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輕帆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凝神內視。


    很快,他就全身顫抖,眼中也閃動起激動和欣喜的淚光。


    好了,真的好了!不但靈根痊愈,連以前的暗傷也盡數痊愈,甚至修為都在不知不覺中恢複到了元嬰巔峰。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連呂大師都說過我這傷勢萬難痊愈,顧大師你怎麽做到的?他可是魔醫盟千年一出的醫道奇才啊。”過了好一會兒,馮輕帆才平靜下來,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說的呂大師,不會是呂玄淵吧?”顧清汐問道。


    先前馮輕帆提到呂大師,她就猜測會不會是呂玄淵,畢竟魔醫盟有資格被譽為千年奇才的人不多,否則也不會請她去繼任盟主之位了。


    “你也認識呂大師?”顧清汐果然沒有猜錯,馮輕帆聞言更加驚訝。


    “青原城那場仁心會盟與魔醫盟的比試你沒聽說過嗎,呂玄淵三次敗給清汐,一張臉都被她踩腫了。”慕容依不以為然的說道。


    馮輕帆一臉迷茫。西嶺城位置偏僻,與青原城相距遙遠,知道那場比試詳情的人本就不多。


    他這兩年又心灰意冷,連馮家的大門都沒出過幾回,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龍在野倒是聽說過一點顧清汐的醫術,但是剛回龍家不久,又一門心思的參悟封印陣法,所以根本沒有在意,神情也是一樣的迷茫。


    見狀,慕容依便將那場比試的經過給兩人講了一遍。


    “原來顧大師不止陣法精奇,醫術也如此出眾,老朽真是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聽完之後,龍在野又是一陣感慨,同時也一陣後怕。


    就他那點實力,居然敢在這樣一個醫道宗師麵前倚老賣老,還好顧清汐看在龍千裏的麵子上不跟自己計較,不然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像顧清汐這樣的醫道宗師,想要巴結討好的人太多了,甚至魔修都不例外。若是知道自己得罪過她,根本不用她吩咐,都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跑來幫忙出頭。


    就他那點實力,不被人千刀萬剮才是怪事。


    “輕帆先前多有怠慢,還望顧大師見諒。我身上就剩下這幾枚玄嬰丹,實在拿不出其他像樣點的謝禮,還望顧大師不要嫌棄。”馮輕帆又是感激,又是慚愧的說道。


    換作別人,聽到慕容依這番話多半會嗤之以鼻。以呂玄淵的醫術和名頭,就算輸給仁心會盟,也不可能輸得那麽慘吧,連敗三場也罷了,還被人一腳直接踩在臉上無法翻身,虧她想得出來。


    但是馮輕帆不一樣,當初為了幫他治傷,呂玄淵足足用了三天,最後卻隻能無奈罷手。而顧清汐呢,看看窗外天色,最多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他便傷勢盡愈,連修為都完全恢複。


    而且她還沒有任何準備,就在這間茶坊雅間隨意出手。


    說顧清汐將呂玄淵踩在腳下,他當然不會有半點懷疑。


    可惜荒廢了幾年,他身上除了這幾枚玄嬰丹便再無長物,也隻能以此相謝了。


    “馮道友,這些玄嬰丹對我是真沒什麽用處,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真要謝我,以後等你晉升化神再謝不遲。”顧清汐推辭道。


    隻要打破禁術反噬,她晉升化神不說易如反掌,卻也絕對難度不大,拿著玄嬰丹就是浪費,倒是馮輕帆留著用處更大。


    而且她幫馮輕帆,原本也不是為了什麽回報。隻是看他品性不錯,又為他的遭遇鳴不平,想要幫他一把罷了。


    “也是,這種丹藥哪能入得了顧大師的法眼。這份恩情我先欠下,待日後晉升化神再來回報。”隨著傷勢痊愈,馮輕帆也恢複了以往的灑脫大氣。


    原本就是,玄嬰丹雖然珍貴,但以顧清汐的醫術,想要什麽樣靈丹妙藥的找不到?他若是堅持以玄嬰丹當作謝禮,反倒是小看顧清汐了。


    雖然沒有半句豪言壯語,但馮輕帆心裏卻已下定決心:從今往後,他這條命就是顧清汐所有,為了她,便是與全天下為敵,便是付出性命,他都在所不惜!


    在茶坊坐了一陣,見天色漸暗,馮輕帆領著幾人來到西嶺商會。


    因為鑒器大會本是馮家與田家之間的比試,所以為了公平起見,大會每次都在西嶺商會舉辦。


    這家商會規模不大,曆史卻極為悠久,據說是某個了不得的魔修世家開設。


    華燈初上,一名名修士正依次進入大廳,兩名商會護衛站在門口檢查身份。好歹也是魔修界不大不小的盛會,鑒器大會當然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參加的。


    馮輕帆雖然在馮家不受待見,但怎麽說也是嫡係後人,更是上任家主的曾孫,所以倒是沒人敢收走他的家族令牌。


    向兩名護衛出示過令牌,一行人進入大廳。


    “這不是馮輕帆嗎,他怎麽也來了?”見到馮輕帆,不少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第1387章 悔恨終身t的決定


    曾經的馮輕帆,不止是馮家的修煉奇才,也是西嶺城及西嶺城周邊各個魔修世家公認的奇才,他們當然不會陌生。


    不過自從走火入魔傷到靈根,馮輕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三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現身。


    聽到驚呼,所有人都朝馮輕帆望來,剛才還喧囂熱鬧的大廳,也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怎麽也來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馮輕越帶著一群狐朋狗友走了過來,神態輕蔑的說道。


    當初就是這樣,隻要馮輕帆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便會落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人留意他這個馮家二公子。


    本以為馮輕帆沉寂了三年,所有人都把他忘了,哪知道他再次出現,還是同樣的結果。馮輕越自是滿腹怨氣。


    “傷勢都還沒好,不在家安心修養,跑這來幹什麽?馬上給我滾我回去。”馮輕澤也板著臉訓斥道。


    家主和幾位長老最近正在商議立少家主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位置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了。


    剛才一幫狐朋狗友正在向他提前道賀,連幾個小世家的家主都跑來跟他套近乎,他正躊躇滿誌得意著呢,馮輕帆一來,便馬上將他的風頭搶得精光,他心裏當然更不痛快。


    聽到他們的話,廳裏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也聽說過,自從馮輕帆走火入魔傷到靈根,在馮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不但馮輕澤和馮輕越時時欺到他的頭上,連下人們都不將他放在眼裏。


    可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就算再怎麽忌恨,也不該當眾讓他出醜吧?


    何況別人還是帶著朋友進來,他們這是存心要讓馮輕帆顏麵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啊。


    “怎麽,就你們來得,我來不得?”馮輕帆卻沒有生氣,而是譏諷的說道。


    “輕帆你這是什麽話,我們讓你回去也是為了你好。你的傷勢別人不清楚,自己不知道嗎?”馮輕澤見他一臉譏諷,神情變得更是陰沉。


    “是嗎?那我倒要多謝大哥二哥了,不過我的事以後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就憑你們那點資質實力,也沒有資格。”馮輕帆冷冷一笑,臉上的譏諷之意更濃了幾分。


    不再理會馮輕澤,他領著顧清汐等人徑直朝內走去。


    剛才閑談,他才知道顧清汐來西嶺城是為了參加鑒器大會尋找天材地寶,不想因為一時之氣壞了顧清汐的正事。


    反正他傷勢已愈,修為也完全恢複,要報仇有的是機會。


    “放肆!”馮輕澤和馮輕越怎麽都沒有想到,以往那個宛如行屍走肉,任他們如何羞辱都無動於衷的馮輕帆,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頂撞自己,氣得額頭青筋都在亂跳。


    握起拳頭,兩人便要動手。


    “住手。”馮承祖沉聲喝道,攔住了兩人。


    見馮輕帆當眾頂撞馮輕澤兄弟二人,他其實也氣得不輕。


    但這裏可是西嶺商會,更是鑒器大會的會場,自家子弟當著這麽多修真世家的麵大打出手,豈不是惹人笑話。


    “祖父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要與他為難。我們好心待他,他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你讓我們如何能忍?”馮輕澤這才收起拳頭,氣憤的說道。


    “修為廢了還敢如此張狂,就該將他趕出馮家才對。”馮輕越也忿忿不平的罵道。


    “輕帆,你兩位兄長一片好心,你竟如此不識好歹,馬上向他們道歉。”馮承祖擺了擺手,一臉厲色的說道。


    “道歉,他們也配?”馮輕帆回過頭傲然說道。


    “馮輕帆,你……”這一下不止馮輕澤兄弟,馮承祖也氣得全身顫抖。


    顧清汐卻是欣賞的看了馮輕帆一眼,魔修嘛,就該有這樣的傲氣,有這樣的霸氣。


    “家主大人,我還要款待朋友,就恕不奉陪了。”馮輕帆說道。


    “好,好,你今日若是不肯道歉,我便將你逐出家門。”馮承祖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之所以還將馮輕帆留在馮家,不過是為了虛名,擔心外人說他馮家薄情寡義罷了。但看這情形,馮輕帆顯然是不能再留了。


    他下定決心,等鑒器大會一結束,就馬上將他趕出馮家,任他自生自滅。


    “是嗎?”馮輕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毫不猶豫繼續朝內走去。


    經曆過這麽多事,他對馮家早已失望,隻是因為最後一絲牽絆,這才留在馮家。


    而現在,他對馮家徹底的心死,就算馮承祖不開口,他也不會留下了。


    “馮輕帆,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宣布,將馮輕帆逐出馮家,他此前恩怨,日後所為,都與我馮家再無半點瓜葛。”馮承祖本來還準備等到鑒器大會之後再將馮輕帆下手,免得讓外人看了心寒,這時見他連自己的麵子都不給,也就不想那麽多了,直接放聲喝道。


    廳中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震,看向馮輕帆的背影,眼中都寫滿了同情,同時也有幾分義憤。


    為了馮家,馮輕帆這些年出生入死,也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結下多少怨仇。如果隻是被逐出家門的話,他那些仇敵顧忌馮家,或許還不敢將他怎樣。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馮家後人,是馮家的血脈。


    但馮承祖當著這麽多魔修世家的麵,宣布馮輕帆往日恩怨與馮家再無瓜葛,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恐怕不出三天,馮輕帆就會橫屍街頭。


    可這是馮家家事,他們無權插手,再說西嶺城及周邊世家以田家馮家為首,他們就算想插手也沒有那個實力啊。


    馮輕帆當然也聽到了馮承祖的話,卻是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甚至連個輕蔑的眼神都沒舍得再給他一個。


    “都被逐出家門了,還敢如此張狂!”馮輕澤忿忿的說道。


    明明修煉之道盡毀,還被逐出家門了,馮輕帆卻依舊腰杆筆直。就像三年之前一樣,仿佛一柄可以刺破天地的長槍,令他難以仰望,令他自慚形穢,這當然也令他更是氣憤。


    “不錯,沒有了我們馮家給他撐腰,他居然還敢如此張狂,不知死活!”馮輕越也是一臉嫉恨。


    “我倒要看看,他能張狂到什麽時候。”馮承祖冷笑著說道。


    這時的他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不久的將來,他便會為這一決定悔恨終身,整個馮家,也會因為他這一決定跌入萬丈深淵。


    第1388章 她完全沒興趣了


    “歡迎諸位道友光臨西嶺城,在下西嶺商會會長伍元方,今日的鑒器大會,便由本人主持。”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走上拍賣台,抬手作揖,滿臉堆笑對眾人說道。


    廳中立馬安靜下來,看著伍元方,不少人眼中都露出敬畏或者忌憚之色。


    別看西嶺商會這位會長大人長得其貌不揚,笑容比市井商販還要市儈,但隻要對西嶺商會稍有了解,都知道他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十幾年前有兩名外來魔修,仗著元嬰巔峰的修為不將西嶺商會放在眼裏,在拍賣會上大打出手,結果被伍元方兩腳踢出了大門。


    因為動作太快,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他的實力。隻知道那兩名魔修身受重傷,足足躺了半天,吐了不知道多少口血,才艱難的爬出西嶺城。


    而伍元方卻是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笑容可掬的主持拍賣。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在西嶺商會鬧事,連西嶺城最大的兩個魔修世家馮家和田家,都對這位會長大人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冒犯。


    “大會開始之前,我先向諸位介紹兩位貴客,有請薑大師。”伍元方麵向旁邊的貴賓間,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名身形清瘦、須發皆白的老者微微頷首,走進大廳。


    “這位薑大師是馮家請來的客人,我想他老人家的來曆,就不用我來介紹了吧。”伍元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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