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教授一句話讓曉月從看熱鬧變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曉月鬱悶的都想罵娘,心道沒有你們這樣的,好歹是全國比賽,還有沒有點兒規則了,自己根本沒搶好不好,怎麽就輪到自己答題了。


    可心裏再怎麽吐槽,人家評委直接點名讓自己答題,總不能不答吧,不過,曉月也答的很是簡單,直接道:“選b。”


    美女主持人忍不住道:“你怎麽知道?”話一出口便知自己不該問,忙咳嗽了一聲掩飾過去。其實主持人非常想知道為什麽,偏偏曉月一點兒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杜詩情卻開口了:“不可能是b,語文書上明明就說的是張繼落第後回家途中所寫,就應該選a。”


    曉月才不想跟她做這種無謂之爭,因為毫無意義,這是比賽,以正確答案為準又不是她說什麽是什麽,所以根本不想搭理杜詩情。


    可她能不搭理杜詩情,杜教授開口就不能裝傻了,而且杜教授非常客氣的道:“能不能說說,為什麽選b?”


    杜教授這也是問出了整個比賽場所有人的心聲,大家都奇怪啊,明明是a為什麽正確答案是b呢?


    曉月頗有些無奈,杜教授問的是客氣,但自己能不說嗎,隻能趕鴨子上架道:“據《全唐詩》記載,這首《楓橋夜泊》寫於安史之亂後。而安史之亂發生於天寶十四年一月,但《唐才子傳》第三卷 中,很明確地寫著張繼在天寶十二年就已經中了進士,所以說這是一首落第詩,是誤讀。”


    說著頓了頓,見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隻能繼續道:“事實上,張繼之所以愁,正是因為安史之亂。這首詩寫於蘇州,此時張繼和很多才子一樣,為了避亂逃到了江浙一帶。雖然美景當前,但想起才中進士兩年就遇此亂,怎能不愁?所以這道題的正確答案應該是b。”


    曉月說完比賽現場一片寂靜,弄得她都有點兒瘮得慌,心道莫非自己記錯了,不能啊,詩詞大會自己可是刷了無數遍,尤其喜歡看那些專家的點評,就算她前世的腦子都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現在自帶金手指,絕不可能記錯。


    可,怎麽沒人說話呢,都看著自己做什麽,莫非哪兒露餡了,想到此,忙又把自己說的回想了一遍,沒錯啊。


    正疑惑,忽聽有人鼓掌,是杜教授,接著是王教授,齊老,李老,主持人,參賽的同學,最後是觀眾席,刹那間整個演播大廳掌聲雷動。


    就連葉陌跟肖陽都拍了幾下表示欽佩,待掌聲停歇,杜教授方開口道:“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你這麽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龐大的知識儲備,果然臨海市一中不負盛名,臥虎藏龍啊。”


    葉校長在下麵聽了,眼睛都放光,這一回比賽過後,他們一中在全國都出名了,曉月這丫頭太給一中爭光了。


    曹娟跟楊睿道:“怎麽樣,就問你服不服吧。”嘴裏跟楊睿說著,眼睛卻瞥向崔穎,明擺著是說給崔穎聽的。


    楊睿嘿嘿一樂:“服,我服,曉月太厲害了,以後她就是我的人生榜樣。”說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曉月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前頭表現平平,雖說撿了兩個漏也讓大家都以為是純靠運氣蒙的,誰知道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們這一組的時候,竟然一道題徹底扭轉了觀感,而且,還不是她搶到的題,但經過杜教授一番刨根問底之後,所有人都不會再質疑她們這一組的實力了,尤其蘇曉月,好家夥全唐詩,才子傳都信手拈來,這水平還用說嗎,絕對的牛叉啊。


    其實曉月覺得自己挺冤的,她根本不想出風頭好不好,就是想穩穩當當的拿到第一名,然後齊老跟王教授能兌現諾言,給自己的家底兒添上一筆大的,之所以弄成這樣完全是杜教授的操作,所以杜詩情要怪也該怪杜教授吧。


    但顯然杜詩情已經備受打擊,從楓橋夜泊這道題開始,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後麵三道題更是連搶都沒搶,大概覺得拿不到第一就沒必要了,而曉月他們一組搶到了第八題之後,後麵九十兩道題也放棄了,畢竟已經板上釘釘的第一了,還搶什麽,總的給別的小組留點麵子,不然差距太大容易拉仇恨。


    第181章


    眾望所歸


    最後的結果毫無懸念,曉月一組以一百三十分奪得第一名,第二名是師大附中那一組以二十分的差距位列第二,第三名是另外一個省的代表團。


    團體賽之後還有個人賽,個人賽的賽製是擂台製,前三的小組裏一共九個人,從一號到九號抽簽決定,一號守擂,二號攻擂,二號贏了的話,一號淘汰二號守擂,三號攻擂,以此類推,最後守擂成功的那個便是第一,依次最晚淘汰的分列第二名第三名。


    於是開始抽簽,主持人拿了一個行酒令的竹筒,裏麵裝了九根竹簡,竹簡上標注了數字,主持人嘩啦啦的搖了兩下看向剩下的三個小組笑道:“你們想抽到幾?”


    曉月在心裏翻了白眼,這不廢話嗎,這種賽製誰都恨不能抽到九號,最後攻擂,奪冠的機會大的多,最倒黴的絕對是一號,想拿到第一名得淘汰八個人才有可能。


    評委席上的李老道:“如果那個蘇曉月抽到一號就精彩了,很讓人期待啊。”另外三人頷首同意,都想看看這丫頭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畢竟前麵團體賽中,她們小組雖得了第一,但前頭蘇曉月都沒怎麽表現,要不是楓橋夜泊那道題,好多人都以為她是跟著來充數的,以至於對這個一鳴驚人的小姑娘非常好奇,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厲害,故此現場所有人都希望曉月抽一號。


    當然除了當事人之外,曉月想抽九號,勝敗隻比一場就好,多省心,所以抽簽的過程中她還非常迷信的閉眼禱告了一下,希望佛祖保佑她抽九號,不然八號也湊合,但結果是她抽到的是最不想的一號。


    曉月看見竹簡上的大大的一字,非常懷疑這裏有貓膩,因為她抽到一號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就連評委席上的四位跟主持人都不例外。


    美女主持人還打趣道:“看起來蘇曉月同學的一號是眾望所歸啊,下麵就請我們的一號擂主上台吧。”


    曉月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中間多了小擂台,曉月隻能站了上去,之所以懷疑比賽有貓膩是除了自己抽到了一號之外,杜詩情卻抽到九號,杜詩情以逸待勞等著就行,自己卻要一打九,隻要輸一次,個人賽的第一名絕對是杜詩情,這要是沒有暗箱操作,打死自己都不信,看起來,杜詩情背景真的很牛啊。


    個人賽比曉月想象的更順利,因為所有的題自己都是見過不止一遍的,看起來不管過多少年,專家們出題的思路都一樣。


    難題的確不少,如果論真實水平曉月早就被淘汰下去了,但有外掛結果就大不同了,一路過關斬將,幹脆利落的就把前麵七個人淘汰了。


    這個結果雖然在預料之中,但依舊令人驚詫,主要曉月表現的太輕鬆了,或許她自己不覺得,隻是按部就班的答題,但在別人眼裏可就不尋常了。


    齊老都忍不住道:“若非知道不可能,我真以為這丫頭是不是提前看過題了,這答的也太輕鬆了,基本上題一出來,不等對手思量,她就已經說出答案了。”


    王教授道:“大概是水平懸殊吧,畢竟不是一個水平的選手比賽起來,毫無懸念啊,縱觀這幾個同學,也就杜詩情同學能跟她一較高下,但前麵團體賽的結果,隻怕會對杜詩情同學心態上有些影響。”


    李老道:“看起來難度不夠,我看不如改成現場出題好了。”


    其他人都覺得李老這個提議好,有驚喜,幹巴巴的試題實在沒什麽意思,而且三位評委非常有默契的把出題的資格讓給了杜教授。


    於是就直接改成了現場出題,什麽什麽,換成現場出題了,聽到這個消息,曉月都無語了,眼瞅著勝利在望就剩下一個杜詩情了,怎麽又整出幺蛾子了。


    美女主持人都替她鳴不平了,這不是明擺著故意難為人嗎,這小姑娘也不知得罪了哪位評委,這一關一關的屬實不易,忍不住衝她握了握拳,表示鼓勵。


    曉月哭笑不得,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看了看明顯有些萎靡的杜詩情,曉月忽有些不落忍,自己總懷疑比賽有貓膩,底細一想自己能這麽大殺四方靠的可是外掛,這對杜詩情來說也是很不公平的吧,畢竟如果沒有外掛,僅靠自己的真實水平,曉月非常確定,自己贏不了杜詩情,所以這個第一實際上就該是人家的。


    要不然幹脆讓她贏得了,其實名次曉月倒不很在意,她在意的是獎金,團體賽肯定是有獎金的,但個人賽不知道有沒有,如果有的話,第一名跟第二名差多少呢,參考全市比賽的第一名的自己是九百,第二名的葉陌是六百,隻差了三百,如果是這種差距,自己拿個第二也不算太虧,反正團體已經拿第一名了,王教授跟齊老的承諾應該能兌現了吧,便宜不能占太多,太多了容易反噬。


    於是,曉月決定輸給杜詩情,把人家該得的冠軍還給人家,自己也能心安,想到此,更是徹底放鬆了,管出什麽題呢,贏不容易,輸還不簡單嗎。


    但是曉月怎麽也沒想到杜教授臨場出的題竟然是飛花令,大概生怕太簡單了,比賽起來過於輕鬆,故意加大了難度,需要成語飛花令,顧名思義是詩句裏需要含有成語才行,誰對不上來誰淘汰。


    題目一出來,曉月明顯感覺杜詩情的鬥誌又回來了,估計飛花令是她的強項,可惜遇上自己這個開外掛,強項也得輸,不過這次讓她高興高興吧,免得受打擊太大,扼殺一個極有天賦的未來女詩人。


    不過像杜詩情這種從骨子裏驕傲的小姑娘可不好糊弄,如果讓她發現自己是讓她的,結果隻會弄巧成拙,所以得輸的必須有說服力,讓別人看不出來,這就有難度了。


    好在杜詩情真的很厲害,兩人從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一直對到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整整對了三十首詩,十分鍾之久,終於曉月落敗,詩句之多,之廣,過程之精彩,讓所有人意猶未盡。


    曉月對杜詩情誠懇的道:“你厲害,我輸了。”


    杜詩情一掃剛才的萎靡,小臉興奮的通紅,卻開口道:“論詩詞水平你比我厲害,剛才隻是沒想起來罷了。”


    曉月頓時對這小姑娘充滿了好感,看看人家這風度格局,果然是大家閨秀啊,自己輸得一點兒都不冤。


    想到此曉月撓撓頭:“其實我沒你厲害,真的,隻不過上一輪的運氣不錯,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熟悉了,你就會知道,別的不敢說,運氣我是真的好。”


    大概沒想到曉月會這麽說,杜詩情一愣之下忍不住笑了起來,忽覺這個叫蘇曉月挺有趣,跟她說話都很舒服。


    最後曉月他們團體第一,個人第一是杜詩情,這個結果非常完美,杜教授都鬆了口氣,嘴上說比賽必須公平,可到底是自己的侄女,且這丫頭從小順風順水的過來,如果這次輸了,隻怕打擊太大,從此一蹶不振,所以這個結果最好。


    且不得不讚歎蘇曉月這小丫頭的情商,三言兩語就化幹戈為玉帛,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要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可是很驕傲的,能讓她認同的同齡人真不多。


    頒獎典禮很隆重,令曉月倍感驚喜的是團體賽第一名的獎金竟然是每人一千,個人賽第一名也是一千,第二名是八百,差距隻有二百,而且歸總算下來杜詩情才拿了一千,自己卻有一千八,賺大了。


    不過,王教授跟齊老怎麽沒表示呢,是忘了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墨寶了,想到此不免有些焦慮,頒獎的時候眼巴巴的望著兩位,想來這樣有名望的人物不會說了不算吧。


    見小丫頭滿含希望可憐巴巴的目光,差點兒把兩人逗笑了,王教授把證書遞在她手裏後,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額頭:“放心吧,我跟齊老不會賴你這小丫頭賬的,晚上給你。”


    被王教授當眾點破自己的小心思,饒是曉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臉紅著低下了頭,惹的頒獎的幾位評委都笑了起來。


    但曉月又很疑惑,王教授說的晚上,什麽晚上?為什麽是晚上?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晚上在酒店的宴會廳開聯誼會,也是歡送會,所有代表團的老師學生都參加。


    偌大的宴會廳坐的滿滿當當,曉月他們得了團體第一,曉月還得了個人賽第二的好成績,得以坐在最前麵的主席上,桌子很大足足能坐二十人,四位評委大佬也赫然在坐,都是一副笑眯眯很親民的模樣,曉月旁邊坐的是杜詩情。


    杜詩情這小姑娘看起來不像那種愛說話的,可自從曉月坐下就不停的問,問臨海市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還說雖然離得近但沒去雲雲。


    曉月隻能順著她說以後有時間去找自己玩,雖說兩人不熟但客套話說兩句也沒什麽吧,誰知杜詩情卻拿出紙筆來道:“那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


    曉月一愣,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卻也隻能說了自家的地址,出於公平原則,杜詩情還另外寫了一張她家的地址電話遞給曉月,曉月把修理廠的電話寫給了她,告訴她自己家沒裝電話,這是自己小舅廠裏的電話,如果有事的話可以打這個號碼聯係。”


    杜詩情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問她:“對了,一會兒你表演什麽節目?”


    曉月傻眼了,心道,不是吃飯聯歡嗎,怎麽還有表演節目的環節,這也太坑了,正想著怎麽應付過去,卻發現美女主持人已經站起來,走到前麵開始點名了,按照代表團的次序挨個得出節目,聽見主持人的話,曉月反倒放心了,她們代表團一會兒讓楊曉薇上就好了。


    第182章


    過年了,真好


    不用表演節目曉月便開始大吃大喝,大概考慮到代表團來自於各省市,今天的菜品囊括了南北八大菜係,尤其豐盛,這樣的席麵一桌可不少錢呢,不吃豈不虧了,而且,吃著美食的同時旁邊還有人表演節目,這規格都快趕上國宴了。


    曉月吃著烤羊腿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前麵正表演蒙古舞的小姑娘,感覺非常好,蒙古舞結束之後是個唱昆曲的,雖說是清唱可聲腔婉轉,長得也秀氣,人跟曲兒都仿佛帶著江南的水靈氣兒,悅耳悅目,曉月非常應景的盛了一碗西湖蓴菜羹喝一口閉眼感受一下,此處便是江南吧。


    卻忽聽有人喊她的名字,曉月回神見是王教,授頓時大喜,王教授這莫不是想起欠自己的書畫來了吧,可他手裏沒拿著字畫卷軸啊,難道要現場作畫,也有可能,畢竟齊老也在。


    不想王教授卻笑眯眯的道:“蘇曉月你表演個什麽節目啊?”


    曉月裝傻:“我們代表團的楊曉薇同學剛才已經唱了歌。”楊曉薇仍然唱的滾滾紅塵,這次是跟著伴奏帶唱的,更好聽,剛才表演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出了風頭的楊曉薇一掃這兩天的頹勢,神采奕奕,曉月覺得,楊曉薇挺適合舞台的,長得漂亮又有表演天賦,要是在後世參加個什麽選秀啥的,沒準就成明星了,現在有點兒生不逢時,所以說投胎也是個技術活。


    幾位評委是什麽人一看這丫頭的意思就知道不想表演,齊老以為她怕表演不好被人笑,便道:“就是大家夥聯歡,圖個熱鬧,不拘形式,彈琴唱歌都行,再不濟上去念首詩詞也好。”


    旁邊的杜教授開口道:“詩情剛才彈了古箏,你們可是這次詩詞比賽的第一第二,怎麽也不能讓她專美於前。”


    那位李老也道:“是了,如此方為一段佳話。”


    曉月滿頭黑線,什麽就佳話了,杜詩情剛才彈了一曲高山流水,就自己一個外行都能聽出來水準絕對夠專業級,自己是學了幾天吉他,會彈幾首流行歌曲,可跟杜詩情這專業級的怎麽比,還佳話呢,出醜還差不多。


    可這大佬都開口了,自己要是不上去表演,這幾位怎麽下台啊,正為難,忽然葉陌道:“就唱你在車上唱的哪個好了,我給你伴奏。”


    伴奏?曉月愣了一下:“可這裏又沒有鋼琴啊?”更何況,自己好像就唱了一遍,他就記住並譜了曲子,還能伴奏?這不可能吧。


    誰知葉陌道:“有琴,走吧。”說著已經先一步到前頭去了,人家幫忙的都上去了,自己能不去嗎,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曉月上去的時候發現葉陌已經坐下了,前麵是一架古琴,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詩詞比賽的緣故,宴會廳準備的樂器都是民樂,什麽古箏古琴琵琶笛子洞簫二胡幾乎都有,除了這些就是伴奏帶,不過等過一陣卡拉ok流行起來的時候,就用不著伴奏帶了,人們的娛樂形式也會跟著時代的步伐不停變換,這便是潮流。


    不過,葉陌這家夥也太神了,還會彈古琴,古琴可不是古箏,需要心境,即便在後世藝術班大行其道的前提下,學古琴依舊是個大冷門。


    更何況,他竟然能用古琴伴奏,這水平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應該跟自己唱的這首歌很搭,畢竟詩詞跟古琴都屬於古代。


    曉月唱歌也就是卡拉ok的水平,好在不走調,加上曲子美歌詞有意境,還有古琴的加持,非常令人驚豔,曉月唱完歌才發現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這種矚目曉月非常不習慣,急忙拖著葉陌下去了。


    一坐下杜詩情就道:“蘇曉月你剛唱的真好聽,曲子美。詞更美,是哪位詞曲家的作品,我怎麽沒聽過?”


    看吧,後遺症來了,怎麽這些人都喜歡刨根問底兒呢,自己就算說了也沒人知道啊,隻能繼續用先前的托辭道:“其實這首歌是我一個朋友寫著玩的,不是什麽詞曲家。”


    杜詩情眼睛都亮了:“你的朋友這麽厲害啊,回頭你一定得介紹我認識才行。”


    曉月眨眨眼,琢磨著兩個城市,應該不大可能見麵,於是點了點頭,反正明兒就走了,估摸以後也沒什麽機會碰麵。


    杜教授道:“這首歌的確很有水平,想必你這位朋友對詩詞頗有研究吧。”


    曉月腦子裏浮現出沈濤的形象,的確,沈濤在音樂上很有天賦,但要說詩詞應該沒什麽興趣,畢竟初中沒畢業就輟學混社會了,他說自己不是念書的料,與其在課堂上受罪還不如早早出來掙錢,家裏也能少些負擔。


    曉月其實挺佩服沈濤的,小小年紀就能出外打工,不僅掙錢貼補家裏還學了一身才藝,吉他彈得那麽好,還會作詞作曲,也不知兩人合夥開的那個音像店怎麽樣了。


    王教授道:“是啊,如此腹有詩書胸懷錦繡的人物,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曉月聽見這話,隻能尷尬的笑,心道,這種機會怕是不太可能了。曉月卻忘了,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隻要有心萬事皆有可能。


    讓自己表演節目之後,四位評委仍不滿意,又開始玩飛花令,月字令之後是酒字令,酒字令之後是疊字令,因為四位大佬興致太好,聯歡會一直到十點才散了,且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曉月覺得若不是顧忌到都是高中生,這幾位恨不能通宵達旦,可見文人自古而今都一樣,既清高又疏狂。


    隻不過直到散了曉月也沒收到齊老跟王教授答應自己的畫,心情頗為鬱悶,琢磨是不是兩位大佬事兒太多忘了。


    正鬱悶的時候,葉校長把一副畫軸遞了過來笑道:“這是齊老跟王教授讓我給你的。”


    曉月大喜忙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果然是一幅竹石圖,竹子奇石配合的極其巧妙,每一根竹子都仿佛具有生命力一樣,功力深厚妙不可言,旁邊題了鄭燮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雖隻四句詩卻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配上這幅竹石圖,不虧雙絕之名,且還有一行小字,然後是日期用印,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贈蘇曉月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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