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個密閉空間,裏邊人多了點會暖和,但是基本也沒啥太大用處。


    不過沒人糾結這個話的對錯。


    裴玄黓說完這話,韓安白沒有搭話,隻是輕輕哼了一聲。


    這個哼,帶著幾分傲嬌和幾分小生氣。


    裴玄黓低頭輕笑了一聲。


    隨即哄著說,“那娘子可否認車夫停一下?為夫這邊不太好上車。”


    坐在車廂裏的韓安白撇了撇嘴。


    有點不情不願的說了一聲,“稍停一下吧。”


    那車夫立刻拉停了馬。


    隨即跳下車給裴玄黓讓出位置。


    裴玄黓一個帥氣的轉身,長腿一跨,直接跳下了馬。


    跳下馬之後,他給馬摸了摸毛。


    他這個跟著他身經百戰的駿馬,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一樣。


    裴玄黓把韁繩順到一邊。隨即就跳上了馬車。


    等裴玄黓做完之後,示意了一下車夫。


    車夫便駕了一聲,開始晃晃悠悠的往皇宮走去。


    裴玄黓的馬便乖乖的跟在旁邊。乖巧又聽話,十分通人性。


    而踏上車廂的裴玄黓跟韓安白,兩人一邊一個角,規規矩矩的坐著。


    韓安白看到裴玄黓立馬撇過了頭,拿後腦勺對著他。


    裴玄黓看著韓安白這個樣子,好氣又好笑。


    想說點什麽,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麵對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他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還是裴玄黓抬起屁股,往韓安白那邊挪了挪。


    韓安白腦袋後麵沒長眼,雖然她能聽到,知道裴玄黓的動作。但就像不知道似的,依舊假裝歪著頭看車窗外的風景。


    裴玄黓就這麽一點一點一點挪到了韓安白的旁邊。


    隨即就像一個小媳婦兒似的,拽了拽韓安白的衣袖。


    韓安白哼了一聲,一把把衣袖拽了回來,然後把手繼續放在膝蓋上。


    裴玄黓又再次拽了拽。


    韓安白又哼了一聲。


    兩個人你來我往,反複拉扯。


    最終裴玄黓還是沒能把韓安白的手拽過來,沒能握住她的手。


    因為此時的韓安白已經學到了以前北方人經常做的一個動作。


    那就是把兩隻手相互往另一隻手在衣袖裏麵一揣。


    韓安白此時穿的是冬裝。


    衣袖都是貼身的。


    兩邊一揣,然後把手胳膊往胸前一環。


    麵相如果再凶狠一點,就跟那要保護費的大哥似的。


    裴玄黓看著她把自已的手藏得嚴嚴實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總不能去扯韓安白的裙子。


    於是裴玄黓隻能小聲的說,“娘子,你還在生氣呢?”


    “哼。”


    “娘子……你在為什麽生氣呀?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仔細想想平日裏我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嗎?我有對你動手動腳過嗎。你要相信我的人品,那真的隻是個意外……”


    裴玄黓的聲音很小。


    不知道是怕被外邊的馬車夫聽到,還是就是想創造這種比較低迷的氛圍。


    兩個人此時靠的並不近。


    韓安白聽著裴玄黓的聲音就像情人在耳邊地暖。


    有點兒誘人。


    裴玄黓刻意壓低了聲音。


    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仿佛通她的耳朵直接傳到了大腦,讓她突然間莫名的有點興奮。


    那感覺。


    就好像噸噸噸喝了一堆奶茶似的。


    韓安白鼓了鼓臉。


    眼珠子轉了轉。


    不過她沒說話,隻是把頭回正了一下。


    斜著眼兒瞄著裴玄黓。


    裴玄黓見到這個小祖宗,終於願意正眼兒……哦,不對。


    終於願意斜眼看自已了。


    頓時大感欣慰。


    裴玄黓興奮的說,“娘子,你想讓我做什麽,你才會不生我的氣?”


    “你不是沒錯嗎?你都沒錯,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不不不,我的錯,我的錯。隻要娘子說是我的錯,那就一定是我的錯。”


    裴玄黓也不講究到底是誰誰錯了。


    反正隻要能把這件事兒接過去。就算是他老爹的錯,他都能認。


    (大司馬:並不想要這種讓老爹背鍋的兒子。)


    韓安白聽到這話,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其實也沒那麽生氣。


    就是……


    韓安白一時間說不上自已現在是個什麽心情。


    如果非要論的話。


    可能是恃寵而驕吧。


    恃寵而驕。


    這個詞韓安白安到自已身上感覺十分合適,但又莫名的有一點違和。


    她什麽時候竟然有資格恃寵而驕了?


    因為這個男人。


    因為他。


    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體會到了,被人哄著,被人疼著,即使無理取鬧,也不會有人生氣,真正把自已放在心裏的那種感覺。


    想到這兒韓安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而一旁的裴玄黓,並不知道韓安白在想什麽。


    他看著韓安白正處在氣頭上,但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頓時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總感覺韓安白的這個笑沒安什麽好心。


    在他看來,韓安白就好像腦子裏轉了一個什麽鬼主意。想要再整自已一下。


    裴玄黓有點無奈。就韓安白現在這樣他都有點麻爪,不知道該怎麽哄人了。韓安白要是再整點什麽小妖蛾子。


    那他就隻能……猛男落淚了。


    韓安白想明白了之後。


    把臉重新繃了起來。


    一旁的裴玄黓膽戰心驚的看著他。


    韓安白輕咳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怎麽感覺我好像是個蠻不講理的人一樣。”


    “不不不,娘子怎麽可能蠻不講理呢。娘子是世界上最知書達理的人了。”


    韓安白這下轉過頭看他。


    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裴玄黓。


    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究竟是什麽力量能讓裴中郎將一個上陣殺敵,斬殺過無數敵方首領的魁梧壯漢說出這種話。


    第253章 宮宴


    這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嗎?


    韓安白笑了笑,“喲喲喲,相公說這種話不覺得違心嗎?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初有人說我蠻不講理,目不識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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