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一點,不許再勾引本王!”他說。


    宋知?枝聽的?重重咳出聲,她本來也?沒想勾引,天地良心!


    再解釋好像她在詭辯似的?,她隻好蚊子似的?低聲:“知?道的?,以?後絕不會再輕薄王爺。”


    天,為什?麽王爺的?衣裳有這麽多扣子!


    宋知?枝緊張的?手心出汗,感覺這扣子十分的?難解,終於解完腰封,輪到腰封。


    她指尖勾著腰封轉一圈也?沒找到個扣子,這要怎麽解?


    “不會?”他問。


    “嗯。”她乖乖的?應聲,“沒解過。”


    話音落下?,猝不及防的?兩隻手就被握在手心,指尖被捏著,像教她握茶杯那?樣,“啪”一聲,腰封鬆開,墜在地上。


    宋知?枝趕忙收回手,給他脫了外裳,裏頭是中衣,單衣,隻剩一層褻衣。


    “這個,也?要我脫嗎?”


    “你覺得呢?”


    這凶巴巴的?眼神,分明是說,你還敢讓本王動手,指責她想偷懶,宋知?枝吞了吞口水,垂下?眼睛,指尖握住襟帶往外抽,細扣散落,交錯的?衣襟散開,露出雪白的?一節勁瘦胸膛。


    就在她眼前。


    忽的?,他的?大手又?拽住褻衣交錯在胸前合上,重新遮住胸膛:“你還不出去,杵在這裏眼睛還睜這麽大,是不是想偷看本王的?身子?”


    “做夢!”


    “你自去沐浴,省的?一會又?將本王吵醒。”


    宋知?枝:“!”


    宋知?枝逃也?似的?出去,跑到她沐浴的?地方,摸摸臉,天,臉好燙!


    褪了衣裳,沒進水裏,莫名又?想起來那?一幕……王爺的?胸肌好大。


    腦子裏閃過這個想法,她又?羞恥的?拍拍自己臉頰,宋知?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產生?這麽猥瑣的?想法。


    那?是王爺,不能瞎想,以?後更不能瞎看,要保持距離,不能再叫王爺誤會她要勾引他,她這樣重重警告自己,臉整個埋進水裏。


    第44章 耀玲瓏


    宋知枝有意避開儲司寒, 於?是在浴池裏磨蹭了好一會,想?著自己?沐浴完,王爺可能已經?睡下了。


    她走路喜歡蹦跳, 走路偏快, 腳步聲很特別, 儲司寒聽見動靜,唇角抽了抽, 還是一如既往洗的慢。


    焰火傾瀉鋪了一室的光,十二架山水畫屏風隱約勾出輪廓, 宋知枝訝異,王爺居然還沒睡。


    不想他再誤會自己想勾他,她放輕了腳步, 並不打算出聲, 掀了被子就上床。


    剛進被窩,就聽見他的吩咐,“過來。”


    宋知枝捏著被子有點糾結,細聲商量:“……王爺,時辰不早了, 要不先睡覺?”


    “你?自己?要日結, 本王等你?這許久,你?現在說要睡覺?”


    聲線沉下去, 隱隱有了怒氣。


    宋知枝還挺怕他生氣的,立刻就掀了被子下床,顧不得穿好鞋子, 趿著鞋子跑過去, “王爺,我來了。”


    這房間太過闊綽, 即便放置了一架屏風隔出她的小空間依舊寬闊。


    儲司寒坐在靠窗的剔紅祥紋椅上,披的細麻的交領寢衣,露出一截修長的細膩脖頸引至心髒的位置,長發半幹,發燒滾著細密的水珠,手中一塊雪白的帨巾,洇濕了水痕,案幾上擺了幾騾銅錢。


    “王爺,我給您絞頭發。”


    宋知枝伸手要接帕子,儲司寒卻是避開,將帨巾擱在裏側案幾上然後一板一眼數起了銅錢。


    一摞數了二十個,堆了十摞,他沿著案幾推過來,冰冷的聲,“二百文,拿去。”


    一副淡漠疏離的態度,兩個時辰以?前,他還捧著她的指尖給她上藥,目光溫柔。


    好像很心疼她的樣子。


    現在又冷冰冰的,翻臉比翻書都快,宋知枝有點失落,心頭悶悶的,也很自責。


    王爺不計較她連累他,把她從舅舅手上救下來,還帶自己?回王府,給她發工錢,自己?輕薄他他也不計較,還等著自己?給發工錢。


    她有意討好,糯糯的聲道謝,“謝謝王爺。”


    儲司寒十分高冷,連個眼神也不給她,卻又說著關懷的話:“你?去休息。”


    “頭發絞不幹,容易得風寒,會頭痛的,王爺,我給你?絞頭發吧。”


    “不必,”他命令的語氣,重新拿起帨巾,徑自去了床上,“本王自己?來,時辰不早,你?自去睡。”


    宋知枝捧著銅錢慢吞吞繞過屏風回到自己?的榻上,這榻下麵有個抽屜可以?放貼身的東西,宋知枝將銅錢放進去,裹進被子裏,忽的想?起來,討好的問:“王爺,要聽故事?嗎?”


    “不聽。”


    他熄了燈,屋子裏霎時陷入一片黑暗,宋知枝擔憂的想?,這麽快,他的頭發還沒絞幹吧?會生病的。


    “王爺,頭發要絞幹了才能睡,會得風寒。”


    “本王又不是你?的裴哥哥,不勞你?牽腸掛肚。”


    宋知枝:“!”


    “王爺在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我的主子,我自不希望你?生病,盼你?日日康健。”


    “也是,本王若是早死誰給你?發工錢,自要祈福本王長命百歲,比不得你?的裴哥哥,溫柔多情,又會哄人,你?去牽腸掛肚,日日給他祈福吧。”


    宋知枝:“……”這道理是講不通了!


    “總之?,您要絞幹頭發再睡。”


    “閉嘴!”


    宋知枝趴在瓷枕上,輕聲嘟囔,“又凶巴巴的……哼……關心您也不行哦……”


    王爺應該不會頭發不擦幹就睡吧,又不是小孩子,宋知枝想?,漸漸迷迷糊糊睡過去。


    清晨,宋知枝被小宮娥搖醒,穿好衣裳出了內室,就聽見一聲“阿嚏”。


    堂屋正中,儲司寒端坐在榻上,一身降色常服,麵色蒼白,袖子卷上不去,手腕搭在脈枕,一人跪在地上,翹著手指搭在手腕上,看著是在診脈。


    “王爺,您病了?”宋知枝跑到他身邊。


    儲司寒不看她,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袖,語氣微冷:“尋常平安脈而已,無礙,你?自去忙你?的。”


    宋知枝見他不太想?同自己?說話的樣子,隻好抬腳去灶上,今日又被安排了煲粥的活,這個活比做索餅還清閑,這邊才煮好,聽見管事?的吩咐上菜傳膳。


    傳膳有專門跑腿的內官,宋知枝估計王爺今日怕是不會見她,便留在灶上這邊同宮人一道用飯。


    宋知枝看到湯圓才想?起來,今天日是元宵節,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圓,才用了一顆張寶打了纖過來,“王爺等著你?布膳呢,你?怎麽在這用上膳了?”


    宋知枝擱了筷著起身,跟著張寶匆匆出去,她不確定,究竟是王爺叫她的還是張寶自己?做主的。


    畢竟,王爺看起來還在跟她生氣的樣子,怎麽還叫自己?布菜呢?


    宋知枝大步,追到張寶身側問,“是您叫的,還是王爺叫的?”


    “自然是王爺,王爺找您呢。”


    進了膳廳,儲司寒坐在案幾前,連個眼神也不給她,更是惜字如金,硬邦邦的點了菜式。


    宋知枝十分懷疑,張寶是瞎說的,王爺看起來並不像想?理她的樣子。


    甜糯糯的湯圓,王爺的湯圓果然比下人吃的要好吃多少倍,淡淡的甜,還有一絲清爽的鮮味,宋知枝還沒吃過這樣好吃的湯圓。


    她給儲司寒也盛一碗,“王爺,這個湯圓好好吃,元宵節,吃元宵才是過節,您也吃一碗吧?”


    儲司寒依舊高冷:“不吃。”


    “啊!”


    瓷勺落在碗裏,宋知枝捂著嘴巴驚叫一聲。


    儲司寒擱了清蒸山藥,目光偏過來,揶揄:“又中毒了?”


    “不是--”


    宋知枝捂在嘴上的手移開,曲成?一朵花,“我的牙齒被湯圓甜掉了,太好吃了。”


    儲司寒將瓷碗裏的湯圓都端過來擱到她麵前,“那?你?多吃點,替你?裴哥哥那?份也吃了。”


    宋知枝:“……”


    一頓飯下來,儲司寒都十分高冷,宋知枝完全溝通不了,隻當他如今十分討厭自己?,也就識趣的不說話了,到了午膳,幹脆不說了,盡職盡責的給他布膳,一頓飯下來,兩個人竟然相對無言。


    擱了筷著,宋知枝正要起身去幹自己?的活,聽見儲司寒撂下一句話:“跟本王出去一趟。”


    宋知枝聽聞可以?吃出府就將那?兩百銅錢帶上,跟著他出府,上了轎子,這台三十二台的轎子十分寬敞,宋知枝識趣的坐在一側,離他遠一點。


    下了轎子,宋知枝就發現,轎子停在大理寺,她腿一軟,不是吧,自己?不會又卷入什麽事?吧!


    王爺不是又懷疑她什麽吧?


    戰戰兢兢跟著儲司寒下了地牢,然後她見到了舅舅孫揚,孫揚被鎖在刑架上,穿著囚服。


    “你?可以?隨意處置他。”


    儲司寒站在火爐旁,用火鉗夾起一塊燒的紅紅的烙鐵,從身後抱住她,寬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將火鉗塞進她手心,他扣著她的手握住火鉗,帶著她靠近刑架上的人:“想?自己?動手殺,或者用刑都可以?。”


    孫揚從昏睡中撩起疲憊的眼皮,看見是宋知枝,“知枝,你?放了舅舅吧,舅舅好疼。”


    孫揚未語先流出淚,近乎於?哀求,“舅舅不是人,舅舅不應該害死你?爹娘,可我也是沒辦法,都是別人”


    儲司寒帶著她往前,火鉗一路從肚子往上移,逼到孫揚臉上,“本王不喜聽假話,再說一個字的假話,這烙鐵本王直接印在你?臉上。”


    “將你?害死她父母的前因後果全道出來。”


    烙鐵燒的猩紅,幾乎要貼在自己?皮膚上,孫揚幾乎可以?預見,要是落在自己?臉上有多痛,嚇的頭皮發麻。


    “我招,我招,我全招了王爺能否饒我一條狗命?”


    “你?沒有資格同本王談條件。”


    烙鐵往前逼近一分,直接烙在他臉頰,孫揚爆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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