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麽?”虞秋秋皺眉:“不是要給我擦頭發?麽?”


    褚晏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看著虞秋秋,眸中漸漸漾起了笑意,他好像直到現在才?猛然察覺了一件事情,虞秋秋看似冷血,其實是個刺蝟,觸之即傷的針紮下麵,藏著一處柔軟的存在。


    而他現在,好像……窺見了一絲邊界。


    虞秋秋眉頭皺得更緊了。


    ——“狗男人在傻笑什麽?是他自己上趕著要來給我擦的,可不是我讓他來的,這會?子露出這表情,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虞秋秋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鬆開褚晏的衣領,轉身欲走?,後背卻?忽地籠罩過來了一片溫熱的氣息。


    “晚上冷容易著涼,你去床上躺著就好。”褚晏彎腰抱起這耐心燃得比香還快的女人,把她塞進了被窩,自己則坐在床邊,輕輕用帕子搓著她的頭發?。


    虞秋秋側躺著枕在褚晏腿上,除了頭,全身都?被裹得嚴嚴實實。


    她的指尖微動,摳了摳身下的錦被。


    ——“有點奇怪。”


    可哪裏奇怪,她卻?又說?不上來,不過……這感覺倒是不令人排斥。


    虞秋秋閉上眼睛,放鬆睡去。


    當褚晏幫她把頭發?擦幹的時候,虞秋秋人已經進入夢鄉,睡熟了。


    褚晏小心地將她挪了枕上,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奇怪什麽?”他輕笑問道。


    夫妻不就是這樣?的麽?


    褚晏坐在床邊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拇指眷戀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最後,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晚安。”他輕聲道。


    第187章 第187章


    翌日, 虞秋秋醒來,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餘光瞥見的旁邊的枕頭, 動作頓了頓。


    她從床上撐坐了起來,半側身, 視線垂落。


    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她垂著眸子?盯著那沒什麽褶皺的枕頭看了好一會兒,忽而撇開視線,感歎了句:“還真是聽話。”


    說?讓他去書房睡,就老?老?實實去書房睡了, 都不?知道自己回來。


    “小姐您說?什麽?”


    綠枝剛端了盆熱水打簾進來, 以為虞秋秋是在跟她說?話,隔得?有些遠沒聽清, 便又問了一遍。


    “沒什麽。”


    虞秋秋掀被下床,洗漱時?, 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他今天什麽時?候出門的?”


    綠枝愣了愣, 反應過來小姐是在問姑爺, 連忙回道:“姑爺是辰時?左右出的門。”


    “辰時??”虞秋秋有些疑惑, 狗男人去翰林院一般都是卯時?天剛亮那會兒, 今天怎麽會辰時?才出門?


    ……


    “聽說?褚編撰告了好幾天假, 發生什麽事了?”


    褚晏的位置昨天一天都沒人, 今日中午吃飯那會兒, 眾人聚在一塊,有人便好奇地問起了這事兒。


    一人幹飯的間隙抬起了頭:“還能發生什麽?受驚了唄。”


    “受驚?”聞言, 不?少人視線投了過來,俱是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被眾人視線圍觀的劉待詔索性便放下了筷子?, 奇怪道:“前天晚上夜市那邊發生的事情你們都沒聽說?麽?”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發生什麽了?我?隻聽說?有人被狗給追了三條街,這跟褚編撰告假有什麽關——”


    說?到?一半, 那人反應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劉待詔:“那個被狗追的人,該不?會就是……褚編撰吧?”


    劉待詔點了點頭,見眾人還想再問,便指了指另一旁的林修遠:“林編修那天在現場,他比我?清楚,你們可以去問他。”


    話落,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轉移到?了一直都在安靜吃飯的林修遠身上。


    “嘶——”


    一人覺察林修遠狀態不?對,“你這兩天怎麽回事?怎麽跟丟了魂似的?”


    放往常這麽重磅的消息,就林修遠那嘴巴,指定老?早就漏得?整個翰林院都知道了,他就說?怎麽這次他們典簿廳的人沒聽見什麽風聲,合著是這大嘴巴失靈了。


    “你該不?會是也受驚了吧,什麽狗啊,還能把人嚇成這樣,又不?是老?虎。”


    “不?是狗的事,但跟老?虎也差不?多?了。”


    林修遠吃完放下碗筷,神?情怔怔出了膳堂,甄言也緊隨其後出去了。


    還在膳堂內的眾人:“???”


    不?是,你倒是把話說?完再走啊!!!


    什麽叫做不?是狗的事但跟老?虎差不?多??


    屋外,陽光甚好,可林修遠和甄言因著眾人方才的議論,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見到?的畫麵,竟是齊齊地打了個寒顫。


    “太?猛了。”


    林修遠心有餘悸感慨道。


    甄言:“是啊。”


    小小一根擀麵杖竟能把那麽大一隻狗給抽飛了出去,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當時?那狗距離褚編撰可不?足三寸,若是稍有不?慎砸偏了的話……


    “嘶——”


    甄言光是想想就打了個哆嗦。


    若是砸偏了的話,就那力道,褚編撰隻怕是也得?飛走吧?


    更別提之後那狗還被補了一刀,那刀法?……


    “豁豁豁——”


    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脖子?涼。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林修遠再次感歎。


    甄言:“是啊。”


    從前,他隻聽說?虞相的女兒是京城有名的花瓶,虞相是捧在手裏都怕摔了。


    如今再看,那哪是一碰就會碎的花瓶啊,那完全就是個母老?虎級別的人物吧?


    林修遠都開始同情起褚晏了:“自古贅婿不?好當,褚編撰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是啊。”甄言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有這麽個母老?虎在身邊,褚編撰平日裏肯定時?刻都在如履薄冰吧?


    ……


    “禮物?”


    賀景明和褚晏走在街上,轉頭看向褚晏,詢問道:“褚兄是打算送給嫂夫人麽?”


    “嗯。”褚晏點頭,“你昨天陪我?雕的那塊玉佩,她好像……不?是很喜歡。”


    賀景明若有所思,想想也是,以虞相對女兒的寶貝程度,金銀玉器一類的,定當是不?缺的。


    本來他對褚晏聽了他的建議帶狗出門反而差點遇險一事就比較愧疚,是以,褚晏提出要他幫忙挑禮物,他思考得?很是認真。


    不?過——


    “你真的沒事麽?”賀景明再度打量了褚晏一通。


    他可聽說?那是隻都快有半人高的大狗,狗頭比人臉還大,凶悍得?很,尋常人若是碰見這樣的事情,少不?得?要驚懼得?病上幾天,可褚晏這會兒看起來,竟是跟沒事人一樣。


    褚晏聞言卻搖了搖頭:“我?沒事。”


    有虞秋秋在,他怎麽可能會有事?


    說?起來,虞秋秋救他也不?是頭一回了,一次是意外,那兩次、三次呢?


    褚晏唇角微勾,他早該想明白的,他的秋秋……其實很在乎他。


    賀景明看他還能笑出來,想來應該是真的沒事,放心之餘,甚至還不?由?得?佩服起了他的心態。


    回到?正題,賀景明思索了一會兒,建議道:“或許,可以送嫂夫人一些有趣的東西,比如魯班鎖一類的。”


    “魯班鎖……”


    褚晏沉思,這東西雖然比尋常物件的確是要有趣些,但作為禮物的話好像又有點單薄,感覺……應該沒辦法?把他從書房撈回去。


    看出褚晏的猶豫,賀景明又道:“不?止是魯班鎖,我?認識一個匠人,私下會做一些市麵上很難看到?的機巧之物,褚兄若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機巧之物?”褚晏眸光一亮,朝賀景明拱了拱手:“那就有勞了。”


    賀景明輕笑:“不?必客氣?。”


    難得?碰見一個投緣的人,他也挺樂意和褚晏結交的。


    最開始認識褚晏的時?候,他還以為褚晏和他定不?是一路人,如今接觸時?間長了,卻發現褚晏並非那等重名利之人,生活態度上也和他有些相似,倒是意外的誌同道合。


    賀景明帶著褚晏去尋人,兩人的背影漸漸走遠,不?遠處的長樂,卻是看得?手裏的帕子?都快要扯爛了。


    “不?是!那人到?底怎麽回事?”長樂氣?得?跺腳。


    昨天霸著景明她不?好去偶遇就算了,今天怎麽又是他?


    “他就沒有別的朋友麽!”長樂怒斥。


    前段時?間景明忙著處理他堂弟的事情,她本來就好長一段時?間沒找到?機會跟他說?話了,現在好不?容易看他又閑了下來,誰知道,卻是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她不?過就是猶豫了一會兒、糾結了一下措辭、整理了一下妝容、做了一點點心理建設,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結果抬眼一看,景明旁邊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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