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成熟不穩重的醜孩子,當真是齊公子和月相桐的兒子?別再?是出生的時候被?調包了吧?


    老板娘一邊對趙小銘的身世深表疑惑,一邊講述道:“他們倆第一次相遇是在?五百多年前的仙界上元節燈會上,齊鷹帶著幾個小廝去?仙界遊玩,玩乏了,就隨性登上了一艘掛滿了花燈的畫舫,畫舫行?至湖心,猜燈謎遊戲開始,舫上所有乘客都在?嘰嘰喳喳地參與遊戲,齊鷹嫌吵得慌,就獨自一人?去?了畫舫的頂樓,哪裏人?少?些,安靜。


    那晚的月亮也真是好?,圓如銀盤,他便坐在?了船沿上,隨性地搭起了一條腿,一邊喝酒一邊賞月,夜風習習的,好?不享受,忽然間,旁側的窗內有人?說了話:‘魔族的,你為什麽不去?猜燈謎?’


    窗是紙窗,不透人?,隻?透影。


    姑娘的倩影很美,纖挺窈窕,聲音也很好?聽,珠圓玉潤,就是語氣挺衝,沒由來的討厭他似的。齊鷹想了想,覺得問題可能?出在?‘魔族’這兩個字上,姑娘不喜歡魔族,但他素來有著一副好?修養,既不惱也不怒,反而彬彬有禮回了句:‘樓下?烏泱泱的一群人?,覺得聒噪,就上來了。’


    熟知姑娘的脾氣卻還是恁衝:‘就顯著你與眾不同了?’


    齊鷹這回是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無奈地說:‘此時沒去?猜燈謎的人?,似乎也不止我一個。’


    姑娘當然能?夠聽出來齊鷹是在?暗指自己,卻始終心高氣傲:‘你不去?是因為你猜不出來;我不去?是因為樓下?的燈謎全是我出的,自己再?猜了還有什麽意思?’


    ‘喲,你這狂人?還有這本事呢?’齊鷹骨子裏的那股傲氣也被?逼了出來,當即就放下?了酒壺,放下?了支在?船沿上的那條腿,起身的同時,心氣十?足地回了句,‘信不信最多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將那些謎底全猜出一個遍?’


    姑娘哂笑一聲:‘我幹嘛要和你置這個氣?你能?不能?猜出來又和我有什麽幹係?’


    齊鷹當即就無話可說了,隻?是覺得這姑娘忒不講理,忒難相處,也很奇怪,她到底為什麽沒由來的針對自己,於是他就悄悄地放出了幾縷靈識,去?測姑娘身上的氣息,結果還真是巧了,姑娘的身上竟有上古神族的氣味。討厭他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齊鷹從小就天姿斐然,做事素來謹慎,本以為自己悄悄放靈識的行?為天衣無縫,姑娘絕不會察覺,哪知他才剛剛將靈識收回,窗內的姑娘就又開了口:‘卑鄙小人?才會偷偷摸摸地朝著姑娘放靈識!’


    齊鷹詫異於這姑娘靈力強大的同時,也確認了一樁事:這姑娘挺狡詐的,明明已經感知到了他的靈識,卻閉口不言,非等?他探測過她的氣息後才開口,徹底坐實?了他‘卑鄙小人?’的罪名。


    這下?他不低頭道歉都不行?了。


    齊鷹無奈地歎了口氣,歉然道:‘抱歉,是我莽撞了,望姑娘海涵。’


    那姑娘本就猖獗,得理之後更是不饒人?:‘我又不是大海,憑什麽心胸寬廣地去?海涵你?’


    齊鷹的頭是真的有點兒疼了:‘你是單單對我這樣,還是對所有的魔族都這樣?’


    姑娘想了想,咬牙切齒地說:‘自然是你,齊鶴,卑鄙的魔族獵豹!’


    齊鷹一怔,瞬間就明白?這姑娘認了錯人?,當即就哭笑不得了,心想:齊鶴惹了你,你為什麽找我齊鷹的麻煩?


    不過,隔著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看不真切人?臉,他和他哥的五官身型又有幾分相似,確實?容易認錯人?。


    但在?那時,齊鷹並沒有澄清自己的身份,因為他覺得這姑娘的脾氣忒臭,心眼還忒小,若是讓她知曉了自己是齊鶴的弟弟,保不齊還會被?殃及池魚。所以,他將錯就錯了,以齊鶴的身份,繼續和姑娘相處了下?去?。


    齊鷹今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或許就是這一次的將錯就錯。”


    講到這裏,老板娘歎了口氣,悵然不已地說:“在?齊鷹的那滴相思淚中,充斥著後悔的味道,很苦,很澀,就算拿去?釀酒,也是一壇子苦酒。”


    趙小銘都要聽哭了,心裏一揪一揪的,嘴邊沾著的西瓜汁和西瓜籽都忘記了去?擦:“那後來呢?我媽一直都不知道此齊鶴非彼齊鶴麽?”


    老板娘搖了搖頭:“一直不知道。”隨後,她繼續講述道,“你爸也是真的好?奇你媽為什麽會如此厭惡自己的哥哥,所以他並沒有澄清身份,假裝自己就是齊鶴,詢問她為什麽那麽討厭自己?你媽先陰陽怪氣了他一句,說他真是貴人?多忘事,然後才回答說是因為在?百年前的那屆五界聯合的少?年郎比賽中,齊鶴以不正當的手段贏了他們那個小組的騎射比賽,讓她痛失了和齊鷹一決高下?的資格,還說若非是因為齊鶴擋道,自己當年一定能?夠拿下?那屆比賽的總冠軍,讓齊鷹給她提鞋。”


    趙小銘:“……”我媽,真的好?狂。


    老板娘也笑了:“在?當時,齊公子一聽這話就樂了,直接給你媽回了句:你若不服,咱倆現在?就能?去?比一場。”


    “然後呢?”趙小銘又好?奇又急切又有點兒想姨母笑。


    老板娘:“然後齊公子就戴上了麵具,和你媽比試去?了,路上還被?你媽陰陽怪氣了一通,說他矯揉造作,戴麵具裝腔作勢。”


    趙小銘反應挺快,當即就回了句:“誒,我媽那人?,說話就是不好?聽,沒有您溫柔。”


    這話說得老板娘很受用,茶也不喝了,勁頭十?足地繼續往下?講:“齊公子也沒反駁你媽,隻?是很狡猾地對她說了句:‘我的本事遠不如我弟弟齊鷹,你若是連我都比不過,肯定也比不過他。’你媽那人?的脾氣確實?不好?,火爆十?足,還不經激,當場就回了句:‘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裏清楚,你齊鶴有幾把刷子我也清楚,齊鷹我不敢保證能?贏,畢竟他的水平與我平分秋色,真打起來可能?勝負難分,最多就是個平手,但你齊鶴,我輕鬆動動小拇指頭就能?贏。’齊鷹一聽這話就笑了,心想:竟能?與我平分秋色?那我等?會兒可是要好?好?領教一下?了,看看你這姑娘到底有多厲害。”


    “然後呢?”趙小銘追問,“這秋色平分了嘛?”


    老板娘:“沒,你媽最多分到了兩分。”


    “啊?”趙小銘擰起了眉頭,“我爸怎麽這麽不知道憐香惜玉?也不知道讓讓我媽!”


    老板娘:“反正你媽就是輸了,比了六局,輸了五局,剩下?一局還是你爸看在?她的眼淚都已經開始在?眼眶裏麵打轉的份上讓了讓她,兩人?打了平手,分了分秋色。”


    趙小銘:“……”


    啊?我媽當時那麽菜麽?她可是妖神混血啊!


    不過再?仔細想想吧,趙小銘又覺得,可能?也不是他媽菜,而是他爸當年實?在?是太猛,畢竟他爸可是從小就被?老魔君當作接班人?培養的,肯定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一騎絕塵的優秀,再?反觀他媽,則是被?他幹姥爺當作掌中寶寵愛的,比起常人?來說也屬於十?分優秀的層次,但卻不似繼承人?那般刻苦拔尖。


    “那後來呢?”趙小銘又追問,“我媽能?服氣麽?”


    老板娘:“當然不服,還有點兒委屈,眼眶越來越紅,眼瞧著就要哭了。你爸有些過意不去?,就安慰她說,輸給他的人?有很多,她是這其中最厲害的一個,所以輸給他不算丟人?。”


    趙小銘無語:“……搞什麽呀!這都不如不安慰!”


    老板娘也說:“齊公子確實?是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對小姑娘,因為在?此之前,他一直是魔宮中最瀟灑自如的二?殿下?,自幼受父母的偏愛與重視,無需與任何人?去?爭搶什麽,更無需去?討好?任何人?,外加他素來覺得美色誤事,所以從不親近女色,哪裏知曉女兒郎的心思?所以就弄巧成拙了,好?心辦了壞事。你媽原本是強忍著沒哭的,聽完他這話後,哇地一聲就哭了,邊哭邊說:‘我連你這種貨色都贏不了,怎麽贏得了齊鷹呀?’”


    趙小銘:“……”


    嘖,還不如不頂著齊鶴的身份跟我媽比呢,一下?子給我媽的自信心比垮了。


    趙小銘略有些同情他媽,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後來呢,後來我爸哄好?我媽了沒有?我媽和齊鶴之間又是怎麽回事?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齊鶴還是把齊鶴錯認成我爸了?”


    第65章


    老板娘沉吟許久, 歎了口氣,語氣中滿含哀婉:“可以說是錯認,也可以說是齊鶴的故意而為。你父親當年, 很信任這?個哥哥。”


    趙小銘:“……”啊?怎會如此!


    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裏, 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感覺, 憋屈的要命。


    老板娘啜了口茶, 潤了潤嗓子?, 繼續講道:“事情的緣由還是要從你父母的那場比試說起。你媽向來心?高氣傲,結果卻敗得一塌糊塗, 受不了這?份屈辱, 一直在哭,哭得齊公子手足無措、心慌意亂,感覺自?己好像闖下了滔天大禍, 跟犯了天條似的, 一直在和你媽賠不是, 絞盡腦汁地道歉,拚了命地哄勸, 好不容易才把你媽哄不哭了, 但你媽那人呀,脾氣真的臭, 忒不知好歹,齊公子明明都已經那麽低三下氣了, 她竟然還恁猖獗, 不僅不服輸, 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這次輸掉比賽的原因是因為齊公子?邀請的突然,導致她沒有做好準備, 所以這?次的結果不算數,要等她做足準備之後再比一場才能真正的定勝負。”


    趙小銘心?想:你說我媽脾氣臭我認,你說我媽不知好歹我也認,你說我媽大?言不慚我還認,但你不能因為心?疼我爸低三下氣就覺得我媽猖獗,她又不是單對我爸那麽猖獗,她是從?小就猖獗,從?小就是高貴的公主是真神後裔,憑什麽要對一個男人網開一麵?放眼全天下也沒幾個人有資格要求她這?麽做。再說了,我爸低三下氣是因為他願意對我媽低三下氣,他心?甘情願討好我媽,關我媽什麽事兒?


    要他趙小銘說,這?世界上就是有太多心?疼男人的人了,所以才會出現那麽多穿繡花鞋的怨女,還都是三寸金蓮,腳骨頭都被擠變形了。要是人人都和他姥一樣,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看誰還敢出軌家暴壓迫老婆?哪怕是九重天神在他姥麵前也得服服帖帖的,不然照樣被削掉腦袋。


    自?信的愛和卑微的愛完全是兩碼事,一個堅守住了自?我,一個丟失了自?我。


    但是這?些話?,趙小銘也隻敢在心?裏?想想,不敢說,不然勢必會惹怒整個相思坊,畢竟,這?裏?是戀愛腦的天堂,凡事都要看著戀愛腦的臉色行事才行,不然輕則聽?不到故事的結局,重則被老板娘暴打一頓然後丟進門口的那條河裏?喂鬼。


    所以,聰明又伶俐的趙小銘的回答是:“誒呦,我媽那人確實是有些不講理,沒有您溫柔大?度明事理!”


    在馬走田的敬佩和薛掌櫃的嗤之以鼻中,老板娘的唇角再度翹了起來,高高興興地接著往下講:“你爸生怕再惹哭你媽,就答應了她的要求,與她約定十五天後,也就是下個月的月初,再比一場,然後兩人就各懷心?事的回家了。那天晚上呀,向來瀟灑的二殿下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整整一夜沒有合眼,滿腦子?想得都是那座高大?的畫舫,那些精美的花燈,那抹璀璨的月色,但無論?他最開頭想到了什麽,最終都會聯想到窗內的那道倩影,於是便開始癡癡地發著呆,頭枕胳膊一直盯著床頂看,邊看邊傻笑,驟然間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想,又趕緊把笑容收斂了,嚴肅地晃晃腦袋,把你媽的身?影晃出去,重新想點?別的,但無論?如何想,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如此周而複始,循環往複,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頂著一雙烏黑的熊貓眼起了床。按照慣例去給母妃請早安的時候,他的母妃還關切地問他,是否心?事?他嘴硬回答說,沒有。”


    趙小銘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問了句:“是陳貴妃麽?我那素未謀麵的奶奶?”


    老板娘點?頭:“是。你父親的那滴相思淚中也有對父母的思念,所以桃花娃娃也能感應到,它也告知了與我。”


    趙小銘明白了,相思酒不僅可以催動愛情的相思,還有親情。


    “那我奶奶是個什麽樣的人?”趙小銘好奇地問了句,“那個娃娃能感應到吧?”


    老板娘:“應當是一位很溫柔持重的女人,反正那滴相思淚傳遞給娃娃的感覺是這?般。”


    趙小銘遺憾地歎了口氣:“但她最後好像自?焚火場了。”


    “我也知道,娃娃告訴我了。”老板娘歎息道,“魔宮政變,齊鶴聯合他的母族弑君奪權,你的奶奶為了讓你的父親逃生,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宮殿,因為她的宮中有老魔君秘密為他們母子?修建的逃生陣法,陣法一經啟動,就能瞬時將陣中人轉移到凡界中去。興許是因為老魔君早已感知到了自?己會遭遇不測,又興許是因為他在未雨綢繆,想多給你奶奶和你爸留一條後路,才會有意為之。”


    趙小銘瞬間就回想到了之前在般般號上他姥和姥爺給他做過的科普:瞬時轉移的陣法常見,但是從?一個界域瞬時轉移到另外一個界域的陣法卻不常見,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金錢和資源,是各界高層特殊部門的專用?陣法。


    老魔君竟然專程在他奶奶的宮中秘密設下了這?種陣法,說明他爺爺是真的偏愛他奶和他爸。


    也正是這?個陣法,救了他爸一命。


    “那我奶為什麽不跟著跑?”趙小銘疑惑不已。


    老板娘:“為了用?自?己的血肉銷毀陣法的痕跡,也為了給你爺爺殉情。她與你爺爺,自?幼青梅竹馬,真心?相愛多年,卻因母族卑微不得端坐正妻之位,就連當年能夠進宮也是你爺爺拚命抗爭過後才爭取到的結果,卻始終位份底下,後來被封妃位,也是誕下你父親之後的事情,母憑子?貴,不然魔宮裏?那些迂腐的大?臣們是絕對不會應允的。”


    趙小銘:“……”心?裏?五味陳雜的,說不上來的難受,同時還極端地唾棄封建帝製,太惡心?人了!


    老板娘也跟著歎了口氣:“這?世間大?多人都是求而不得的,不然無憂城是怎麽來的?還不是因為黃泉路上不願意去投胎的鬼魂太多,執念太深,全部滯留於此了,所以才誕生了這?座城。這?世間,無人不受相思苦,愛情、親情、友情、師生情……萬般苦楚,不過是縈繞著一個情字。”


    哎、你別再煽情了,再煽我都要犯戀愛腦了。


    趙小銘希望這?個傷感的話?題可以立即翻篇:“你還是接著講我爸媽吧,be的故事我不喜歡聽?,我隻喜歡he的。”


    老板娘眨巴眨巴眼睛:“什麽叫閉意的故事?誒池意又是什麽?”


    五百年的代溝,說來就來。


    不過趙小銘現在已經對“代溝”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言簡意賅地回答說:“be就是悲劇,he是喜劇。”


    老板娘:“你怎麽能夠斷定你爸媽之間是喜劇呢?”


    趙小銘都無語了:“我都這?麽大?了,他倆還能be?那不是沒悲強悲,沒虐硬虐,沒事兒找事麽?放在網文圈裏?這?種作者都是要被讀者打死?的!”


    老板娘:“……”


    呃,有些道理,但是——


    “你可能沒有聽?過這?句話?,”老板娘語重心?長地說,“喜劇的內核,是悲劇。”


    趙小銘:“……”天呐,怎麽忽然上高度了?


    馬走田:“……”天呐,好高的文學素養。


    小惡魔寶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氣,有點?兒困了,想睡覺覺……夜已深,孩子?也真是累了,小屁股一撅,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


    趙小銘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身?為兒子?,我可不可以知道一下,潛藏的悲點?在哪裏?了?”


    老板娘:“齊鶴呀,多大?的隱患,你父親當年竟然毫無察覺,還拿他當自?己最信任的好大?哥呢!”


    趙小銘不假思索:“這?段跳過去,快進,我不想聽?和齊鶴有關的部分。”


    “誒?!你這?人咋這?麽自?私呢!”這?次開口說話?的,是馬走田,“你不想聽?大?家還想聽?呢!”


    薛掌櫃的也跟著點?了點?頭:就是,我也想聽?呢。


    趙小銘一臉無語地看了看馬旺財嘴邊沾著的西瓜汁和西瓜籽:“你不是不吃瓜麽?咋又吃上了?”


    馬走田理直氣壯:“這?不就是個吃瓜局麽?”


    趙小銘:“……”我竟無言以對,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齊鶴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虛情假意的種馬一頭,有他那一part,隻會越聽?越糟心?!”


    馬走田:“但是這?瓜你吃都吃了,還不吃個完整的麽?”


    趙小銘態度堅決,堅決反對:“我不想吃齊鶴那塊臭瓜爛瓜破瓜餿瓜惡心?瓜!”


    馬走田:“那舉手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說完,它就舉起了右前足,“想聽?齊鶴那一部分故事的請舉手。”


    趙小銘本以為在場所有人當中隻會有馬走田這?隻好事兒的旺財想聽?,但誰知道,馬走田的話?音落後,大?廳內除了他自?己和已經睡著了的小寶之外,其餘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舉起了自?己的手,包括老板娘本人。


    小丫鬟和範掌櫃的舉手行為趙小銘還能理解,但老板娘你一主講人你舉什麽手?這?不是歪屁股麽?


    趙小銘憤然表達不滿:“主講人不可以參與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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