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跟王家老四媳婦在一起幹活,休息的時候老四媳婦衝她眨眼睛。“我們三妯娌一起提分家,這回估摸著有戲。”


    洛蘭給她做個打氣的手勢:“再接再厲。”


    “嗯。”小媳婦歎口氣:“我算明白了,人太軟果然會被拿捏。”


    你以為你的退步能換來對方的謙讓,可這世人沒幾個有六尺巷的胸襟。大多都是你退一步對方就想逼近兩步,得寸進尺。


    小媳婦依舊軟綿綿的,但如今卻是綿裏藏針。下工的時候跟在妯娌身後,麵對眾人的議論低頭沉默不語。


    王家丟死了人,兒媳們嘴上不明說,但那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仨兒子暗自歎氣,心裏同樣埋怨老父親。


    “都怪娘,這麽丟人的事兒不說壓著,大吼大叫的做什麽?讓人看笑話。”最小的老四臉皮最薄,麵對大家打趣的眼神和話語,已經有些受不住。


    “家醜不可外揚。人家家有什麽醜事都是藏著掖著,她倒好,弄的人盡皆知。”


    “爹也是、”老二也開始數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搞這一套呢。小時候跟那個誰我就替他瞞著娘。沒想到老了老了又爆出這麽個醜事。自己還受刺激躺著動不了了,這以後都是麻煩。”


    “分家吧,這回必須分家。這麽多年家裏都是他們管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咱們的錢全填了女人。”


    老大也歲數不小,早就盼著分家自己過。孩子們眼瞅著大了,可家裏一年結算都是父母分配,除了吃飯,衣裳都難得添一件。


    老大這意見,獲得了倆弟弟的一致認同。三對夫妻一回家就提了要求,頓時王家再次傳出吵嚷聲。大人吵孩子哭,不似分家倒像要命。


    洛蘭應係統要求前去吃瓜,站在人群中什麽都不說。這是她前婆家,要是早幾年分家還有她的份兒。不過就這老兩口子的表現,估計他們分不到什麽。


    果然不出所料,王家分家大隊會計前來主持。要錢沒有,就家裏那些鍋碗瓢盆被褥衣裳,各家拿各家的。就這破家值萬貫,三兄弟一言不合還動起了手。


    係統看熱鬧不嫌事大,看人打起來了它高興的直蹦躂。瓜大了好啊,大了它才能吸收更多能量。


    等王家三兄弟被大隊幹部給勸住,看熱鬧的也都散去。洛蘭往回走的時候她姐不知從哪兒跑過來跟她搭話。


    “蘭兒、你等等,我跟你說個事兒。”


    “姐,我剛才沒見你啊。”


    “你這丫頭,哪兒有熱鬧哪有你。那熱鬧就那麽好看?”


    “還行。”那哪兒是熱鬧,那都是錢啊。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少積分了嘛,等麥收後我能兌換好多白麵。


    “你啊、”姐姐嗔她一句:“對方大隊麥子後天就收完了,跟我約好大後天晚上見麵。你到時候打扮一下,收拾立整的。”


    “知道了。”


    姐姐因為這個特意跑這邊來找她,說完趕著回家給孩子們做飯。姐倆在岔道口分開,她回窩棚後也點火做飯。


    麥收還挺累,可計算著那些積分她就心情大好,嘴角上翹喜不自勝。晚飯簡單吃了些,去打水回來將自己洗漱幹淨。從小的習慣,不管多累也從不湊合。


    等都弄好躺下,時間已經不早。身體很疲憊,閉上眼睛很快意識開始混沌。但她一個人住,又因為係統吃瓜有積分,所以總是保持著一部分警醒。所以當那輕微的聲響傳來的時候,她幾乎是瞬間就醒了過來。


    有人在撬門。意識到這一點,她一骨碌起身拿過衣褲往身上套。習慣性的晚上也會將衣褲疊好放旁邊,此時她沒有一絲慌亂。從容的穿好衣服,到門口將耳朵貼上那扇看似不結實,實際非常結實的木頭門。


    “你到底會不會?”


    “裏頭用頂門棍頂著,我弄不開。”


    “實在不行咱撞吧。”


    “要吵醒她吧?”


    “怕什麽。進去捂住嘴,旁人沒聽著呢咱已經進去了。”


    這幾個狗逼玩意,居然黑了心腸要來硬的。洛蘭跟係統交易,一瓶防狼噴霧緊緊拿在手上。


    “咚、”


    這幾人真的開始撞門了,那振動的動靜弄的她耳朵疼。往後退一步,她抬手摸上了那根頂門棍。


    在門外那仨再次喊一二三的時候,她找準時機猛然抽掉了那根棍子。失去阻擋的幾人收勢不及,一個接一個的朝著前方摔下。


    “哎呀、”


    “啊、”


    “我的眼睛、”


    “啊,好疼。”


    洛蘭沒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抽掉頂門棍放他們進來的瞬間,朝著來人就發起了攻擊。黑天摸地的也看不清誰是誰,反正衝著人噴就是了。管他是眼睛還是鼻子嘴巴。


    “咚、”


    很劇烈的撞地聲,不知是哪個摔在了地上、還是倆人撞成了一團。仨人亂成一團,遭遇攻擊後下意識想跑,或者反擊。可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清,一時間暈頭轉向。


    “啊、我、”


    “我的眼、”


    倆人的話都沒說囫圇,然後就沒了動靜。洛蘭靜靜的站在一旁,等什麽動靜都沒有後她收起了攻擊的武器。借著門外的月光,看到倆躺了,有一個就在她腳邊。還有一個在後頭的居然扔下倆兄弟自己跑了。


    “哎、”她抬腳踹了一下,對方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事兒她早知道情報,所以此時一絲不亂。係統說了,這什麽防狼噴霧裏有□□,吸入會讓人很快陷入昏迷狀態。但量不大的話,大約二十分鍾左右蘇醒。


    “哎,宿主你幹的利索。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係統一副吃瓜的興奮語氣,什麽時候都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們會昏迷多久?”


    “看你的用量,大約十幾分鍾。但那裏頭含有辣椒素,要是眼睛不及時清洗的話,有失明的風險。”


    “活該。”


    想用這種下作手段對付她,就別怪她下手狠。今晚要是沒有這瓶防狼噴霧,她用頂門棍不知道能不能對付仨。放跑一個正好,不然我怎麽進行下一步。


    “救命啊、來人、”


    大半夜的她撤開嗓子喊,第一個跑來的是距離最近的劉老三。劉老三跟她大哥是好哥們,她大哥拜托他幫忙照應。所以聽到她喊,非常迅速的穿了衣裳直奔這邊。


    “出啥事兒了?”


    “有人偷東西。”


    “在哪兒呢?”


    “地上。還跑了一個。”


    劉老三拿著手電,看到地上那仨,一時間懵逼無比。偷東西,跑她一個單身女人這邊偷。而且,這咋倆人全躺在地上。不用他開口問,洛蘭直接解釋,一推二六五。


    “我睡不著去河邊,回來就看到門開著,一個人喊著快跑自己先跑了,這倆,我隻聽見好大一聲響,好像在撞到了一起,倒在了地上。哎呀,最主要是我積攢的八十多塊錢全沒了。”


    很快他媳婦和大兒子也趕來,他已經查看了那倆,讓兒子去喊支書過來。“人都有氣,但不知道為啥不醒。”


    兩兄弟中了防狼噴霧,疼痛中陷入昏迷,等再次有意識。一個個疼的齜牙咧嘴暴跳如雷,可一睜眼看到一圈的人,頓時傻了眼。


    老二中的噴霧最多,此時眼睛已經花的看不清東西。“水,給我水,我眼睛疼。”


    也不管到底情況如何,支書讓人給他打來了水。倆兄弟全部清洗眼睛,等終於好一些了,麵對的則是公審。


    “大半夜的為什麽跑這兒來?你們兄弟暴力破門,洛蘭丟了八十六塊四毛一的現金。你們同夥是你們三弟吧,他跑哪兒了,讓他把錢給我交出來。”


    “什麽錢?”


    許家兩兄弟懵逼了,老二的眼睛到現在不那麽火辣辣的疼了,可依舊瞧不清東西。結果沒等他問洛蘭到底拿什麽噴的,就聽到支書讓他們歸還洛蘭丟失的錢。


    “我們不是來偷錢的。”老二著急的嚷嚷,眼睛看不清也不知道哪個是洛蘭。伸出的手到處亂指一氣。“是洛蘭,是洛蘭她拿什麽東西噴我們。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看不著了。”


    “胡說八道。”支書開口訓斥:“洛蘭壓根不在家,她一個單身女人,能有什麽東西把你們倆大男人一下子全弄昏迷?你們給我老實交代,你們來這裏不是偷錢,那到底來幹啥來的?”


    “我們是想、”


    “閉嘴。”


    老大打斷老二的話,生怕他情急之下將實情說出來。偷東西隻不過是盜竊,可要是不為財那隻能是為了女人。哥仨打女人的主意要用強,嚴重的可能要命。真的挨花生米那種死。


    如今到這一步,那是黃泥巴掉□□裏,不是屎也是屎。反正不管怎麽說,也不能承認哥仨是來做那種事兒的。


    第八章


    事情被支書通知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當即展開了調查。現場被群眾踩的亂七八糟早已破壞,壓根看不出什麽。


    門,的確壞了,有被撞的痕跡。這一點洛蘭沒說謊。家裏有她行動的痕跡,她也說了回來正好撞上家裏被偷,這也說得通。至於錢、她有多少錢,那誰清楚。但這個數目不能大,否則無法說清來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老實交代,大半夜的跑去單身女同誌的家,到底什麽目的?”


    老三也被抓來了,對此哥仨完全傻眼,真是欲哭無淚啊。想找個媳婦沒找上,反被倒打一耙說丟了錢。八十多,夠娶個二婚媳婦的彩禮了。


    “洛蘭她哪兒來的錢,她就是胡說八道。”


    “人家出嫁的陪嫁。這些年花了一些,還剩這些錢。你們幾個是不是知道她單身好欺負,所以半夜三更的跑人家偷錢。”


    “你們幾個心也忒壞了,人家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被婆家趕出來已經很可憐了,居然還想偷走人家僅剩的救命錢。這眼看要入冬,入冬了她那窩棚取暖是個問題。這錢是人家留著想弄床厚棉被的。你們偷走讓人咋過冬。”


    這剛夏天,你倒說眼瞅入冬。這哥仨大眼瞪小眼,被拘留在這兒說真話卻沒人信。民警讓他們把錢交還,不然要吃牢飯。


    許老婆子一聽仨兒子都被逮了個正著,在家哭天抹淚的。八十多,要是不交還就得吃牢飯。一聽這個老婆子腿軟害怕,權衡之後將錢交了出去。


    洛蘭收到民警幫忙追回的錢後非常感謝,被問起那仨那天是怎麽被製服的,她說是摔的。


    “一個摞一個,聽著像是驚慌中撞到了一起。”


    受了驚嚇後哥倆摔成一團,民警雖然奇怪這仨為什麽會一起去偷盜,但依舊決定這事兒到此結束。許老二眼睛到現在依舊看不清,老大也嚇的話都說不利索。而且還將錢拿了出來,這事這麽結束最好。


    偷東西,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事兒在大隊傳的厲害,都在笑許家這仨笨豬。


    “蠢死,難怪到現在還都在打光棍。”


    “是夠蠢的,偷個錢還用仨人一起嗎?”


    “關鍵是還沒跑了,被人給堵在了屋裏。這回好,錢給人還回去,聽說老二那眼睛還被摔的看不清東西。”


    “活該。到人家一個單身寡婦家裏幹啥,欺軟怕硬沒好結果。”


    身體疼,賠了錢肉疼,被大家議論恥笑心疼。許老婆昏昏沉沉的上工割破了手指頭,坐在地頭拍著大腿哭嚎。洛蘭就在另一頭地裏幹活,她這忍不住的開始指桑罵槐。


    “冤枉死個人啊,說瞎話的小蹄子也不怕天打雷劈。老天爺有眼的,壞人絕對不會放過。”


    她沒提名沒叫姓,洛蘭起身被王家老四媳婦給攔住。“算了,她又沒說是誰,犯不著跟她計較。吵不出什麽名堂的。”


    洛蘭搖搖頭,伸手扒拉開她,徑直走到許老婆跟前。“跟男人搞破鞋,光著大腿被抓。仨兒子偷竊做賊,有現在這下場果然是老天有眼。別說,你這話還真對。”


    許老婆被她的話堵的張口結舌,伸手指著她氣的渾身哆嗦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反駁。忽然間口吐白沫,居然抽搐起來。


    “快救人。”


    “掐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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