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觸發?地牢裏的機關,群玉和陸恒乘著青雁,化成風飄蕩在地牢中,直到飄到地牢最深處,才找到素照兒。


    牢房陰暗,滿地血漬,素照兒趴倒在地上,身旁擺放著無數可怖的刑具。


    “照兒!”群玉跑到她身旁,小心扶起?她,掏出手絹擦拭她臉上遍布的血跡。


    素照兒睜開眼,看到穿著妖兵服飾的他們,神色極為驚詫。


    陸恒負手立在一旁,冷聲?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們怎麽不是被?滕紫抓進來的?”


    “你……在說什麽?”


    素照兒渾渾噩噩,嗓音幹啞,“你們是……怎麽……”


    陸恒:“我們有神獸,想怎麽進來都可以?。”


    素照兒閉了閉眼,沉痛道:“我射箭之前,並不知道已經暴露了。如果我知道,絕不會連累你們。”


    陸恒不接話?,繼續質問她:“聖心穀的援兵呢?你被?妖族控製,同門難道完全沒有察覺?這不像大宗辦事的風格。”


    素照兒從?地上緩緩爬起?,扶著牆勉強站直,沉默了許久才回?答:


    “這件事情,是我說謊了。”


    陸恒不言,聽她繼續道:


    “我確實是聖心穀的弟子,這是我的內門弟子牌……但我潛伏在妖界,並非宗門計劃,師長?同門都不知道,我是為了我個人的仇怨。”


    頓了頓,她雙眸泛紅,咬牙切齒:


    “妖王殺了我全家,我必要讓他償命。”


    ……


    陸恒和群玉有所預料,並沒有流露太?多驚訝。


    群玉看向陸恒,以?為他對素照兒的戒備放鬆了些。


    陸恒不多話?,直入主題:


    “妖皇爐的陣基,你知道在哪嗎?”


    素照兒點頭:“知道。”


    陸恒又問:“你有辦法破壞它?嗎?”


    “……”


    素照兒皺了皺眉,似是不可置信,


    “你想破壞妖皇爐?太?難了,我隻知道用妖王之血祭陣,能令妖皇爐力量大減,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陸恒淡淡看著她,手中劍尖指地,牢裏妖氣太?重?,劍尖逸散的寒氣在地上凝出白霜,白霜蔓延到素照兒腳下,緩緩停下來,不再前進。


    陸恒攥緊劍柄,寒涼的冰霜突然攀上素照兒雙腳,將她下半身凍成冰雕。


    “你最好不要再說謊。”


    淡漠的話?音落下,冰霜散去,素照兒滿目驚恐,雙腿僵硬不能動,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好狠。”青雁用靈識對群玉說,“我差點以?為陸恒要殺了她。”


    群玉也有些嚇到,小心扶起?素照兒,拍了拍她的背,問陸恒:“我們……帶她走嗎?”


    “嗯。”和群玉說話?時,陸恒聲?音顯而易見溫和不少,“讓她帶我們去找陣基。”


    青雁從?群玉口袋裏飛出來,正欲帶所有人隨風離開,牢房過道上,忽而傳來陰魂不散的腳步聲?。


    “厲害了。”滕紫幹瘦的身影出現在牢門外,“竟然在妖王宮地牢裏會和?和我想的倒是差不多,真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家夥。”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幽光,堅硬的石地忽然生出無數條藤蔓,快速攀纏而上,不用多久就能把整個地牢封成密實的藤桶。


    陸恒雙手持劍,狠狠插入地麵,隻聽一聲?錚鳴震耳,凜冽的寒霜疾速漫開,瞬間凍結了所有張狂生長?的藤蔓。


    滕紫亦被?寒霜侵襲,身體狠顫了下,眸中劃過驚詫。


    好強的劍意!


    甚至比他見識過的所有仙將,力量都要強!


    滕紫身姿淩空,全身筋肉暴起?,宛如盤虯的古木,將要再出一招。


    群玉冷得不停跺腳,實在不想讓陸恒繼續冰凍地板了。


    在滕紫聚集力量時,她莫名其妙說了句:“滕紫大叔,你先別急,我們有個人有話?想和你說。”


    同時悄悄抬起?手,食指朝前一點,身畔旋即拂過一陣清風。


    下一瞬,即將放大招的滕紫突然捂著耳朵跪了下來,七竅崩出血花。


    恐怖淒厲至極的囈語與嘶喊鑽進耳道,直刺靈魂,仿佛將他整個人按進萬鬼叢生的沼澤,被?一道道尖利的鬼刃淩遲。


    群玉見狀,哈哈大笑:“你好像比霧影菜一點,他噴的血可沒你這麽多。”


    這招真是百試不爽。


    青雁飛升之後?,往別人耳邊貼傳音符的動作隱蔽了百倍,妖族大將也毫無察覺。


    群玉心下感?念玉骨姐姐萬裏馳援,右手拉著陸恒,左手拉著素照兒,飛身躍到青雁背上,身影瞬間消失,化作一縷清風。


    素照兒望著跪倒在地,不斷抓撓耳朵的滕紫,神色震驚,全然不知這是何恐怖招術。


    即將飛出地牢時,她靈台中傳來滕紫痛苦嘶啞的聲?音——


    “妖王下來了……”


    “蝕月鼎在熔鑄,成神儀式……定在地宮……”


    第五十九章


    地道百轉千回, 在素照兒的指引下,青雁以最快速度到達地宮入口。


    覆滿苔蘚的厚重石門佇立眼前,其上刻滿詭譎的妖紋,陰暗而邪異。


    素照兒被凍僵的腿還未完全恢複, 一瘸一拐走上前, 從腰間掏出一枚狀似火焰的令牌。


    “能打開地宮的人很多, 令牌不難仿造。”


    素照兒說道,同時將令牌輕輕按進?牆上一個同形狀的缺口。


    石門緩緩打開,傳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群玉記得, 剛才還有不少?妖兵進?出地下,可?是此時的地宮中, 昏暗寂靜, 沒有一個妖怪的身影。


    放眼望去, 數不清的巨大石柱佇立,柱壁上掛著昏黃的長明?燈,燈型如尖利爪牙,燈光搖曳,映出無數道巨獸爪印般的浮影。


    地宮幅員廣袤, 以青雁的目力,竟都望不見邊。


    三人踏入宮中,素照兒的腿漸漸複原,走了沒幾?步, 她忽然?發覺一絲異樣。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很熱?”


    素照兒道,“我以前來過?地宮, 素來是很陰冷的。”


    群玉比較耐熱,覺得還好。陸恒很敏銳, 劍尖劃過?地麵,浮起的薄霜眨眼便融化?蒸發,他又蹲下,手指輕觸地麵,皺眉道:


    “地板在發熱。妖皇爐要開啟了?”


    “不像。”素照兒瞭望四周,“妖皇爐若開啟,不會隻有這點反應。”


    她也?隨陸恒蹲下,掌心觸碰地麵,蔓延出靈感。


    片刻,她忽地縮回手,雙眸圓睜:“底下……好像有個熔爐。”


    群玉:“熔爐?真的不是妖皇爐嗎?”


    素照兒擰著眉,搖頭表示她也?無從知曉:“我們還是趕緊找到陣基。”


    地宮極大,三人卻不敢分散,素照兒指腹一撚,手中便多了一顆散發靈光的明?珠,將方圓十米照得清晰。


    根據記憶中的路線,素照兒帶著群玉和陸恒走到陣基所在地。


    然?而,入目徒有一片空蕩,連條陣脈都沒有,哪來的陣基?


    “怎麽會?!”素照兒大驚,半跪到地上,雙手用力擦拭地麵,“明?明?就在這裏啊……”


    群玉:“你上次在這裏看到陣基,是什麽時候?”


    素照兒像沒聽見她說話,焦躁地環顧四周:“不應該……不可?能……”


    “你冷靜點!”群玉雙手扣住她肩膀,“仔細想想,是不是妖王把陣基挪走了,又或者,我們走錯了?”


    素照兒深吸一口氣:“我確實有很多年沒來地宮了。但是,以焰尤的本?事,不可?能輕易挪移陣基。”


    “那就是我們走錯了。”陸恒道。


    曾為天界最強鑄造師的蘇冽影製造的妖皇爐,陸恒也?認為,焰尤沒本?事改造。


    素照兒閉上眼睛,反複回想他們下到地宮這一路。


    她記得,為了保證地宮的隱蔽與堅固,地宮與地上宮殿之間,隔著非常遠的距離,其間都是結實的岡岩夯土,並無建築。


    這時,她忽然?又想起,她在宮外初見群玉和陸恒時,他們正?被地下的凶獸追逐,凶獸時而衝擊地麵,震動地表,好幾?棵樹都被它震倒了。


    素照兒雖一直知道地下有個凶獸,但也?是第一次見到它異動。她一直以為,凶獸被關在地宮。


    直到此刻,她才想到,若凶獸深埋地下,即便它力大無窮,也?很難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震倒種?在地麵的巨樹。


    也?就是說,原本?的地宮之上,可?能還有一個地宮!凶獸被禁錮在離地麵更近的地宮中!


    在原有地宮之上構築一個一模一樣的“地宮”,這並不難辦到。


    “我明?白了。”素照兒掌心仍貼著地麵,緩緩道,


    “失誤隻能發生在我們下來的路上。雖然?按照正?確的方向,卻被某個空間陣法攪亂,導致我們來到了另一層……”


    “原有地宮之上,囚禁著凶獸的,另一層地宮。”


    隨著她話音消散,陸恒和群玉駭然?地望了眼地麵,又抬眸望向天頂。


    群玉眼尖地發現了什麽:“你們看上麵。”


    素照兒聞言,舉起手中明?珠,加強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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