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緊張死我了,逃掉了真是太好了t t】


    【剛才那樣死到臨頭都能逃掉,老婆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牛逼!!!】


    【等等,我記得這個無名氏,他是不是能瞬移的來著?難道是他救了舟傾?】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哎!但是他們認識嗎?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吧?】


    【嗚嗚嗚我家小無人很好的!!!他之前在輪回夜魘境裏也救過付一笑好幾次,雖然有些時候有點小小缺德,但關鍵時刻都很靠譜的!】


    【……雖然但是,那叫小小缺德嗎?!(瞳孔地震)】


    【歪樓,隻有我覺得他流了這麽多血都沒吸引來蝴蝶很奇怪嗎?】


    【對哦!怎麽都沒有蝴蝶飛過來的?那些蝴蝶不是聞血味最靈敏了麽,老婆難道開掛了?】


    舟向月好不容易用微微發抖的手包紮好了脖子上的傷,忽然想起來什麽,將手湊到眼前,仔細端詳。


    冷白的纖細手腕上係著一條紅色手繩,上麵掛著一隻圓圓的暗金色小鈴鐺。小鈴鐺有兩隻圓耳朵,中間一個“王”字。


    此時,鈴鐺上出現了一道帶著灼燒焦黑的裂痕。


    剛才那個瞬間,刀刃切開了他的脖子,似乎就是從這個鈴鐺裏竄出了一股烈焰,幫他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舟向月愣了一會兒神,才想起來。


    ……這條手繩,是他重生後第二次從魘境裏回來時就戴在他手上的。


    是鬱歸塵給他戴上的。


    第144章 黑白


    客棧裏一場混亂結束,李嫿聲幾人藏在附近正在擔心,就看見無名氏沒事人一樣回來了:“走吧。”


    幾人鬆了口氣:“大佬,你聽見剛才客棧裏的聲音了嗎?發生什麽了?”


    舟向月:“不知道啊,大概有人打架鬥毆尋仇吧。”


    李嫿聲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我還以為是有境客殺人了……沒想到這麽和平的小城裏還會打架鬥毆。”


    似乎是嘲諷她的話一般,“咚——咚!”


    清脆的梆子聲傳來,是入夜落更的聲音。


    原本灰白色的天空轉眼便黑了下去。


    遠近的房屋燃起不祥的火光,慘叫和摔打聲傳來。


    李嫿聲:“……”


    她居然忘記了,這個魘境還有該死的黑夜,夜裏是血腥至極的屠殺。


    好在幾人經曆過剛進魘境的第一夜後,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們立刻趁著夜色混進了黑暗之中,迅速找好了隱蔽地。


    同一時間,舟傾身體的舟向月也從一片混亂的客棧後角落裏悄悄地爬上了屋頂。


    雖然夜晚是血腥的屠殺,而且無法使用任何道具法術,但除了剛進魘境時有些猝不及防之外,隻要提前找到一個隱蔽的地點,躲過危險並不是很困難。


    隻是這個天黑落更的時間,似乎並不按照一般的天黑時間來。


    隻要他們還需要出門去探索,就可能遇見在外麵突然天黑的狀況,需要格外小心。


    舟向月趴在屋頂上,聽著屋子裏此起彼伏的尖叫和物品砸碎聲。


    從這裏能看到河對岸的遠處也亮著不少火把,一戶戶人家被砸開門,裏麵的人被拖出來砍死,頭骨堆在一起,倒上油燃起篝火。


    屠殺者像是一支殘忍嗜殺的軍隊,穿著風格奇異的衣服,長袍、腰帶、尖頂帽子,舟向月看著很是陌生,不知道是哪個偏遠部族的風格。


    會是那個傳說中嗜血成性的曼陀宮主血明王的部下嗎?


    火光幢幢間,他聽見屍體堆旁邊有人在說話。


    “骨頭都割下來了嗎?”


    “割下來了!”


    “好好好,要找到最美麗的骨頭,回去獻給宮主大人!”


    舟向月思忖道,看來確實是血明王的人。


    不過,不是說坎城的城主已經投靠了他麽?他為什麽又要殺掉一城的人?


    莫非是坎城牆頭草又投靠了別的勢力,等到曼陀宗重新掌控這片區域,就屠城以示警告?


    舟向月回想起自己之前對曼陀宗的一點不多的了解。


    他生前還沒有曼陀宗這個存在,所以有關曼陀宗的信息全是聽說或從史書裏看來的。


    曼陀宗興起於大約三四百年前,在一百多年前曾盛極一時。


    一百多年前是一個極為混亂的年代,各地都不太平,許多妖魔鬼怪也一改此前數百年低調蟄伏的做法,公然盤踞混戰、襲擊殘害黎民百姓。


    那是玄學史上一段烏煙瘴氣的時期,從記載來看,僅次於一千年前斷生魔和邪神存在的黑暗年代。


    五花八門的各種陰邪門派層出不窮,各大力量血腥爭奪勢力範圍,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曼陀宗和那時剛剛一飛衝天的千麵城,另外數得上名的至少也有幾十個。


    一千年前雖然出了兩個凶邪榜上排在最前麵的存在,但畢竟隻有那兩個,玄學界集中力量擒賊先擒王,就解除了大半禍患。


    而一百多年前,玄學界幾大門派幾乎已經無法應付那樣多點爆發的混亂局麵,隻能盡己所能保護平民。


    好在隨著千麵城主喪魔不知愁伏誅、曼陀宮主血明王隱沒,那段混亂的日子最後還是成為了曆史。


    舟向月正在費力地回想課上學的曆史,忽然聽到屋子後麵有人問:“找到那位大人了嗎?”


    “沒有。”


    “好吧,繼續找!宮主的命令,一定要找到他。”


    接著是幾人遠去的腳步聲。


    舟向月想,他們這是在找哪位大人?


    曼陀宮的什麽高層嗎?


    可惜他豎著耳朵又聽了許久,雖然能聽出確實有人在到處問“找到那位了沒有”,但一直沒人說出到底在找誰。


    後來舟向月也失去了興趣,這找的大概率就是和血明王有關的某個人吧,跟他有啥關係。


    他翻了個身躺在屋頂上,望著被熊熊火光映得一亮一亮的天空,又把手腕湊近到眼前來,晃一晃那個救了他一命的金色小鈴鐺,打量上麵的裂痕。


    看起來,鬱歸塵應該是把自己靈力凝聚在裏麵,給他當護身符用了。


    隻是也沒跟他說一聲,耳朵依然還像當年一樣不長嘴。


    不過,這玩意當年舟向月自己就研究過。


    他想著自己反正要先死一死的,要不就提前給重生後的自己弄幾個保命的東西,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比如像現在這樣重生成了一個弱雞,可以用來自保。


    但他很快發現,這東西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凝聚靈力再灌注進入無生命的器皿裏,是一件耗費極大的事,就像是用瀑布往塑料瓶裏倒水,一定會灑掉絕大多數的水。


    而無生命的物品凝聚靈力後,被動觸發的實際使用效果也很差,大概隻能使出原本力量的十分之一還不到。


    更麻煩的是,靈力是活物生發出來的,哪怕凝聚的法術再高超,也會慢慢地向外逸散——也就是保質期沒多久的意思。


    他就算一千年前自己做幾個護身符,現在也早就用不了了。


    因此他最終作罷,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吧,他運氣向來很好的。


    ……


    舟向月思忖著,就他剛才感受到的那一刀的殺意和威力來說,這樣的高手在整個玄學界也該排得上名,大概率真是無赦道主李黔骨本人。


    嗯,這是舟傾的排麵。


    不過,自己手腕上這麽不起眼的一隻小鈴鐺居然能擋下那麽一擊,很難想象鬱歸塵為了做出這麽個玩意來,到底浪費了多少靈力。


    舟向月眯著眼看那隻長著圓耳朵和“王”字的小鈴鐺,心想鬱耳朵如今真是大佬了啊,揮靈力如土了。


    他究竟是為什麽對舟傾這麽好呢?


    舟向月自認為還是挺了解鬱耳朵這人的,他雖然容易心軟被騙,但絕不是濫發善心的大聖人,更何況被自己狠狠地騙過那麽幾次,怎麽也得留下些心理陰影,長長教訓——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隨便撿個不知底細的人回來就掏心掏肺,為他做出這麽多犧牲。


    而鬱歸塵對他,或者說舟傾,顯然超出了普通路人相遇成為師徒後的那種正常關心程度。


    原先他的猜測是,因為鬱歸塵之前死了一個徒弟,如今這個徒弟和之前那個挺像,於是他把當年對塵寄雪的虧欠和愧疚投射到了現在的舟傾身上。


    但如今他發現了這個小鈴鐺護身符,又覺得這個猜測不太對。


    雖然邏輯上似乎也說得過去,大佬怕舟傾這麽個弱雞又像此前的塵寄雪一樣死了,所以給他弄一個可以保命的護身符。


    但還是有地方說不通。


    比如說,鬱歸塵給他係上這隻鈴鐺的時候,他還沒拜他為師呢。


    連名分都沒有,搞不好是給別人養徒弟,那他這麽貸款彌補對徒弟的愧疚,是靈力多了燒得慌嗎?


    ……哦,如果鬱耳朵靈力失控爆發,那還真是燒得慌。


    舟向月被自己這個冷笑話給逗笑了。


    不過,鑒於他之前推測出舟傾其實失去了一些記憶,那麽或許鬱歸塵此前還真的和舟傾這個身體原主有過什麽接觸,這麽做也是因為原主的緣故。


    這也是一種可能性。


    嘖,自己死後,鬱耳朵的經曆還蠻豐富的呢。


    但再加上塵寄雪那奇怪的死亡因果線,以及其他種種疑點,舟向月直覺不是這麽簡單。


    總感覺之前曾經發生過什麽事——他不知道的事情,對鬱歸塵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他想著想著,夜空忽然亮起來。


    舟向月轉頭一看,原來是河對岸一棟鶴立雞群的氣派建築被點著了,火光衝天。


    那個建築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城主府。


    舟向月就這麽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好像還眯了一覺,終於聽到了五更的五聲梆子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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