紅繩纏了上來。


    “算了,”陸星流幫她把護身?符重?新係好:“物歸原主。”


    陸星流明顯是不打算要她的護身?符,不過池家寶並沒有因此?氣餒,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還?聽說?熬那種菜花蛇管用,於是在田裏徒手抓了一條綠油油的小蛇,剝了皮給陸星流做了一碗蛇羹,還?騙他說?是肉湯。


    ——雖然他吃一口?就嚐出?不對了,但就是那一口?,讓他胃疼了半天,還?是打發孽子取了胃藥吃了才好。


    池家寶那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整天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的,短短兩天,陸星流給她折騰得輕了三斤。


    聶誌鵬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幽幽地道:“要不你就從了小池吧。”


    他充滿同情:“不然我真怕你給整死?到?這兒。”


    一般追人是折騰自己,小池倒好,光逮著?陸星流謔謔,自己該吃吃該喝喝,遇事沒往心?裏擱。


    陸星流:“...”


    ......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陸星流這幾?天嚴防死?守的,池家寶隻能遺憾地放棄土偏方治療法,而且折騰陸星流這兩天也沒見起什麽效果?,她怪灰心?的。


    她左思?右想,幹脆來個基礎款的迷信套餐——趁著?去鎮上買種子的時候,在鎮東頭的廟裏拜拜。


    既然求的是戀愛相關,那肯定是倆人一起去更好,池家寶提出?邀請,陸星流直接拒絕:“我不會出?入任何跟玄學迷信有關的宗教場所。”


    池家寶哪兒能就這麽收手,她思?考片刻,身?子浮誇一歪,裝模作樣地道:“啊,我腳扭了,走不了路。”


    她搖搖晃晃地蹦躂了兩下:“解放軍叔叔,看在我是公民的份上,你送我去廟裏吧。”


    陸星流:“...”


    他搖了搖頭,最終妥協,單手扶住她的手臂,倆人一起走進廟裏,池家寶還?問他:“要不要一起抽個簽?”


    陸星流單手插兜:“你認為邀請一個軍人參與這種封建迷信活動合適嗎?”


    池家寶嘁了聲,發揮小神棍本色,神神叨叨:“你是沒遇到?事,要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你一準信了。”


    陸星流斜了她一眼:“不可能。”


    但凡做生意的,家裏多少都沾點迷信,池家寶求神拜佛那一套熟練得很,虔誠地叩拜了三下之後,她搖起了簽筒,一根木製簽文落下。


    她跟著?念出?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她場外?求助陸星流:“看不懂,啥意思?啊?”


    陸星流蹙了蹙眉,接過姻緣簽:“你問的是什麽?”


    這也沒啥好瞞的,池家寶聳了聳肩:“問一下咱倆的緣分,看看以後...”


    ‘啪’一聲,木簽折斷在他指尖。


    陸星流淡淡道:“再抽一次。”


    第22章


    池家寶抱怨:“哎呀, 這太不吉利啦!”


    但斷都斷了,隻能再搖一回。


    “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哎呦, 這個肯定好, 又有春天?又有桃花的。”她喜滋滋地把靈簽遞給陸星流:“你看看怎麽解?


    陸星流頓了下,方才伸手接過, 低頭掃了幾眼,又扔回給?她。


    他麵色不改:“我怎麽知道?你去問寺裏的僧人。”


    抽簽不花錢,解簽卻是要花錢的, 僧人早在一邊等著呢, 接過靈簽張口就來了段吉利話:“上上簽, 大吉啊!若是求問姻緣, 此後必定兩心相許,情深義重?。”


    池家寶看了眼陸星流, 十分嘚瑟:“聽見了沒聽見了沒!”


    陸星流臉上看不出來高興:“迷信而已?。”


    他抬手給?僧人掃了一百, 帶著池家寶走了。


    僧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站起身:“誒——給?多了,十塊就行?!!”比人還大的‘解卦十元’沒看見啊!


    他還要喊人,陸星流已?經帶著她走遠了。


    迷信大 法接連受挫,陸星流還是那副心如鐵石的樣子,池家寶人生難得受挫,被打擊得垂頭喪氣——她從?小想要什麽,總有人為?她提前準備好,她對?任何人都沒花過這麽多心思。


    她伸手摸了摸兜裏的一包藥丸, 這還是村裏大師傅給?的玄學方子, 吹的神乎其神,據說是什麽苗疆來的靈方, 哪些皇帝宰相都吃過,裏麵包含了蛇床子,沙苑子,菟絲子,韭菜籽等等藥材,男的吃了就能對?女的死心塌地。


    池家寶買來藥材之後就煉了一鍋丹出來——拿高壓鍋煉的。不過她擔心把陸星流吃壞了,那未免有點?太缺德,所以她自?己?先吃了幾顆,確定沒什麽副作用之後才敢隨身帶著。


    這可是她最大的殺手鐧了,要是這藥吃了也不管用,那池家寶是真的就沒招了。


    而她最近買藥的錢都是投資人聶誌鵬友情資助,他特想看看自?己?哥們?為?情所困的樣子,於是對?池家寶的各項工作都大力支持,要不是他背後悄悄資助,池家寶還不一定能作出那麽多妖來。


    由於這幾天?沒怎麽挨罵,池家寶膽子見長,她趁著陸星流去買種子的空檔,把心一橫,掏出幾顆灰色的藥丸扔進陸星流的保溫杯裏,這藥燒的時候難聞極了,但燒好之後卻是無?色無?味的,往水裏一扔立刻溶解進去。


    陸星流買完種子,倆人照舊坐帶棚子的土摩托回去,他沒防備,擰開保溫杯就喝了幾口。


    池家寶緊張地舔了舔唇,掀開簾子,假裝看向車外。


    陸星流也沒什麽反應,利用碎片化時間?,低頭看著論文參考資料。


    這時正?值中午,烈日灼灼,道旁的樹上蟬鳴聲此起彼伏,陸星流忽覺得心緒煩亂,抬手扯了扯向來一絲不苟的衣領。


    他鼓囊囊的喉結露出來,喉結上還掛了一滴汗珠,他喉結上下滾了滾,汗珠也隨之滑動。


    陸星流猶覺炎熱,把襯衣的扣子解開兩顆,隱約能看到他的胸部肌理,隨著呼吸起伏。


    他溫度很高的呼吸落在她肩膀上,池家寶終於發覺不對?,側過頭問:“你沒事吧?”


    陸星流單手撐著額頭,臉色很難看。


    而他的另一隻手,緊握著車上的欄杆,他指尖泛著白,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幾根青影蜿蜒在冷白的肌膚上。


    明?明?就是很尋常的動作,他卻做的澀得很,池家寶看著看著居然還怪不好意思的。


    陸星流身上的溫度實在太高,池家寶向後躲了躲,忽然衣領一緊,她直接被拽到他眼前,兩人的鼻尖差一點?就要貼上了。


    他嗓音低啞,表情卻很淩厲:“你又給?我吃了什麽?”


    池家寶心頭拔涼拔涼的,怎麽這麽快又給?他逮住了!


    她哭喪著臉:“就是...我們?鄉下老神仙給?我的招桃花的方子啊。”她舉手發誓,信誓旦旦地道:“這個真沒什麽副作用,我自?己?都吃過好幾顆,要有什麽事我也得跟著倒黴!”


    而實際上,陸星流已?經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麽了,他眸光眨也不眨地盯著她開合的雙唇,她唇色紅潤,看起來水嘟嘟的。


    他一陣口舌發幹,如同久旱的旅人看見清淩淩的泉水,急不可待地想要吸吮搗弄。


    陸星流被這種暴烈直白的想法控製住了,許久,他才艱難地挪開眼,厲聲道:“又是什麽方子?”


    陸星流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池家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交代:“蛇床子,沙苑子...”


    陸星流臉色難看:“你...”他力氣之大,甚至把鐵欄杆捏的微微變形:“真是欠收拾。”


    池家寶心說你連蛇羹都吃了,吃幾味中藥至於這麽大反應嗎?但他臉色實在很差,不由惴惴:“這藥到底有什麽用啊?為?什麽我吃了一點?事沒有?”


    陸星流用為?數不多的理智,把到嘴的‘催 情’兩個字咽下去了,冷冷道:“壯 陽。”


    池家寶鬆了口氣:“哦哦,那還好,就當?給?你吃補品了。”


    陸星流:“...”


    非要這麽說的話,她其實才是那個‘補品’。


    陸星流暫時沒功夫跟她計較,勉強撐起上半身,沉聲道:“離我遠點?。”


    他手背青筋勃發,全身這種陌生又粗暴的欲 望席卷,每一根神經都亢奮到發顫,對?眼前這個少女的破壞欲一波一波衝擊著他的理智,這簡直不像他了。


    如果破壞欲能夠化為?實質,她現在肯定已?經被粗暴撕扯,拆吃入腹了。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陸星流仰起頭,微喘著合上雙眼。


    這隻是藥物的作用而已?,他可以忍耐。


    棚車裏隻剩下陸星流稍重?的喘息聲,剛才他的視線還一直流連在她唇上,池家寶終於咂摸出點?兒味道來,這可不是壯陽藥該有的效果啊!


    她知道自?己?今天?惹的亂子不小,老實地縮在角落裏不動彈了。


    幸好土摩托很快停下,陸星流臉色冷厲地砸下一句:“回屋待著。”然後大步去了後院浴室。


    完了完了,要出大事了,她就沒見陸星流情緒這麽不穩定過!池家寶抓了抓頭發。


    她哪能老實聽話,想也沒想就竄去了自?己?屋子,又從?抽屜裏翻出幾件隨身物品,打算去聶誌鵬那裏避避風頭。


    她收拾好東西就要往外趕,剛踏出門口,就和陸星流撞了個正?著。


    陸星流看著清瘦挺拔,那身子卻跟銅牆鐵壁似的,池家寶一下子給?撞回去了:“哎呦——”


    她裝模作樣地歪倒在地上,先發製人:“你怎麽故意撞人!”


    陸星流沒理會?,單手反鎖住房門,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冷的滲人。


    他表情冷極:“去牆角站著。”


    他應該是去衝了個涼水澡,發梢和臉上都滴著水珠,身上也是半濕的,往常最講究一絲不苟的人,衝涼的時候應該,這時候隻穿了件迷彩背心,背心被水沾濕,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流暢緊實的肌理一覽無?餘。


    藥效過去,他終於恢複正?常。


    池家寶還琢磨著怎麽能跑,他勾頭看著她,‘啪嗒’一聲,發梢一滴水珠落在她鎖骨上。


    水溫低的出奇,池家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立馬低頭認命,悶不吭聲地爬起來站在牆角。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擺正?態度,十分配合地問:“陸長官,您要罰幾下蛙跳?我都聽您的。”‘


    這會?兒她倒是知道改稱呼了。


    可惜陸星流沒吃她這套,‘刷拉——’一聲,他拉上窗簾,屋裏的光線一下子就黯淡下來。


    他冷淡地下令:“轉過身。”


    今兒這頓罰肯定是少不了了,但至少告訴她怎麽罰啊!池家寶越看越不對?勁,張嘴:“你...”


    她才說了一個字,陸星流就揪住她的領子,把她硬是轉了一百八十度,拎起來摁在了牆上。


    池家寶腳尖被迫離地,還得兩手扶著牆才能站穩,人還沒回過神來呢,屁股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這絕對?不是情侶之間?的奇怪y,陸星流那真是實打實的打啊,她都懷疑自?己?屁股要被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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