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星期五


    下午3時27分


    在媒體的各種報道中,科內爾解釋道,環境解放陣線常常被描繪成一個鬆散的環境恐怖分子協會。他們以小組形式出現,按自己的意願行事,利用一些相對簡單的手段來搞破壞,如製造火災、毀壞停車場的豪華轎車等等。


    事實與此有相當大的出入。環境解放陣線的成員被逮捕的隻有一個——一個在聖克魯斯的加利福尼亞大學學習的二十九歲的研究生。他在破壞加利福尼亞埃爾塞貢多的一個石油鑽塔時被當場抓獲。他否認跟任何小組有聯係,堅持自己是單槍匹馬行動的。


    讓當局感到頭痛的是,他額頭上戴的一個東西改變了他腦袋的模樣,使他的眉毛明顯地突出來。他還戴著假耳朵。讓人心煩的是,這些雖然起不了多少偽裝作用,但它使人聯想到他知道很多政府采用的模式匹配的程序。


    這些程序是用來查看麵部毛發——假發,絡腮胡子以及小胡子的變化的——因為這些都是最為普通的偽裝方法。這些毛發還可以用來掩蓋年齡上的變化,比如臉上增加的贅肉、萎靡的神情和後退的發際線。


    但是,耳朵不會變。前額不會變。所以,這些程序依靠耳朵的結構和前額的形狀是非常有利的。改變臉上這些部位的形狀就會導致在電腦上“沒有相應的人”。


    從聖克魯斯來的那個家夥知道這些。他知道他接近鑽塔時監控器會把他拍下來,所以就改頭換麵,讓計算機查不出他的身份。


    同樣,威德爾站的三個端我分子運用高科技實施他們的恐怖活動,顯然也擁有強大的後盾。他們策劃了幾個月,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很顯然,他們得到了深入徹底的支持,弄到了學業上的證書,運輸包裝盒上的大學的文字、圖案,運輸公司把他們的東西運到南極,還弄到了假的網址以及為了做成此事必需的其他細節。無論是計劃本身還是實施計劃的方式均無幼稚、天真之處。


    “他們就要成功了,”科內爾說,“如果喬治·莫頓沒有在臨死之前,弄到那張數據清單的話。”


    所有這一切均意味著,如果環境解放陣線曾經是一個業餘愛好者的鬆散的協會的話,那麽現在則不是了。現在它是一個精心組織的網絡——這個網絡在各成員之間使用了這麽多的溝通渠道(電子郵件、手機、無線電和政府消息等)。而總的來說,對這個網絡無法進行監測。長期以來,各國政府一直在考慮如何處理這樣的網絡,而企圖打擊他們勢必會導致“網絡戰爭”。


    “長期以來,網絡戰爭這個概念隻存在於理論上,”科內爾說,“蘭德公司研究出了一些成果,但軍隊中沒有人真正關注它。網絡敵人,或者網絡恐怖分子,或者網絡罪犯,這些概念太虛無縹緲,不必為此煩憂。”


    但虛無正是網絡的特點——流動、易變——打擊起來非常困難。你無法滲透進去,若非碰巧,你無法偷聽到。你無法確定它的位置,因為它並不固定在任何一個地方。說實在的,網絡從根本上代表一個薪的對手,需要用新的技術來打擊它。


    “用戰爭的方法沒有效了。”科內爾說,“但不管喜歡與否,我們已置身於一場網絡戰爭之中。”


    “你怎麽打這場網絡戰爭?”埃文斯說。


    “反擊一個網絡的惟一辦法就是與另一個網絡結盟。增加監聽站。日夜不停地解密。利用網絡欺騙和誘捕技巧。”


    “比如說?”


    “技術上,”科內爾含糊不清地說,“我們依靠日本人充當先鋒。他們是這方麵的高手。當然同時我們也把觸角伸向其他方向。基於我們剛才在威德爾學到的東西。我們有許多辦法。”


    科內爾讓人搜索了數據庫,調動了一些國家機構,來調查恐怖分子是從哪裏搞到這些證書、加密的無線電發射機、炸藥和計算機控製的爆炸定時器的。盡管這些東西非同尋常,但隻要給予充足的時間,是可以查到蛛絲馬跡的。


    “有足夠的時間嗎?”


    “我不知道。”


    埃文斯看得出來,科內爾非常擔心,“那麽你想讓我怎麽做?”


    “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而已。”科內爾說。


    “什麽?”


    科內爾臉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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