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急切,“殿下,您現在願意和我們乘船離開這兒了嗎?”


    衛衡輕點頭:“嗯,我和小舒會一起離開。”


    宮劍啊了一聲 ,“您要帶上她?”


    如果沒有舒月救下主子,也許衛衡早就葬身大海,哪能活到現在?他們對舒月是感激的,更遑論被她親手救下的失憶主子。


    要讓衛衡拋下她不顧,獨自前往京城,這不是他主子所能做出的事。


    他歎了一聲氣:“屬下立即幫姑娘收拾行囊。”


    衛衡問:“你們帶來的人,沒有丫頭嗎?”


    宮劍一臉懵:“我不行嗎???””


    宮羽瞬間就明白衛衡是何意,他道:“殿下放心,有!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舒月伸手製止,“不用,我想自己來。我不喜歡外人碰我的東西,你們幫你主子收拾就好。”


    “是。”


    衛衡來到瓊花島不過月餘,他的東西並不多。他帶上舒月給他做的衣裳,便算收拾好了。


    舒月要收拾的東西,其實也不多。


    這宅子是她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全是虛物,屬於她的私物,全都在海底洞府。


    她要下海挑幾件寶物傍身,順便和小跟班們道別。


    ——


    八爪魚知道舒月要離開瓊花島後,一臉驚訝,“為什麽?主人,你不是明日就要和那凡人成婚了嗎?”


    舒月:“我和他的婚禮臨時取消了。”


    八爪魚:“什麽,我現在就上岸,絞了他的脖子!”


    海蠻獅:“我上岸,用尾巴扇死他。”


    鮫人上前,伸手攔住它們,“別衝動!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聽我說……”


    她把衛衡的身份,這些人緣何催促他離島的事,她都一一和小家夥們說清。


    八爪魚:“主人,你確定真要同他去凡間嗎?”


    舒月點頭,道:“當然得去!我還沒得到他的元陽,怎麽會對他輕易放手?我還從來沒去過凡間,這次就當去京城遊玩一場又回來!”


    跟班們一聽,都心癢難耐。


    海蠻獅:“嗚嗚,主人,我想跟你去!”


    八爪魚:“我也想!”


    “嗚嗚嗚嗚,我也想!”


    大海星嗤笑,“海蠻獅,你肥得跟豬一樣,讓主人怎麽帶你,找轎夫天天背你嗎?還有你,八爪魚,你動不動就碰墨,到處弄得髒兮兮的,你想把主人的裙子弄髒嗎?……主人,我乖巧可愛又小巧,隨時方便陪您出門,您還是帶上我吧!”


    海蠻獅怒道:“住嘴,我能瘦下來!你離開海水久了,就活不了,去什麽去!”


    八爪魚尤為氣憤地朝大海星噴了一臉墨汁,將它弄得烏漆嘛黑,還罵它是個美麗的小廢物。


    眼見著一群跟班為了爭奪隨自己入京的機會,吵得不可開交。


    舒月頗為無奈。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為了公平起見,我一個都不帶,你們給我好好守家。”


    “……”


    跟班們萬般不舍,它們淚眼嘩啦地望著舒月。


    鮫人安撫好它們後,低頭掐訣,眨眼之間,便回到了屋子裏。


    她輕輕揚手一揮,衣衫、飾品、嫁衣等物都滿滿當當地裝到兩個木箱裏。


    “我理好了。”


    舒月喚來兩個侍衛,將她的箱子搬到船上。


    她就這樣隨衛衡離開了久居多年的海島。船開動後,舒月沒回到自己屋舍,而是站在甲板上,遠望著離她越來越遠的礁石,心中滿是不舍。


    衛衡走到舒月身邊,將披風蓋到了她身上。“外麵風大,小心著涼。”


    鮫人從小就生活在海底,身體強壯如牛,哪裏會吹吹風就會病倒?


    可在衛衡眼裏,她是一個嬌柔的姑娘,需要他為她遮風擋雨,需要他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看不得她受傷生病。


    舒月知道衛衡喜歡單純淳善的女子,便順勢撲到他懷裏,手圈住了他的窄腰,低聲說:“我在看兩眼我們的家,就回去。”


    衛衡聽到她說到家這個字,微微一怔。


    是啊,那是他們的家。


    如果沒有這群人找上自己,他明日便會和舒月在那座小島上成婚,會在那兒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若他無牽無掛,自可在那海島與她過完一生。


    可他的身份,終究是一層束縛,衛衡無法放任自己什麽也無顧。


    讓他放棄舒月,這是不可能之事。


    他將下頜輕輕靠在舒月的肩膀上,伸出手慢慢環抱住他。


    宮劍看到同舒月抱在一起的主子,仿佛同她化成了一道連理枝,半刻鍾都不願與她分開,那黏糊勁,看得他一個寡漢子臉都紅了。


    他悄聲問:“你說,那漁女是不是給殿下下情.蠱了?你以前見過璟王對哪個女人如此親近,這樣著迷過嗎?”


    宮羽:“殿下現在失憶了,他單純得同白紙一般。舒姑娘人長得漂亮,對他又有救命之恩,殿下對她心動,很正常。”


    宮劍:“咱們船上不是有有何大夫嗎?待會咱們就讓他給殿下看看,能否有辦法早日讓他恢複記憶吧!”


    宮羽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兩人,略沉吟後,道:“你說得對,京中危險重重。殿下還是早日恢複記憶為好。待會兒膳後,我會安排大夫給為殿下看診。”


    ——


    傍晚。


    鮫人見一個大夫提著藥箱往衛衡的房間走去,還以為他病了。


    作為他的未婚妻,這時候她當然不能放任衛衡不管,必須得去關心他。


    她跨入屋門,奔到他床前,焦急道:“衛哥哥,你怎麽了?是生病了,還是暈船了?”


    衛衡輕輕搖頭,握住舒月的手,讓她別擔心。“無事。這位孫大夫是宮羽請來,為我治失憶之症。”


    鮫人側頭看向挺直站立在另一側的宮羽,有一絲意外。“想不到宮侍衛此行尋人,居然連大夫都配著,真是心細如發。”


    宮羽答:“謝姑娘誇讚。”


    舒月覺得,他們似乎挺著急讓衛衡盡快恢複記憶。


    她記得宮劍曾說衛衡失憶前,是不喜歡與女子親近的,倘若他恢複記憶,他還會如現在這樣與她親密嗎?


    鮫人莫名有些憂愁。


    可她若在此刻阻撓衛衡恢複記憶,這就會顯得很奇怪。


    既然這樣的話,她隻能在衛衡恢複記憶之前,先下手為強,讓他以為是自己把持不住,奪了她的身子 。


    明晚她就動手再撩撩衛衡,看看有什麽突破。


    作者有話說:


    小鮫又要撩人了,就在原定大婚的那天,嘿嘿嘿嘿。你們猜會發生什麽?


    第19章 19、誘惑


    孫大夫給衛衡紮了幾針,又給他熬了一碗藥後,就沉沉入睡了。


    明日本是個好日子,若不是這幫人打擾,本該是她和衛衡成親的大好日子。


    如今,這一切,都被這幾人給毀了。


    舒月不是軟泥人,心裏對他們有些許怨氣,便幽幽地望著他們。


    宮劍見舒月盯著自己看,那神情隱約有些不悅,弄得他一臉匪夷所思。他自覺沒招惹舒月,不懂她為何這樣望他。


    等舒月走後,他就扯住宮羽低聲問:“這小漁女什麽意思,你剛才看見了嗎?她在瞪我。”


    宮羽摸了摸鼻子,已然猜到原因,“興許她是覺得,咱們將孫大夫請來,打擾了她和殿下獨處的日子。”


    宮劍耳根一紅:“她……她白日和殿下還沒抱夠啊!這……都那麽晚了,她還杵在殿下的屋子裏做什麽?”


    宮羽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似乎覺得他無救了。


    這般呆楞,簡直根木頭似的,也不知道以後能否討到姑娘成親,真是愁人!


    作為相處多年的好友,他忍不住好心提點宮劍一句,“莫忘了,舒小姐是殿下親口認下的未婚妻。”宮羽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圓月,可以看出來,這幾日都是好日子。“如果我們未登島,舒小姐明日本該與殿下成親了。”


    宮劍不以為意,他從不去設想這些未發生之事。


    他隻慶幸他們早一步登島,恰好將這門親事給推遲了。否則,到時王爺在稀裏糊塗之下,與一漁女成親,待回到京中,與孫家定會有一場風波。


    奔為妾,聘為妻。宮劍隻認衛衡八抬大轎娶進王府的姑娘為女主子,其他沒身份的女人,他可不認。


    是以他毫不在意宮羽的提點,冰著一張俊臉離開了。


    ——


    第二天黃昏過後,夕陽落下,天漸漸全黑了,整個海域陷入一片蒼黑,如一張黑網籠罩住自己的獵物,誰也無法逃離。


    海浪嘩嘩拍打著船隻,還未到亥時,少有人如此早便入睡。


    舒月以學畫為由,將衛衡請到了她屋中。


    衛衡以為未婚妻是在船上呆悶了,閑著無趣,想找他打發時間。沒想到,他一進屋,就被她抱住了身子。


    女人的身子和男人完全不一樣,她們軟的就像是一團棉絮,舒月抱住他時,玉軟的身體如菟絲子纏住了他,他去哪兒,她就吸.纏到哪兒。


    昏黃的燭光在船室內輕晃,麒麟瑞獸香爐裏冒出嫋嫋清雅的熏香,可這熏香再香也不抵懷中女子嬌香。


    花顏月貌的姑娘抬起頭,捧住他的臉,讓他低頭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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