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


    “單獨製作圖書館,我們可能會賠本,但是如果在看書的地方增加其他的收入項目呢?”


    “你的意思是把圖書館作為附加的活動,讓那件賺錢的法子作為這家店的主要收入?那在一家看書的地方能做什麽?”


    裴玄黓大概能理解韓安白話裏的意思,但是他想了想沒法想象在這種神聖的地方能幹什麽事。總不能一邊聽歌一邊看書?


    韓安白笑了笑,“我們可以用一家店專門做一些特別精致的茶點,專門供人談話消遣。但是我們會在裏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供他們閑暇時翻閱。”


    韓安白的這個主意無非就是開一家書吧。在裏邊賣點什麽甜點茶飲之類的。


    這樣既能有收入,又能免費借給別人看書。


    裴玄黓聽到之後微微皺了皺眉,他斟酌著說,“可是你一說這個,我就覺得這不像是普通百姓會大足的地方?甜點茶水消遣這幾個字拚湊在一起,我能想象到的是那些王孫貴族私募談事,或者無聊出來解悶子……你覺得普通人會來嗎?即使你允許他坐在店裏,什麽都不買,但是那些流言蜚語,會無時無刻的進入他們的耳朵裏。公子哥跟這些普通百姓待在一塊的時候,會不會引起一些貶低和矛盾呢?”


    韓安白聽了之後突然泄氣了。


    “算了,不弄了。你說的都有道理。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看到這麽高大上的地方讓我我也不進去。而且讀書人骨子裏自我感覺清高的很,他們會為了那幾本書進去遭人白眼嗎?”


    裴玄黓看到韓安白泄了氣,怕太悶悶不樂,開始鼓勵推。


    “這件事情好好琢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可以針對不同的人做一下區分啊。你不是老愛搞什麽會員,弄什麽高端中端低端的東西嗎?既然酒樓都能有雅間和普通位置,我們也可以這麽做啊。普通人,我們就給他們一些真正能學到學問的書籍,讓他們在樓下。而那些王孫貴族子弟,我們就弄一點稀罕的書籍,不對外傳播也不進行售賣,就放在裏邊,隻有他們過來的時候他們才能看。不過這種珍稀的孤品的話,一定要夠有價值才能夠吸引他們……隻要他們來了,也就不在意那點茶水錢了。你說這樣行不行?”


    韓安白聽著裴玄黓的話,很想點頭。


    但是這件事情的話題又繞回了原地。


    沒有書。


    她前段時間能整出那麽多珍惜的書籍,無非就是沾了寫詩詞的觀而已,一首詩一首詞也就幾十個字。


    她要用心,一天嘎嘎嘎能默寫很多。個個都是精品。


    但是現在它用來吸引人的東西,不能隻有簡簡單單的詩詞。


    最能吸引人的無非就是引人入勝,看了上頭還能雅俗共賞的小說。但她……


    她一個人弄不出那麽多稀奇的,珍貴的書籍。


    到現在韓安白欠著裴玄黓的那本《三國演義》都還沒寫完呢。


    一本書就百萬字。


    像那些什麽四大名著,國外的小說呀之類的。哪一個不是幾十萬上百萬?


    等她寫出那三兩本書來,說不定都改朝換代了。


    韓安白想著想著又歎了口氣。


    “那你覺得,究竟弄什麽書才能吸引那些有錢有權的王孫貴族的子弟天天來這裏看書?而且寫書這種東西是個大工程,搬運工前段時間欠你的《三國演義》都還沒寫完呢。我就算讓他們幫我寫,就算他們願意幫我寫,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出那麽多書來。除非有現成的……”


    除非有現成的。


    現成的。


    現成的其實是有的。但是……人家都藏得嚴嚴實實的,不一定會願意給別人。


    說著說著韓安白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我突然有個想法,你說我們能不能空手套白狼,把其他世家貴族裏邊的那些珍貴的書籍給他們徒手整出來?”


    第395章 嫉妒


    裴玄黓聽到韓安白這句話有點詫異,他有點難以置信的問,“你要空手套白狼去算計那些世家的書?你想怎麽做?”


    韓安白輕輕笑了笑,表情有點狡黠,“這個嘛,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確定你的辦法會管用嗎?別到時候被他們趕出來了,那可就丟人了呀。”


    韓安白聽到裴玄黓這喪氣話,不滿意得瞪了他一眼。


    “你說什麽?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裴玄黓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知情識趣的說,“我說,我在這裏靜候娘子的佳音。”


    “哼哼……”


    ……


    而靜楓這邊,自從他把消息傳遞給韓安白和裴玄黓之後,他一直處於十分焦慮不安的狀態,時時刻刻都在等著他們的回信。


    畢竟這件事情是真的挺嚴重的,如果有心要查的話,還是能夠查出些名堂來的,靜楓現在最擔心的問題是這家店背後的老板是裴玄黓都沒法招惹的人物。


    畢竟京城裏什麽都不多,就是官兒多,隨隨便便房簷上掉下塊瓦來砸到的都是官員。


    更何況各個皇子都在京城。


    這家店背後的老板,說不定還是皇帝本人呢。雖然沒什麽可能性,但靜楓總免不了往壞處想。


    畢竟如果這家店背後的主人查清了確定了,他沒法扳倒這家店,沒法清清白白的走出去的話,那就隻能攢錢贖身了。


    而且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真的想要贖身的話,恐怕不得不接觸韓安白的能力了,因為如果僅憑他自已的話,根本就沒法出去,像管事的肯定對他心裏就有了埋怨。不把自已刮下一層皮來,絕對不會放手的,說不定真的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真要靠他自已,怕是要老死在這個地方了。


    靜楓倒是並不怕死,隻是覺得如果他的結局真的是老死在這個地方,他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麽?


    總之靜楓的各種想法在腦海裏打轉。


    這些天唱曲都有點心不在焉的,因為這件事還被客人指責了說他是不是掛念著哪個相好或者有了更有錢的客人,怎麽對他這麽不冷不熱的。


    靜楓還能說什麽呢?他隻能連聲道歉,好說好伺候的,把這個客人的氣給消了。


    就在靜楓等的實在是寢食難安的時候,他終於收到了韓安白派人送來的一張紙。


    一張紙上僅僅寫了8個字,就把靜楓那煩躁焦慮的內心給扶貧了。


    【稍安勿躁,靜待佳音。】


    靜楓看到之後勾了勾唇角。


    既然韓安白說出這種話,那想必這件事對他們來說還是有能力解決的,不然的話他不會說出靜待佳音這4個字。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期待著這家吃人的黑店倒閉,期待著他重新獲得自由的那一天。


    靜楓看了之後心情舒暢,但是伺候他的小廝卻有點兒難受。


    小廝。心口直跳總感覺有點不安,他皺著眉說,“郎君,我拿到這張紙的時候……”


    靜楓愣了愣問,“這張紙有什麽問題嗎?”


    “這張紙並不是韓安白,手底下的人親自給我的,而是倒了一手,是媚娘手底下的小丫頭送給我的,說是恰巧遇到了就做主接過來了。但是我總感覺心裏有點不安,你說媚娘會不會看到了?”


    靜楓又重新低下頭看了一下這張紙。


    這8個字,其實什麽重要的信息都沒有透露。


    就算媚娘看到了,也並沒有什麽妨礙,畢竟,這件事情除了他沒有人知道,甚至他麵前的這個小廝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不妨事的,就幾個字而已。”


    ……


    此時媚娘的房間裏。


    媚娘房門緊閉,一個小丫鬟,陰陽怪氣的說,“姑娘,你瞧著靜楓這個家夥跟韓安白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呢。前段時間把人急急忙忙的叫了過來,看他什麽表演,現在又開始傳信了。寫著什麽靜待佳音什麽少安勿躁……他們該不會是秘密謀劃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媚娘對著鏡子,輕輕梳著自已的頭發。


    “他們之間沒有密謀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是稀罕呢。打韓安白跟裴玄黓結婚之後,來這裏的頻率就極少了。除了剛結婚,韓安白過來幫忙,或者和裴玄黓關係還不太行的時候,他們兩個來過這裏一趟,從那之後他們兩個再也沒來過這兒。前些天他們兩個突然來到這,無非就是收到了靜楓的消息。當時我們沒有查出什麽,現在我們依然沒有查出什麽。隻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他們想做什麽!”


    小丫鬟輕輕給媚娘捶著肩膀,“姑娘,您這麽聰明,自然是能想到的。那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說你傻,你還真裝起來了,你自已動腦想想,先在外邊兒風風火火的事情有哪些!”


    小丫鬟琢磨了一下。


    “各國使臣進京?”


    媚娘嗤笑了一聲,“各國使臣進京,跟我們這些下等人有什麽關係?他們來到這兒,那些王孫貴族的公子哥頂多領著他們過來聽聽曲。難不成還能帶著我們贖身是怎麽著?這些消息離我們太遠了。”


    “您這一說我有思路了,是招人這個事兒吧?韓安白現在招人的價錢倒是穩住了,跌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價錢。不過靜楓和韓安白商量的,難道是要贖身這件事?不過也有可能啊,這個地方口袋唱曲的能力也就比您差了,相比其他人來說還是不錯的。如果他真的離開了,對我們也是極大的損失。”


    小丫鬟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琢磨著自已想的事情。


    “我猜呀,這件事,靜楓本來是想跟韓安白單獨商量的,但沒想到那一天裴玄黓竟然也過來了,怕是當著裴玄黓的麵,他也說不出讓一個女人幫自已出生的話,更何況裴玄黓可是韓安白的正牌夫君。像靜楓這種情況,如果轉換一下性別,那跟當丈夫的在外邊演了個外室有什麽區別?這件事怕是裴玄黓根本就不值錢,韓安白和靜楓肯定瞞著他。如果裴玄黓知情的話,這件事情好辦的很,根本就不需要靜楓少安勿躁。”


    媚娘看著鏡子裏的自已,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這個笑不達眼底,看上去有點涼颼颼的。


    第396章 詆毀


    媚娘的長相十分漂亮。可以說是比韓安白更有女人味的多,她長著一雙嬌媚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由於唱曲好聽,平日裏說話也是極有技巧的。說話軟乎乎,勾人的很。再加上媚娘平日裏的打扮十分豔麗,可以說是正常人一眼望過去,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韓安白站在媚娘身邊,就像一個青澀的蘋果似的。


    媚娘看著鏡子裏的自已,手下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些,她梳頭發的動作就像想要殺人似的。


    她使勁梳了幾下,把自已發絲都拽斷好幾根。


    一旁的小丫鬟看到之後心疼的轉過去,對著媚娘說,“哎喲,姑娘您瞧瞧您這手勁兒,還是我來吧,這麽柔順的頭發,你可是養了很久呢。我看著都心疼。”


    媚娘鬆開了手,任這個小丫鬟動作。


    心疼。


    哪有人會心疼她?


    她就算是這裏所謂的二把手,那也不過是比女支女稍微高一等的存在而已。


    無非也是個藝妓罷了。


    為什麽會造成現在的局麵,最大的根本也不過是一個出身而已。


    她自認為並不比韓安白醜。


    韓安白那不學無術的名聲,在整個京城都是十分有名的。她除了站著一個丞相的長女之外,她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


    不會哄男人。


    憑什麽裴玄黓就對她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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