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不叫雞仔,叫……”


    項籍真就像那討不到糖就撒潑打滾的熊孩子,想不出來就耍賴:


    “仙使你給我起一個昵稱,憑什麽韓信有昵稱,我就沒有!”


    周邈:因為兵仙信崽乖巧惹人愛,而你個大力熊孩子隻會讓人血壓爆表啊!


    但周邈也無法對


    一個十一歲孩子,說出:憑什麽?憑你討厭不惹人喜歡。


    “哈!”周邈長聲哈氣,壓製住煩躁情緒。


    完全共情了被熊孩子迫害的所有受害者。


    周邈:“項籍,鬆手。”


    “仙使,前麵有仙使你喜歡吃的卷餅誒!”


    周邈:“項籍,鬆手。”


    “走走,我們去買來吃吧。”


    周邈:“項籍,我數到三,一!二!”


    “好吧好吧!”項籍鬆開了手。


    但隨即就一胳膊肘,把想要搶回位置的韓信推了出去。


    這一次,被項籍一個肘擊杵開的韓信,隻是倔強抿唇,沉默地委屈著。


    周邈看了瞬間心疼,憐愛不已:“信崽,到這邊來,別理他!”


    韓信走到周邈右側,明明隻比項籍小一歲,身高卻隻到周邈肩膀。


    就安靜地貼著站好,也不去拉他的手臂了。


    但鬆開周邈手臂的項籍,卻又不安分地探頭去看韓信,眼神躍躍欲試。


    顯然是想把占了仙使另一邊位置的韓信驅趕走。


    目睹全程的張良:愚笨無知、妄自尊大的重瞳子,被無聲算計了卻還毫無察覺。


    果不其然……


    “項籍,安分點!”


    周邈喝止動來動去的項籍,搭著兵仙崽的肩膀安慰地拍一拍。


    終究是熟練地再一次妥協:“如果聽話,我們就帶你一起。如果不聽話,現在馬上跟你叔父回去!”


    “聽話聽話!我保證。”項籍迫不及待點頭。


    這保證能管用多久,過往的經驗已經說明一切。


    真的,如果項籍不是長的身高一米六英俊少年模樣,而是黑胖小眼又邋遢的真熊孩子。


    鬧歸鬧,卻還算識相,身份又特殊,周邈他真的是能讓隨行護衛的武士,把人給扔出五裏地去!


    自從他回到鹹陽,得知兵仙崽到了,第一次去找就碰見項籍時起。


    之後但凡他出一次宮去找兵仙崽,都能被逮著一次,完全被纏上了!


    他找兵仙崽出去玩,項籍亦步亦趨;他們選擇就在府裏玩,項籍也能硬擠進來,攆都攆不走。


    ……


    眼看仙使調停好了兩個小夥伴的關係。


    項梁這才上前見禮:“見過仙使,今日又要麻煩仙使,照管項梁這頑劣侄兒了。”


    周邈嘴角扯笑:“客氣客氣。”


    知道麻煩,知道頑劣,倒是把你侄子管住啊!


    侄子已托付給仙使,項梁便打算告退了。


    在此之前,按禮先和對麵的韓成見禮:“見過橫陽候。”


    接著又單獨問張良道:“子房,往何處去啊?或者,可要結伴同回?”


    周邈瞬間警覺:又是子房?又是結伴回家?項梁和張良關係已經這麽親近了嗎?


    “……”身姿卓異的張良,一張俊秀若好女的臉,此時卻冷若冰霜:


    “張良自有願去的去處,梁公不必操心。如要回去,梁公自去便是。”


    我想去哪兒去哪兒,要你管!想回你自己回去啊!


    周邈心裏中譯中之後,發現張良怎麽表現得很煩項梁?


    但他總共就在鹹陽城裏遇見過張良三次,除了上次巡回大典結束回鹹陽,在道旁黔首中看見張良是一人外,另兩次可都見到他和項梁湊一起!


    好吧,今天不算湊一起,但偶遇也是很巧合了。


    所以,張良是刻意在他麵前表現得與項梁不熟?


    在項梁被拒,便獨自向周邈告退離去期間,張良一張臉是寒涼漠然,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項梁帶著隨從離去,周邈也打算帶著兵仙崽和項籍繼續逛改建後的鹹陽市。


    打算沿途去吃些小吃,看看街邊小把戲之類的。


    周邈看張良一張臉清冷無情,很不高興的樣子。


    就轉頭對與張良同行的韓成說道:“橫陽侯,你們自去忙你們的吧,本使還要帶這兩個去逛一逛。”


    韓信作為韓王孫的身份,也按禮向是他長輩的韓公子橫陽候韓成及張良揖禮,以示告退。


    至於項籍?昂頭挺胸,從遇見到現在,都沒正眼看過對麵二人。


    周邈再次感歎:兵仙崽隻是長相高傲,其實很有禮貌的。


    不像項籍,真就是想象中先秦貴族公子的模樣。


    禮貌性地知會一聲而已,周邈也不需要等著韓成應允,


    搭著兵仙崽的肩膀,又被項籍拉上一條手臂。


    就錯身越過韓成和張良二人離開了。


    隨侍的方岩,與護衛的十六個魁偉武士,浩浩蕩蕩跟隨其後。


    在回到鹹陽之後,負責護衛安全的英布就被始皇陛下調去了軍中,如今正在日日練兵習武,以待用兵之日。


    因此今天並未隨行左右。


    仙使周邈離去後的原地。


    韓成遲疑地看向張良,“子房,我們可還要接著逛?”


    “逛,為何不逛。”張良當先一步,往仙使離去的相反方向走開。


    韓成帶著兩個隨從跟上,追出去三五丈遠才追上了張良:“子房,是不是走反方向了?”


    “並未。”


    “可我們不是聽聞仙使出遊鹹陽市,才特意來偶遇的嗎?”


    張良默不作聲了。


    韓成語重心長地,從根源上開始勸解:“子房,我身為韓國公子,在入鹹陽之前,也曾有過複興韓國的野望。”


    “然而我在入了鹹陽後,置身改建完畢的鹹陽,看了那三丈高登仙台,見證了仙使賜福大典的神異,我便明白複國野望可以打消了。”


    “科舉,造紙,印刷,治馳道,祭百家聖人……”韓成悵然,卻並無憤恨。


    “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兼並六國的秦國,已經掉轉了衝陣殺敵的戰車,緩緩行駛在筆直大道上。”


    “大秦正如當初的大周,不,因為行郡縣而棄分封,大秦對天下每一寸王土的掌握也更牢。吾等六國後裔,能在何地何處去複興故國?”


    張良自然知道,正如韓成所言,秦行郡縣於天下,則天下盡在始皇帝指掌之間。


    而新近修建的馳道,就如捆綁天下的長繩,繩頭就握在始皇帝手中。


    如今也隻有天下諸侯再起,才有可能滅秦複韓。


    就如當初的周赧王,若能成功合縱六國,或許也能滅了秦國。


    要想諸侯再起,除非大秦自取滅亡,引天下群起而攻之。


    但始皇帝無論是兼並六國前,抑或一統天下後,皆是決斷英明,少有愚蠢的時候,其雄才大略,毋庸置疑。


    又怎會自取滅亡?


    要不怎麽說最了


    解你的,是你的敵人?


    張良就是深刻認識到,眼下這位始皇帝的才略與胸懷,加之又有仙使襄助,才深感無力。


    ——大秦天命所歸,複興故國確實無望了。


    韓成:“我一個韓國公子,前韓國橫陽君,都放棄複韓了,子房你不過是韓臣後裔而已,又何必執著於此呢?”


    “我之前勸你去考科舉,現在還是要勸你。”


    張良終於開口:“仙使警惕忌憚於我,縱使去應試科舉又能如何?”


    韓成陡然反應過來:“子房是同意去應試科舉了?如此甚好,我總是希望你一身才華能得以施展的!”


    張良換一種說法:“一個令仙使深切忌憚的六國遺賊,難道還能在科舉一途有所作為?”


    韓成被問住了。


    “因此莫要再叫我去科舉了,歇了這份心思為好。”


    ……


    另一邊,一左一右帶著兩個小孩兒逛街的仙使周邈,不知道張良和韓成的對話。


    不但不知道,猜都沒去猜,因為他根本沒空。


    “三個卷餅,都加雞子,加豆芽、炒豆。”周邈點單道。


    要說這卷餅攤子,還是周邈以前逛鹹陽市時,見到有小販在爐子上的陶板上攤薄餅,以為是煎餅果子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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