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搖頭:“不知道。”


    “當年我親自抓了賢王,帶著他的家產回京城。本以為那些就是他的全部,沒想到他竟然還藏了一批寶物。”


    “狡兔三窟,何況皇室人玲瓏心。”


    謝老爺歎息一聲,望著天邊的陰雲道:“希望一切順利吧。對了,保護好你娘和妹妹。”


    蘇子燁立馬應道:“知道的,父親。”


    。


    謝瑩瑩隨了謝夫人年輕時候,性子開朗愛說話。有了她一路歡聲笑語,謝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到了之後,沒住客棧,而是住謝夫人在平城的宅子。


    因著總來平城,謝夫人索性置辦了個院子,平日裏也有人打掃,所以他們過來後能直接住下。


    這次跟來的官員隻有單騰一人,便給他也安排住在宅子裏。


    不過他們到了也不能休息,蘇子燁直接帶單騰和飛揚去了衙門。


    “大人,屍體還放著呢,仵作已經驗過了,一擊斃命。”


    “帶我去看屍體。”


    “是,大人,這邊請。”


    存放屍體的地方在陰暗處,剛一走進去便能察覺到一股涼氣。


    單騰不自在的摸了摸肩膀,然後看向麵色如常的蘇子燁。


    大人就是大人,果然不是凡人。


    單騰心裏那點懼怕便散了一些。


    蘇子燁還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正認真的看屍體。


    這是具壯年男子,身量高且體型大。傷口在心口處,衣服上隻破了一道口子,能看出對方出手快準狠。


    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傷口,蘇子燁看了一遍,將仵作叫過來,仔仔細細的詢問。


    仵作將傷勢都說了一遍。


    “對了大人,除了心口處一道劍傷外,他小腿腫了,應當是被人踢過。”


    蘇子燁頷首,表示知道了。


    讓飛揚和單騰將屍體看一遍,蘇子燁站在一旁低頭看紙張上所記載的信息。


    “大人,沒什麽發現,”單騰道。


    飛揚也搖頭說沒發現異常。


    蘇子燁將紙張遞給單騰,他再一次查看屍體,最後站在屍體旁,指著攥成拳頭的手道:


    “將他手打開。”


    屍體已經發僵,但仵作還是想辦法將其打開,然而什麽都沒有。


    不過蘇子燁離的近一些,拿著工具將屍體手指縫裏的小東西取出來。


    “這是布料?”


    單騰看了看屍體的衣服,隨後驚喜的喊道:“大人,這肯定是凶手留下來的!”


    蘇子燁將其放在一旁,補充漏洞似的說道:“是現場人留下的。”


    “對對,不過大人,這麽小一塊布料,也看不出什麽啊。”


    隻能看出和屍體身上的布料不同而已。


    蘇子燁讓人將布料好好保存,而後叫人去請母親布莊裏的掌櫃。


    “讓子棟過來幫個忙。”


    子棟乃是謝府管家的兒子,被派到平城掌管生意,最是懂得這些布料樣式,想來能提供一些幫助。


    子棟來的很快,皺眉仔細看了看,有些不確定的道:


    “大少爺,這料子太小了,所以不確定是墨菊緞還是玄雲緞。”


    “二者有何區別?”


    蘇子燁雖然是養子,但謝家夫婦拿他當自己的孩子。當年也是尊重蘇子燁,才沒將其改成謝姓,對他是真心的好,全府上下都尊稱他為大少爺。


    且蘇子燁本身聰慧有能力,更是贏得所有人的尊重。


    “回大少爺,兩者顏色上看差不多,紋路看起來也相似,但墨菊緞更為貴重,做出來的成衣會有一種自然的光澤。但玄雲緞不行,因此價格更為便宜。”


    蘇子燁盯著那布料,手上下意識的轉動戒指,道:“各自的價格是多少?平城哪裏的鋪子能買到這兩種布料?”


    這些子棟自然都是如數家珍,立馬報上價格,還貼心的說道:“墨菊緞是今年南邊新研製出來的,供貨不多,平城隻有三家鋪子有,因此能買起的也多是富貴人家。但玄雲緞普通人家也買的起,怕是不好查。”


    蘇子燁頷首,問道:“能買起墨菊緞的人,應當是大戶,對於這等大戶你們都登記在冊,上門送布吧?”


    子棟應聲道:“這是自然,隻需要府裏人告訴一聲,我們便會派繡娘上門。”


    蘇子燁讓子棟留下三家鋪子的名字,其中一家就是謝夫人名下。蘇子燁叫人去將買墨菊緞人家的名單收集起來。


    等子棟走後,單騰苦著一張臉:“這要從何查起啊?”


    衙門給的資料上說,死者是去年才回到平城,且回來後就娶妻生子。現在家裏隻有妻子兒子,還有一個年邁的老母親。


    死者是靠做苦力掙錢,平日裏不太和人接觸,沒聽說和誰有什麽仇怨。


    單騰愁眉苦臉,隻覺得沒有頭緒。


    這時,衙門那邊走過一個衙役,還拿著一遝什麽東西。


    “站住,”蘇子燁叫住那人,看向他手裏的通緝令,道:“這是什麽?”


    那衙役本來是皺眉,一轉頭見是蘇子燁叫他,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討好似的將紙張往蘇子燁麵前送。


    “大人,這是凶手畫像。”


    “凶手?”單騰驚了,“我們才剛到這,怎麽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飛揚則是指著畫像長大了嘴巴,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子燁留下一張,便叫那衙役走了,而後走到一旁安靜處,仔仔細細的看紙上的少年。


    “大人,”飛揚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說了句:“這人好像琳琅啊,應該不是他吧?”


    其實飛揚不確定,但很像,至少有三分相像。


    蘇子燁捏著那張紙,垂下眼簾看了好一會,最後得出一個結果:“就是她。”


    “飛揚,你走一趟,查查琳琅和死者有過什麽接觸。切記,莫要暴露其身份。”


    那日破廟遇險,雖然琳琅救了人,但也讓大家看見她殘殺狠辣的一麵。所以一見到畫像,飛揚立馬肯定,人是琳琅殺的。


    蘇子燁將那通緝令對折放好,他抬起眼簾看向遠處,輕聲說了句:


    “凶手不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如果我提前放存稿箱就是晚上九點發,如果沒放我會提前發喲!總之,最晚晚上九點我肯定發了,耐你們


    第20章 第 20 章


    平城離京城快馬不過大半日的行程。


    汪一則收到旁人捎來的包裹時,他問了一嘴是否是個年輕男子。那人搖頭,說隻負責送貨,其他一概不知。


    但汪一則沒氣餒,反倒是高興起來。


    因為他們的住址隻有林良知道,也就是說,這個大包裹,是林良買的。


    汪一則將布包打開,就見裏麵是厚實的過冬布匹,還有手套,手套一看就是好皮子。


    汪一則捏著手套,甚至覺得上頭有她的體溫,讓他心裏都是熱的。


    因著早年流浪討生活,幾個孩子手腳都生了凍瘡,每年到了冬季都會難受的很。不過自打住進這裏,林良給他們買凍傷藥,還給他們厚實的衣裳,現在已經不會再犯了。


    但她依舊記著。


    兩副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上頭繡著蘭花。另外三副沒有花紋,不過最大的上麵秀了竹子。


    是給他的。


    汪一則笑了,心想她應當還好。不過汪一則想起那日碰見的錦衣衛,他麵色不虞,不知道是不是林良得罪他了。


    將手套放在一旁,汪一則細心的翻布料,這是她總做的事情,會把東西藏好讓他找。果然翻了兩遍之後,找到了東西。


    看到一百五十兩的銀票,汪一則眼睛瞪大了一瞬。


    林良從哪裏弄來這麽多錢?她自己留了嗎?


    本來見著東西後不擔心的,但此刻又開始擔憂起來。


    而被汪一則擔憂的人兒,正閑庭闊步的在街上閑逛,甚至隨手買了幾個肉包子邊走邊吃。


    走到貼有通緝令的牆根底下,琳琅還站在那,和圍觀的百姓一起品頭論足。


    “哎呀,這人生的人模狗樣的,怎麽還敢殺人啊?”


    琳琅點頭,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附和:“是啊是啊。”


    “這你不懂了吧,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琳琅:“是啊是啊。”


    “這位大叔,你先將嘴裏的包子咽下去再說話好不好。”


    一位少女嫌棄的看了琳琅一眼,離的遠了一些,生怕被琳琅弄髒了衣裳。


    少女覺得大叔滿臉絡腮胡子,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這等嫌棄的目光,對於琳琅來說不痛不癢,她幾口將手裏的包子吃完,而後用包包子的紙擦了擦嘴,繼續聽著他們討論。


    剛才擦嘴的力道很輕,琳琅怕將自己做的假胡子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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