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它真留下來陪他猜拳了。


    【?這種不平等條件都能接受?】


    【一整個好奇了,這是多普信啊,他怎麽就敢確信自己能一直贏】


    【恨不得抓住他搖晃出腦子裏的水:你清醒一點】


    舟向月和影子開始猜拳。


    一局。


    兩局。


    三局。


    ……


    n局後。


    【……我錯了,這位爺,他怎麽,真的能……一直贏……】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我也有……】


    【……這位爺,不會是,天靈宿吧???】


    【天靈宿!那難怪了,玩猜拳就是降維打擊】


    【什麽?天靈宿?在哪裏?蹭蹭天靈宿求好運】


    【蹭蹭天靈宿!】


    一片蹭蹭的彈幕裏,還是有鬼在認真討論。


    【我不理解,就算他真的是天靈宿吧,你看他都困得小雞點頭了,為啥就是不放鏡中靈走?損人不利己啊這是】


    【你這麽一說突然提醒我了,是不是因為鏡中靈其實是平均分了力量去對付每一個境客,他這裏要是拖住了一份力量,別人那裏就可以減輕一點壓力?】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想多了】


    【你看這種高尚的行為,像是一個偷人境靈騙人感情的缺德大佬會幹出來的事嗎?】


    舟向月就這麽和鏡子裏的影子比劃了一晚上。


    連贏了一晚上。


    影子臉都綠了:“…………”


    可他沒辦法,人和鬼的契約已經形成,他不贏,就走不了。


    舟向月微笑,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


    沒辦法,作為一個擁有預知力量的天靈宿,要贏猜拳實在是太容易了。


    鬱歸塵破門的時候,舟向月已經猜拳猜得快要睡著了。


    嗚,好困啊。


    ……


    這一夜雞飛狗跳,第二天,翠微山和無靈獄的幾人再次交換了信息。


    那個父親馬見山死了,兒子馬登山現在表現得有些神經質,拒絕與他們交談。


    圍屋裏的居民在看到馬見山屋子裏一片血腥的樣子時,倒是十分麻木,見慣不怪地去收拾了房間。


    舟向月也是在這時得知鬱歸塵在強行破門而出後,拿到了第二個境靈碎片【鬼童鎮魘符】。


    他若有所思。


    喬青雲說:“我在圍屋四處都轉了,找到了一些文字記載,驗證了我之前的記憶。”


    確實是在不知愁送了那麵鏡子之後,曾家一度在一年內突然崛起,成為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富貴人家,但緊接著就在此後的第二、第三年裏,先後開始發現子孫後代紛紛夭折,住在永昌圍裏的人接連死於非命。


    結合昨晚他們自己的遭遇,大概可以推測,永昌圍裏那股神秘可怕的力量,似乎隻能對十八歲以前的曾家子孫後代產生直接的“詛咒致死”影響。


    而對於其他的人,它似乎是通過一種間接的方式,去引誘他們自相殘殺。


    “比較可怕的一點是,鏡子似乎能知曉人心底最黑暗的秘密,放大欲望,而且挑撥離間。之前看上一批死在圍屋裏的那些人的報道時,就有人分析說那些人看起來好像是自相殘殺死的,看來很大可能是這樣。幸好鬱師兄把我們救了。”


    喬青雲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顯得心事重重的祝清,“我懷疑這也跟喪魔送的那麵古鏡有關,那麵鏡子就在整個圍屋的中點上,很大可能是圍屋裏陣法的陣眼。”


    “我甚至覺得,這個魘境之所以實際比我在翠微山檢測出來的厲害很多,也跟這麵古鏡以及這個圍屋一圈圈同心圓將陣法都全在裏麵有關。”


    幾人又商量了一陣,便有人來告訴他們:“下午了,可以去等待仙童接見了。”


    幾人都忍不住看了眼時間,意識到這個魘境裏的時間已經開始加快流逝。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意味著魘境在加速走向最危險的時刻。


    祝雪擁對舟向月道:“可否請你幫個忙?”


    舟向月:“嗯?”


    他差點脫口而出“大師姐你跟我客氣啥”,好在按捺住了沒露餡。


    聽他們解釋了幾句,舟向月聽明白了。


    原來,他們幾人在得知了之前那個幻境的內容之後,覺得那個請不知愁來做客的曾家老族長或許會知道些內情,打算去找老族長的房間尋找線索,在此期間想請他幫忙看一下孩子(不是),主要是還想留著仙童這邊的一個途徑,如果排到了麵見仙童的機會,也要利用上。


    舟向月看了一眼眼巴巴的楚千酩和心神恍惚的祝清,一口答應了。


    看看孩子,這還不容易。


    翠微山的幾個大人走了,舟向月和楚千酩聊天。


    楚千酩:“不知道今天下午能不能排到我們。不是說仙童可以解答疑問嗎?我們打算幹脆問問仙童,祝涼怎麽樣了,他在哪裏。”


    舟向月讚同:“開門見山,不錯。要是真能問到就賺了,就算問不出來也沒啥損失。”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彩衣編草長袍的巫師從祠堂裏走出來,穿過人群,徑直來到舟向月麵前:“貴客,仙童請你入內一見。”


    楚千酩納悶地看了看前後的人群,忍不住問道:“不是都排隊嗎?這是什麽順序啊?”


    那位巫師恭恭敬敬道:“仙童說了,這位是我們特別的貴客,所以先請他進去。”


    楚千酩:“……?”


    剛進來的時候不是說都是貴客?原來vip還分不同等級的?


    舟向月回頭對他笑笑做口型:放心吧,我會問問祝涼的事情的。


    楚千酩目送著他跟在巫師身後走進了祠堂,穿過草珠簾後就不見了身影,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心說真是奇了怪了。


    都是第一次來永昌圍,這位小無兄是哪門子的貴客啊。


    楚千酩想了半天,勉強找到一個或許說得過去的原因——不知愁作為千麵城的創始人和首任城主,是曾家的座上賓;這位小無兄是現任千麵城主的“私生子”,沾親帶故的,大概也能算特別的貴客了。


    行吧,人家後台就是硬,有關係就是厲害。


    舟向月跟著巫師走進祠堂之後,隻覺眼前頓時昏暗下來。


    祠堂內安靜肅穆,一股濃鬱的藥草燃燒氣味縈繞在鼻尖,他並不能聞出具體是什麽味道,但感覺有點讓人飄飄欲仙的鬆快。


    幾層朦朧的帷帳攔在他和仙童之間,他隻能看見裏麵隱隱約約的一個矮小身影。


    舟向月在帷帳對麵的坐席上跪坐下來,問了楚千酩之前告訴他的幾個問題——


    祝涼怎麽樣?


    他在哪裏?


    那名帶他進來的巫師此時已經退到了一邊的黑暗中,恭恭敬敬地站著。


    他說完之後,是旁邊站著的另一個看起來年長許多的巫師從牆邊掀開帷帳走了進去。


    舟向月隱約看見他在帷帳裏那個矮小的身影旁跪坐下來躬身彎腰,像是恭恭敬敬在仙童耳邊說話。


    半晌之後,他站起身,出來了。


    巫師垂著眼,神情肅穆:“貴客,你想問的那個孩子,現在在一個很冷的地方。他快要凍死了。”


    還真會回答啊。


    舟向月正想開口追問,那個巫師又接著說:“仙童說,關於這個孩子的問題,他隻能回答到這裏。”


    好吧。


    舟向月便作罷,隻是又仔仔細細多打量了一下帷帳裏那個矮小的身影。


    這仙童神秘兮兮、裝神弄鬼的,不僅不見真容,連話都不開口對外人說一句,還要年長的巫師傳話,倒是怪有架子的。瞧瞧人家這派頭……


    他微微眯了眯眼,怎麽感覺這仙童的身影看起來有那麽一點眼熟……


    巫師又道:“貴客,仙童問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所以還能饒一個問題的?


    舟向月心想,來都來了,反正也不要錢……


    於是,他輕聲開口:“我想問問仙童,我能實現我的願望嗎。”


    有了昨晚嚇跑鏡中鬼的經驗,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沒要求仙童替他實現願望。


    本來嘛,這仙童頂破天就是一個家族的守護神,而且還是個孩子。


    他一個成年的邪神讓人家給他實現願望,就算是仗著自己重生成了毫無力量的小可憐,未免還是太不要臉了一點。


    聽完了他的話,那巫師果然又掀帳子進去了。


    舟向月坐在原地,看見巫師躬身跪坐在那仙童旁邊,久久沒有動。


    帷幔裏是格外長久的沉默。


    半晌之後,舟向月都覺得自己膝蓋有點麻了。


    ……他開始後悔自己幹嘛要問這個問題,明明昨晚嚇跑鏡中鬼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免費的果然沒好貨!


    不知過了多久,巫師終於從帷帳裏出來了,神色頗有些驚訝。


    他恭恭敬敬地向舟向月鞠了一躬:“抱歉,貴客,仙童說……他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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