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被掐住命脈的感覺。


    他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沈淩夷:“……你又在想什麽?”


    沈淩霄語氣認真:“我在想。要不要奪權,把哥你從公司趕走,讓我自己上位,這樣就沒人能停我卡了。”


    沈淩夷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夢想,加油吧。”


    沈淩霄:“……我覺得你在瞧不起我。”


    不過這麽一鬧,對於池晚回去,沈淩霄也沒那麽抗拒了,然後就幫著他大哥給池晚準備帶回去的東西。


    看著他們準備的東西越來越多,就連周叔也開始湊熱鬧的池晚:“……”


    他們可能以為我有三頭六臂,可以同時帶好幾個箱子回去。


    她在心裏想著。


    ……


    最後等池晚回到江城已經是三月了,這個季節春暖花開,不過雖說山下綠芽新冒,生機勃勃,山上的風卻還是冷的,池晚在山上還得穿著毛衣。


    回到山神廟的第一天,自然是將山神廟做個大掃除。


    不過池晚看了一下,發現廟裏應該是專門請人清掃過,到處都是幹幹淨淨的。


    ——後來她打電話問過沈淩夷,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他怕池晚回去一個人清理山神廟太麻煩,便請人將裏邊都打掃了個遍,這樣她回去鋪上床就可以入住了。


    池晚聽了心裏不免有所觸動,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


    山上被徹底的修繕了一遍,房頂的瓦片也被規整過,將缺漏的補上了,因為年歲久遠而坍塌的院牆也被砌好了。


    最最重要的,廟裏的放生池,也被清理過了,裏邊池水幹淨,就是挺空曠的,沒有啥東西。


    放生池不大,也就五十平米左右,聽餅餅說,以前這放生池裏種了蓮花,一到夏天滿池荷蓮,漂亮得很,還能摘蓮藕吃。


    池晚想到那個畫麵,也覺得很美。


    不過現在距離夏天還早,等回頭她去買點荷蓮種裏邊,應該還來得及。


    等將山神廟逛了一圈,池晚和餅餅臉上都露出了十分滿意的表情。


    怎麽說呢,就突然有種鳥槍換大炮的感覺,暴富和滿足的快樂,他們的山神廟終於有點樣子了。


    就是山神像有點破,還是泥塑的,別人家的神像可都是貼金的。


    “池晚你努力,爭取讓自己的神像也能變成金身!”餅餅給池晚加油打氣。


    這是說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嗎?


    池晚十分勉強的道:“我,努力……吧。”


    而回到山神廟,自然要敲響門口大鍾。


    伴隨著當當當的鍾聲,四周的人自然就知道了山神廟廟祝回來的事,也就是說,他們明天可以來燒香拜神了。


    周邊村子裏,張老太耳朵一動,立刻就高興的道:“……看來明天山神廟要開門了,終於可以去燒個香了!也順便帶我家團團去拜拜山神,感謝山神保佑我們家團團。”


    吳青青沒說話,不過她沉默的態度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換成以前,老太太說要帶重孫子去哪裏燒香拜神,她一定狠狠批判幾句,不過親自感受過山神廟的神奇之後,她就再也不說了。


    現在在她心裏,其他的廟是坑蒙拐騙,但是他們這裏的山神廟吧,唔,那還是有點用的,可以拜拜的。


    而另一邊的方家,方和藴也聽到了鍾聲。


    方爺爺將早就準備好的香燭紙錢都拿出來,這樣明天可以直接拎著就去山神廟裏,方奶奶則是和方和藴說。


    “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山神,要不是山神保佑你,你現在怎麽可能好生生的站在這裏?”


    說到這,方奶奶看著孫子俊朗的一張臉,忍不住感歎:“唉,這孩子生得太醜讓人擔心,現在孩子長得太好看,也讓人擔心啊!”


    她老人家知道了蘭容和黎無憂的事情,不知道跟方爺爺感歎了多少次“男人也是禍害啊”這樣的話,語氣頗有些嫌棄的。


    被嫌棄的·方和藴:“……我知道了。”


    如張家河方家這般,準備著明天去上香的人並不少,這一晚大家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各自都是一大早就爬起來了。


    外邊天還沒亮,方和藴還在被窩裏,就被自家爺奶給扯了起來。


    看著外邊烏漆嘛黑的天色,他嘴角微抽:“您們二老這是做什麽?就算要去上香,可是這天還沒亮了,用得著這麽早嗎?”


    方爺爺語氣嚴肅:“你懂什麽?這可是新年頭香!你也不想想,一年到頭每天上香的人那麽多,山神保佑都保佑都保佑不過來,免不了有保佑不到的。”


    “但是新年頭一炷香就不一樣,千萬香裏邊第一支,保準山神一定能記住我們,這樣才能保佑我們一家一年到頭平平安安!”


    “你懂嗎?”


    方和藴:“……您這歪理,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


    他打著嗬欠爬起來,一看時間,竟然才早上四點,他忍不住嘴角微抽,被催促著洗漱,又被催促著出門,等出門的時候,時間才剛到五點。


    而方爺爺和方奶奶已經是急不可耐了,生怕新年第一炷香被人給搶了。


    等走到山下,方和藴驚訝的發現,這山上竟然修了路燈,一行路燈直接通到山神廟門口。


    “……我上次來還沒有了。”他忍不住道。


    方爺爺表示道:“前段時間就有裝修隊在這修了,好像是山神廟的哪個香客請的人,唉,要是我有錢,我也這麽做!還給山神大人塑個金身。”


    可惜他老人家就是沒這麽多錢啊。


    此時方爺爺的語氣可以說是十分遺憾了。


    方和藴原本覺得他們家這麽早一定能搶到第一炷香,可是沒想到往上走沒一會兒,竟然就遇到了另外兩家人。


    三家老人眼神相觸,空氣中似乎有電流聲嗤嗤嗤的響起。


    而站在一旁,三家人中的年輕人們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一幕,眼中透出清澈的愚蠢,完全不明白自家爺爺奶奶為什麽突然生出了強烈的鬥誌。


    方爺爺突然大喊:“和藴!快衝,搶第一炷香!”


    方和藴:“哈?”


    他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家爺爺,直到被打了一巴掌,才茫然無措,本能的往山上衝去。


    再看旁邊和自己並肩的青年,兩人都是心有戚戚,眼中不約而同流露出了難兄難弟的憐憫。


    兩人眼神交流。


    “兄弟,我們兩就做做秀,跑慢點行吧?敷衍一下家裏老人,你看怎麽樣?”


    “完全ok啊,我也不想跑啊,當代年輕人,誰跑得動啊?”


    兩人眼神達成了共識。


    就在此時,方和藴身後傳來了“……方和藴,你要是搶不到第一炷香,我就把你房間裏的手辦全給收了!”


    聞言,方和藴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腳下步子忍不住加快。


    對不住了兄弟,我的手辦很重要!


    而另一家的老人也在中氣十足的喊:“時進,你要是落後,明天就跟老子拉練去,每天拉練十公裏!”


    名叫時進的青年:“……”


    艸,拚了!


    很快的,昭明山上就出現了這樣的風景,兩個年輕人你爭我搶,不斷的往山上跑,一個個臉色猙獰,瞧著像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不過很快的,兩人就被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給超過了。


    兩個年輕人。???


    他們怎麽好像看見自家爺爺衝上去了?


    ……


    二十分鍾後,氣喘籲籲的方和藴衝進山神廟裏,就看見自家已經上完香的爺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


    “……年紀輕輕,連爬個山都不行,你能有什麽用?”


    看著自家爺爺憤怒的表情,方和藴悟了。看來他爺爺是沒搶到頭柱香了。


    而另一邊,另一個老人從廟裏大步走出來,隻見他氣色紅潤,眉飛色舞,眉眼間的得色藏都藏不住。


    此時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方爺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爺爺咬牙。可惡,敗了!還敗得這麽徹底!


    在他們之後,陸陸續續就有香客過來上香了,方和藴和剛認識的朋友時進二人頹喪的坐在廟裏的長凳上,兩個人都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好一會兒,兩人方才開始說話。


    “……我還說我爺爺瘋了,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廟,竟然還真有人搶頭柱香了。”時進感歎道,語氣頗為稀奇。


    在他看來,眼前這山神廟那是看哪哪都寒酸,裏邊那山神像都透著一股子寒酸勁,這種小廟,在他看來就是野廟,香火應該不咋地。


    所以看他爺爺大清早爬起來,竟然說要來上頭柱香,可把他給驚訝到了。


    而讓他更驚訝的是,就連頭柱香都有人搶。


    時進不明白,時進不懂:“……這廟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對於時進如今的感受,方和藴那可是太清楚了,想當初他對這個山神廟的評價也和時進差不多,至於後來嘛……那臉是被打得邦邦邦的響。


    所以啊,此時麵對時進的懷疑,他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和他道:“你別看我們這山神廟小,可它是真靈驗啊,就這山神廟的廟祝,算命忒準,上次她給我算了一卦,無一不準!”


    他感歎:“要不是她提醒,兄弟你現在都看不見我了。”


    時進驚訝:“這麽厲害的嗎?”


    方和藴肯定的點頭,“就是很厲害啊,所以等下要是看見山神廟的那位廟祝,你最好也是讓她給你算一卦。”


    “對了,這廟裏的平安繩也很有效果,你家裏要是有小孩,可以買一根回去,安心定神了,能安撫小孩,小孩也就不會常哭了。”


    時進看他一副熟稔的語氣,要不是兩人都是搶過頭香,還有都被自家爺爺給遠遠甩在了身後的交情,他一定會覺得對方是托。


    “……我到時候看看吧。”他有些勉強的說。


    方和藴看出他的不信任,倒也沒什麽想法,畢竟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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