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憶了,對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念音得到阿母的命令了,但時候扭扭捏捏的百般推諉,不肯說。


    但後來架不住時蓧萱的攻勢,就隻能說實話了。


    “沒錯,我是沒親眼看著他咽氣,隻是聽下麵的人說他死了,就讓人丟到野外喂野獸,他太惡心了,我懶得多看他一眼。”


    “但是他翻不起風浪啊,那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能再慘,就算僥幸不死也早已經廢了!”


    時蓧萱:……


    這話說的,雖然念音語氣中充滿鄙夷,但她還是敏銳的捕捉到有用的信息——不確定死沒死。


    她不再問,但姬英傑卻耿耿於懷,問起來沒完。


    “那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是怎麽對付他的?”


    “不會吧?我居然是那樣的人……”


    她情緒有點激動,念音照顧她情緒,並沒有把當初做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這已經是做過修飾的,姬英傑仍然淚流滿麵,難過的用頭撞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天呐!”


    “我應該下地獄,才能償還我以前的罪惡……”


    整整一個晚上,大家都在各種開導姬英傑,甚至時禹成還編謊話,說念音誇大其詞,事實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沒有那麽可怕。


    好歹算是把姬英傑安撫住了,時蓧萱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車開到村口,遠遠的就見大樹下站著一個人。


    開近一看,果然是自己老公。


    時蓧萱打開車門,老公坐進車裏。


    “你怎麽在這等著?”


    “你怎麽才回來?”


    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哎呀別提了。”


    時蓧萱用一秒鍾告訴老公:“朱慶瑞大概率沒死。”


    又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解釋回來晚的原因!


    “小姨是真轉性了啊?”盛翰鈺若有所思道:“人家都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小姨這性子改的也太徹底了點。”


    “就是。”


    時蓧萱附和:“這要不是在醫院詳細檢查過身體,我都懷疑小姨是被誰給換了。”


    姬英傑絕對還是那個姬英傑,隻是性格變的太徹底。


    但不管怎麽說,變成現在這樣還是很好的,要比以前強的多,總比動不動就讓人頭疼的好。


    倆人都懷疑背後的人是朱慶瑞。


    如果他還活著,是他做的可能性就很大,這個人早晚都是禍害,尤其是他現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後患無窮。


    時蓧萱把朱慶瑞可能活著的消息告訴女兒,讓女兒也多加防備。


    江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家裏其他人都在江州,朱慶瑞不會在這邊直接下黑手,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暗中弄伎倆。


    但時然和雲祺天因為工作的關係,會在各個國家飛來飛去。


    為防止他們在國外遭黑手,所以夫妻倆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女兒,防患於未然。


    時然不解:“如果朱慶瑞還活著,他為什麽不報複小姨姥和念音阿姨?而找我們家麻煩呢?”


    要是說有仇。


    姬英傑和念音同樣也是他的仇人,而且是血海深仇!


    時蓧萱對女兒道:“你呀,還是年輕。”


    “如果恨是可以刻到骨子裏的,怕也是!”


    “刻骨的仇恨會讓人不死不休,刻骨的懼怕會讓人把仇恨往後放一放……或者轉移!刻骨的恨總要有個宣泄口啊,而這個宣泄口就是就是我們。”


    “我是始作俑者,他找我報仇也算找到根了……”她說的很理性,也很頭痛。


    但頭痛也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沒什麽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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