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在一起!”楚末抱住楚越川的脖子,仿佛兩人的距離還不夠近。


    “嗯,永遠不分開。”


    楚越川聲音篤定。


    ————————


    感情到頭了,不知道寫什麽了,就到這裏完結吧,還有個if線小番外,留言發紅包,麽麽噠


    番外一:謝新儒番外


    八二年夏的一天,楚末在新開的醫館給謝新儒當助手。


    醫館是楚末讓楚越川找人幫忙開的。


    楚末要去上學,謝新儒在家下下棋,出去溜達溜達,還有很多時間。


    有時候楚末回去,就看到謝新儒在發呆。


    楚末有點擔心。


    謝新儒前世是在八二年左右去世的。


    他自己懂醫,除了積勞成疾的一些問題,不知道還有什麽不可抗力的作用。


    人的心情也是一個方麵。


    好像把楚末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後,謝新儒就失去了目標,人也有些懨懨的。


    謝新儒會去楚末的醫學院偶爾開個講座,不會長期授課,用不了多少時間。


    楚末知道可以私人開辦診所後,便想著開個醫館,主打跌打損傷,養生調理之類。


    這幾年風氣好了些,謝新儒之前受的冤屈早解開了,心裏的疙瘩也放下了,被楚末撒嬌央求,就答應了,和他一起開醫館。


    開醫館有事可做,也能帶著楚末實踐。


    小醫館開的位置比較偏僻幽靜,沒做gg,剛開始的時候人挺少的,慢慢的口口相傳,加上謝新儒的一些老朋友知道了,稍微一宣傳人多起來了。


    謝新儒精力有限,楚末還沒畢業有一些課要上,不能一直在這裏,所以醫館每天隻開兩個小時,做五休二。


    謝新儒不想來時,就在家休息,楚末來坐班,趕上疑難雜症,會回去請教謝新儒。


    楚末控製著時間,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後掛了休息的牌子,楚末給謝新儒泡了杯茶,配了點心,讓他解饞,楚末則是去收拾東西。


    拿拖把拖地時,一隻大手將楚末覆蓋在拖把柄上。


    隻看手楚末就認出來了,是楚越川。


    “哥,你回來啊!”楚末鬆手,仰頭看楚越川露出笑。


    “嗯。剛回來。我來拖吧。”楚越川說,順手塞給了楚末一小盒東西。


    “鬆露巧克力啊”楚末拿到東西驚喜,是一種老牌子,價格不便宜。


    “那邊還有一個袋子,你看看,陪謝爺爺去那邊坐著休息吧。”楚越川朝楚末笑笑。


    楚末去洗了手,到謝新儒身邊跟謝新儒分了點,然後又去找楚越川,給他嘴巴裏也塞了一顆。


    謝新儒喝著茶,看兩個年輕人互動,再平常不過的相處,時不時互相碰觸對方,克製著,眼神卻纏在一起。


    好幾年了,這倆孩子還是這麽膩歪。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小動作。


    謝新儒搖了搖頭,不去看了,低頭喝自己的茶,卻是看著茶水裏倒影的年老的自己,眼神漸漸凝滯,似乎透過這茶湯看到了什麽。


    楚末和楚越川將醫館收拾好,楚末來找謝新儒。


    “爺爺,你在想什麽呢?”楚末看到謝新儒的神色在他跟前問了句。


    “人老了,能想什麽?都是回憶。”謝新儒回神看向楚末,眼神很平靜。


    “爺爺,是年輕時的回憶嗎?年輕時您肯定很帥,有很多大膽的名媛會來追求您,是不是?您的交誼舞跳的那麽好,肯定沒少跳。”楚末試探的笑著說。


    謝新儒平日很少說自己年輕時的事。


    如今孤家寡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喜歡的對象。


    楚末直覺那可能包含某些不想觸碰的回憶。


    “拿我調侃是吧?膽子肥了!”謝新儒作勢擰了下楚末的耳朵。


    “不敢了,不敢了!”楚末趕緊求饒。


    楚越川這邊收拾好,楚末就攙扶著謝新儒一起出去了。


    外麵太陽有些毒,楚末拿了遮陽傘出來,給他和謝新儒遮住太陽。


    醫館外麵路窄,進不了車,他們要走出去。


    “爺爺,今天不吃咕咾肉了,剛吃過了,油糖含的太高了,不能吃了,乖,今天換一個。”楚末跟謝新儒商量中午吃什麽。


    “老頭子我想吃個肉,怎麽了?油糖含量高,我吃消食片,降血脂藥!”謝新儒跟楚末要吵起來了。


    “爺爺,吃藥多了不好。這樣好不好,咱們換一個,清蒸鱸魚怎麽樣?你上次吃了半條……”楚末哄著老爺子說著,感覺謝新儒身體不動了,餘光看見他們前麵站著個人。


    楚末抬頭看去,一個頭發花白肩背挺直的老者站在他們正前方,一句話不說隻看著謝新儒,眼眸閃動,似乎有些激動。


    謝新儒也在看著對方,眼底閃過一些情緒,很快又淡了。


    楚末看著對麵的老者,感覺有點眼熟。


    仔細看了下,想起來了。


    前世謝新儒去世後,楚末和楚越川去掃墓時,有碰到過這個人。


    “走吧。清蒸鱸魚就清蒸鱸魚吧。”謝新儒說了句,拉了下楚末。


    兩個老人應該是認識的。


    但是謝新儒現在不想理,楚末就沒多話,扶著謝新儒繼續往前走。


    “少爺!”從那老者身邊走過時,那老者喊了一聲謝新儒,聲音裏帶著恭敬。


    謝新儒隻是頓了頓,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楚末給楚越川使了個眼色。


    楚越川落後他們一步,在楚末和謝新儒往前走時擋住了那老者。


    “老先生,您有什麽事?如果是要看病,那需要預約,您把姓名地址電話給我,我們會給您排日期。”楚越川說。


    那老者看向楚越川的眼神不複看謝新儒那樣的激動和恭敬,有些嚴肅,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你是他什麽人?孫子?”那老者問楚越川。


    “不是,我隻是他的後輩。他不想被打擾,請您不要去找他了。如果您有什麽話,我可以幫您轉達。”楚越川淡淡的看著那老者。


    “剛才那位年輕人,是他的孫子?”老者又問。


    “不是。謝爺爺並沒有結婚。您如果沒什麽事,我就走了。”楚越川看著老者問的奇奇怪怪的跟著說道。


    “抱歉。我沒有惡意。我是他的老朋友。從國外回來特意來找他的。他現在過的怎麽樣?”那老者的神色鬆懈下來,繼續問楚越川。


    “挺好的。您找謝爺爺有什麽事?您說是他的朋友,他看上去好像不認識您?”楚越川簡單的說的了句,感覺這老者的確沒有什麽惡意,就問道。


    楚越川在這邊說話時,楚末扶著謝新儒到了林蔭路上。


    “爺爺,剛才那人是誰,怎麽叫您少爺?能跟我說說嗎?”楚末輕聲問謝新儒。


    “以前家裏車夫的兒子,後來帶著未婚妻去了國外。也不知道現在回來做什麽。”謝新儒頓了頓開口說,語氣很平靜。


    “您剛才怎麽不理他,是不是他得罪了您?”楚末問。


    “……不算得罪吧。就是,這個人人品不怎麽好。不想理他。行了,別說那些晦氣的事。你說蒸鱸魚,那得先去買,買新鮮的。走走走!”謝新儒說。


    楚末感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故事,看謝新儒不願意再多說,就暫時沒問了,兩人一起去菜場。


    中午吃過飯,謝新儒去午休,還交代了楚末,要是中午那老者再來別理他。


    楚末回房間和楚越川對了下彼此知道的消息。


    “那老者給我他的名片,顧泉晟,在國外有一家貿易公司。他說三十多年前,他以為謝爺爺去了國外,所以偷渡去了國外,在國外找了謝爺爺好多年,沒找到,最近一年才聽說謝爺爺在這邊,通航班後轉了幾趟飛機來的。我看著說的應該是真的,他對謝爺爺挺關心的。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就沒跟他多說謝爺爺的事。你那邊呢?謝爺爺說什麽了?”楚越川跟楚末說了下自己打聽到的。


    “看來真的有故事。謝爺爺說那個老爺爺是他家車夫的兒子,帶著未婚妻去國外了。還說他人品有問題。照你說的,應該挺好的。我是相信謝爺爺的,但是,有可能是什麽誤會呢?我去問問謝爺爺,他肯定沒睡著。你去看看那個老爺爺有沒有來,要是來了,稍微招待下,再問問具體的事。”楚末說。


    謝新儒雖然有一些朋友,多數是一些晚輩,同輩的交情深的沒幾個。


    能讓謝新儒這麽在意的,恐怕當年也是很好的朋友,更有可能是戀人。


    謝新儒是老派的中醫,但是思想是開明新潮的,對楚末和楚越川是支持的,而且還有菊花養護指南這種古書。


    楚末懷疑謝新儒可能也有個同性的戀人。


    兩人做了分工,楚越川出去招待那位老者,楚末去找謝新儒。


    如楚末所料,謝新儒並沒有睡著。


    楚末給謝新儒把新熬的銀耳湯端來,坐下來將剛才楚越川打聽的事說給謝新儒聽,注意著謝新儒的神色。


    “爺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楚末說完看向謝新儒問。


    謝新儒頓了頓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


    “那時候戰亂,很多人都去了國外。我隻看到他帶著他們家給他安排的未婚妻離開,不知道這其中的事。看來都是我父親導演的,那時他恐怕是知道了。”良久謝新儒睜開眼睛說,語氣透露這幾分悲涼和滄桑。


    楚末感覺有些心酸,眼睛熱熱的,伸手抱住了謝新儒。


    “你傷心什麽?過去都過去了。行了,出去看看那老東西。還是個莽夫,別人說什麽都信。”謝新儒拍了拍楚末說,起身往外走,楚末趕緊過去扶住謝新儒。


    小洋房外,那位老者果然來了。


    看到謝新儒被楚末扶著出來,瞬間老淚縱橫,顫巍巍的走過去。


    “少爺!”老者走到謝新儒跟前喚道。


    謝新儒沒說話,兩人相互看著,蒼老的麵容,早已不複年輕,隻是渾濁的眼裏還有彼此。


    相顧無言。


    許久,謝新儒拉住那老者。


    “行了,進來我給你看看,是不是需要補腦。末末,去端點喝的,熱的,有點燙口的。”謝新儒說。


    楚末趕緊去給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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