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聽得氣?血直衝腦門,這女人還真把那半吊子的話當著了不成?


    褚晏粗喘了幾?口氣?,稍稍平複了下心情,然後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遠香近臭,他果?然是需要避避風頭。


    “我這段時間會搬回?前院去住。”褚晏換下官袍後宣布道。


    話落,不知為何地,他又盯緊了虞秋秋,似是期盼著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麽風向,然而——


    “嗯。”虞秋秋沒有對此提出何異議,很平靜地就接受了。


    褚晏一口氣?又堵在了心頭,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強扭的瓜不甜,狗男人要走就走吧。”


    她往香爐中又添了一些安神香,香煙嫋嫋,連帶著她的心聲?都仿佛有種?看?破紅塵的味道。


    褚晏心上一咯噔。


    怎麽回?事,這麽快就冷靜下來了?


    臨到離開時,褚晏還恍恍惚惚,不知怎的,竟是忽然腦抽說了一句:“我還會再回?來的。”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但就是在這樣的寂靜之下,虞秋秋臉上卻是露出了一些不一樣的神情,她挑了眉很是意外地看?著他。


    霎時間,兩人竟是相對無言。


    褚晏腳趾摳地,幾?乎是登時就後悔了,他這說的都是些什麽?敗筆!


    他輕咳了一聲?,強作無事,鎮定地出了門。


    然後,幾?乎是一跨出門就驟然加速,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裏地方。


    虞秋秋:“……”


    狗男人這是又唱的哪出?


    她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之後幾?天,褚晏人一直都不見蹤影,同?住一府,卻仿佛消失了一般。


    虞秋秋神情略有些玩味,明明有好幾?次她感覺人就在附近,可是當她走過去的時候,卻又沒人。


    她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可誰料,那熟悉的感覺竟是又來了。


    這次她沒有打草驚蛇,佯作一無所覺地往前走著,然後,臨到進?馬車時,突然回?頭!


    果?不其然,在影壁後看?見了狗男人躲藏不及而露出的一片衣角。


    虞秋秋:“……”


    原是在刻意躲她啊。


    虞秋秋眸光帶了些審視的意味,搖了搖頭,狗男人最近怪怪的。


    “夫人怎麽了?”綠枝順著虞秋秋的視線望去卻什麽也沒看?到,很是疑惑,夫人這是在看?什麽呢?


    “沒什麽。”虞秋秋壓低了些身子進?了馬車。


    不管狗男人玩的是什麽把戲,她現在都沒空去揭穿他,上回?在九連山,褚瑤引薦給她的幾?位夫人邀她去府上玩,她的行程可忙著呢。


    “走吧。”虞秋秋吩咐道。


    直到馬車滾滾離開的聲?音淡得幾?乎聽不見,褚晏才鬆了一口氣?,從影壁後繞了出來。


    他看?著虞秋秋離開的方向,沉默著不說話。


    旁邊的隨從一頭霧水,郎君這是怎麽了?最近怎麽老是見了夫人就躲?


    夫人溫溫柔柔的,難不成還能?吃了他?


    郎君那樣子,就好像……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隨從抿了抿唇,很明智地沒有發表自己?的感想,有些事情,就隻適合他一個?人想想,敢說出來,那怕是不要命了。


    “夫人最近心情很好?”褚晏看?向隨從問道。


    隨從正色,稍稍了回?憶了一下,很快便點了點頭,最近夫人進?出都紅光滿麵的,就連見著他們這些下人,臉上都掛著三分笑,那肯定是心情好啊。


    然而得到肯定的回?答,褚晏卻又沉默了,眉頭緊鎖著,似是在思索評估著什麽十分重要的事情。


    讓她獨自冷靜了幾?天,效果?居然真的還不錯?


    褚晏有點不敢相信,這法子這麽立竿見影的?


    “她最近也沒去後花園作畫了吧?”他又問道。


    隨從搖頭:“沒有,夫人最近基本都是吃完早膳就出門了。”


    褚晏挑眉,忽地又想起了什麽。


    “宣平侯被?無罪釋放這事,夫人知道吧?”


    “知道。”


    得到的仍舊是肯定的回?答。


    褚晏若有所思,三皇子前幾?天剛下地就去牢裏見了周崇柯,兩人不知談了些什麽,之後三皇子便開始極力為周崇柯撇清關係,連那一身傷都咬死了說是自己?摔的,隔天就把周崇柯給撈出去了。


    連知道了這事,虞秋秋都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的話,那看?來是冷靜得很徹底了,那他這危險期,應該也已經過了吧?


    褚晏心下落定,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當天下午便主動去了尚書府接人。


    彼時,虞秋秋正在戶部尚書府裏跟幾?位夫人打葉子牌。


    牌桌上的,除了虞秋秋一個?個?都麵色凝重。


    虞秋秋麵前已經堆了一堆的金銀瓜子了,下麵還壓了有不少?的銀票,局勢,不能?說是焦灼,隻能?說是一邊倒。


    每次到了其他幾?個?夫人出牌的時候,她們都要反複斟酌上許久,而作為通吃的贏家,虞秋秋有耐心得很,一點都不帶催的。


    “我前幾?天去上香遇見唐國公夫人了。”


    “唐國公夫人啊,在哪遇見的,寒鍾寺?”


    “嗯。”


    “那八成是去看?她女兒?的吧。”


    “她家唐淼,可惜了。”


    身後幾?位沒有上桌的夫人在輕聲?閑聊。


    虞秋秋耳朵動了動。


    唐淼?這名字有點耳熟。


    “你?們是在說寒鍾寺的斷塵師太麽?”虞秋秋憶起,回?頭問道。


    誰料,此話一出,氣?氛卻驟然安靜了下來,剛還在閑聊的幾?位夫人,紛紛噤若寒蟬,連看?虞秋秋的眼神都似乎有些閃躲。


    牽起這話頭的夫人更是納悶至極,她明明說得挺小聲?的,這怎麽還讓人給聽見了,耳朵也忒尖了……


    虞秋秋:“???”


    怎麽都遮遮掩掩的,她不能?聽麽?


    她的視線從幾?位夫人身上掃過,寫滿了疑問。


    牌桌上剛還在糾結著出哪張牌的夫人見狀,立馬隨便扔了一張出去,然後便開始催促起了虞秋秋,力圖將?她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到你?了到你?了,到你?出牌了!”


    “打牌都不用心,當心輸——”


    話音還未落,虞秋秋見到那張剛打出來的牌,卻是眸光一亮,緊接著就將?手裏的牌給全攤下了,唇角微勾著道:“承讓,我又贏了。”


    拿著一手牌麵容呆滯的其他夫人:“……”


    這牌沒法打了,她們這專心致誌的居然還打不過那一心二用的,這合理麽?


    都說天道酬勤,這都給酬到哪裏去了?


    荷包都快掏癟的幾?位夫人一個?接一個?地在那懷疑人生。


    “再來再來!”虞秋秋卻興致勃勃。


    然而,正巧在這時,褚晏來接人了。


    在場的眾位夫人頓時如釋重負,聽到褚晏的名字那一個?個?就跟拽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神情都帶出了幾?分激動。


    遭不住了,那是真遭不住了,褚廷尉家這個?,那完全就是個?賭聖啊!


    她們一群人跟她車輪戰那都不夠輸的。


    本來邀虞秋秋過來打葉子牌,就是想著她和褚瑤是姑嫂,這打不贏褚瑤,還能?打不贏虞秋秋?


    再加上虞秋秋又是個?新手,大家夥都莽著勁要從虞秋秋這裏把輸給褚瑤的贏回?來呢。


    結果?,好麽,輸得更長了,一個?個?那真真是欲哭無淚,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褚府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偷偷藏了個?聚寶盆?


    京城貴婦圈裏,唯二的兩個?賭聖,竟是全落她們褚府去了?這像話麽?


    眾位夫人摸著自己?那癟成一片的荷包,簡直心都在滴血,這褚瑤還沒大婚呢,她們就已經輸出去好幾?倍的禮金了……


    “啊真是,他來做什麽?我這正漸入佳境呢……”虞秋秋聽見下人的傳話,很是嫌棄,嘟嘟囔囔的,聽著似乎還不願意走。


    眾夫人:“!!!”


    好家夥!你?都通吃了,合著還沒到巔峰狀態?


    傷不起了,這是真的傷不起了,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好聽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秋秋你?跟褚大人還真是琴瑟和鳴呢,這滿京城隻怕都找不出像你?們這般般配的璧人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還不到一日?呢,褚大人這分明啊,是惦念你?得緊呢。”


    ……


    虞秋秋皺眉,“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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