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她那叫一個坐立不安、輾轉反側!


    咋的!挨打還得過頭七?


    還好她聰明,把人給弄進宮裏去了,這下看虞秋秋還怎麽找她過紀念日!


    哼!氣死她!長樂惡狠狠地想著。


    其實,除此之外,她還有點隱秘的小心思,希望能夠借助天子的真龍之氣將那妖魔鬼怪降住!


    長樂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妖魔鬼怪快現行、妖魔鬼怪快現行……”


    與此同時,皇宮。


    虞秋秋到的時候,褚晏的妹妹褚瑤剛從皇後宮裏出來。


    大熱天裏,她仍舊著了身不透氣的深色緞麵素裳,全身捂得嚴嚴實實,與虞秋秋穿的輕紗薄裙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兩個季節的人,仿佛一個在過深秋,一個卻在過盛夏。


    虞秋秋疑惑,這不熱麽?


    【兄妹倆父母早逝,因為一些原因,妹妹被送走,寄人籬下的時候遇上了大火,雖僥幸逃出,但整條右手臂都留下了大片的燒傷,所以很少會用輕薄的麵料做衣裳,因著這事,男主對她一直都心懷愧疚。】


    係統解釋道。


    【女主沒什麽朋友,與她關係還不錯。】


    這樣啊,虞秋秋若有所思,怪不得之前會特意遣人來告訴她褚晏去寒鍾寺的事情。


    虞秋秋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


    褚瑤的夫婿乃成遠伯府世子,英年早逝,兩人膝下並無兒女,按理說褚瑤是無需為其服喪的,但許是褚瑤和世子兩人確有真情,褚晏當初要接她回府的時候,她拒絕了,硬是在成遠伯府為亡夫斬衰了三年,近日方才除服。


    皇後譽其貞德昭彰,賜了副匾額,今日,是來謝恩的。


    就是不知為何,從皇後宮裏出來,褚瑤手上卻纏著紗布,虞秋秋隨意地看了眼,雖有疑惑,但見她似乎不願提及,便沒有多問。


    時間地點都不合適,兩人閑聊了幾句便分開了。


    褚瑤邀她去成遠伯府做客,虞秋秋應下,之後便跟著宮人進了殿。


    皇後一見她,很是親切地賜了座。


    “長樂昨兒進宮跟本宮提起你,那孩子被她父王給寵慣了,向來眼高於頂的,本宮還從未見她這般盛讚過一個人,倒是把本宮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如今一見,果真是個仙女兒似的美佳人,褚廷尉好福氣。”


    虞秋秋微笑,加深地……微笑。


    第5章 你小子別逼我動手


    !


    廷尉司。


    一聲二小姐來了,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因為近日的案卷出了項明顯的紕漏,頂頭上司臉上陰雲密布,好幾位大人都被訓了話,府衙上下紛紛夾緊尾巴做人,連從議事廳門外路過都恨不得踮起腳尖,生怕因為腳步太重而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他們這位廷尉大人,發火時候那氣勢可忒嚇人,一般人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當然了,有兩人例外。


    一個是褚廷尉的親妹妹褚瑤,還有一個……算了,不提也罷。


    幸好今天來的是二小姐而不是那位,不然他們自身難保就算了,還得要給那位求情,真是半點幫不上忙,你哪怕是把這閻王帶回府也好啊。


    褚晏聽到屬下通報,果然麵色稍霽,待其離開議事廳,被罰站的那幾個屬官,瞬間覺得呼吸都通暢了。


    “哥哥。”見到來人,褚瑤立馬站了起來,即便已經過了三年的斬衰期,她卻仍舊仿佛留在了舊時光裏,臉上笑容溫婉,極盡掩飾著哀傷,卻眼底的憔悴還是泄露了端倪。


    褚晏腳步微頓,恍然驚覺,他這個妹妹今年其實也不過是二十又三,比虞秋秋小不了幾個月,整個人卻好似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全然沒有她這般年華該有的明媚肆意。


    他倒是願意給她底氣,讓她去作去胡鬧,可偏偏年幼時那段寄人籬下的經曆,給她留下的烙印太過深刻,即便他掰了多年,那副自卑怯弱的性子還是深藏在她骨髓裏,什麽也不爭,什麽也不搶,受了委屈也從不知道與他說,那夏日裏仍舊厚重的衣裳,更是時刻在提醒著他,自己對她虧欠良多。


    “今日怎麽來了?”褚晏收斂了眸中的鋒芒,盡力笑得柔和。


    “剛去宮中謝恩,皇後娘娘賞了幾盒禦膳房的糕點,我嚐了一塊,味道軟糯香甜,想著哥哥喜歡,便送來給哥哥嚐嚐。”褚瑤提起放置在旁的食盒,臉上笑容略帶出了些討好的意味。


    糕點?


    褚晏笑容一僵,他其實不愛吃甜食,隻是之前她第一次給他做甜糕時,他不忍拂其好意,才裝出了副喜歡的模樣,誰料,竟是讓她誤會至今。


    想起那甜膩膩的味道,褚晏頓覺頭大,偏生之前那麽多次都吃了,這次不吃又有點……


    “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麽?”褚晏主動岔開話題。


    褚瑤還年輕,總不能就這樣在成遠伯府蹉跎一輩子,他有心接她回府,再為其另擇一夫婿,至於成遠伯府,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想必也不敢不放人。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瑤兒自己是個什麽想法?


    褚瑤取糕點的手一頓,眉眼垂落,咬著唇默不作聲。


    褚晏揉了揉眉心,憶起三年前他去成遠伯府接褚瑤的時候,她也是這副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之後便死強著要給人守喪,油鹽不進,勸都勸不了。


    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再度湧上心頭,他此刻是真希望自己的讀心術能換個對象,想聽的聽不著,不想聽的卻聽一大堆,這叫什麽事?


    “人總得往前看,你難不成就想這麽一輩子守著個牌位過?”


    人虞家當初被滿門抄斬,虞秋秋從高門貴女淪落到現在仰仗他過活,也沒見她消磨了氣性。


    怎麽他如今還健在,他的親妹妹卻把自己過得比虞秋秋還無依無靠?


    褚晏恨鐵不成鋼,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顧慮些什麽?難不成還真貪圖那些個虛名?想立個貞節牌坊?


    “但凡你有個一兒半女,我都不會這般勸你。”


    “你在婆家,難不成就比在自己兄長府裏好過些?”


    “至於你嫂子,你也不必管她想法,府裏的事從來就輪不到她做主。”


    “你出閣前在府裏怎麽過的,回來還繼續做你的二小姐便是,你的院子我一直都給你留著沒動。”


    ……


    褚瑤低頭摳弄著手指,眼眶裏慢慢蓄起了淚花,不是沒有觸動,隻是……


    淚珠忽的從眼眶滑落,眼看就要弄髒糕點,她趕忙用手去接,誰料動作匆忙不僅沒接著,還把食盒給打翻了。


    連著幾聲巨響,裏頭的瓷盤碎了,糕點也滾落了一地,褚瑤的眼淚決堤連成了珠串,用手去擦怎麽也擦不幹淨。


    褚晏這才發現她的手背上竟裹著紗布,臉色一變,立刻拽住她的手腕問道:“這手怎麽了?”


    “沒、沒什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褚瑤掙紮著將手抽了回去,籠住袖子將手背到了身後,明顯地抗拒他過問。


    褚晏沉下眉眼,卻不打算就此揭過,若真是她自己弄的,這般驚慌作甚?


    “誰幹的?”平靜的聲音透著股風雨欲來。


    褚瑤瑟縮著後退了幾步,卻惹得褚晏更加生氣,直接加速了暴風雨的來臨。


    “我問你誰幹的!”他的聲音陡然嚴厲了起來,步步逼近,大有一副不問出來誓不罷休的意思。


    褚瑤卻更害怕了,一邊搖頭一邊哭,直到後背觸到了牆,退無可退,這才抖著膽子不答反問:“哥哥最近……和嫂嫂是不是鬧矛盾了?”


    褚晏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麽?”


    似乎意識到岔開的話題不妥,褚瑤立馬又猛地搖起了頭:“沒、沒什麽……”


    褚晏若有所思,緊盯著她的神色:“虞秋秋幹的?”


    “不是!”褚瑤即刻否認,“就、就……今天在宮裏遇見了嫂嫂,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說完,褚瑤又是一陣懊惱,她說這些做什麽?真是越抹越黑。


    她咬了咬唇,這下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於是,趁褚晏失神的間隙,褚瑤靈光一閃推開他奪門而出,腳步之快,竟是生怕再被他攔住追問,直接來了出溜之大吉。


    ……


    嗬!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褚晏冷笑,眸中寒意森然翻滾。


    “否認得這麽快,分明就是在替某人遮掩!”


    那女人欲求不滿,竟然敢遷怒瑤兒!


    等他殺回府時,虞秋秋正在一個人用晚膳。


    褚晏上去二話不說就把桌子給掀了,不可置信:“你居然還吃得下飯?”


    虞秋秋眨了眨眼,一臉懵逼,她抬頭,比褚晏還不可置信,隻見其眼睛越瞪越大,心裏麵更是風起雲湧。


    ——“這狗男人是瘋了嗎?居然敢掀我的桌子!”


    ——“我心情好好的,憑什麽得吃不下飯?”


    ——“你小子別逼我動手!”


    這女人還想跟他動手?


    褚晏怒不可遏,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日後怕不是還要上房揭瓦!


    他掐住虞秋秋的下巴,“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嗬!”虞秋秋也氣笑了。


    ——“我做什麽了,你倒是說呀!”


    她頭往後一仰,將下巴掙脫了出來,她坐著,褚晏站著,這居高臨下的站位,看得她很是不爽,反手一掏就拽住了褚晏的領子,然後往下扯,想把他一舉拉到視線平直的地方,誰料——


    “咚!”


    褚晏忽然雙膝跪地,直挺挺朝她行了好大一個禮。


    虞秋秋:“!!!”


    褚晏:“!!!!!!”


    刹那間——


    時間靜止!空氣凝滯!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俱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震驚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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