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我用手指了指洞頂,小聲朝大家問道。


    誌強抬頭一看,“這!好多雙眼睛,會不會是些冤死鬼。。。”


    “呸,不懂就他娘的別亂說話。”我輕聲罵了一句,無奈油燈照明的程度有限,洞頂也沒有什麽長明燈,隻能看到那些鍾乳石後邊的一條陰影下布滿了無數雙血紅色的,猶如小紅斑點的眼睛,而且這些眼睛似乎還在慢慢移動,這情景尤為詭異,難道說是這裏那些屍骨的冤魂。。。


    阿波讓我們小心點,別輕舉妄動,慢慢地走過去應該會沒事。可是還沒走幾步,我就不爭氣的踩到了一把刀子,我的腦子就跟金屬碰撞聲一樣“嗡”的一下,然後頭頂就立刻就發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大家往上望了望,隻見那些眼睛開始快速移動,好像全部開始掉了下來。


    我暗叫一聲“不好”,然後快速拉住塞拉的手,叫大家趕緊逃命!


    “我說趙胤啊,以後你能不能小心點啊!”阿波邊跑邊喊,“再這樣下去,九條命都不夠我們折騰!”


    “我特麽的也不想的。。。”


    啪嗒啪嗒,那些眼睛有很多都落了下來,掉了一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就像地麵睜開了無數雙眼睛一樣,如果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絕對會當場暈過去。


    “這些東西是血眸子!”塞拉驚恐的喊道。


    “啥,啥是血眸子啊!”


    “就是老爺爺以前給我講的故事裏提到的一種怪蟲子!”


    我邊跑邊回頭看,發現那些“紅眼睛”原來是長在一種形似蠕蟲的生物背上的花紋,在黑暗中居然起到了聚光的效果,使得我們真以為是一堆在地上動的眼睛。在一般的古籍或是小說電影裏,墓穴裏繁衍生息的蟲子絕非善類,更何況這血眸子這麽滑膩惡心,就算它沒有危險,我也不願給他們在身上蠕動幾下。


    此時,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座看起來不甚牢固的吊橋,這是唯一能走的路了。這吊橋的繩索雖然還連著,並且有明顯被奧斯曼軍隊修複過的痕跡,但依舊顯得年久失修,上邊的木板有些裂紋,令人不免會產生一種“一踩就斷”的感覺。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阿波就果斷一馬當先,第一個踏上了吊橋,“你希望橋斷摔個半死,還是被那些惡心的血眸子活活咬死?”他邊走邊說。


    他說的沒錯,於是我一咬牙,寧願摔死就義,也比被蟲子活活咬死死得光彩些。我左手牽著塞拉,右手則牢牢抓緊繩子,緊緊跟在誌強和阿波的身後。我不敢走得太快,那橋很晃,就和坐海盜船似的翻來覆去,但我也不敢走得太慢,因為那些血眸子都已經快圍過來了。


    這時,誌強和阿波兩人已經到了對麵,我也就差個五六步的距離了,可老天好像總愛和我過不去,偏偏這個時候我腳下的木板居然就這麽“喀喇”一聲陷下去了,我差一點就和塞拉一起掉下去,幸虧我抓住了吊索,不然我就得這麽交代在這了。


    “趙胤哥哥!”


    “別管我先,你自己快跑到對麵去,我的腳勾住了,一時半會兒動不了,等會我再過來。”


    “我可以幫你嗎!?”


    “聽話!”


    我這時候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能直接飛起來,那腳卡在那老半天都弄不出來,現在已經有不少血眸子已經爬上吊橋,正朝我悄然逼近,我不由得心裏大罵,難道自己是最近吃肥了麽!?


    我很不甘心,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用力抬腳,隻聽又是“喀拉”的一聲,終於把旁邊卡住我腳的木板徹底踢斷。我慌忙抬起腿,向後連跑帶爬,可是因為我之前的劇烈晃動,吊索早就支撐不住了,即將斷裂!


    “媽的,你小子倒是快跳啊!”阿波看到我這樣,簡直比我還要急,忍不住朝我喊道。


    誌強也喊道:“趙哥,別慢吞吞的了,快啊!”


    我應了一聲,沉住氣來雙腿一躍,剛好踏上地麵,但是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又要掉下去。身後的吊橋也在這時突然斷了,硬直直向下垂了下去,上邊的血眸子也跟著被甩飛了,這次有它們好受的了。


    “去尼瑪的爛蟲子,死去吧!”我朝下麵啐了一口,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氣,剛剛實在是有驚無險,大家著實為我捏了把汗,尤其是塞拉,真夠嗆的。我當時心裏把修這陵墓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了個遍,修個吊橋修的這麽不牢固,簡直就是古代的“豆腐渣”工程嘛!


    興許是心有餘悸,隻聽韋誌強又戰戰兢兢的說道:“不會這麽簡單就讓我們脫離危險吧。。。為什麽,我總有點不祥的預感?”


    語音剛落,塞拉又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神色再次緊張了起來,“趙胤哥哥,那裏,看那裏!”


    我們大家轉頭一看,立馬不約而同的就“臥槽”了一聲罵出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那些血眸子又從後邊繞了過來,還真是夠機智的。現在好了,一邊走不了,另一邊又是一群眼睛似的血眸子,我們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我忍不住扯皮了一句:“天哪,誌強你嘴巴還真是有夠臭的了,剛說完話這些蟲子就全特麽的被你的魅力吸引過來了。”


    誌強此時臉上的汗也和那瀑布似的往下流,“我也不想的啊,誰曉得我的烏鴉嘴這麽靈,現在你說怎麽辦啊!”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讓大家一起拔出大馬士革彎刀,讓塞拉躲到我們身後,現在這裏不可能像建文陵那樣放火燒蟲,這座石窟空間密閉,就和天然烤爐似的,一旦燒起來,我們也得被烤成人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刀子盡可能的把過來的眼睛全部都“紮瞎”,能頂多久算多久。


    我手起刀落,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一揮就把六七隻血眸子像切豆腐一樣劈得七零八落,還濺射出了許多綠色的粘稠液體,使得我身後的塞拉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媽的,這根本沒完沒了了!你們兩個快過來幫忙一起砍啊!”我現在揮得手臂都酸痛了,而地上的“眼睛”非但沒有減少,相反還變得越來越多,就像那潮水似的,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團滅了!


    關鍵時刻,阿波好像想到了什麽,叫我快把油燈的燈罩打開,但我沒理解他要做什麽。


    “快啊,聽我的沒錯!”


    我摸不著頭腦,但見他一本正經,也隻好照做。我突然向後一跳,然後取下明火油燈,打開燈罩。就在打開的一霎那,一股極其濃烈的腐臭味傳了過來,令我差點就吐了,之前光是這樣蓋著燈罩亮著都已經臭不可聞,現在這一打開,那酸爽簡直不敢相信,隻怕我終生也難忘了。


    奇怪的是,這些血眸子一聞到這些味道,頓時就像老鼠兒子見到貓老子似的縮回去了,避之不及。莫非這些蟲子還怕臭的?


    阿波算是捏了把汗,看到我們如此疑惑,他就苦笑了一聲,說咱們還真傻,都沒想到這明火油燈還能驅除邪物。


    “其實,我也是看到那些血眸子才做出這判斷的,我發現這些蟲子在接近我們時好像速度放慢了,按理來說這麽大數量的蟲子沒有理由會怕幾把小小的刀子,我們應該早就被咬死了才對。”阿波推測道,“所以我就想起來,那些洋佬說這油燈可以驅邪,應該指的就是這屍油燃燒放出來的氣味具有類似那小說《盜墓筆記》裏那麒麟竭的功效吧,不知道你們看過嗎?”


    那誌強一聽完,不禁一拍腦袋瓜,震得頭屑紛飛,“我還真是有夠笨的,如果早想起來,哪裏還用得著惹那麽大麻煩?搞得差點就栽在這,要是就這樣稀裏糊塗死在這第一關,後人看到了非得把我們全都笑死不可。”


    但是,我們慶幸的是不是太早了?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那些死在地上的蘇丹近衛隊,傳言他們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古時候這些把歐洲人打得聞風喪膽的精銳部隊難道會這麽輕易的被這些血眸子給弄死了?那麽這些損壞的遺跡又是怎麽回事?


    我把心裏的不安告訴了大家,他們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我們就是我看你,你看我的,誰也講不出個所以然。最壞的可能性,也是最有可能性的推測就是他們遇到了某種極為可怕的怪物,另一種可能則是奧斯曼軍隊像建文陵墓裏的西班牙人一樣出了內訌,然後自相殘殺起來了。我們明顯是希望後一種情況,可這麽嚴重的破壞實在有些講不通,難道倒鬥時他們還亂扔炸藥把地宮炸得稀裏糊塗麽?


    沒有哪個倒鬥的人會蠢到肆無忌憚的瞎炸,即使是肆無忌憚的“南派”或是《鬼吹燈》裏提到的“卸嶺力士”都不會這麽盲幹。


    既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麽考慮那麽多也沒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提個醒,打上十二分精神,硬著頭皮前進了。


    我們提著燈,從蟲群中間穿過,他們就像被一刀割裂成一半的黑影一般整齊分散到一旁,開出一條路來。


    恐怕我們現在所遇到的,真的隻不過是這凶險陵墓的冰山一角而已,那個聖杯到底有什麽用?卡特他們去哪了,神秘人和馬丁會在裏麵嗎?刀疤漢之前又為什麽會把我們丟下獨自離開,難道不怕我們會逃走嗎?詭異的墓穴與濃濃的陰謀氣味交雜在一起,更大的謎團好像正朝我們慢慢逼近。


    看來,一切的秘密就在上頭的石門後了。


    「可以解鎖的資料」


    蘇丹近衛隊:14世紀開始,土耳其帝國在被征服的巴爾幹斯拉夫人家庭中,選出一些最強健的男童,使其改信伊斯蘭教與學土耳其語,並接受軍事訓練,組成一支稱為新軍的部隊(即蘇丹近衛隊,或蘇丹親兵),是帝國第一支常備軍,成員定期接受評選和審查。


    他們是土耳其帝國最有戰鬥力的軍人。若士兵有才能,可被提升至總督,甚至國相。這些新軍是奴隸,也是軍隊的中堅,在平時還擔任警察,宮廷侍衛,消防隊員。


    新軍信伊斯蘭教蘇菲派,名為拜克塔什教團。他們是不許結婚的,這是為了保持一種強烈的軍團意識(全天候監督以培養紀律性)。隻有退役的新軍才可結婚。在作戰時,他們在情勢最吃緊時才出擊,因此總是打勝仗。


    如蘇丹沒有新軍支持的話難以即位,即使成功登基為蘇丹政權也不會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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