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你弟!”江母怕兒子受傷著急的說:“他可是你弟,是老?江家的命根子,你這樣簡直是要我的命!”


    聽的江文清隻想作嘔,以前江大福肯定沒少欺負過“江招娣”,她?肯定沒這麽說過。


    她?反手給江大福一巴掌,打?得院子裏的人都一懵。


    江老?婆子和江母反應過來要和她?拚了,江文清讓陳木文鉗製住江大福,掐著他說:“你們敢過來我們一起死!”


    江文清表情猙獰,似乎真的想這樣做。


    江老?婆子和江母都被她?嚇到,不敢再輕舉妄動,江文清看她?倆冷靜了說:“實話跟你們說,我被你們虐待這麽多年,早就恨毒了你們,本來我現在在陳家好好的,都想著算了,要不是你們看不慣我過好日子,我今天能做這樣的事嗎?”


    “你就不能當沒我這個孫女,天天在後麵嚼我舌根子幹什麽?你要是不說我也不會被你逼成這樣,所以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那還不是因為江老?婆子沒想到她?這麽瘋,說打?人就打?人,還要掐死江大福。


    其實江文清的手隻是虛虛壓在江大福脖子上,江大福自己經不起嚇,叫的跟殺豬似的,讓江老?婆子兩人以為江文清是來真的。


    江老?婆子還跳著說:“你有什麽衝我來!你放開我大孫子!我的命根子!”


    “嘖……”江文清差點憋不住笑,她?忍了一下:“我放開他也行,你發誓以後當沒我這個孫女,在外麵提都不提我一句,不然?我就掐死他!”


    說著她?擰了一下江大福,江大福立刻跟小豬子似的叫起來。


    江老?婆子本來還不想答應,聽到她?孫子的慘叫,立刻說:“好好好!你快放了他!”


    江文清示意陳木文放開他,她?拽著江大福的手把人甩過去。


    趁江老?婆子跟江母去拉他的時候,江文清跟陳木文往外走,臨走江文清還放狠話:“記住你說的話,敢反悔你小心你孫子的命!”


    江老?婆子看向她?,眼神像淬了毒,可惜江文清更瘋,看她?一臉不服氣,還拿鋤頭把他家門敲個洞。


    走出五隊她?才?前仰後合的笑起來,可惜陳木文還生著氣,冷著臉不肯附和她?,她?一個人笑的有些尷尬,笑了兩聲就閉嘴了。


    “你還生氣呢……”


    陳木文不說話,隻悶頭往前走,江文清站在原地不動,他走了一會發現後麵沒聲音,停下來往後看人正?撅著嘴氣呼呼的看著他。


    明明是她?惹人生氣的,現在她?倒是也氣上了。


    “走不走?”


    江文清也不說話,陳木文氣笑了:“你還有理了?”


    “我可不是有理嗎!”他這句話算是戳到江文清的開關了:“我隻是假設兩句你就跟我生這麽半天的氣,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不想過……”


    “江文清!”


    陳木文怒道:“我從來沒說過不跟你過,你為什麽總這樣說!”


    江文清吐吐舌頭:“我就是一時禿嚕嘴。”


    “證明你心裏想過!”


    陳木文這一刻才?覺得,她?對自己其實是有著這麽一絲漫不經心。


    這一絲漫不經心,是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的證據。


    隻是江文清好像不太懂,她?根本不知道陳木文在為什麽生氣,還以為他在為那幾句假設大動肝火。


    兩人沉默的往家走,天色已經黑透。難為陳木文跟江文清生氣,還要走在她?身邊怕她?摔了,隻是江文清也開始生氣,根本不領他這份情。


    家裏人都已經睡下,江文清先?去洗漱,等陳木文洗漱完回屋,發現江文清已經背對著他睡覺了。


    陳木文歎口?氣,認命的低頭:“你氣什麽?”


    空氣一片寂靜,江文清假裝睡著不理他。


    等陳木文上了炕去扯她?的背,她?才?反應激烈的蹬起來。


    “我不跟你蓋一床被,你走開。”


    陳木文不依她?,非要跟她?蓋一床被,兩人在炕上拉拉扯扯,江文清用腳蹬在他臉上。


    他直接抓住她?的小腿,一口?咬在她?的腳踝上。


    “呀——”


    又是一場混戰,江文清問他到底在氣什麽,陳木文說:“你管我,現在不氣了,至於你說的話以後總會證明的。”


    他又問江文清:“你氣什麽?”


    她?氣哼哼的說:“我氣你不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叫冷暴力?!使用冷暴力?的男人都是垃圾人!”


    陳木文不生氣的時候也挺好說話,立刻跟她?道歉:“不跟你說話是我的錯,隻是當時我心裏有氣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才?不說話。”


    說來說去他還是沒有說自己為什麽生氣,鬧了這麽久江文清也是真累了,就沒再問。


    兩人重新睡回一個被窩,她?昏昏欲睡,陳木文卻沒有心思睡覺。


    江文清迷迷糊糊看他還睜著眼,靠過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稀罕你。”


    第76章 紅棗銀耳羹


    前?進大?隊的春種?還沒開始之前?, 陳木文?跟隊上另一個小夥一塊去公社競爭當拖拉機手。


    陳慶和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他去縣裏找陳慶和學過。


    最後他當選拖拉機手也毫無懸念,還有一個拖拉機手是胡家大?隊的, 公社兩台拖拉機農忙的時候都要?下鄉支援。


    所以當了光榮的拖拉機手, 陳木文?每天更忙了。


    他是前?進大?隊的人, 春種?開始肯定先幫前?進大?隊幹活, 等前?進大?隊的活幹完,他就?要?開著拖拉機去別的隊幫忙。


    他去哪個隊幫忙都管飯, 除了晚上睡覺都很少能碰到他。


    春天的太陽黑人, 他出去沒幾天就?黑了一圈。


    江文?清最近一直沒在白天看到他還沒發現?, 等她發現?差點暈過去。


    “你怎麽黑成這樣?”


    她原本?青春帥氣的對象呢!怎麽變成大?黑炭了!


    陳木文?摸摸臉:“還好?吧,跟我一塊那個人比我還黑呢,過一陣就?白回來了。”


    已經黑了江文?清也沒辦法,隻能給他找個草帽讓他每天出門戴著。


    每次忙起來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曬黑, 農村人就?是這樣, 也隻有江文?清會注意到這些。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不得空, 她要?把?冬天的厚被拆了分成薄被, 等她撣完還要?拜托她婆婆把?被套縫起來。


    陳木文?一大?早要?走?, 她就?迷迷糊糊醒了。


    “今天晚上早點回來吃飯吧, 我給你燉湯補補。”


    “好?。”陳木文?湊過去親她一下:“忙完這幾天活就?鬆散了, 到時候我可以在我們大?隊呆著。”


    江文?清點頭,等他走?了又睡了一會才起來。


    家裏棉花不夠,去年新買的棉花彈了兩床薄的摞在一起,天熱了一拆就?是兩床了。


    最近夜裏不怎麽涼,張蘭香她們都把?被拆了, 江文?清特意等陳翠春忙完才拆的。


    趁著天好?在院子裏搭個架子把?被撐開,好?拆也好?縫。


    “你可真是個冤家, 這點活都幹不好?,以後分家了咋整?”


    陳翠春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江文?清幫她把?被單拽直:“我們是分家,又不是分道揚鑣了,我求娘套個被套不行啊?”


    “不行!”


    江文?清湊過去哄她:“你給我套吧,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我不想吃!”


    嘴倒是很硬,江文?清說:“那我待會做好?你別喝啊!”


    不喝是不可能的,陳翠春撇撇嘴沒理她。


    江文?清在這也幫不上忙,去雜物房抓了一把?銀耳出來。


    這個銀耳還是之前?采的曬的,沒有多少每次家裏都不舍得吃。


    “拿這個幹啥?”陳翠春問她。


    “燉個紅棗銀耳羹,家裏紅棗曬了好?多,不吃壞了咋整。”


    理由聽起來就?很敷衍,這年頭沒聽說過誰家吃的東西會壞的,隻有不夠吃的份。


    銀耳捏碎泡發,和紅棗一塊放到鍋裏燉出膠質,等燉好?出鍋撒點紅糖就?好?了。


    燉銀耳要?回功夫,江文?清處理完就?出來幫忙,娘倆也在一塊忙的有模有樣。


    最近很少能有這種?悠閑時刻,江文?清在旁邊幫了一會忙就?忍不住昏昏欲睡。


    陳翠春把?她推醒:“你要?是想睡回屋裏躺一會吧。”


    江文?清不想睡,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光在屋裏躺著怎麽回事?,最起碼也要?在外麵躺著。


    打個盹的功夫紅棗銀耳羹已經燉好?,江文?清給她自己和婆婆一人盛了一碗,兩人慢悠悠喝完才算舒心。


    陳翠春感慨:“這日子算是被你給過明白了!”


    逗得江文?清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啥呢?”


    江文?清扶著腰往門口看:“你咋來了?”


    周成夏從?門口進來:“我來找你去山跟前?轉轉,你去不去?”


    江文?清看看她婆婆,陳翠春趕緊擺手:“快把?她帶走?,可煩死我了。”


    “你剛剛不是還在誇我嗎?”


    女人心易變,說的確實有道理。江文?清去灶房給周成夏盛一碗銀耳羹:“你等我一會,我把?碗洗了,拿個背簍。”


    她跟婆婆吃的碗還在旁邊放著,順手洗了再去拿背簍。


    現?在野菜多,她們家頓頓都吃,江文?清實在不想再去挖了。


    “我們待會去看看有沒有筍子吧,好?久沒泡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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