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敢刺殺,報上名來。”嬴政冷沉沉道。


    “某不過區區一名六國學子罷了!何需姓名,天下學子皆是某!”


    “朕出巡以來


    ,所見學子皆在考堂。”嬴政豈會看不出對方歹意,“欲使朕動搖科舉取士之心?那你失算了。”


    “若無仙使舍身相護,你始皇帝也早就成一團肉醬!可護你一回,能護你十回百回嗎?大秦仙使隻有一個,如我一般的義士卻有千千萬!”


    “我能護始皇陛下一次,就能護十次百次!你嫉妒啊你打我啊你打不著!”


    若將神通廣大的堂堂仙使,降為始皇帝身側一護衛,那……


    “欲挑撥朕心內不安,將大秦仙使用作身側護衛?朕……”


    “護衛怎麽了!我就願意給……”始皇陛下當護衛!


    “一邊去。”嬴政抬手一攔。


    蒙毅上前給周邈手動禁言:“知道仙使生氣,但還請消消氣。”


    比陛下本人更加生氣得跳腳,也是…意料之中了。


    嬴政:“朕不會動搖科舉取士的決心,亦不會將大秦仙使用作護衛,更不會因今日之事,而驚嚇不安,直至膽小多疑,喪失雄心。”


    “你的謀算皆已成空,而朕必將建一個強盛大秦。”


    嬴政轉開眼,“朕也不必知曉你的姓名,就叫你無名無姓地腐爛入泥罷。”


    “嬴政!你不怒嗎?不,你怒了!不然你不會和我說這麽多!你怒了,你想知道我的姓名、來曆,你想!但我不會告訴你!”


    “你在狗叫什麽!”蒙毅的手動捂嘴禁言功力不比他哥,周邈成功掙脫出來,跳到文士麵前就開始輸出:


    “當我不知道你是誰嗎!”


    第82章 恬不知恥,竟耍詐欲說出姓名!


    大力士,拋擲鐵錘擊車。


    一擊不成,還有二擊、三擊,就為給這主謀文士爭取逃脫時機,舍生忘死之意,可比張良所得大力士濃厚太多!


    而能擲出後世六十市斤的鐵錘,擊中馳道道中的主車,即便是居高臨下,又有幾個?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這主謀文士,正是大力士真正的主人——倉海君!


    張良‘東見倉海君。得力士,為鐵錐重百二十斤1’的倉海君!


    “你就是倉海君!”


    周邈驚天動地一聲,喊破主謀文士的身份!


    然而文士一臉茫然,而後不屑——大秦仙使不過如此。


    但還未等文士的輕蔑挑釁笑容凝成,周邈接下來一句話,就讓其當即臉色大變!


    “眼下秦時郡縣並無滄海郡,或許,該說你是東夷某君長?”


    周邈儀容靈秀仙氣,又恣意鮮活,盯住人時真就像遊戲山林的小神仙。


    一切掩藏起的秘密,都將被他掀開落葉,然後以遊戲的姿態把玩欣賞。


    東夷,所指是時下箕子朝鮮半島上的辰國、箕子朝鮮、東濊、沃沮、濊貊等國。


    周邈盯住文士,見他神色變化,暗道:後世的猜測,在這個時空竟然是對的?


    隨即露出一個小邪惡的得意笑容:“準確地說,濊國(穢國)之君?”


    文士的表情已經收斂,聞言更是掩藏著隱秘的嘲諷。


    周邈一挑眉:“哦,再準確地說,你不是濊國君主,你區區一個燕國滅亡後出逃的燕國遺賊,哪裏能做到君長之位呢?”


    “頂多隻是一個因卷帶的家財,小有勢力的小奴隸主、小貴族?”


    在周邈點出文士隻是一個燕國遺賊時,文士的神情雖極力收斂,那陡然間的變化卻已足夠明顯。


    明顯到周邈都發現了。


    作為唯粉,怎會不研究博浪沙刺秦中,除張良之外的另一個重要角色——倉海君?


    看,這不就蒙對了?


    李斯再次陷入迷惑:仙使周邈,他到底是單純,還是聰明?難道真是又單純又聰明?


    “得太子丹首級後,燕王東去,聚集遼東兵力,並稱王。遼東距東


    夷半島,可不多遠啊。


    在通武侯王賁東進遼東,得燕王喜的前後,逃到東夷半島,可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先前歲首大朝賀時,陛下大封六國後裔諸侯——”


    “封故韓橫陽君韓成、為橫陽侯。”


    “故趙大將李牧之孫李左車、為武寧侯。”


    “故魏寧陵君魏咎、為寧陵侯。”


    “故楚懷王之孫熊心、為懷義侯。”


    “故齊王建弟田假、為齊忠侯。”


    周邈惡劣一笑:“唯燕國,在遺民黔首中擇一德高望重者封倫侯,為鄢侯。”


    “哈!”周邈湊近嘲笑:“我知道你多半是燕國王族、文武將相後裔,但我就是不問你名字!”


    “就是讓你無名無姓地腐爛入泥!”


    主謀文士嘴巴一張,周邈抬手立掌:“別說,你的名字不配被陛下和我知道,也不配記錄史書!”


    “陛下說了讓你無名無姓地腐爛入泥,那就不能讓你留下一個名號!”


    蒙毅:論對陛下的赤膽忠心,仙使可算第一?


    李斯:……


    文士神情複雜憋屈,梗著脖子:“世上恨秦者千千萬,今日死我一個……”


    “打住!”周邈一聲喝止,他就是斤斤計較!


    “你不是硬氣不告訴陛下姓名嗎,那你就一直給我憋住!憋到陰曹地府去!”


    “就算你耍詐借口說出來,我也叫陛下讓史官給你春秋筆法了!就記個‘東夷君’!”


    文士不是非要告訴姓名,而是已經必死無疑,還死得無名無姓,都不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這……


    蒙毅:這也太痛苦憋屈了。


    “仙使既知某是……”


    英布一把將文士臉朝下按在馳道的黃土路麵上,摩擦摩擦:“恬不知恥,竟耍詐欲說出姓名!”


    周邈朝英布豎起一個大拇指:“幹得好!”


    英布嘿嘿一笑,比方才嬴政讚賞他並許諾‘事後論功行賞’時,都笑得更燦爛。


    “願為仙使分憂。”


    “……”


    嬴政看著先前不願報上姓名,現在報不出姓名的主謀文士。


    誠如對方所說,他方


    才確實怒了,但現在……實在怒不起來。


    對方所懷歹意,無非是能刺殺成功最好,即便不能,也要嚇破他膽。


    之後無論是打破他無上功績的幻想,讓他常懷不安,膽小多疑,雄心盡喪;還是將仙使挪作侍衛,破除大秦的大好前途。


    皆是對方所願。但他為何要讓對方,及許多一樣心思的六國遺賊如願以償?


    “出巡為重,區區無名刺客,就地正法,棄之荒野,莫耽誤行路。”


    若說打破無上功績的幻想和自傲,早在周邈坦承穿越身份時,就已經被徹底打破。


    主謀文士聞言,比無法報上姓名更甚的強烈不甘湧上來!


    當即就叫囂:“嬴政!你竟然如此輕鬆地讓我死去,你何時如此仁慈了?你滅人國家時,可是鐵石心腸!原以為你嬴政是雄心君王,居然是個虛偽小人!”


    “想騙淩遲之刑?”周邈拎來彈落一旁的鐵錘,六十市斤的分量可不輕,“然後再在史書上多添一筆?”


    但周邈還是雙手拎起鐵錘,語氣森森:“我說了等抓著刺客後要照著他腦門來上兩錘,那就一定要來兩錘!”


    掌司法刑獄的廷尉李斯趕緊去看嬴政,倒不是什麽程序不合乎律法,而是:


    陛下!那一鐵錘下去,紅的白的腦漿子都要濺出來!


    現在周邈是盛怒之下,顧不上害怕,等過後回想,第一次給人腦袋開瓢,會嚇得噩夢連連的!


    同樣張口欲言的,還有隗狀、蕭何、蒙毅等等,然而還不等開口……


    “砰!”一聲,已經傳來!


    李斯等人連忙看過去,就見那個主謀文士額頭一片血紅!


    所幸沒看見紅的白的腦漿子,周邈的準頭不佳。


    周邈果斷重新調整姿勢,“砰!”


    又一聲傳來,聽聲音,還是砸在地上了。


    但主謀文士這次是嘴鼻塌陷,砸斷了鼻梁,砸掉了一口門牙。


    正翻滾呼痛!“啊啊啊啊!”


    兩錘結束,周邈放下鐵錘,“雖然準頭不怎麽樣,但說給你兩錘就兩錘!”


    李斯:不,兩錘照著腦袋砸,都沒砸死人,準頭堪稱精妙了!


    仙使周邈的準頭自然不可


    能那般精妙,而是他在砸下時本能閉眼,便給了英布把人往後拉的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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