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的身體現在就像是一個漏了大洞的葫蘆,神力修修補補,可是神力一旦不支,積蓄在大洞處的病痛瞬間湧出,造成反噬,會讓她痛苦無比的。


    餅餅:“這個問題很嚴肅的!”


    池晚伸手一把抱住餅餅,低聲哄道:“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這麽做了,好不好啊?你就別生氣了。”


    她其實也不願意這麽做,隻是當時她有種預感,自己要是當真中斷了,怕是之後就再也看不見那些畫麵了。


    她還沒看見殺害許南爺爺的凶手,哪能這麽放棄?因而即使當時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她還是咬牙堅持了。


    要說後悔,她是一點不後悔的。


    她閉上眼,做痛苦狀:“我現在好不舒服的,很想睡一覺,餅餅你要是生我氣,我就更難受了……”


    餅餅:“……”


    池晚把它摟在懷裏,伸手rua了rua,而後翻過身,側躺蜷縮在床上,嘴裏含糊喊著:“好餅餅,你就不要生我的氣啊……”


    房間裏空調開著,暖和極了,被這暖風一吹,困倦的睡意不自覺的就湧了上來。


    餅餅爪子環抱,一張臉仍然氣咻咻的,它還等著池晚來哄,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人說話,它氣憤的扭頭,就見池晚竟是已經睡著了。


    她呼吸平緩微弱,臉色蒼白得仿佛透明,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


    餅餅:“……”對著這副模樣的池晚,明明好氣哦,卻半點氣都發不出來了。


    餅餅氣哼哼的飛起來,爪子抓著被子的一個角,拉過來蓋在池晚身上,然後氣喘籲籲的坐在被子上。


    唉,這麽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真是愁靈。


    ……


    池晚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時分,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半黑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許南發了好多條信息過來,說她在外邊,問池晚要不要她幫忙帶晚飯的。


    池晚看了一眼消息時間,發現已經是四十八分鍾前的信息了,她打了個嗬欠,隨手回複了許南,去把屋裏的燈打開了。


    這一動,她就覺得不對了,睡著前她覺得身體虛弱無力,可是現在……


    池晚握了握拳,隻覺得力氣充足,精氣神也大不同,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再看體內的神力,竟是在睡覺這會兒就補充完整了,如今神力充沛,完全沒一樣。


    池晚驚異,看著握成拳的手:“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就跟重煥新生了似的?並且還源源不斷的有信仰和香火從體內升起。


    池晚心中微動,突然拿過手機,直接登上了自己的某博賬號。


    某博一打開,她的手機就出現了熟悉的卡頓,她習以為常的等了會兒,才順利的進入某博。


    “嗯?楊傑、王鑫等明星聚眾**……”


    池晚看了一會兒某博,就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麽,原來是她之前算的一卦,竟是在這兩天應驗了。


    哦,準確來說,應了半卦,畢竟還有的明星還沒應卦了。


    不過這不影響池晚被很多人當做神算,直接電子木魚敲敲敲,電子香火燒燒燒,倒是讓池晚的神力得到了足夠的補充。


    池晚若有所思的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春種一顆粟,秋收萬顆子?”


    昔日種下一個卦,今日收獲無數信仰和香火啊,怎麽就不算秋收萬顆子了?


    嗯,賺了。


    覺得自己賺了的池晚精神充沛的洗漱完,就準備出去覓食,正巧在樓底下遇到買晚飯回來的許南,許南看見她雙眼一亮,快步走了過來。


    “……池小姐!”她看池晚一副準備外出的樣子,“你是要出去吃飯嗎?”


    池晚點頭,又說:“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在睡覺,沒看見你的消息,沒有及時回你。”


    許南:“這沒什麽。”


    兩人在酒店大堂說了幾句話,一個著急上樓,一個著急出去吃飯,因而很快便分開了。


    走出酒店的池晚直奔美食街去,來到伍老板家的燒烤店,這個時間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燒烤店正是熱鬧的時候,門口已經排了不少人了。


    池晚熟門熟路的要了個號,而後去另一家買了一份水果撈填肚子,拿著坐在燒烤店門口等號,等了大概二十分鍾,終於叫到她了。


    走進店裏,池晚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櫃台後做收銀員的老板娘,對方忙得頭上全是熱汗,伍老板大概是在後廚做燒烤,倒是沒看見人。


    池晚神色如常的跟著服務員坐到一樓剛收拾出來的位置上,點了菜。


    等伍老板的妻子鄭梅忙完,抬眼就看見坐在餐桌前等燒烤上桌的池晚,當即眼皮就是一跳,頗有幾分神思不屬起來。


    猶豫了一下,鄭梅伸手拿了一瓶飲料走過去,放在池晚的桌上,笑著跟她打招呼:“客人你又來了啊,我記得你是第二次來我們燒烤店吧?你覺得我們店的燒烤怎麽樣?如果你有什麽意見可以跟我們說,我們也好跟著改進。”


    池晚抬眼看她,微微挑眉,道:“你們家燒烤的味道當然很好了,不然我也不會來第二次了,也難怪網上好評如此了。”


    鄭梅在她麵前的位置上坐下,遲疑了一下問:“我上次聽客人你說起一家滅門慘案,不知道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實在是有些好奇,你能跟我說說嗎?”


    池晚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當然可以!說起那個案子啊,也實在是慘烈……”


    池晚便跟她仔細說起這個滅門案的細節來,她聲音不低不高,引人入勝,不自覺的就將旁邊幾桌吃燒烤的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等聽到凶手連八歲的小孩都不放過,有暴脾氣的客人一把將手中的啤酒“砸”在桌上,罵道:“這凶手也太喪心病狂了吧?連小孩子都殺?”


    說完,他看向白遲,問:“那凶手呢,最後抓到了嗎?”


    旁邊的姑娘也跟著問:“是啊,那個凶手呢?哼,這種惡人,被抓住了應該被槍斃才是!”


    池晚歎,有些遺憾的道:“可惜,那個凶手沒被抓到,他跑了……十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很多人把這個案子給遺忘了,凶手說不定也覺得自己能高枕無憂了,甚至可能他已經娶妻生子,甚至掙下了一份事業。”


    池晚的話一字一字的鑽進鄭梅的耳中,她有些神思恍惚,忍不住想起丈夫這段時間的變化。


    等伍老板從廚房出來,聽到的就是客人們議論“滅門慘案”的聲音,他一瞬間呆站在原地,臉上控製不住的閃過一絲驚懼,似乎連臉上正常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麽保持了。


    “……你說得這麽清楚,就好像你親眼看見過一樣,”


    突然,一道抬高的聲音突破眾人議論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伍老板下意識的看過去,便看見了幾乎被眾人簇擁著的池晚。


    池晚笑著,慢條斯理的道:“你還真說對了,我還真就是親眼看見了,親眼看見凶手是怎麽把那一家三口殺害的,而且,在十三年後的現在,我竟然還碰巧遇到他了。”


    在其他人震驚,以及“什麽”的驚呼聲中,池晚語氣淡淡的道。


    “你們可能想不到,十三年過去了,凶手不僅沒受到任何懲罰,他甚至還娶妻生子了,掙下了不大不小的家業,日子過得極為紅火。”


    “什麽?!”


    “怎麽會這樣?這也太沒天理吧!”


    “這個凶手是誰?你既然已經認出他了,那就快去報警啊!”


    圍觀的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叫池晚去報警。


    池晚卻是食指豎在嘴邊,隻意味深長的道了句:“還沒到機會,所以,不可說,不可說!”


    其他人看她這態度,心中卻是有些狐疑,有人忍不住道:“你不會是在說故事騙我們吧?實際上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案子?”


    池晚:“我說故事騙你們幹什麽?你們上網去搜一家三口被殺的案子,現在應該還能搜到相關的新聞,到現在這個案子都沒破了!”


    她這話可沒說謊,她之後上網搜了一下,還真搜到了這一家三口被殺新聞,畢竟隻是十三年前的事情,又不是幾十年、上百年前的事情,自然還是能搜到的。


    “那你為什麽不去報警啊?”有人追問。


    池晚:“這不是沒時間嗎,而且時機也還沒到啊……”


    更準確來說,是她沒證據能證明這位伍老板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她打探過伍老板的消息,對方在外人口中的風評極好,大家都說他性格好,為人厚道,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這樣的人,哪裏像殺人凶手?


    她要是真去報警,在大家看來,簡直就跟在路邊扯著個路人便說人家是殺人犯一樣。


    所以不能著急,該著急的人明明該是這位伍老板才是,而人隻要一著急就容易犯錯,說不定他就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當然,嘴上這麽說,實際上池晚還是要報警的,畢竟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她隻是個普普通通,隻會算命保平安的小山神而已啊。


    想到這,池晚就想歎氣——總覺得距離自己夢想的平靜生活越來越遠了。


    ※※※


    池晚吃完燒烤,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毫無負擔的走了,可是燒烤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卻因為她的話,生活卻可以說是變得水深火熱。


    伍老板晚上睡覺,越發的愛做噩夢了,鄭梅常常被他驚恐狠厲的囈語聲吵醒,這讓她越加肯定心裏的猜測了,心中的慌亂和恐懼,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終於有一天,見丈夫再一次被噩夢驚醒,一直裝睡的鄭梅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聲問他:“……伍峰,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聽到她的聲音,伍峰猛的扭頭看她,一張臉在昏暗的臥室裏竟是露出幾分模糊的猙獰來,鄭梅瞥見,心中突然咯噔一聲。


    過了好一會兒,伍峰似乎才回過神來,吐出口氣,道:“你,你怎麽醒了……被我吵醒的嗎?不好意思啊,我這兩天總是愛做夢……”


    見他並不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鄭梅打斷他的話:“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


    伍峰沉默。


    鄭梅靠近他,伸手抓住他的臂膀,隻覺得手觸碰到的皮膚一片濡濕,竟是都被伍峰冷汗給滲透了。


    男屋裏沒開空調,空氣冰冷,被冬日的冷風一吹,冷汗便冰冰涼涼的,那股涼意,像是能透過指尖流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身體也不自覺發冷。


    “……我們兩是夫妻,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商量的,我們一起麵對。”她低聲說。


    伍峰卻是問:“我做噩夢,你聽見我說什麽夢話了嗎?”


    鄭梅呆呆的看向他,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嗯?”


    伍峰卻是堅持在追問她:“你是不是聽見我在夢裏說什麽了?”


    鄭梅抿唇,抓住他手臂的手不自覺放開,下意識的道:“我,我具體也沒聽清你喊了什麽,你就是大喊大叫的,很凶的樣子……好像說了什麽該死之類的,我還想問你,你夢到什麽了?”


    她欲言又止:“伍峰,你……你要是遇到什麽為難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的!”


    伍峰沉默半晌,方才道:“我沒遇到什麽事,就是最近睡不好,愛做噩夢,你別多想。”


    別多想?


    鄭梅苦笑,她和對方生活這麽多年,對方如今這麽不對勁,卻讓她不多想,她怎麽可能不多想?


    伍峰卻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他眼中爆出一團凶光。


    鄭梅卻從他話裏聽出了幾分不詳,再次抓住他的手臂,“你想做什麽?你不要衝動,想想我和孩子們啊……”


    伍峰:“你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鄭梅怎麽可能放心,而且相反,她現在心裏更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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