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東西在?哪?”


    徽月掐著手串威脅,一步步上前。


    路今慈神色一變,鬼泣血平靜地對著她說道:“嗬嗬,我可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而且你?當我是?傻子嗎?


    放任著處處被你?拿捏,你?在?山洞昏迷的那天手串早就?被我掉包了。”


    徽月瞬間捏碎手串,白色粉末漫天飛舞。鬼泣血不但平安無事,還?對著她一笑,瞬間傀儡絲從四麵八方射出?。


    徽月提劍默念著心法,似乎從中找到?了規律,傀儡絲寸斷。


    鬼泣血咬牙掙脫路今慈,正要?逃脫。


    徽月攔住他?去路:“你?又不是?魔為何要?拿百煞封魔榜?”


    原本徽月還?奇怪,為何鬼泣血一個?鬼族未來執意入魔當魔王。


    現在?可算明白了,


    是?複仇,


    當年莫魅族為邪魔引路一事看起來另有?隱情。


    那些邪魔為何爭先恐後想要?搶到?百煞封魔榜,其原因不就?是?因為百煞封魔的開榜之人能得到?邪神的賜福。


    他?需要?的是?賜福。


    徽月腦中浮現鬼泣血在?提起莫魅一族的反應,勾唇道:“不想回答沒關係。我好奇的另一個?問題是?,當初烏山封印的這麽牢,你?又是?如何逃出?水牢的?”


    徽月莞爾,聲音冷卻不失溫柔。


    在?她唇動的刹那,鬼泣血眼眸一戾,斷裂在?地上的傀儡絲直直朝向著宋徽月飛去,勒也要?勒死他?。


    鬼泣血喝道:“你?找死。”


    路今慈手中邪火瞬燃:“該去死的應該是?你?。”


    邪火直接奔向鬼泣血手掌四處蔓延,他?淒厲地大叫,傀儡絲化?為飛灰。


    少年周圍纏繞著邪火,明淨的麵容上生出?了幾分妖孽。他?神情狠戾,拎起鬼泣血的衣服。


    絕對實力碾壓麵前,鬼泣血根本喘不過氣?,這真的隻是?一個?摸到?納氣?期門檻的修士嗎?


    問靈眯眼道:“他?身上有?古怪。”


    她早就?察覺出?路今慈很怪,明明有?著奇爛無比的修為,時?不時?卻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一些事。


    這感覺好奇怪,好像前世。


    如果路今慈也重生要?走前世的老路,其後果不堪設想。


    百煞封魔榜絕對不能落他?手中。


    宋徽月打算動手截人,卻看見一個?黑色的物件朝著自己飛來,她下意識接住,手中多出?的黑玉卷軸莫名的冰涼。


    她低頭,這黑玉上還?碎裂著樹根一樣的裂紋,看上去很詭異,這就?是?百煞封魔榜?


    鬼泣血收回手,秀氣?的臉都快要?被他?的邪火燒爛。自知?再這樣下去討不得好,他?引完火就?突然仰麵,挑釁地對路今慈說道:“東西我交出?來了”


    鬼泣血頓了頓,笑道:“你?想要?,就?殺了她吧。”


    四麵吹來的陰風吹起地上的落葉,這地方真奇怪,樹上無葉地上的枯葉卻很多,被風一吹摩擦地麵好像在?哭。


    徽月鬢發在?風中飄動,袖口也被風吹得鼓起,她下意識抓緊手中的百煞封魔榜,望向路今慈黑沉的眼眸。


    都做好與之打一架的準備了。


    路今慈卻是?嗤笑道:“一個?贗品,你?糊弄誰呢?”


    第25章 魔印


    鬼泣血見事情敗露也不?含糊, 打散身體,一溜煙逃走?,徽月聚氣去?攔卻撲了一個空, 她捏碎手中的假榜,當?時就不該對他放鬆警惕。


    她扭頭看向路今慈,少年死盯著半空一看想的就不是什麽好事, 就這麽想要?百煞封魔榜?


    徽月琢磨了一會?,路今慈非入魔不可大致是在仙山受到霸淩恨所有人, 他恨沒有錯, 複仇也?沒錯,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他未來開?榜血洗眾仙門牽連無?辜早已超出了恨的範圍, 前世試過拯救他失敗, 這一世,他隻能?死。


    徽月說:“他的事我會去告訴爹爹,最好在萬劍塚就將?人逮到, 我們先去?取劍好了。”


    見路今慈不?動,徽月補充了一句:“報複的法子有千萬種,你最好打消拿封魔榜的念頭, 入魔不?會?讓更厲害而你隻會?讓你被人人喊打。路今慈, 魔可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


    換一種說法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癔症。在修士的說法裏, 長期的致幻被稱作走?火入魔,分不?清所愛與所恨,也?可以說是有了心魔。修士最害怕走?火入魔, 會?傷害所愛、就算修無?情道也?會?傷害無?辜之?人。但不?管是心魔還是走?火入魔, 在邪魔那邊的說法是癔症。相比於修士,邪魔似乎很?渴望有癔症, 他們隻追求絕對的力量、殺戮,厭惡世間一切情,能?幫助斬斷世間一切情的癔症對他們來說是賜福、是迷夢、是求而不?得。


    真是冷漠又自私的種族啊,徽月一想到路今慈身上可能?流著一半邪魔的血液就惡心。


    路今慈盯著一地?的碎片,嘲諷道:“宋徽月,你不?是說放棄我了。為什麽又在這勸我?”


    他都?把入魔擺明麵說了,徽月道:“我手中的劍隻斬魔,我不?想將?來親手殺了你,我不?像你,沾上同門的血我都?嫌髒。”


    但有時候無?可奈何。


    徽月說完就走?,剛剛捏碎手串又捏了百煞封魔榜,她低頭,指尖泛紅,也?有點痛,但沒說什麽。


    徒留路今慈站在原地?,指節捏得泛白。


    是夜,萬劍塚深處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綽綽,徽月巧妙避開?最後一道關卡,劍法用的越來越靈,撥開?枯木來到萬劍塚中心。她記得萬劍塚原先是一個很?大的水池,水池中央裝滿弱水,求劍者?需趟過弱水取劍,前提是,還要?得到劍的認可。但在邪魔三番五次入侵後,水池成了血池,一眼望去?像是一片火海。


    她抬頭,一把黑色的劍插在水池的中央,上邊刻的是這世間最陰邪的咒文,徽月肩膀相隔兩世又開?始發疼,不?知道是箭傷還是劍傷。徽月發現,路今慈看到那把劍的瞬間就著了魔,黑眸望著仿佛就隻看得見這把劍。


    問靈道:“誅仙劍對他好像很?感興趣,你小心些,別讓誅仙劍出世。”


    徽月當?即掐了他的胳膊,路今慈瞬間驚醒,吃疼惡狠狠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徽月逼視他:“你想要?那把劍?”


    少年愣了一會?,嘴邊又是標誌性的諷笑:“宋徽月,你是不?是看不?見我手中的劍。現在已經在萬劍塚,你想要?哪把自己拿便是,怎麽?唆使我幫你拿?”


    他勾唇,徽月看了眼劍。


    是長衡仙山統一佩的劍,一年能?換一把,但是路今慈在仙山不?受歡迎,這規矩在這便是作廢。他手中的劍鏽跡斑斑,長年累月沾滿血漬,卻被路今慈擦的幹幹淨淨,鐙亮的很?。


    裝什麽裝,他內心其實是想要?的很?吧。


    徽月嘖聲?,溫聲?笑道:“那不?如為了避免被我唆使你還是離遠點為我護法,就現在,轉過身吧。”


    路今慈臉色不?太好看,劍的鋒芒也?越來越利。這時迷霧中傳來沙沙的聲?音,從中走?出一個高挑少女,戲謔地?看著他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徽月沒在她身邊看見江繞青,原來卞映瑤早在跟蹤她,哦,地?圖。


    徽月抓緊手中的劍。


    問靈出聲?:“你冷靜一點,人家是天?幹第九,可別去?送死。”


    她搭在劍柄上的手指鬆了又放,麵上是一個和顏悅色:“好巧,卞姑娘,看來傳聞中的奇門遁甲術對你來說也?不?過爾爾。”


    回應徽月的是一支箭,被路今慈打偏,是擦著她的耳垂掠過的,鼻尖還彌漫著靈火燃燒的焦味。


    徽月笑容越發溫柔:“卞姑娘,你這樣會?傷了和氣。”


    卞映瑤睨了她一眼,又是一箭過去?想要?嚇嚇宋徽月,這一次,箭才離弦半寸,一把鏽劍就飛出將?箭砍成兩半,卞映瑤驚的放下逐日弓,臉色奇差。


    路今慈漫不?經心說:“好爛的箭術。”


    正常來說,應該是劍斷,可現在是箭斷,箭間纏繞的靈火火星還在空中飄揚。


    卞映瑤都?快要?氣炸了,差點還懷疑自己眼睛有問題,雖隻是隨便射出的一劍沒用幾分力,但她畢竟是天?幹第九,收拾一個納氣期的廢物還是綽綽有餘,箭怎麽可能?會?被砍斷。


    徽月更加堅定他身上絕對有古怪,或者?說他背地?裏偷偷用了禁術,真是個瘋子。


    不?過他真的不?知道卞映瑤是誰嗎?還是說這人想要?禍水東引。


    一想到這個可能?徽月都?笑不?出來了,劍可以少拿,對她來說隻要?拿到一把比手上這把好一點的劍便行了,別的也?不?奢求。這滿池的劍哪把不?是好劍?但是她還要?考慮長衡仙山,而卞映瑤背後是整個烏山。


    至少表麵上不?要?落了把柄。


    問靈道:“別與她太過糾纏,在誅仙旁邊有一把劍叫塑月,趁現在去?拿,別怕弱水,隻是會?有點疼。”


    徽月深知此理,趁卞映瑤還在朝路今慈發火,她抬腳下了劍池,這時才看見誅仙旁邊的確還有把銀色的劍一起插在中央,粼粼發著光,像是月亮的流華、神女身上的披肩,夜明珠要?是與之?齊放定也?會?黯然失色。


    踏入劍池的刹那,她隻覺得似有千萬蚊蟻在身上撕咬,小腿上的肉都?要?被這弱水撕拉下來,可徽月隻是衣襟浸濕,疼得眼睛要?睜不?開?,隻能?憑著本能?繼續往前走?,劍池中紅色的水原來是這麽來的啊。


    “宋徽月你休想!”


    卞映瑤都?顧不?上路今慈,跟在宋徽月後麵,她狀態就與宋徽月截然相反,走?在弱水中如履平地?,不?一刻就到徽月身旁,徽月也?察覺到了,避開?她的手,卞映瑤又抓,徽月還是巧妙的避開?,路今慈直接飛劍阻擋在兩人麵前。


    卞映瑤直接橫向他,冷聲?:“你到底是誰?”


    跟在宋徽月旁邊,修為很?低,扮相也?根本就不?像大仙家之?人,卻能?折斷她的箭。不?是天?幹前八就是一些隱世高人。天?幹前八她都?認識,但是宋徽月這麽小地?方出來的一個土鱉身邊怎麽可能?會?有隱世高人存在。


    路今慈也?下了池,血水沒過他的腰身,他發尾都?染上了紅,卻沒說話。


    卞映瑤不?自覺後退,到嘴邊也?不?忘嘲諷。


    “當?著江哥哥的麵與別人拉拉扯扯,宋徽月,你平時裝得好清高啊,我沒說破你,隻是不?想要?江哥哥傷心。”


    徽月不?理會?她糾纏,見卞映瑤被路今慈拖住咬著牙往中央走?,踩到坎,差點額頭接觸到了弱水,她嚇出冷汗,渾不?在意全身狼狽,這時候也?終於摸到了塑月劍。


    卞映瑤咬牙:“我勸你死了這份心,塑月劍會?認主,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摸的!”她渾身的心高氣傲,話還沒說完就被路今慈推進弱水池裏,整個人失重栽下去?,高聲?尖叫。


    不?知道什麽仇什麽怨,血池裏激起了水花,徽月回頭一驚,完了,這人腦子有問題是不?是,這下子徹底將?人得罪了!


    罵歸罵,這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拔劍,塑月劍優雅地?挺立在那,不?管它認不?認主徽月決定還是賭一把,她一咬牙,血滴在了劍上,塑月劍發出璀璨如月華般的光芒,徽月臉上狂喜。


    認主,契成!


    在她拔出劍的那一刻,水池子一下劇變,徽月身下的血水沸騰,就像是幾個人下了油鍋在火上煎熬,旁邊的那把誅仙劍突然發出淒紅的光,路今慈,她回頭看路今慈果然開?始著魔。


    一直盯著上麵的那把劍,一步步往這邊走?,徽月攔在他麵前,他就低頭看了一眼她,那感覺像是被人奪舍了,比之?前還陌生。


    “誅仙劍主動認主。”


    問靈的聲?音很?低沉,甚至飽含殺意,徽月絲毫不?懷疑,如果她身子裏的人是師父,她會?絲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誅仙劍千萬邪魔想要?得到,就算染紅血池也?從未認主,現在它主動認主那意味著這算不?算一場浩劫,徽月心中的不?安達到了巔峰。


    她將?塑月抵在路今慈心口,冷聲?:“你再?給我前進一步試試。”


    徽月突然發現,路今慈額頭上出現了紅色印記,就像她蓮花印記一樣鮮明,隻是更紅,更邪,看一眼都?要?著魔。這東西是什麽?


    很?快就意識到路今慈實力的反常或許是這東西引起的。


    她睜大眼,誅仙劍不?斷震蕩,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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