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山槐,你來這兒找我有事?”韓安白問。


    “少夫人,少爺……”甕山槐抬眼看了一下裴玄黓。


    這下倒是韓安白有點驚訝了。


    這個小子,這是第1次見到自已的時候,會去可以關注裴玄黓。


    她有點好笑的說,“原來你是來找裴玄黓的呀。有什麽事是我不能聽的嗎?”


    第335章 猜測成真


    韓安白琢磨著他們男人之間應該有男人之間要聊的話題,如果她不合適聽的話,那他可以先離開一會兒。


    甕山槐聽到這話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的,我來這就是……就是突然想到當初過年那會兒,您舅舅舅娘來到這裏。我也不是特意要打聽您的事,就是突然想到了有個法子不知道合不合適……”


    韓安白驚訝的說,“你還幫我想辦法,那你說說唄……合適不合適的我們商量一下。”


    韓安白招呼他坐到一旁。


    甕山槐乖乖做好之後,跟個小大人似的在那裏分析狀況。


    “雖然我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把少夫人您的家人關起來,但是如果您的家人沒有任何問題,就被無緣無故關到大牢裏。想要把他們救出來,一定是解鈴還須係鈴人。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旨,也就是說隻能讓皇上開口放人。”


    韓安白點了點頭,證明他說的沒錯。


    甕山槐得到鼓勵,抿唇笑了笑,然後繼續說。


    “但是我聽到外邊的風言風語,皇上應該不會是想要放人。所以這條路行不通的話,我們隻能偷偷摸摸進行。”


    裴玄黓問他,“怎麽個偷偷摸摸法?”


    “我見識淺薄,也沒什麽好方法。我們可不可以趁老頭他們不注意,把人放進去?例如說找點自願頂替他們的人。”


    韓安白琢磨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不太保險,萬一皇上要把人召喚過去,就露餡兒了。”


    甕山槐聽了這話有一點點小失望,不過他繼續說,“這樣不行的話,我們就一勞永逸,假死。如果人死了往外邊一埋,我想皇上應該不會去刨墳的……”


    韓安白笑著問,“該怎麽個假死?”


    “找點罪大惡極的人,或者有意願為他們獻身的,實在不行就偷摸的弄點屍體進去,到時候一把火把牢房燒了在買通人偷偷摸摸把他們換出來……”


    韓安白聽到這個話沉默了一下,意思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辦法。


    這個辦法怎麽說呢,有點用,但是不怎麽牢靠。


    首先掌管大牢的人是裴玄黓的對頭,也就是他的那個表哥,基本是不會偏幫裴玄黓的。


    先別提讓活人代替舅舅舅媽他們去死,光說放火燒牢房,這種事情鬧太大了。查到最後那些被買通的玉足指不定,嘴一個出溜就把人給供出來了。


    而且這種方式,就算舅舅娘他們出來了,那一輩子也隻能躲躲藏藏或者用假身份過日子。別提當官兒了,甚至隻能遠離京城。


    甕山槐看著韓安白和裴玄黓兩個人沉默。


    就知道自已這兩個辦法不行。


    他低了低頭,最後猶豫著說,“如果少婦人覺得讓別人替死這件事情不好的話,那就隻能委屈您的舅舅舅娘他們,挨幾天餓,或者製造自殺的假象……”


    韓安白走到甕山槐麵前太瘦,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說的這些辦法都是辦法,但是我們作為大人要考慮的更多一些。隻能說都可以,但是都不保險,我們要做的是萬無一失,而且我不想我的舅舅舅娘清清白白進去,到頭來隻能假死,遠離京城度過餘生。


    所以我們隻能堂堂正正的給他們洗清冤屈。不過你年紀這麽小,能夠通過這一件兩件的事情,想到這麽多辦法,已經很不錯了。”


    韓安白安慰了一下甕山槐。


    裴玄黓雖然看這個小兔崽子不是很順眼,但是十幾歲的孩子能想到這些辦法,也真的值得表揚了。而且甕山槐對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根本不清楚。


    韓安白看著這個孩子這麽為自已著想,在心裏糾結著要不要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他。


    不過我又覺得說了多餘,跟一個孩子說這些沒必要。


    甕山槐對於自已沒幫上忙,覺得有點兒失落和難過。


    韓安白安慰了他一會兒便讓他離開了。


    等甕山槐走了之後,韓安白表情十分疑惑的看向裴玄黓。


    “甕山槐怎麽突然要想這個辦法?該不會是你的背後攪和了吧?”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他一直對你都很關心,感念你的救命之恩,這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韓安白想象了一下。也是這麽個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


    小六子跑了過來。


    “少爺少夫人,有個自稱二皇子門客的人,過來說有事跟我們商量……”


    韓安白和裴玄黓對視了一眼。


    果然是二皇子。


    韓安白嘖嘖了幾聲,“你猜的還真沒錯,背後果然有他的手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這麽迅速。皇上的命令剛頒布下來,他竟然就敢派人來我們府上跟我們商量事情,是真的不怕被皇上的探子抓到。你猜猜他來這裏找我們是為什麽事兒?”


    裴玄黓輕笑了一下,“這個還用猜嗎?”


    韓安白也附和著一笑,對小六子說,“讓那人進來吧。”


    一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踏進書房。


    “裴中郎將,裴夫人。”


    裴玄黓看了他一眼問道,“不知道二殿下的人來我這寒舍有何貴幹?”


    門客笑著說,“我們二皇子知道裴中郎將這邊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恰巧我們二皇子能幫上一點忙,就派我過來讓我跟裴中郎將說一下,問幾句,看看您需不需要幫忙。”


    “我這裏需要幫忙,你所說的是哪件事?”裴玄黓聲音淡淡的文問。


    “自然是關於裴夫人家人的事情……”


    ……


    天子腳下皇上的命令頒布的還是很快的。


    早朝剛宣布了新的條條框框,到了下午告示就已經整體好了。


    甚至相關的各種事情都已經展開。


    關於雕版印刷術,活字印刷術,還有造紙的方法等等都已經向大眾公開。


    這些東西一公開就造成了一個現象。


    原本靠抄書糊口的書生頓時就失了業。


    向各類工匠變成了搶手的人。開始乒乒乓乓的製造各種印刷方式。


    有人鍾愛活字印刷,有人鍾愛雕版印刷。


    不管哪種,反正各大書行都開始了競爭,隻要早做出來就能早點獲利。


    更何況現在所有書的版權都已經向大眾公開。隻要留出點錢來來應對作者最後的討要便好。再說了,這種東西根本沒有定數,作者假賬誰知道呢?


    就算用搬運工的書賺了100兩銀子,到最後隻說自已賣了十兩銀子,他又能如何分辨真假呢?


    所以所有的商人腦子都轉得飛快。開始了緊趕慢趕的吃螃蟹之旅。


    第336章 刑罰


    大司馬府的書房內。


    裴玄黓深深的看了這個來訪的男人一眼。


    “二皇子讓你來這裏做什麽?我自覺平日裏跟幾位皇子都保持著君子之交。是最近是哪裏做了什麽讓二皇子有所不滿的事情嗎?”


    門客行了個禮,“裴中郎將說笑了,我們二殿下派我過來,隻不過是偶然得知的一個消息。聽說您夫人的家人還被關在牢裏,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二殿下為這件事情頗為焦慮,感覺你的親人應當不會是故意作奸犯科的人,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我們二殿下這這樣倒是可以幫上忙,如果裴中郎將需要的話可以盡管開口。”


    裴玄黓重複了一下他的話,“如果我有需要,盡管開口?”


    門客點頭,“是的,我們二殿下說了,隻要你需要我們二殿下一定會竭盡所能。就算讓他去求皇上都在所不惜。”


    ……


    韓安白和裴玄黓讓小六子送完客。


    兩個人才說,“你說二皇子派這個人過來究竟是做什麽的?是為了讓我們表態還是讓我們站隊?”


    韓安白琢磨著剛剛那個人說的話。感覺模棱兩可,並不是很明白。


    裴玄黓輕輕啜了一口茶,然後再緩緩說,“他既不是表態,也不是讓我們站隊。隻是給我們遞了一根樹枝,至於你要不要接過來,那就全看你自已了。”


    “你的意思是……他這是給了我們選擇權?如果我們不接這個樹枝呢?”


    “不接的話,他可能會想辦法讓我們接,畢竟想爭權奪位的又不是我,手底下沒兵,需要權力的也不是我。”裴玄黓老神在在,一點急迫的心情都沒有,根本就不打算讓二皇子用這件事情拿捏自已。


    韓安白立刻悟了。


    她終於知道剛剛跟那個門客談論了那一會兒問題究竟出在哪兒了。


    原來是因為剛剛那個門客的語氣一直處於高高在上,施舍的態度雖然表現的不是那麽明顯,但明顯就是有那種現在你是求我辦事,你需要來跪舔我的這種姿態。


    韓安白有點不理解的是,“他這個態度究竟是他自已的問題,還是說二皇子故意受益來試探我們態度的?”


    裴玄黓沒有正麵回答韓安白的問題,隻是輕笑了一聲。


    “一個皇子想要拉攏大臣,而且可能是他以後最得力的臂膀,你覺得他可能派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過來攪事嗎?”


    ……


    皇宮。


    皇上坐在上位,語氣無波無瀾地問,“你說你派人去他府上問他對於這些事有什麽看法,他說朕做的這些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難道他就一點情緒都沒有,這些條條框框安下來,他可是損失了不少東西!”


    二皇子點點頭。


    “是的,父皇。兒臣派人去裴中郎將的府上詢問有關這些事情的看法,聽手下人的回答,裴中郎將對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麽所謂。兒臣跟他說需不需要兒臣的幫忙向父皇討個恩典,裴中郎將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笑著把我的人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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