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搬?”張國忠一愣,“他給我一個月時間啊!用得著那麽著急麽?”


    “夜長夢多啊國忠!實在不行,給他圖的時候肥你那個警察親家喊著,他要敢來硬的,就讓老柳開槍斃了那個狗日的!”老劉頭晃悠著袋若有所思,“其實那個姓戴的說的也在理,那個王真江畢竟是活人,量他不敢在中國撒野!你現在就把手機開了,有什麽事隨時聯係!”


    把老劉頭送回家後,張國忠開車回了李村,雖然時間已經步入了九十年代,但這李村人的生活習慣卻仍舊停留在七十年代,十點剛過,全村的燈就已經黑的差不多了,僅有李二丫家的燈還亮著,電視機的光亮透過窗戶一閃一閃的,映在雲跡黑漆漆的地麵上,跟鬧鬼差不多。


    “就他娘的知道玩電子遊戲!”張國忠憤憤的把車停在了門口,“二丫!開門!”因為四周鄰居似乎都睡了,張國忠喊的聲音並不大。


    “二丫!快開門!哎……?這門……”鎖好車門,張國忠來到了院門外,發現大門並沒上鎖,而是虛掩著的。


    “莫非……”張國忠心頭頓時誦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躡手躡腳的從後備箱裏取出了“問天”匕首,鬼鬼祟祟的推門進了院。


    這處房子是張國忠發跡之後花錢給老丈杆子李大明新蓋的,與傳統的農村瓦房有著本質的區別,一般農家的瓦房,每間住室都有通向院子的門,但這處房子隻有客廳門通著院子,想進其它房間隻能先進客廳。


    “二丫?”張國忠輕輕推開客廳門,頓時傻了,隻見王四照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電視,而李二丫和張毅城卻不見了蹤影。


    “你……”張國忠喘著粗氣站在了王四照的對麵,“你……你把他們怎樣了?”


    “誰們?”王四照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機屏幕。


    “我的老婆孩子……”張國忠此刻也不知道這王四照到底想幹什麽。


    “他們已經睡了……”王四照微微一笑,繼續看電視。


    聽王四照這麽一說,張國忠渾身立即就是一層冷汗,發瘋般的跑向了臥室,隻見李二丫和李大明兩個人直挺挺的躺在大床上一動不動,但卻不見張毅城的影子。


    張國忠抱起李二丫,扒開眼皮看了看,隻見整個瞳孔都是白的,跟白內障差不多,看著像是中了降頭,但卻又與趙昆成耍的那種“趙氏降術”有著本質的區別。“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麽!?”張國忠一把從床鋪底下抽出了巨闕劍,三步並作兩步奔回了客廳。


    王四照並未回答張國忠的問題,而是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符”,整齊的擺在了茶幾上,盯著這兩張“符”,張國忠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憑自己出道這些年的見識,還真就沒見過符能畫成這樣:首先,畫幅的紙不是茅山術畫符的慣用黃紙,而是一種類似於牛皮紙的紙張,且紙中印著一些燙金的花紋,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其次,紙上的圖也不像是茅山術的東西,而且是用一種黑灰色染料畫的,看形狀大體像個人。“這……這是什麽!?”張國忠鬥大的汗珠子順著下巴吧嗒吧嗒往下滴個不停。


    “掌教大人,如果我說,人的魂魄可以封在紙上,你可能不信……王四照麵帶微笑,“但世界上的確有這種方法……”


    “你……”張國忠嗖的一下把劍橫在了王四照的脖子上,“你……你到底想幹嘛……!?”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王四照並不在平脖子上的劍,而是不緊不慢的從茶幾上拿起了一張符,擺出一個要撕毀的動作,“既然你已經見過老四了,想必也知道老五的下場,不想讓你老婆跟他一樣,就要配合一點……”


    “你……”張國忠的心狂跳不止,莫非隻要將這些怪符撕毀,人的魄就會變得七零八碎?自己見戴金雙的事,他怎麽會知道?“什麽老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掌教可不能說謊啊……”王四照用手緩緩的撥開了張國忠的劍,“這裏是中國,我不想惹麻煩,勸你也別逼我惹麻煩,隻要你按我說的辦,包你家人安然無恙。”


    “我已經說過了!一個月之內會把那張圖給你……!”張國忠喘著粗氣道,“我不會食言的!”


    “哈哈哈哈……掌教大人,我現在又不想要那個圖了,你得幫我辦另外一件事……”王四照仍然是麵帶微笑。


    “你想幹嘛……!?”張國忠算是鬱悶死了,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嚐試被人威脅的滋味。


    “殺了老四!”王四照冷冷一哼,“到時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還還可以把我在日本的財產都送給你!”


    “這……這是不可能的”張國忠差點哭出來,殺戴金雙?那個半人半妖的東西?別說是自己,就算馬思甲馬老爺子從墳裏爬出來都未必是對手啊……“你這麽厲害,幹嘛不自己動手?”


    “師兄弟一場,我不好意思啊……”戴金雙表情怪異,一把奪過了國忠手中的劍,“你聽著,如果我預料的沒錯,他等會就會來到這裏,到時候他肯定不會對你有所防備,你隻要趁他不備,把這個貼在他身上就算完成任務了……”說著半截,王四照從懷裏又掏出了一張奇形怪狀的符,比先都兩張更小,但上麵的花紋更密。


    “我辦不到!”雖然不知道這張怪符到底是幹什麽用的,張國忠還是一口拒絕了王四照,“他與我無冤無仇,我辦不到!”


    “無冤無仇?”王四照的眼眯成了一條縫,從桌子上隨便拿起了一張怪符,“我跟你也無冤無仇,殺我時你是怎麽辦到的?”說罷兩隻手冷不丁一叫勁,手中的怪符茲拉一聲被撕成了兩半,隻聽屋中“乒”的一聲“天破”,還沒等張國忠反應過來,兩片斷符已經落地了。


    “你……!”張國忠發瘋般的跑進臥室,隻見李二丫的胸部尚有起伏,而老嶽父李大明此刻已經是氣息全無了。“王四照!我跟你拚了!”張國忠抽出問天匕首奔回客廳一匕首便刺向王四照胸口。


    麵對張國忠來勢洶洶的招式,王四照用手中的巨闕劍輕輕一撥,左腳照著張國忠的小腿就是一下,隻聽“鏘”的一聲,問天匕首落地,張國也倒在了硬梆梆的水泥地上,“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我自己殺不了他?”說罷王四照又拿起了茶幾上的另一張怪符,“我是不會殺你的,但你要記住,是你連累了你妻子和你嶽父,哈哈哈哈……”說罷便又要動手撕符。


    “等一下!!”張國忠勉強爬了起來,隻感覺一股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還沒等張國忠說話,隻聽茶幾上的手包忽然發出了一陣叮叮當當的手機鈴聲。


    “接電話!”王四照的語氣忽然變得異常強烈,“快接!”


    “喂……!國忠,搬家了沒?”張國忠拿起手機,聽筒裏傳來了老劉頭的聲音。


    “還……還沒呢……”張國忠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國忠你怎麽了?王四照又來找麻煩了?”老劉頭那邊似乎有點不放心。


    “沒有……沒事……我今天不搬家了,有事明天再說……回頭再打給你……”說罷,張國忠不容分說便桂上了電話。


    “看來等會的客人還真不少啊……”王四照一陣冷笑,刻意的擺弄著手裏的怪符,“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準備怎麽做?”


    “我……我答應你!但求你不要傷害她!”張國忠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我還是那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招,知道如何讓她醒過來的隻有我……”王四照拿起遙控器,換了個京劇節目,靠在沙發上又端起了茶杯……


    “師傅啊!保佑徒弟我逢凶化吉……”張國忠緩緩的站起身,惡狠狠的盯著王四照,腦袋裏一個勁的盤算對策,但想來想去卻越想越無奈,老婆的命握在人家手裏,就算真有機會再砍他一刀,反而害了媳婦啊……


    “王四照,如果他個天晚上不來怎辦?”想到最後,張國忠決定先套套話,看有沒有可能讓他先把媳婦放了,哪帕自己給他當人質呢……


    “那就隻能委屈你的妻子在床上多躺幾天了……我建議你送她去看醫生,在醫院裏輸葡萄糖的話是死不了的……”


    “你……!”張國忠這個氣啊,敢情這王四照比戴金雙更不講理……


    就在這時,隻聽撲哧一聲,電燈電視一齊熄滅,屋子裏頓時變得漆黑一片,這一下就連王四照都是一愣,雖說早就料到冤家會主動上門,但卻萬萬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登場……


    黑暗之中,張國忠的反應倒是比王四照快上一拍,一把便從茶幾上摸過了那張怪符揣在了自己懷裏,摸著黑跑出了客廳,順著走廊直奔臥室。


    “你拿那個也沒用,小心別撕了,否則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們……”王四照很快便恢複了不緊不慢的架勢,站起身錘了錘腰,也開始往走廊方向走,就在這時,隻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什麽東西!?”這一下就連一向穩如泰山的王四照都不免往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隻見一條超大號的白蛇橫在門口,身上的幾顆銀釘在月光下不時的閃著寒光。


    “四弟別來無恙否……?”讓一個畜牲打頭陣,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王四照許吟一哼,看似鎮靜,但言語間的些許停攤卻暴露了其勺心深處的慌張。


    “四弟別來無患否……?讓一個畜牲打頭陣,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王四照冷冷一哼,看似鎮靜,但言語間的些許停頓卻暴露了其內心深處的慌張。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風格?”王四照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沙啞的嗓音,這一下把個王四照也嚇得不輕,情急之下竟然把巨闕劍橫起來了。


    “你是四弟!?”借著月光,王四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本應和自己差不多才對啊,怎麽看上去比自己年輕這麽多?“你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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