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緩緩行駛在成都微風拂麵的街道上,車窗敞開著,讓外界的喧囂與生機得以融入我們的旅途。路邊出現個手握糖葫蘆、笑容燦爛的小女孩映入眼簾,那瞬間我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微笑。而當我問他們笑出於何處,盧為說,我為所有生命的幸福感到喜悅。王帆宇說,我看到小孩子那純真無邪的快樂,內心感到共鳴。張維德說,那孩子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小夥伴們的那段溫馨時光。張榮城他是慈善的笑,他雖沉默不語,我也沒有繼續追問。而現在,我們正在趕往青城山這個景區。


    緊接著,我們又從樹下看見有個姿勢歪歪扭扭的躺在椅子上乘涼的老大爺,拿著很破的蒲扇給自己扇著風,旁邊還有放著茶水的凳子。我們從他身邊路過,老大爺瞅著我們。大爺說:“年輕人,看你們頭上有靈光乍現,你我有緣,我想問問你們,你們覺得這世上什麽值得追求?”


    “什麽?”張維德說,“我們現在就在追求自己心中想要的啊。我們啊,準備去圍繞地球一圈呢!”


    “哼~真的無聊透頂了!有用不如無用,有情不如無情,有作為不如無作為,有是非不如無是非。”


    “對於這場旅途,”盧為在老大爺嘮叨之間,開始各說各的,“不僅是關注人文社會和閱讀人間,更加的是改變自己的人心,和看待世界的方式。對於我們來說,這不隻是簡簡單單的旅行,而是修行了!”


    “人生何處不修行,偏要走的這麽困難?”


    “這該怎麽說呢,”盧為竟然思考起來,我們也是被問的雲裏霧裏。在盧為深吸口氣後,反問道:“我們的確是要走這麽困難的,如果你在高空,比如飛機裏俯視著蒼茫的大地,山川河流,芸芸眾生,那又是什麽感覺呢?”


    “整片大地雖輪廓分明,一目了然,但任何細節都看不清了!更不知地上有誰在偷偷笑話你。甚至根本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修行哎,還在意紛紛擾擾,是是非非嗎?”


    盧為突然像是醍醐灌頂一樣,在發愣很長時間後,雙手抱拳道:“原來如此,十分感謝。”後,鞠躬感謝。


    “哈哈,你們的身高就真像是西遊記一樣。”


    在我們告別後我們與附近擺攤的人詢問這個老大爺的來曆,而他們卻滿臉掛著鄙夷的說道:“我記得好像今年這個老頭的老伴死了,他卻開心的敲著盆子唱著歌。附近小區的人都在那裏看著他,而他卻標著二郎腿喝著茶。”


    “這老頭腦子簡直是瓦特了,”張榮城說,“如果大刀向他的頭上砍去,難道他還是在那裏無所作為的等死嗎?”


    “我看你腦子才是瓦特了!”盧為說,“與其做有用之才,不如做無用之人。你的這些大白話,就像老大爺頭上的大樹,它到處都是大頭瘤子,也不能用繩墨去丈量他,枝幹也是歪歪扭扭,有些人看見了就想快點走過去。他的這種生活才是我最追求的。陳世華你覺得怎麽樣?”


    “我?”我說,“我不想參加這種思想之間的鬥爭,我怕失去做人的樂趣,我想更多的體會人間的溫暖浪漫,雖然我也體驗過人們傲慢的聳肩和醜惡的嘴臉,我便如此,我也已經習慣了扮演正常人的角色。”


    盧為的表情發自內心的向我微笑起來,嘴角上揚著。


    “哎呀大家,都別說這種話了!”王帆宇說。


    “是啊,”我說,“我們現在不是要去青城山嗎?這是我從小做夢都夢見想要去的西遊記的取景地啊!”


    在我們前去青城山的路上,路過條街,這裏的美食真的非常非常多,張維德滿眼冒著金光,他一路上吃這個吃那個,吃完這個吃那個,到青城山後他手裏還拿著串。


    “哇塞,這裏就是西遊記取景的地方啊!”我說。


    我們首先來到五洞天,由於疫情原因,這裏基本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而我們來到古常道觀卻能聞見香火的氣息,準備進去的時候,門突然被裏麵的中年人關上了。


    “是沒營業嗎?”我問中年人,“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現在是疫情期間,”中年人說,“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來這裏要幹嘛?回去吧,這裏不是營業中。”


    “我們是從河南安陽過來的,準備來這參觀學習。”


    “那裏是甲骨文起源地。從那裏到這裏你離的那麽遠,有一千五百公裏了吧?你們是怎麽來的?”


    “我們是自駕過來的,準備圍繞地球一圈,到處學習對我們能有所幫助的知識來滿足自己的內心。你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去不遠處看看我們的車牌,是不是豫e!”


    “進來吧,”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不偷不搶,來這裏參觀參觀,學習學習嘛。”


    我們順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向裏麵看去發現竟然是那個老大爺,他坐在堂前一旁的碑前,旁邊還是那個熟悉的茶水,手中還是拿著那個蒲扇子扇著風。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碰見您,您是怎麽進來的?”


    “那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呢。”


    “當然是大門開著呀,我當時還覺得挺幸運的。”


    “大門敞開是因為香爐壞了,還有工作人員沒有來,本來還是關著門呢。如果修不好,那還得找人重塑。而且這裏這兒沒有人,當然可以成為我的棲息之地。”


    “我們也是碰巧經過此地,畢竟是西遊記取景地,我們來這裏參觀參觀,看看能不能學習學習這裏的東西。”


    “這也並非隻是西遊記的取景之地,還是李白隱居之地,張大千在此做畫,白素貞在此修煉千年,張道林在此羽化登仙。那如果你們真把自己當成西遊記的人物,那你們覺得自己想求的真經是什麽?”


    “我們現在連出國都沒,真經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太早,我們現在還沒有感悟到真正的真經是什麽。”


    “竟然不知道真經是什麽,那你們去那裏有何用。”


    我們坐在樓梯倆旁。我先提議道:“我們希望出現個像您這樣的智者來直接指明方向,我們照著走就行了。”


    “你們要先認識自己,如果不先認識自己,那麽你們心中的那份痛苦就不會真正的消失。即便像你們心中所想的環繞地球完。可你們不久還會像當初初行那樣。”


    “您認為我們應該要怎麽做呢?”


    “你們無疑追求的就是能改變自己,改變關注人文社會和看待世界的目光。有三種任你選擇,環繞地球後結果是什麽、看見真誠的人、找到自己。”老大爺說完,他從身後拿出五本疊著的書,在手中向開折扇一樣打開,“你們與我有緣,三百九十八,這五本書就能找到真相!”


    “我去了!”張榮城大笑著說道,“我認真仔細聽著你說那麽多話,以為你是聖人,結果你是個賣書的!”


    “買了!”盧為和王帆宇異口同聲道。王帆宇從背包裏拿出四百現金走到老大爺麵前,和書進行交換。


    老大爺的這五本書都是關於佛教和道教的書。


    “既然來了,那就在這裏吃碗飯吧。”老大爺說。


    我們同意後坐在這裏的樓梯上麵,邊聊著很多關於西遊記的故事,邊吃著這裏的米飯,盧為則是一直在看書。我們吃完飯後,向老大爺說了幾聲後,便離開了。


    我們沿著小路向出口走去,盧為還在看著那些書。


    “不是吧大哥,”張榮城說,“你既然這麽認真嘛?他要是真聖人怎麽可能會收你錢呢?你真是個大人才!”


    “有沒有可能,這三百九十八是這裏的團旅門票錢?難道我們五個人能在景區裏隨便不花錢免費玩玩嗎?”


    “原來如此,”張榮城突然說道,“凡事自有定數!”


    “哦喲,你看你這都能想到!你肯定變了很多!”張維德說,“凡事隻有定數,這古話在你嘴上還真是新奇呢。”


    “的確變很多,但他的嘴還是那麽笨呐。”王帆雨說。


    “說實話,我是真羨慕老大爺的生活啊。”我說,“天天逍遙自在,知識竟那麽廣泛,怎麽做到的啊?”


    “人生何處不修行。”盧為說,“道德經中,有句話的段落是這樣的,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如果真的是聖人……”張榮城說,“雖然問這些話,我有點不尊重,但我能不能想問問盧為,憑你的認知,一直想領悟大智慧,可那那些醫院夭折的嬰兒或者即將死亡的苦難老人,出生就是結局或者體驗是全是悲劇。”


    “叔叔啊,怎麽這麽閑啊?看看你問的什麽!”我問。


    “如果你這麽說話,那我不依著你的話這麽反問你,如果記憶會消失,那麽真正的你還會存在嗎?”盧為說,“我作為靈魂存在主義者,我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這一趟沒白來啊,是不是?”我說,“但是剛才那個老大爺給我我們說的我都忘了。但就是沒合影!”


    “嗯?”盧為突然從書鄉中驚醒,“你咋不早說?”


    在異口同聲的一路平安合完影後,我們坐上白龍馬前往其他景區,吃著當地的美食,然後辦了辦huzhao,加上這段時間共遊曆了差不多五個小時。來到當地豪華的酒店後,我們呼呼睡起了大覺,原來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環球之旅是團隊彼此的犧牲與成就,當初不過一念之間,便有了我們這些人。誰能預料到能走到今日。如今,我們並不是看世界,也不是簡單的閱人間,而是我們觀看世界的方式變了,閱讀的方式變了。在某些人眼中的世界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景象,而是用心看,真經就在手中。


    次日淩晨七點,我們都醒過來,正在洗漱。而盧為早已醒來,早就洗漱完,正在打坐冥想中。


    “盧為,你打坐這東西都在想什麽啊?”我問,“你覺得那個老頭給了我們這些書對我們這次旅行有什麽影響呢?你有什麽偶像嗎?雖然問這些有點無聊,咱們在酒店裏,我們也不知要多長時間,總想些小遊戲來打發時間。”


    “時間真快。小的時候我的偶像是我的老師,可是隨著我逐漸長大,當年不知道什麽原因跑出孤兒院後,因為我知道當時我不適合那裏了,而我出去在打工的時候,每次有空的時候我就會看很多書,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當時那裏的人都說我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可這又有什麽不好的?半個月後在我讀書的時,我遇見此生的恩人,當時的偶像就是他,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很多東西幫我請私教老師,他們教給我的並不是隻有知識而已。基本上我從小接受的並不是中國式教育,而是自己的隨心所欲,相信我的命就是這樣,我從小就會獨立思考並不會跟著別人走,所以自然是我的老師,比我出色的人是我的偶像。”


    “原來是這樣,我從小也是私教老師,還挺巧啊?我爸從小就是指定的要這種老師,我從來沒有賴到我課堂,看著他們的班打完鬧,我看著懷疑都是在做什麽。”


    張維德來到我們房間,照著鏡子整理著他的光頭。“你們是真牛逼,說廢話都就說瘋了。”他說。


    “現在都八點了!”盧為說,“該走了,兄弟們。”


    隨後我們準備去叫醒張榮城,敲他的房間的時候發現竟然一直不開門,今天是不是睡迷糊了。


    “他走了,”王帆宇走了過來說,“他昨天晚上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隻跟我說了,如果是跟你們說,他認為你們不會讓他走。”


    我們這些人顯得異常的平靜,基本上都是哦的回複。張維德開口說:“他應該是去工作了吧。”


    “走走離離很正常,”我說,“隻是舍不得。他在會多份樂趣,他來之前,我們都是說些很那啥的話題。”


    “沒事就讓他回去吧。”王帆宇說,“平淡生活才是人生的真相啊,我們隻不過是自己毀滅自己,克製不住。”


    “沒事,反正人生就是這樣,”盧為說,“沒有人能陪你到最後,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我們隻能靠自己,但是我們隻要在路上,終有相聚的那天!”


    白龍馬帶著張維德和我們又成都到瀘沽上高速又行駛到黃水下高速到德昌,最終到達攀枝花。途中張維德是司機。盧為有時擺弄相機有時看會兒書。王帆宇有時提些小遊戲來打發時間。而我有時會看短視頻有時睡覺。


    “我靠,終於到達攀枝花了,”張維德深吸一口氣,拍著大腿說,“這次我比你們開的都遠呀!我是真他娘的不想開,因為還得去大理行程還沒結束。腰都開始疼了。”


    “我們先在攀枝花住一晚吧,正好在這裏買一些物資,我看白龍馬走的有點慢了,他是不是壞了?”我說。


    “可以,你們去買吧。”盧為看著書說道。


    “對了我想問問你為什麽……”我問盧為,“你以前不是偵探嗎?你想到什麽就不繼續幹下去了呢?”


    “就像我小時候看西遊記一樣,為什麽孫悟空越到後麵越弱,後來我才明白他是越來越成熟了,我當偵探的起初就是觀察人的生死離別,我看著他們家屬的哀嚎我也有時候會感到痛心,當你真正了的經曆了不可抗拒的力量,你才會發現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那個時候你才會發現自己的渺小、自己的無助、人生的艱難。我經曆黑暗,才會感謝這路上見過的所有人,知道的越多後才知道自己知道的越少,承認自己的無知才是開啟智慧的大門。”


    “說真的,我上高中的時候讀過蘇格拉底的書,那時候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大的震撼但是在經曆某件事的時候被人提及或者再次被我看見說真的真的是不一樣的看法,還有點紮我的心,我去,說實話,真的真的真的我去。”


    “知道自己知道什麽,也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麽,這才是真正的知道。你可以在懵懂的年齡嘲笑那些所謂的道理,但是如果你在努力的時候還是嘲笑那些道理,那你根本就不會脫胎換骨,你沒有那個因也不會結出那個果,他又那…哎呦我操”張維德邊說著,邊打開車門,邊準備點煙,結果突然被絆倒了,把腰給扭了。


    “哎呦我操,這怎麽回事啊?”我說完,快速的和車上的其他二人出去把他扶進車值副駕。


    “哎呦哎呦哎呦。”張維德扶著自己的腰,叫著。


    “放個屁,把自己的腰扭了也是個人才。”盧為說著,他坐在駕駛位上準備開車的時候,車子雖然啟動,但是它行駛的速度非常非常慢。“這他媽的什麽情況啊,白龍馬壞了?今天這怎麽回事啊?我靠!”他繼續說道。


    “哎,你們下車去買物資,”張維德說,“我來開吧!”


    “你的腰不疼了嗎?”我從兜子裏拿出盒煙,遞了他一根,“兄弟你需要點這個。”


    “沒事,反正這個破車……”張維德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呸呸呸對不起啊白龍馬,反正我們的這個白龍馬走的這麽慢,我們四個人在裏麵坐著跟傻子似的。”


    我們同意後,我們來到附近的大超市裏,開始買起來物資,並且還都是盧為買單。我和盧為拿了倆瓶威士忌和五板酸奶和五提礦泉水等等的東西。王帆宇這個是買了幾個芒果和蘋果等等的水果。


    在我們路過售賣玩偶的店裏時,王帆宇停下來指著首層中間有個很長耳朵的兔子玩偶說:“這個不錯啊?”


    盧為看見那隻兔子也相中了,但是沒有明說。“上車你抱不抱?你抱我就買。”他笑著的說。


    “買吧,”王帆宇說,“大哥,我覺得它有點像榮城。”


    接著我們詢問那個賣玩偶的老板娘,而那個老板說這個是不賣的,純手工編織的,他身上毛的來源都是不法講述。我們再三請求下,老板最終以七千快趕上兩瓶威士忌的價格賣給我們,之後我們把這個兔子取名叫‘榮子’


    來到張維德手機發的修車店位置後,到時白龍馬已經恢複如初了。張維德由於腰歪了,所以駕駛員是盧為。


    “已經離大理很近了,所們慢慢走也可以。”張維德說,“我記得陳世華你說過的一句話是:我怕成為聖人,是因為更想體會人間的樂趣浪漫和快樂,浪漫就是浪費時間慢慢吃飯,浪費時間慢慢喝茶,浪費時間慢慢變老,生活也如此,慢點又如何呢?我就是喜歡慢悠悠的日子和誠實的人。不過我說著說著開始頭暈了,是怎麽回事。”


    “那是開玩笑的,真是,我都求而不得呢。”我說完這段話後歎口長氣,因為我想到以前的時光,如果成為擁有大智慧的人前提要學會放下,不是仇恨的是以前經曆過的美好,那我可能永遠不會擁有這種大智慧。因為以前沒有這種苦難的思想,那個純真快樂的時光,就像是當初看見那個拿糖葫蘆的小女孩一樣。我真的太“懷念”了。


    “唉,你們說的這些話真的是,咳。”盧為說,“不過你們說起慢來,我倒是想到大理的齋飯!要想了解大理的生活那得從齋開始,因為那大理的生活就是一個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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