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這人吧,胃口極好,喜歡吃什麽東西,就一定要一次吃個過癮吃個夠。


    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以前陳川慣著她,要吃啥做啥,隨便她點。


    但被嚴醫生說過幾次之後,沒辦法,好說話的陳川,變得不好說話起來。


    最近幾個月,每次沈溪吃點東西,都要跟陳川好一番拉扯。


    尤其是,懂的都懂,好吃的東西都不健康,健康的東西,一般好吃不到哪裏去。


    她想吃的,都是些高糖高油高脂肪的東西,醫生看了都搖頭。


    所以,老公太嚴格,最近陳川已經管得她連雪糕都不敢隨便吃了。


    “二二二,我答應了,我不還價了嘛。”她急地一把抱住他的腰:“老公,你最好了,我最愛你了,求求你了。”


    真的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搶個幾百萬呢。


    他看著她,不說話。


    見他有軟化的跡象,沈溪摟得他更緊,甜甜地各種好話不要錢似地往外倒,毫無底線地一堆捧。


    但,某人軟化是軟化,就是不鬆口。


    她講到嘴幹,脾氣上來了。


    “你夠了哦,再不給我,我搶了啊。”


    陳川哈哈一笑,就知道。


    行吧,三個就三個,給她加一個。


    等沈溪心滿心足地把自己“辛苦”爭取來的那三粒地瓜吃完,摸著肚子靠在椅背上,來財很高興地在她肚子裏動來動去,沒個消停。


    它也很高興。


    陳川洗了盤子回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居然是鄭壽。


    前幾天小兩口剛給鄭壽拜了年,陳川邀他來禾城一起過年,被他拒絕了。


    “我早就習慣一個人,過不過年的對我來說沒啥區別。”


    他一個老頭,今天和明天有什麽不一樣?除不除夕,跟平時又有什麽區別?


    本來兩口子打算過幾天去樟樹村看看他,結果他說他馬上要出趟門,沒空搭理他們。


    於是此行作罷。


    誰想到現在打電話過來,沈溪搶過手機接起來:“嗨,老鄭,啥事啊?”


    鄭壽看著她的笑臉,就眼暈。“陳川呢,我找他。”


    他找陳川的原因,居然是為了讓陳川陪他出去行騙……


    沈溪簡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煙城首富啊,富到流油的那種程度,錢多到花不完,咱們去幹一票大的,接下來好幾年不用愁。”


    沈溪:……


    這咋聽著哪裏不對勁呢?


    陳川微笑著拒絕了他。


    理由很簡單,沈溪馬上要生了,他哪兒都不去。


    最後在鄭壽一堆不爭氣太戀家沒前途的抱怨聲中,掛斷了電話。


    一抬頭就看到沈溪亮晶晶的眼睛,他伸手按住她欲張的唇:“你可不可以,有沒有問題不重要,我哪裏都不去。懂?”


    她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


    他剛鬆開,她又膩了過來:“要不,我陪著你們一起去唄?”


    首富耶,而且是煙城首富,那跟某沙漠國的土豪們有啥區別?沒有。


    跟送錢上門一樣。


    至於鄭壽明明可以自己上,為什麽要叫上陳川,還不是因為那個首富為人很不好忽悠,不僅講玄學,還要講科學。


    這種技術活,非陳川莫屬。


    從上次陳川把穆家忽悠地不輕,可以看出來,這小子,是塊材料。


    陳川摸了摸她的肚子:“你消停點吧,來財說不定啥時候就蹦出來了,萬一再生飛機上。”


    錢他有的是,沒必要。


    眼睜睜見財化水,沈溪怪心疼的。


    “你放心,那錢跑不了。”


    沈溪立刻精神一振:“真的嗎?怎麽說怎麽說?”


    陳川向來不屑搞什麽到時你就知道了這種裝x的故弄玄虛,有話直接告訴別人是會死嗎?


    至少對沈溪,他向來知無不言。“他家最近不是風水問題,而是資金鏈斷裂了。當然,這個硬要說的話,也可以往風水上靠一靠。”


    “因為他兒子不積德,所以他也跟著倒黴。”


    “所以,那人最近的資金鏈斷掉,是你和席琛在搞鬼?”沈溪驚呆了。


    “也不算,我隻是出了個主意,具體的事情,是席琛在做。”陳川聳聳肩。


    “可是為什麽呢?”沈溪不明白:“煙城離禾城十萬八千裏,八杆子也打不著啊。席琛總不至於想去煙城發展吧?”


    一南一北的。


    明明你做你的禾城首富,他搞他的煙城產業,互不相幹,陳川他們好端端去弄他做什麽?


    而且明顯動靜弄的挺大的,人家都懷疑上風水問題了,這能小的得了?


    “那個煙城首富,姓曹。”


    沈溪沒聽懂:“所以呢?”


    “他有個寶貝兒子,叫曹銳。”


    “這名有點耳熟……”


    “喬羽。”


    “喬……哦哦,是他!”


    就是那個帶了大筆資金去港城跟席琛搶地盤,搞風搞雨,沒搶過就找人開車去撞喬羽的那個曹銳。


    港城的那塊商業風波,向來是能者撈之。


    嗯,撈是能撈,誰能撈到,看誰本事嘍。問題是這人行事很是卑鄙,搶得過就搶,搶不過就把別人的碗都砸了,誰都別吃。


    所以,席琛怒了。


    雖然都是強盜,但也沒有這樣幹的吧?什麽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出來,連撞人威脅都搞了。


    最重要的是,連累他心愛的人,這個無法忍!


    沒看最近喬羽戲都沒拍了嗎?說是說過年去國外度假休息去了,事實上,不過是被瘋狗給嚇得。


    所以,席總裁是一怒為紅顏。


    做生意嘛,本來是各憑本事,你行你多拿,成王敗寇,願賭服輸,他絕無二話。


    哪怕港城的水,是席琛他們去攪渾的,但人家能從你碗裏夾過肉來,也是人家的本事,席琛並不惱。


    畢竟這事他自己也沒少做。


    但弄喬羽,就觸及他的底線了。想用喬羽來威脅他的人,曹銳不是第一個,但他一定是死得最慘的那個。


    因為他差點就成功了。


    所以席琛怒砸巨款,定要一把按死曹家。


    陳川數著鈔票,隨口就出了個主意。


    嗯,陳川就覺得,既然曹銳仗著本錢雄厚,以本傷人,多簡單點事,那就去偷他家唄。


    把他的本,變成他們的本,看他還怎麽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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