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禁地中教她劍法時, 那副嫌棄的表情一模一樣。


    薑冉總算是知道, 為何沈逸在教授她劍法時的態度非常奇怪,若是換成師尊教授弟子?, 那麽沈逸的反應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換做任何一個人,麵對如此愚鈍的弟子?, 怕是都會嫌棄。


    不過這次倒是怨不得薑冉被欺負,方才她麵對可是好幾個元嬰期的弟子?, 能逃回來便已經很?不錯了。


    “方才我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山下設陣法,那陣法一看就是針對師尊的, 於是我就悄悄破了他們的陣,誰知道他們又折了回來, 所以才弄成了這樣, 若要仔細算來, 我這傷也算是為師尊受的。”


    感受到傷口處傳來陣陣疼痛, 薑冉又對著沈逸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希望沈逸能看在她這麽可憐的份上, 生出些惻隱之心來。


    最好能打消要殺她的念頭。


    隻是她這番話?剛說完,沈逸竟罕見的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後,眸子?漸漸暗下,浮現出的是薑冉看不懂的情緒。


    但薑冉卻?明顯感覺到, 沈逸身上隱隱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比她以往感受到的都要危險。


    “師尊,我知道我給你丟臉了, 但你先?別生氣,好歹我也毀壞了他們的陣法。”


    薑冉實在捉摸不透沈逸的心思。


    她分明是在護著他,怎麽還更生氣了?


    有那麽一瞬間,薑冉突然覺得她的傷白受了。


    然而?就在薑冉胡思亂想之際,她的身子?突然騰空,緊接著便被沈逸單臂抱起,轉身朝著宮殿中走去?。


    一路上沈逸一言不發?,身上的寒氣也不斷往外冒,弄得薑冉格外惶恐,忍著身後傳來的劇痛,一路上挺直腰板,絲毫不敢鬆懈。


    很?快沈逸便帶著她走進了其中一處宮殿。


    這裏要比主殿稍小一些,但裏麵的東西卻?一應俱全,不僅擺放著床榻桌椅等用品,燭台上放著的也並非燭火,而?是一個個發?光的珠子?。


    比起禁地裏那座空蕩蕩的宮殿,這裏可以說是要好上百倍。


    “衣服脫了,躺下。”


    就在薑冉四下打量之際,沈逸已經將她放下。


    猛地聽見這幾個字,薑冉頓時驚住,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沈逸,卻?剛好看見沈逸拿出了一個藥瓶,這下薑冉才鬆了口氣,下意識將手伸向了衣帶處。


    原來是上藥呀,那沒事——沒事個屁!她刀傷在後背和手臂,若是要脫的豈不是要脫光?


    薑冉的動作頓住,有些窘迫的看向沈逸。


    “師尊,要不我自己來?”


    雖說一些該看的還有不該看的,兩人都已經互相看過了,但那時是蠱毒發?作,她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讓她在沈逸麵前寬衣解帶,光是想想,薑冉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羞恥的禁忌感。


    “你自己來?用你那隻快廢了的手?”


    沈逸放下藥瓶,來到薑冉麵前,下一刻那雙修長的手便出現在她衣帶上,沒等薑冉反應過來,上衫便被褪了下去?。


    隻是衣衫正?連這傷口上的血肉,她這位大魔頭師尊又不懂得憐香惜玉,衣衫與血肉分離的疼痛感,讓薑冉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沒出息。”


    沈逸又將衣衫塞入薑冉懷中,擋住了她胸前的春光。


    薑冉單手抱住衣衫,窘迫的看向沈逸,卻?發?現沈逸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與平日相比並無任何區別。


    似乎她這兩饅頭絲毫吸引不了沈逸。


    但那日在禁地,他分明愛不釋手,就連小師兄都異常興奮。


    現在這副禁欲的模樣,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薑冉大量的目光與沈逸對了個正?著,沈逸那冰冷的眸子?讓薑冉心裏一虛,薑冉立馬清了清腦子?中不該頭有的想法,轉身便趴在了床榻上。


    “那就勞煩師尊替我上藥了。”


    “嗯。”


    聲音落下的同時,沈逸的身影便籠罩了過來,緊接著沾著藥膏的手指,便落在薑冉背上。


    冰涼的觸感讓薑冉的身子?顫了顫,後背也隨之繃緊,隨著後背上的手指緩緩移動,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也被這股冰涼撫平。


    但隨之升起卻?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尤其是沈逸指尖經過之處,感覺更為強烈。


    這股癢意順著她的後背,一直蔓延到心底,勾的她心癢難耐,甚至生出了一股難以啟齒的感覺。


    與那日在禁地中的感覺尤為相似。


    薑冉咬著嘴唇,努力克製著顫栗的身子?,生怕沈逸發?現異常。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沈逸也是心不在焉。


    薑冉背後的傷痕,從肩膀一直蔓延到腰間,隨著沈逸的手指不斷下移,最後映入沈逸眼中的是,腰間兩側那清晰可見的掌印。


    這是他留下的。


    沈逸的指尖不自覺地移向了薑冉腰側,指尖觸碰上紅痕的瞬間,那日在禁地中的畫麵,也瞬間浮現在沈逸眼前。


    這分明是他以往最為厭惡的畫麵,如今將人換成了薑冉,他卻?生不出一絲排斥,甚至還隱隱勾起了他不該有的反應。


    薑冉回過神來,突然發?現後背的那隻手,突然移到了她腰側,但她身上的傷痕卻?並未到這裏。


    薑冉疑惑的回頭看去?,卻?對上了沈逸低沉的眸子?,這雙眸子?中多了些以往從不會出現的東西——欲望。


    比那日在禁地中的還要濃烈。


    像是下一刻就要將她吞入腹中,吃的骨頭都不剩。


    “師尊?”


    薑冉被這個眼神下了一跳,忍不住喚了沈逸一聲。


    “別動,還未塗好。”


    沈逸的聲音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起伏,落在薑冉腰側的手指也收了回來,繼續往傷口上塗抹藥膏。


    仿佛方才那個將要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


    薑冉又悄悄回頭看了沈逸一眼,他的眸子?平靜的尤如一潭死?水,隻有喉間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日後不必如此。”


    過了一會,沈逸的聲音又從薑冉背後響起,薑冉回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解。


    “區區幾個陣法而?已,這群廢物還奈何不了我,即便你阻止了,他們還會想出更加陰險的法子?。”


    沈逸收回手指,又沾了些藥膏塗抹在薑冉的手臂上。


    虛化那老東西沒有達到目的根本不可能罷休,他們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從沈逸回到淩宵宗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沈逸的掌握之中。


    包括山下的那些陣法。


    但相較於一開?始便拆穿他們,沈逸倒是更喜歡在他們自己為將要成功時,毀滅他們的希望。


    沈逸自幼生活在算計中,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


    薑冉這個小傻子?倒還是和百年前一樣傻,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雖然兩次都是為了他,但這次不知為何,得知薑冉為了替他毀壞陣法才受傷,他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然而?在上次,他卻?沒有這種感覺。


    那時小傻子?將自己所有的葉子?都給了他,讓他有了神魂自愈的能力,鳳喻那老不死?的惱羞成怒,直接毀壞了小傻子?的本體。


    他也以為這顆傻草因為他而?殞命。


    但那時他隻有為小傻子?報仇的想法。


    如今這股情緒來的實在實在奇怪,在他心底蔓延的同時,又勾起了一絲莫名?的渴望。


    “我既然看見了當?然要阻止,萬一被他們算計成功了怎麽辦?”


    薑冉可是沒有忘記,當?初沈逸剛在她麵前說完大話?,就立馬倒下昏迷不醒的事情。


    她知道沈逸很?強,但馬有失蹄,還是小心些為妙。


    薑冉這話?問完,沈逸倒是沒有再開?口,而?薑冉則是想起了蠱毒的事情,她扯了扯沈逸的衣袖,在沈逸看過來時,露出些許討好的笑容。


    “師尊,說好了處理?完屍體,你便會告訴我蠱毒有沒有解的。”


    “已經解了。”


    沈逸放下藥膏,擦了擦手指,又看向薑冉,“他們騙了你,沒有所謂的師兄。”


    這番話?讓薑冉大為震驚。


    今天早上她還在思考,若是蠱毒沒解,她該怎麽去?找真正?的師兄。


    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沒有她師兄這個人。


    也就是說,合歡宗和淩宵宗聯合起來騙了她,他們最開?始的目的,便是讓她接近沈逸。


    這下薑冉突然覺得淩宵宗也不安全了。


    不僅有隨時可能會殺了她的大魔頭師尊,門?派裏的人心思也不單純。


    她還是快些跑路為妙,至於內丹,隻能另想辦法了。


    “可還有別的要問?”


    沈逸並未離開?,盯著薑冉又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薑冉有些懵,不明白沈逸的意思,但既然他都這麽問了,於是薑冉又將目光放在了毀壞的衣衫上。


    “那師尊能不能幫我修一下衣服?”


    這身衣服還是蜘蛛精用流光紗替她修補的,薑冉非常喜歡,日日都穿在身上,沒想到這次竟又被損壞。


    薑冉不禁覺得惋惜。


    上次沈逸雖並未同意,但第二日便抓來了蜘蛛精替她修補。


    所以這次薑冉又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她本以為沈逸會看在她破了陣法的份上直接同意,誰知她這話?剛問完,沈逸卻?皺起了眉頭。


    似乎這並不是她想聽到的話?。


    “你便隻有這點出息?你不應該問我會不會替你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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