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雨眼神一冷,她釋放的靈壓突然變得極具壓迫感和攻擊性。


    知樂在心中咯噔一聲。


    白啟沒見過別雨這鍵有多強的殺傷力,但是知樂親眼見證了兩次。


    那些髒東西要是落到大師兄身上,多少有些讓大師兄顏麵掃地了。


    然而白啟仍在點評:“作為劍,它看起來隻能被抱在手中,還有這些奇怪凸起的符文……”


    別雨冷嗬一聲,眼中染上戰意。


    受不了,跟他爆了!


    “既然如此,敢問師兄可否與我切磋一二?”別雨冷聲問。


    白啟微微蹙眉,似乎不理解別雨的選擇。


    他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別雨隻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哪怕別雨有本命靈器輔助,也不可能敵得過他。


    弟子們目光中多了些對別雨佩服的神色。


    越級挑戰?大師姐未免也太狂了些。


    築基期修士怎麽可能敵得過元嬰期修士?白啟並無本命靈器,他是變異冰靈根的擁有者,所持的靈劍含凝也與他極為契合。


    “師妹,你可想好?”白啟問。


    “自然。”別雨點頭。


    知樂倒吸口氣,她語氣祈求的喊:“大師兄。”


    “知師妹,我心中有數,定不會傷了師妹。”白啟搖頭。


    這對白啟來說隻是一場友好的師兄妹間的切磋,他對師尊的安排從未有過異議,也並非針對別雨,他隻是自然的發出不解和疑問。


    而他的師妹顯然有所有劍修的好習慣,渴望戰鬥。


    如此甚好。


    知樂欲言又止。


    不是擔心你會打傷別雨,是擔心你被別雨擰巴擰巴收拾一頓,作為認劍峰頭牌會很丟臉的。


    知樂不清楚是告訴白啟這事實丟人,還是讓白啟挨了一頓後知曉這件事丟人。


    就在她猶豫的這時間裏。白啟和別雨已經走上了練武台。


    那是認劍峰上專門用於弟子間切磋的地方,劍修們顯然認為適當的切磋能精進自己。


    由於兩人修為相差過大,白啟自然不會拿出自己的靈劍。他從沒忘記這隻是一場友好的切磋。


    所以白啟隻是從架子上抽出一把普通鐵劍。


    “師妹,承讓了。”白啟抬眼。


    那雙平靜如湖水的某種染上了鋒銳的神色,來自元嬰期修士壓倒性的靈壓充斥在練武台上,連那把普通的鐵劍也因此變得鋒利,倒映著冷白的輝光。


    然而別雨始終神色平靜,像是根本沒有受到這份靈壓影響。


    別雨略微眯眼,白啟與陳富、邵子石都不一樣,他的實力遠高於別雨,這是等級上的壓製。


    他的反應、速度、力量都和她不是同個等級。


    白啟單手抬劍,並未攻擊別雨,他耐心等待別雨做好戰鬥的準備。


    別雨從容的、漫不經心的將鍵盤在手中構建出形體,她看起來比白啟還淡定,毫不認為白啟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師妹她麵對元嬰修士也有應對措施?


    這份從容讓白啟遲疑,他跳進了別雨挖好的陷阱。


    下秒,白啟看見別雨的表情變得錯愕和驚訝。


    “師尊?”別雨喊。


    白啟下意識轉頭,身後根本沒有師尊。


    也就這一瞬間,白啟成功被別雨利用到了破綻。


    “偷襲!”


    別雨眼神一凜,她的手指以300字/min的速度敲在鍵盤上,隨著鍵盤發出清脆的回應聲。


    然後場麵便一發不可收拾。


    【難不成你是蝌蚪身上紋青蛙?裝你媽呢?】


    【鹹吃蘿卜淡操心,看得出你是第一次做人了。】


    【若是春風總是吹拂這麽一個事兒多的人,想必春風也會覺得事多吧。】


    【……】


    別雨自覺自己沒有罵多髒,至少程度完全低於陳富和邵子石。


    被別雨一頓‘狗血淋頭的噴’,白啟握著劍愣在原地。


    白啟有著極高的修仙天賦、在無情劍道上也頗有領悟,從小到大,每個人見了他都得說句好孩子。


    他從來沒有受到過毫不留情的批評。


    除了現在。


    別雨的攻擊打出了高額元素損傷。


    每當白啟緩過勁兒來,提著劍向別雨拉進距離。


    別雨便會立刻敲鍵盤補上一段,確保白啟沒有任何反擊機會,並且再度拉開兩人的距離。


    練武台下的弟子們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場‘他追她逃’的切磋。


    從一開始詐騙大師兄,到現在的遛著大師兄玩。


    大師姐好生卑鄙的手段。


    這場切磋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白啟的視線幾乎被滾動的字幕擋了個完全,他的耳邊嗡嗡作響全是毫無感情的機械式念讀。


    而他連別雨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終於,白啟抿著唇將鐵劍放下。


    “這場切磋是我輸了,師妹。”白啟沉聲說。


    別雨見好就收,她將橫抱在懷裏的鍵盤立在懷中,解除了戰鬥狀態。


    “承讓了,師兄。”別雨清清冷冷的回答。


    她的語氣好像贏得正大光明,而剛才那手段卑鄙的人不是她。


    白啟微張唇瓣欲言又止,以複雜又受傷的目光看了別雨一眼,然後頂著字幕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別雨不明所以的望著那身著白衣的刻板印象劍修的背影。


    “他怎麽了?”


    “你大概是傷了大師兄那顆無辜的少男心吧。”知樂逆著人群走到別雨身邊,意味深長說:“他長到現在沒被人罵過,也沒被人騙過。”


    別雨先是騙了他,又罵了他。


    弟子們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別雨,然後默默走開了。


    別雨剛才使用的手段實在是令劍修不齒。


    “況且你的手段對我們劍修來說,不那麽光鮮和公平。”知樂比了個手勢。


    劍修開戰前會互相確保彼此處於應戰狀態,保證戰鬥是公平和公正的。


    別雨說:“我又不是蜻蜓隊長,幹什麽要保證公平公正。”


    劍修的規則和她鍵修有什麽關係?


    雖然不知蜻蜓隊長是誰,但這不妨礙知樂猜出別雨的意思。


    她聳聳肩,不再與別雨討論這問題,她帶著別雨去了安排的住所。


    離開之前,別雨又一次得到了係統的警告。


    “宿主,有人正盯著你,我標記對方了。”係統頗為殷勤地說。


    別雨若無其事的抬眸,目光落到那被係統標記的人身上。


    那是一名認劍峰弟子,她混在眾弟子當中、與周圍同伴閑聊著,眼神卻若有若無的落到別雨身上。


    她似乎在內門弟子中極具威望,不少弟子簇擁著她。別雨收回目光,仿佛剛才她隻是隨意一瞥。


    第七章


    由於白啟的修為遠高於別雨,別雨的靈力無法標記白啟太久,字幕僅在白啟身上停留了半小時。


    當夜晚降臨,白啟回到洞府,閉上眼打坐休息。


    【你這個年齡是怎麽睡得著的?】


    白啟猛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


    今晚有人要睡不著了。


    ……


    整個認劍峰上,約有近百名劍修弟子。


    執雲劍仙共有三位親傳弟子。分別是大師兄白啟、二師兄承凜遙以及別雨,也就是認劍峰的大師姐,親傳弟子裏的小師妹別姬月。


    承凜遙是人族的皇子,前些日子回人間處理皇位繼承的相關事宜目前不在認劍峰。


    清晨,別雨被吵醒了。


    她很想睡懶覺,但認劍峰有它的標準時間。


    比如現在,淩雲殿前那口大鍾被敲響,那動靜足以讓整個山頭都聽的清清楚楚。


    別雨盯著天花板,她緩慢的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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