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管理摸出一瓶隨身攜帶的化屍藥水,滴出一滴在溫妮菲身上,很快,溫妮菲身上逐漸冒起了透明的血泡,在一刻鍾內消失不見。


    整個地麵除了一灘血水,再也看不出溫妮菲存在的痕跡。


    管理一如往常地坐在沙發上,拾起紅酒杯,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搖晃了一下屋內的鈴鐺。


    “叮叮當當——”


    一位漂亮的女傭垂著頭,默不作聲地走了進來行禮,像是什麽都沒察覺一樣,低著頭認真地清掃著房內的汙漬。


    “交代下去,管理畏罪潛逃了,我溫妮菲不善管理,以後隻能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了,希望那些巫師們,不要太生氣。”


    “溫妮菲”冷硬的嗓音說完,女傭身體一頓,應下後,恭敬地問:“還有什麽措施需要我幫您通知的嗎?”


    “溫妮菲”敲敲杯壁,目光深遠:“將傭兵協會捕捉精靈,還找人下了黑暗咒術的事情,傳出去,重點照顧精靈族。”


    女傭收拾完最後一點汙漬,安靜地離開了房間。


    隻剩下“溫妮菲”一個人安靜地喝著紅酒,看著自己整理出來的證據。


    整個計劃前期完成得都很好,唯一出現的意外,就是兩個點。


    一是突然冒出來的新起之秀維拉和艾米,簡直像是一個明靶子一樣,想讓她不去懷疑都難。


    另一個,則是那位在禁魔領域下,還能流暢使用魔法的神秘巫師。


    根據她得到的口供,守門人說,這個巫師是憑著巫師氣息進去的(守門人撒謊,擔心被說監管不力),但是氣息十分駁雜,隻是很熟悉,他們辨認不出來。


    那麽,這個巫師很大可能,就是十三個巫師會核心巫師之一,任何一個巫師都有可能,哪怕他們可能和她有利益牽扯。


    而那場所謂的爆炸,她也親自去檢查過,本來的轉換法陣被篡改了,背後篡改的人手段非常高明,不僅沒有破壞內裏的轉換法陣,還僅僅多添加了幾筆,就將法陣改成了禁咒·破壞陣。


    恰好,陰差陽錯的,為了讓他們的計劃順利實施,他們留了不少的高級魔法石在那裏,滿足了禁咒法陣的啟動條件之一。


    又因為有人提前啟動了傳送類空間魔法,造成這片禁魔領域發生了片刻的扭曲,被禁咒法陣捕捉後,陰差陽錯地滿足了條件,最後形成了大爆炸。


    真的有那麽多陰差陽錯嗎?“溫妮菲”可不信。


    造成了這一切連鎖反應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巫師,甚至有可能,維拉和艾米也是那個巫師的手下,目的就是讓她們吸引她的注意力,好在背後進行精細的操作。


    能知道她喜好紅色的人很多,但能利用她這份嫉妒心的人可不多。


    “溫妮菲”思索著所有可疑的人選,秉持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理念,她想,她還是需要好好清理一番巫師會了。


    “沒關係,沒關係的溫妮菲,這隻是必要的清理而已,一時的蟄伏,將會換來更強大的未來。”溫妮菲壓低聲音,自言自語,突然和自己碰了個杯,笑吟吟地將酒液遞到了嘴裏。


    反正巫師會也要變天了,那就鬧大吧,讓她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會跟著一起下水!


    ——


    哪怕巫師會那邊的人不鬧大,謝熙辰都能預料到這件事的後續牽扯能有多大。


    低調是不可能的,頂多就是能好好地將學生的身份遮掩好,在他們還沒有能力曝光之前。


    這種苦差事謝熙辰當然不可能一個人擔著啦。


    他毫不猶豫地聯係了芬妮,讓芬妮抓緊送一個咕咕鴿過來,他有急事要和芬妮交談。


    芬妮滿頭霧水,什麽樣的事情不能用校易通,需要用咕咕鴿?


    但她還是抓緊時間送過來了,誰讓斯克裏奇之前給她寫了一份十分完美的總結報告,省了她不少的事情呢。


    咕咕鴿飛過來花了一小點時間,等到芬妮利用咕咕鴿開口的時候,謝熙辰正在慢悠悠地修剪花園裏的花草。


    “斯克裏奇,你這到底是著急還是不著急?”


    謝熙辰想了想:“不算很著急,但是還是言語交流快一些。”


    芬妮無語,“行行行,你抓緊說,我這邊可是很忙的。”


    “急什麽。”謝熙辰將工具放下,隨便找了個幹淨的花壇坐下,思索自己怎麽開口。


    半晌後,謝熙辰斟酌語言:“你的學生,好像闖了個,不小的禍。”


    芬妮沉默一秒,兩秒,三秒,當機立斷:“是你的學生!”


    謝熙辰:“……”


    芬妮語調極速:“斯克裏奇你自己說好你帶隊的可不要想著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我絕對不可能接下這種……”


    謝熙辰打斷:“是好消息!”


    芬妮話鋒一轉:“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絲毫不提她剛剛馬上就要切斷咕咕鴿的聯係了。


    謝熙辰無語地扯扯嘴角。


    還是認命地繼續和芬妮解釋了一下小家夥們闖的禍。


    “……現在的好消息是小家夥的身份沒暴露,但終究有些隱患,你那邊可以關注一下最近的消息,要是有什麽消息,希望能幫忙引導一下風向。”


    謝熙辰說著,莞爾一笑:“對你來說,這也算是大新聞不是嗎?”


    “是倒是,但是……”芬妮想起來自己名下的報紙,有些躊躇,“你知道的,我們的報紙並沒有適合刊登這個消息的,放在學生報嗎?那豈不是在暗喻這件事和學生有關?”


    斯特安魔法學報就更不行了,這份報紙要走的是權威的道路,基本上上麵就算略微輕鬆起來,都是要帶著學術知識的。


    謝熙辰卻不這麽認為。


    “芬妮,娛樂學生報可不僅僅隻播報學生的事情啊,那樣本身選擇的渠道就很窄了不是嗎?”


    謝熙辰說到這身體一頓,他略微扭頭往身後一瞥,回來繼續若無其事地提議道,“最好是能娛樂學生的報紙,比如給學生提供更多的消息,就像是在開學季時,給學生分析每一個魔法學院的優劣及招生需求,或者是魔法界出現了什麽重大變故,不聚焦在魔法師們的私生活,但是聚焦時事,不是更好,更全麵嗎?”


    謝熙辰隨口補充了一句:“你還可以收廣告費,那些魔法學院想要更好的生源,就得靠你幫忙吹噓了。”


    芬妮:“!!!”


    怎麽辦,好心動!


    斯克裏奇說的對啊,如果隻是給學生揚名,其實並沒有那麽大的客源,要知道學生們並不是誰都有那麽傳奇的身份,難道以後她隻做貴族學生的生意嗎?


    可一旦定位在學生為主,這學生報估計以後是沒有辦法廣泛流通的。


    現在一片大好,也是因為謝熙辰騷操作搞出了一個旁聽生製度,還拉了眾多實力的培養者下水,她的學生報沾光獨家報道事件,自然引起了眾多的目光。


    可之後呢?她總要安排更多的,更廣泛的內容,芬妮最近也在頭疼這件事,隻是時間還早,所以她並沒有那麽地著急。


    現在謝熙辰給她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既然她的初衷是為了學生,那就不應該隻局限於登報學生,而是要擴大範圍。


    學生需要看的消息,幫助學生擴大受眾範圍,學生的曆練事跡……都是她可以進行的!


    “啊啊啊斯克裏奇,你真是每一次都讓我無比的心動,我簡直愛死你了!”芬妮激動地站起來,巴不得現在就去將事情報導出去。


    謝熙辰被這一連串的彩虹屁誇得後背發涼:“恕我直言芬妮,你的心動真的很廉價。”


    芬妮哼了一聲:“那是你不懂情趣斯克裏奇,像我這樣年輕漂亮的魔導師,一句心動,有的是男人前仆後繼。”


    “還好我不懂情趣,”謝熙辰吐槽,“我可不想為了別人衝鋒陷陣。”


    芬妮哽住,算了,跟斯克裏奇有什麽好說的呢,不過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罷了。


    她扯回了正題:“我會找人繼續關注那邊,如果巫師會那邊有什麽動向的話,我會隨時放到娛樂報上去,放心,操縱輿論這一塊,我非常擅長。”


    說到這,芬妮似乎想起了什麽:“對了,這樣一來,你的旁聽生們的淘汰可就不能占據最好的板塊了哦。”


    馬上就是為期兩周的第一輪淘汰了,突然將旁聽生們的版麵撤到角落,她良心真的有些不安呢。


    謝熙辰嗤笑一聲:“你自己早就有打算了,不是嗎?”


    芬妮嘻嘻一笑:“還是你懂我安辰,天哪,我都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麽辦了!”


    是的,一直連載那些旁聽生們的弱雞操作和苗苗們的對比,她都要審美疲勞了。


    反正到現在了,也一直都在降維打擊,最近的娛樂報都滯銷了不少,感覺大家也跟著審美疲勞了。


    等之後定期播報一次,之前已經打好了信任的基礎,未來也不需要擔心學生反咬,該有的證據他們也都有,芬妮覺得火候已經不錯了,該進行下一步了。


    無奈現在旁聽生們還沒有淘汰完,後續也沒出結果,她就這麽進行下一步,還是有些不妥當,謝熙辰給她送來的消息簡直就是一個驚喜!


    “嗯,學院那邊還得麻煩你們多照看,我得跟著這幫搗蛋的小家夥,免得他們犯大錯。”


    芬妮聽的,無比的羨慕:“要是我也能跟過來就好了。 ”


    謝熙辰微微一笑:“你可以掛斷了。”


    過河拆橋,用過就丟!


    芬妮磨磨牙,還是掛掉了咕咕鴿的聊天。  算了,看在好消息的份上,她不和斯克裏奇計較!


    咕咕鴿切斷魔法後,就咕咕地往回飛,謝熙辰看著信鴿走遠,慢吞吞地看向自己身後,語氣平靜:“戈爾大導師既然聽見了,那就出來吧。”


    他皮笑肉不笑地開玩笑:“這樣偷聽可不是一個紳士行為,您說呢?”


    謝熙辰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大樹背後,戈爾·喬滿是慌亂地跨了出來,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戈爾·喬磕磕巴巴地解釋半天,最後懊惱地說,“我,我是斯特安學報的粉絲……”


    謝熙辰眼睛微睜,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喜歡斯特安學報到偷聽斯特安主編的聊天?”


    戈爾·喬知道這個理由站不住腳,沉默了下來。


    謝熙辰等著戈爾·喬的解釋,半天得不到回答,他也不在意,和戈爾·喬強調了一下:“戈爾大導師,雖然您在魔法上的造詣很出色,但我想,做人還是要知禮守禮一些的,您覺得呢?”


    戈爾·喬還是反反複複的那一句對不起。


    謝熙辰無奈,俯身撿起工具,繼續修剪花草,顯然沒有了繼續聊天的興致。


    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謝熙辰已經表現得如此冷淡了,戈爾·喬還像是看不懂人臉色一樣,厚著臉皮湊了過來。


    謝熙辰臉一冷:“戈爾·喬閣下,請不要打擾我工作,謝謝。”


    不管戈爾·喬多麽奇怪,對謝熙辰來說,這種不說話老讓他猜,他不猜還硬要湊過來的行為,非常敗壞他的好感。


    又不是他的學生,他做什麽要去猜呢?


    戈爾·喬也知道自己討人嫌,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太想知道芬妮和斯克裏奇的關係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小心翼翼地問:“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是聽見,聽見她叫你斯克裏奇,所以,你是斯克裏奇魔法學院的那個校長?”


    謝熙辰沒有回答,隻是抬頭,好整以暇地看著戈爾·喬。


    他的不搭話讓戈爾·喬有些難以接話,但是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瑪利姆的校長你的事情的,我就是,就是想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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