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這是我能看到的嗎?!”


    “這真不是演員在拍戲?”


    “我知道,這是江城那邊的考古現場,據說挖掘出了好多珍稀書畫,江城新聞台天天報道,我老早就發現這個大美人了!就是工作人員,她連續好幾天都在現場!”


    “天呐,這顏值,不去娛樂圈當頂流拔高女明星整體顏值,居然天天跟隊去挖土?!暴殄天物!”


    “嗚嗚嗚來個經紀團隊挖她進圈吧,我想看大美人風風光光漂漂亮亮走紅毯,不想看她挖土!”


    “這好像是‘梅簡’的古董鑒定師?”


    “我去,古董鑒定師?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有鑒定圈的老師說過,她鑒定技術不怎麽樣的,還弄錯過好幾次……”


    “懂了,大美人在鑒定圈是不是要顏值有顏值,要技術有顏值那種?”


    “哈哈哈哈哈笑死,美成這樣了,還要什麽自行車。”


    “求大美人微博!”


    “求求求!進圈吧,我給你當官方後援會。”


    “@ai小秘書,給你十分鍾時間,把大美人的全部資料整理給我。”


    “哈哈哈……”


    大家注意力都在檀灼那張臉上,有人想暗中攪渾水提她鑒定的事兒,也被那些顏控網友們帶過了。


    他們目前更想知道,大美人的全部資料。


    對於網絡上的風波,檀灼一概不知。


    因為她的手機,早就沒電了。


    回家後,還沒來得及充,就被朝徊渡那張冷水澡記錄手冊給震驚到,又被帶上了床。


    “我渴。”


    少女嗓子都啞了,寶藍色的小盒子裏,還有兩枚。


    從八點到十一點半,檀灼感覺自己像是一株幹渴的花,視線不經意觸及到花瓶。


    早先朝徊渡插的花被檀灼難得好心的澆了水全部淹死了,他新換了淡淡粉色的玫瑰,大抵是剛到,花瓣上還有晶瑩細密的水珠。


    朝徊渡慢條斯理地握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將她半扶著坐起身,拿起溫度剛好的水杯,遞到少女唇邊,“慢慢喝。”


    等檀灼小口小口喝完,見她目光一直呆呆地看著花瓶。


    朝徊渡不緊不慢地放下水杯,剛剛結束過,他清雋眉眼有種穠麗的豔,突然有了興致般:“教你澆水。”


    大半夜的教這個幹嘛?


    檀灼覺得朝徊渡是真的離譜,將臉埋在他頸窩,又困又累,尤其想起還剩下兩個……毫無風花雪月的心思,就想速戰速決:“不學!你不是說,你的花,以後隻能你自己澆。”


    “嗯。”朝徊渡氣定神閑地撥開玫瑰花瓣,隨意攪了下搖搖欲墜的水珠,卻說:“我的花目測缺水過度,會枯萎。”


    “她需要很多很多水。”


    檀灼身子繃了下,推著他的手:“那你自己去澆。”


    朝徊渡:“當然。”


    他的花,他自己澆。


    檀灼聽後,當他又準備搞什麽花藝,便想著趁機睡一會兒,於是便準備卷著被子一躺,然而沒等躺下,又被男人撈進了懷裏,卷翹的眼睫掀起,“幹嘛?”


    不是要澆花嗎?


    朝徊渡掃了眼放在桌上的水杯,意味不明地提問:“上麵的水澆完了,是不是該輪到下麵?”


    都說了不學,幹嘛非要教。


    檀灼起初沒有聽懂,下意識看向床頭精美的甜白瓷花瓶,反應了好幾秒,有些奇怪:


    難道是要分上下?


    先給葉子噴點水再倒進花瓶裏?


    忽然。


    檀灼紅唇緊抿著,指尖不自覺掐進了他手臂的刺青,混沌的腦海像是破開了一束光,終於清明,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震驚道:“你到底怎麽能、說、說出這種話的?”


    正常人想都不敢想!


    這麽高雅的花藝,都能被他說得如此下、流。


    朝徊渡泰然自若地應道:“或許……朝太太是我的繆斯女神。”


    檀灼:“……”


    她是這個意思嗎!?


    男人依舊光風霽月的矜貴模樣,做出來的事兒卻孟浪又毫無分寸。


    半晌後,他似喟歎:“我儲存了半個月的水量,可以一並灌進去。”


    “朝太太,你說,做我的花,運氣是不是很好?”


    “……”


    運氣好不好她不知道。


    但是,檀灼切身體會到,那天早晨被她一口氣澆死的花,是怎麽樣的感覺。


    第35章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淩晨。


    月亮高懸於夜空,繚繞著薄薄的雲霧,如月光色的綢緞,穿透落地窗,披在少女雪白瑩潤的肌膚上。


    第四次結束時,檀灼怎麽都不繼續了,用力箍著男人修勁窄腰,像是黏在上麵:“欠著好不好。”


    “老公~”


    “你的小嬌妻已經沒有力氣了。”


    “沒有互動感的做,你覺得有意思嗎?”


    朝徊渡覺得有意思,因為她現在很敏感,垂眸靜靜看著少女覆著瀲灩水波的桃花眼,到不自覺濕潤的紅唇,以及香汗淋漓的身體,整個人像是被澆透了的玫瑰,卻散發著不屬於玫瑰的木質香調。


    修長指尖掠過少女肌膚上的薄汗,確實不能再這樣下去,檀灼快要脫水了,於是隻能意猶未盡地就著被她熊抱的姿勢,把人端著抱起來準備洗漱休息。


    偏冷音質染了幾縷磁性的啞,他說:“不做也可以。”


    “不過……需要記賬。”


    “記記記。”


    大不了她不承認。


    檀灼非常無所謂,先躲過今天再說。


    然而,朝徊渡去浴室之前,先繞到他那邊的床頭,打開抽屜,找出那張薄絹紙。


    隨即路過梳妝台時,輕而易舉單臂托住少女纖細的身子,另一隻手旋開口紅,塗在她指尖,然後在薄絹下方落下檀灼的指印。


    “朝徊渡,你狗不狗?”檀灼原本懶倦地趴在男人肩窩,默默地看著他一係列動作,終於沒忍住幽幽地問了句。


    朝徊渡貼心地抽了張濕巾替她擦幹淨指尖,不緊不慢地回道:“朝某向來習慣秉持正規的辦事流程。”


    ‘辦事’微微停頓了兩秒。


    什麽事,不言而喻。


    朝徊渡將薄絹疊整齊收好,忽而反問了句:“不累?”


    聽到這話,檀灼嚇得立馬重新趴回去,全部力氣都軟軟地壓在他身上:“累累累,快洗澡,睡覺。”


    真的沒力氣兒了。


    夾在男人腰間的纖細小腿都不自覺地往下滑。


    朝徊渡視線略過牆角的複古鍾表,從善如流地撈起她快滑下去的細腿,施施然進了浴室。


    他說結束,便是真的結束。


    並未在浴室趁機又來一次。


    這一方麵,檀灼對朝徊渡還是滿意的,雖然對性這方麵過度直白,想做就必須要做,但若是答應了不做,也不會說話不算話,更不會強迫她。


    例如前段時間,朝徊渡寧可記下來慢慢算賬,也沒在她又累又困的時候,一定把她叫起來履行夫妻義務。


    這人真的很迷。


    每次覺得他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時候,他又坦蕩君子,克己自持。


    浴室內熱霧迷蒙,檀灼被濃鬱的白檀木香熏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地真靠在他懷裏睡著了,就連後麵吹頭發聲都沒醒。


    朝徊渡將洗得香香軟軟的檀灼放到已經換了幹淨床品的床上時,已經零點三十分。


    他沒急著睡覺,隨手給檀灼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後,又拿起自己私人手機的繞到主臥外間,清冷麵上神色慵散,坐在極簡設計的壁爐旁搖椅內。


    這是檀灼搬進來之後,重新折騰的,她想冬天在這裏看書,會非常有氛圍感。


    當朝徊渡聽管家提起時,第一反應卻是——原來她已經想好在這裏度過每個春夏秋冬了。


    僅開了盞壁燈,光線昏暗,越發襯得男人眉眼冰冷漠然,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攪亂他的心神。


    一開手機,爺爺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朝徊渡當沒看到,越過那些,看到沈肆白的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男人語調舒懶幾分:“有事?”


    沈肆白看了看時間,距離他打電話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忍不住揉了揉眉梢:“你在忙什麽,現在才回電話?”


    朝徊渡:“澆花。”


    沈肆白:“……”


    什麽花這麽寶貝,大半夜澆水,還要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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