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白做完這個舉動,對著裴玄黓哼了一聲,然後轉頭就溜了。


    跑的那叫一個快,裴玄黓騎八匹馬都追不上她。


    裴玄黓被韓安白的舉動徹底氣樂了。他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看著韓安白跑出這間房,他才笑著抬起手摸了摸自已被韓安白啃了一口的下唇。


    第377章 傳消息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韓安白和裴玄黓一起去到了淩音坊。


    韓安白早就找人跟靜楓遞過信了,靜楓今天晚上也沒招待其他客人,專門在房間等著韓安白的到來。


    靜楓在房間裏坐的有點著急,但還是時不時抬頭看看房門口,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還沒等自已身邊的小廝站起來去開門,他自已到時先站起身跑到門口了。


    一次兩次過後開門見到的都不是韓安白,也就讓靜楓有點難受。


    靜楓有氣無力的坐在桌子旁邊等,再有敲門聲,靜楓也不起來了,打發小廝過去。


    可就在這次小廝打開門,驚訝的說,“裴夫人、裴中郎將你們來了!快請快請,我們小郎君一直在等著你們呢。”


    靜楓聽到這話立刻跟被狗咬了似的站起來,他臉上的笑,在聽到韓安白的時候,揚的大大的,在聽到裴中郎將的時候就僵住了。


    不過在這種地方混久了,靜楓的情緒控製還是挺強的,他的笑指僵硬了一瞬,立馬又重新恢複了正常。


    他上前笑著迎接韓安白和裴玄黓。


    “裴夫人,裴中郎將,來這邊請。”說著,靜楓讓小廝去準備點吃食過來。


    靜楓親自招待他們,讓他們落座。給他們倒茶。


    靜楓背對門口窗口,倒茶的時候,從自已的袖口裏掏出了一封信。


    就在這個時候,屋裏的三個人聽到了外邊傳來的小廝的聲音。


    “荷花,你在這裏幹什麽呢?不去伺候媚娘怎麽來這兒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笑著說,“我來這兒幹嘛呀?我就是路過想要去找麻子商量點事兒。”


    門被關上。


    就在靜楓猶豫著要不要再挑個好時機把消息傳出去的時候,裴玄黓大手一伸夾起那封信直直塞到了懷裏。


    靜楓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不過他琢磨著裴玄黓既然能伸手,想必應該沒什麽危險。


    把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任務完成了,靜楓提著的那一口氣也鬆了算了。


    他這下徹底放下心,笑著對兩個人說,“這邊新進的茶,聽說是從南方運過來的,不過我也不懂喝不出什麽,不如兩位仔細品品。”


    韓安白和裴玄黓兩個人在這裏聽了靜楓新作的曲子。


    裴玄黓不由得在心裏感慨,果然,自家小媳婦兒還是挺會享受的。


    靜楓彈的唱的都遠比上次他來到這兒聽到的那些要好出不少。


    也不外乎韓安白總是念叨著靜楓。


    不過他唱曲好,並不能成為韓安白天天念叨他的緣由。還琢磨著給這個人贖身什麽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話本子上寫了不少的落魄書生給青樓女子贖身的故事。


    就算韓安白跟這個靜楓沒什麽,裴玄黓也絕對不允許。


    這個靜楓如果真的。要從這個地方出來,韓安白一定會接受他,給他安排到自已的隊伍裏去。


    該用什麽辦法讓這個靜楓消除了對韓安白的心思呢?


    裴玄黓手裏輕輕攥著茶杯,目光似有似無的瞟著靜楓,眼神裏滿是算計。


    靜楓被裴玄黓盯得有點不自在,他能堅持把曲子唱完全是多年的經驗和職業道德在支撐著他。


    韓安白倒是十分捧場,在靜楓一曲完結的時候鼓起了掌。


    裴玄黓看著兩個人對於曲子討論的津津有味。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既然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在這裏呆著又有什麽意思?看著兩個人在那兒說話,還不如回去跟自家小媳婦兒貧兩句嘴。


    外邊的想要偷聽的人時不時路過一下,有事沒事換個人,但是無論怎樣趴在門口聽都沒有聽到房間裏幾人討論其他東西的聲音。


    最終打探消息的人聽到韓安白和裴玄黓要離開,連忙跑開了。


    等韓安白裴玄黓兩人離開之後,偷聽消息的人回到媚娘那裏。


    “小娘子,他們好像沒有什麽異常,就是韓安白帶著裴玄黓過來聽曲的,沒聽到他們說什麽有的沒的。”


    媚娘哼笑了一聲,“韓安白一個有夫之婦帶著自已的丈夫來這種地方可真是開天辟地的頭一人,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心大還是該說她腦子有問題。算了,懶得管這種蠢人。既然這樣的話,繼續派人盯著靜楓,我不相信他這段時間鬼鬼祟祟的打探消息,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靜楓想做什麽她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但是僅憑靜楓一個人肯定做不了什麽,靜楓認識的人裏邊唯一一個可能幫靜楓做事情的肯定就是韓安白了。


    他們今天晚上見麵不見得什麽都沒說,有可能隻是沒打探到,不過韓安白那邊他沒法派人去打探消息,靜楓這邊必須得盯牢了,她總感覺這件事情不是什麽好事。


    兩個人離開,回到大司馬府。


    韓安白著急著讓裴玄黓把信交給她。


    裴玄黓拿出信在手裏晃的話,對著韓安白說,“娘子就這麽接受一個陌生男人的信,你不把我這個丈夫放在眼裏了嗎?萬一裏邊寫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話傳出去,別人說你私相授受該如何辦?”


    韓安白一臉問號在盯著裴玄黓。


    “啥玩意兒,私相授受?咋整的跟你不看似的?快點,麻利點,別磨嘰。”


    裴玄黓被韓安白這個態度給整笑了。算了,懶得跟這個缺心眼的小媳婦兒計較。


    裴玄黓拆信,對著韓安白說,“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一塊看吧。”


    韓安白什麽也沒想,乖乖的點了點頭,湊到裴玄黓旁邊。


    兩個人一字一句的把靜楓寫的信看完了。


    這封信,靜楓首先說了他打探他的消息,其次又說了自已想做什麽,最後想要韓安白和裴玄黓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不過最終還是十分客氣的說,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韓安白看著靜楓的心忍不住說,“這小子也不是全傻的嗎,還是有點腦子的。不過淩音坊竟然做這種勾當?這種地方還是早點兒毀了的好。”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找人去打探一下這個消息。這個地方的幕後老板究竟是誰?”


    裴玄黓臉色陰沉的說。


    他自已在外邊辛辛苦苦保護這個國家的人民,這些王孫貴族在這裏幹殘害百姓的勾當,簡直把他的這些作為,這些心血全都踩在了地裏。


    第378章 進京


    韓安白和裴玄黓在這裏調查淩音坊背後的主人和那些背後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知不覺其他國家的使臣也到了。


    這次來上供的稍微大點的國家有兩家,其餘的都是一些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小國家。


    戛斯蕃部落就是去年被裴玄黓和他父親打服的那個國家。


    另一家就是西畦國。西畦國雖然算不上這個國家的附屬國,但是也是其中的小弟。小弟中最大的一個。


    其他國家根本沒有任何攻打的價值,攻打下來的話,反而還要把人帶過去扶貧,腦子正常點的,皇上都不會幹這種蠢事,所以他們周邊那些夾縫生存的小國家還是挺多的。


    每年跟著西畦國象征性的來他們國家送點供品。


    這個國家也沒難為他們,讓他們送什麽好東西,畢竟就那破地方,估計連口飯都是省吃儉用擠出來的,不過他們的這個舉動滿足了皇上的虛榮心,更加就不會計較他們帶過來的這些破玩意兒了。


    這個國家東邊臨海西邊,北邊的國家基本都臣服下來了。


    唯一一個還具有威脅性的,那就是南方的南越國。


    當初的探子就是處於南越國。


    不過,南越國那邊雖然物產豐饒,但是對於人類居住的話,還是有點難受的。


    也好在南越國的君主沒有任何擴大地盤的想法。


    而本身韓安白所在的這個國家剛剛結束了,跟北邊部落的戰爭正處於休養生息的階段。


    接待各國使臣這件事情交到了二皇子的手裏。


    大皇子氣的在自已的府邸裏邊發脾氣。


    “這個老二他有什麽好的父皇憑什麽這麽衝著他,連在其他國家使臣麵前露麵,這種事都要交給他。他算什麽。我才是皇後娘娘生的嫡長子!他就是個妾生的,他就是一個妾生的!父皇腦子糊塗了!”


    大王子的門客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差點給他跪了。


    “大殿下這種話可說不得呀,小心隔牆有耳,讓二皇子知道了,他拿著這件事去皇上麵前說些什麽,您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皇子氣的直喘粗氣。


    其中一個門客借機想了另一個問題來緩解大皇子的怒氣值。


    “大殿下,雖然二皇子在這件事情上占了上風,但是他跟裴中郎將的矛盾可確確實實的落下來了。裴中郎將當初親自帶著禮物去談府中道謝這件事情全真誠的人都知道。而且因為這件事情,二皇子還被皇上叫去訓斥了一頓,不過皇上最終還是沒有拿這件事情來懲處二皇子,反而還讓二皇子繼續處理使臣這件事。您想想,裴中郎將那邊肯定是對二皇子有意見的。就算現在您一時失了聖心,隻要您把裴中郎將拉攏過來,不怕二皇子使什麽陰謀詭計,他腦子再厲害還能抵得過手握兵權的裴中郎將嗎!我認為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裴中郎將的需求去滿足他,然後讓他跟我們站在一條線上。”


    大皇子平緩了一下。讓他繼續說。


    “咱們都知道現在裴中郎將最想做的一件事,應該就是把韓安白的家人從牢裏帶出來。而且皇上當初的那些條件明顯的就是打壓裴中郎將的。咱們其實可以給他傳點消息,向他說明,一下皇上當初在朝堂上宣布的那些針對他的事情,全是二皇子在背後出主意。到了那個時候,裴中郎將肯定會對二皇子的怨恨再增加一分的。隻要咱們能夠想辦法把韓安白的親人從牢裏湊出來,想必咱們就能在他眼前過個明路,不求他對我們感恩戴德,但是這個恩情肯定是擺在這兒的,就算他保持中立,肯定也會對咱們微微偏一下心,指望他以後能夠站在大殿下您的身後,光憑這點恩惠肯定是不夠的。”


    大皇子皺著眉說,“你說的這些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咱們能幫他什麽?就算把韓安白的家人從牢裏接出來,那也不過是蠅頭小利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去動搖裴玄黓,在整個朝廷的立場。裴玄黓連父皇都不看在眼裏,他沒有拔,韓安白的什麽親人從牢裏接出來,無非就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出風頭,惹的父還不快。也意味著韓安白的這些親人在他眼裏也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人物,不然的話以他的詮釋,像父皇釋壓就這麽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他不這麽做,無非就是不願意跟父皇撕破臉而已。他要是跟父皇撕破臉了,那父皇肯定就容不下他了,不管怎麽著,隨便扣個罪名在他身上,他的這個中郎將的名頭就保不住。”


    他的門客皺了皺眉,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大皇子想的可真簡單。


    皇上現在哪裏敢隨隨便便動裴玄黓。裴玄黓可是手握重拳的人,如果把裴玄黓真的惹得不痛快了,裴玄黓造反怎麽辦?裴玄黓手底下的兵可是根本不認識當今皇上是誰的。


    皇上也對那些兵根本不好,這些兵能養起來全是裴玄黓的私庫。


    到頭來裴玄黓如果真的造反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再說了,戛斯蕃部落那邊的事情才剛剛解決,跟進來不穩,如果這個時候跟裴玄黓鬧翻了,外邊那些虎視眈眈的,國家肯定會逮著他們咬下一口肉來,豈不是舍本逐末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怎麽說,裴玄黓和皇上兩個人現在處在非常微妙的關係,誰都不能動誰。


    不過這個門客雖然心理腹誹了許多,但是他還是十分誠懇的跟大皇子說,“大殿下,有些事情咱們雖然沒法幫裴中郎將解決,裴中郎將平日裏不會遇到麻煩,用不到咱們,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沒有麻煩就製造麻煩。咱們可以給裴中郎將收拾爛攤子,但是,這個爛攤子不能由咱們親自動手,得讓二皇子那邊的人動手,咱們就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不僅能讓二皇子跟裴中郎將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劣,咱們還能在後邊用一點點的小事慢慢進入裴中郎將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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