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廳內,淺藍與霧白交織融合,抬頭便是藍色的夢幻星空,恍如置身銀河。


    舞台走道蜿蜒,似是一條溪流,載著薑聽雨緩緩走向舞台中心的男人。


    新娘身上的婚紗已不是上午接親時的那一件,換成了更為華麗的手工刺繡婚紗,裝點了無數顆細小鑽石的婚紗美輪美奐,卻不及身著婚紗的少女惹人注目。


    她像是誤落入銀河的精靈,又像是城堡裏走出來的公主,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謝霽淮一直都知道她漂亮,可當她穿上這身婚紗走向他,成為他的妻子的這一刻,他的眼裏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


    薑遠岑將女兒交到了謝霽淮的掌心裏,霎那間感慨萬千,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司儀繼續流程。


    伴娘程簡依送上婚戒,司儀也在此刻高喊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舞台下的聲浪一聲高過一聲,薑聽雨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半點由不得她自己。


    她取過戒指,為謝霽淮戴上,因為緊張,連手指都在顫抖,好半晌才戴進男人的指尾。


    男人的手很漂亮,指節修長,指骨立體,手背皮膚很薄,能十分清晰地看到藏在皮膚底下的青色脈絡。


    而當這隻手牽住她的指尖時,薑聽雨的心跳忽然間亂了。


    謝霽淮的動作簡潔明快,疏忽間就為女孩戴上了婚戒。


    小小的婚戒是承諾,也是他套住她的鎖。


    他牽著她的手看了許久,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薑聽雨想收回手,奈何力氣比不上男人,掙脫不掉。


    新人交換好戒指,司儀麵向來賓,繼續道:“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薑聽雨跟著父母參加過不少婚禮,自然知道婚禮上都會有這麽一道環節,早早地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再說,她和謝霽淮也不是沒親過。


    少女怯生生的眸抬望向男人,就好像是在無聲地引誘一般。


    獵物都送上門來了,謝霽淮自然沒有放過她的道理,證領了,婚禮辦了,就連婚戒也都交換過了,她再沒有反悔的餘地。


    謝霽淮眼底充斥著毫不克製的占有欲,大掌死死箍住女孩的腰,低頭深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25章 25


    ◎哭啞了嗓子也不會停◎


    謝霽淮的吻並不像是上一次那般淺嚐輒止, 而是攻城掠地般地抵入她的唇齒內,肆無忌憚地掃蕩。


    薑聽雨雙手扣著男人的肩,纖瘦的身體止不住地悸動, 像一隻誤入陷阱的小兔子, 瑟瑟發抖。


    台下忽地響起一陣轟鳴的掌聲,連綿不絕湧入耳朵, 薑聽雨的臉紅得發燙,就連耳根都被烘熱了。


    玉白指尖曲起,薑聽雨用力地捏住男人肩上的衣料。唇齒被堵住,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隻能無助地嗚咽,試圖喚醒男人的理智。


    僅僅隻是一個吻而已, 並不難讓壓抑已久的男人饜足, 但他更不想叫旁人看到女孩嫵媚含情的模樣。


    今晚的時間還很長,他有的是時間和她深入地交流。


    謝霽淮捧著女孩的下頜,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女孩,唇角揚起輕佻的笑。接著, 他又啄了下女孩的唇, 才大發善心放過了她。


    唇上的溫度依舊殘留, 薑聽雨身體半軟,大口地喘氣, 緋紅的臉頰如落日餘暉,水眸也蒙上一層霧氣,帶著無所適從的迷離。


    -


    婚宴臨近結束,敬了一圈酒後在休息室裏躲懶的薑聽雨才出來陪同送客。


    她站在謝霽淮身旁, 顯得尤為嬌小。


    兩人離得極近, 幾乎是肩挨著肩, 男人身上清冽的酒氣不住地飄入她的鼻腔,嗆鼻的氣味引得女孩眉頭深鎖,小巧精致的臉也變得凝重。


    她悄咪咪偷瞄了一眼男人,見他那張俊美冷淡的臉也泛著淡紅,心裏愈發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有點怕他酒後亂性。


    清醒的時候再怎麽樣他們也能有商有量,但醉鬼是沒有辦法溝通的。


    薑聽雨提著裙擺走到兩步之遙的母親身邊,小聲地請求:“媽媽,謝霽淮好像是醉了,能不能請酒店送點醒酒湯過來。”


    林靜怡和賓客道了別,閑隙的功夫順著女兒的視線看向女婿,臉頰是紅了一點,但說話做事倒是看不出醉酒的樣子。


    “有嗎?我看他還算清醒。”林靜怡淺聲道,她嗔了一眼女兒,彎了彎唇,“你啊,也不用這麽心疼他。”


    “我不是……”


    她真的沒有在心疼他。


    薑聽雨有苦難言。


    林靜怡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待會兒媽媽就囑咐服務生送點醒酒湯過來,你父兄倒是喝了不少,得醒一醒酒,否則明天早上起來頭疼。”


    薑聽雨抬眸,眼裏透著絲擔憂,剛要開口詢問父兄的狀況,身旁便走近了一個男人。


    “眠眠,你和媽在聊什麽?”男人嗓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薑聽雨下意識看向男人,眼裏閃過一瞬的慌亂,“沒什麽。”


    林靜怡以為女兒是不好意思,索性替她說了話:“眠眠是擔心你喝醉了,想給你弄點醒酒湯。”


    謝霽淮眼簾微掀,凝向女孩,唇側勾起一抹笑,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軟的發絲,“不用擔心,我沒有喝多。”


    男人的眼神幽暗深邃,像一汪深潭,卷著人陷入在其中,薑聽雨被他盯得不舒服,忙偏過了臉。


    這下真的是解釋不清了,她真的沒有在但心他,她隻是在但心自己。


    ……


    林靜怡叮囑服務生送的醒酒湯謝霽淮並沒有喝上,謝老爺子撐了一天的身體有些吃不消,謝霽淮不放心,便和薑家人說明了情況,親自送老爺子回醫院。


    謝霽淮不在身邊,薑聽雨反而輕鬆不少,謝家的司機將她送到了謝霽淮的公寓門前,看她進了門,才放心離開,告知了謝霽淮。


    這是她第一次來謝霽淮的住處,而她的包裹倒是比她來的要早的多。


    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的高級公寓,一平就要幾十萬,而謝霽淮所住的頂樓更是總價值過億。


    她邁入的那一瞬間,客廳裏的燈光驟然亮起,吊頂上的水晶燈盈盈生輝,打下一層柔和的暖光,公寓裏大約是因為新婚而裝點過,四處可見喜慶的布置。


    薑聽雨換下腳上的高跟鞋,穿進玄關處擺放整齊的粉色棉拖,提著厚重的婚紗裙擺,邁步往裏走。


    好奇心促使她沒忍住四下打量,越看她就越覺得謝霽淮說不定是和她的哥哥找的同一個設計師,裝修風格竟然出奇的相似。


    掠過客廳,踏入走廊,因為不知道哪一間是臥室,她便一間房一間房看過去,所有的門都被打開後,她驚詫地發覺,這偌大的公寓裏,隻有一間主臥,根本沒有客房。


    不管是不是謝霽淮刻意為之,她都隻能和他睡一間房。


    薑聽雨怔愣了半晌,才認命般地走進臥室。


    寬闊的臥室設計得極為簡約,看不到一點多餘的擺設,除了落地窗前的矮幾上那一束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


    玫瑰花瓣也同樣撒在了床榻上,在暖橘色燈光的映襯下,有種說不出的旖旎。


    薑聽雨臉頰微紅,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她低垂著眼眸沒敢繼續打量,就怕看到更讓她羞赧的東西。


    身上的重工婚紗很沉,她想換下來,又不知道自己的衣物被男人放在了哪裏,雖說這裏是他們的婚房,但沒得到男人的允準,她也不好翻找,那樣未免太不禮貌。


    女孩端坐在床上,瓷白的手指不安地勾弄著輕紗。


    沒等多久,她就聽到門外那聲不輕不重的開門聲,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整個人陷入緊張忐忑的情緒之中。


    屬於男性的低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她的心跳也愈發強烈。


    房間門被人推開,西裝筆挺的男人步履從容走至她麵前停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飲過酒而略為慵懶的目光透著淡漠矜傲,周身散發著極強的壓迫感。


    薑聽雨仰著雪白的脖頸迎上男人的視線,驚嚇到語不成調:“謝……謝霽淮。”


    她就像是一隻被狼盯住的小兔子,無路可退,隻能又懼又怕地看向男人。


    謝霽淮單手扯鬆領帶,俯身逼近:“怕我?”


    他身上的酒氣散去了不少,味道也不似之前那般嗆鼻,臉上的紅暈早已退卻,與之相對的則是他的五官更為濃烈了幾分。


    薑聽雨瞳孔微顫,咬著貝齒不肯說話。


    謝霽淮掌心托著女孩的腰,強勢地把人往懷裏帶,女孩的腰身實在纖細,他一隻手摟過還有餘留,指節漸漸收緊,男人唇邊勾起一抹輕挑的笑:“薑小姐,現在才怕是不是晚了點。”


    薑聽雨眨了眨眼,眼底又彌漫起一片朦朧的水霧,她的身體已經在男人的掌心覆上來的那一刻僵硬到無法動彈了。


    謝霽淮唇角的笑意更深,起了更加惡劣的心思,不緊不慢地逗弄她:“聽說薑小姐嬌氣得很,動不動就哭,不過我這人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一會你就是哭啞了嗓子,我也不會停,聽懂了嗎?”


    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炸開,炸得她腦子暈暈乎乎的,根本反應不過來。


    心裏那些準備好要和謝霽淮說的話,此刻都化為烏有。


    心跳咚咚作響,好似夏夜裏的傾盆大雨,碩大雨珠砸在地麵上的撞擊聲。


    殷紅的唇被女孩咬出齒印,許久後,她顫著聲音道:“我、我怕疼,你可不可以輕一點。”


    女孩纖長的睫毛好似蝴蝶扇動的翅膀,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謝霽淮很輕地笑了聲,沒忍住吻了下女孩的額,“我以為你不願意呢。”


    新婚之夜,他不可能不碰她,但他卻還未想要在今夜就徹底占有她,至多也就是抱著她親吻而已。


    不過現在,他改了主意。


    既然她願意,他也不想拖下去了。


    薑聽雨瞳孔放大,滿眼的不敢置信,反問:“我可以拒絕的嗎?”


    “晚了。”


    謝霽淮抬起女孩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今晚的第二次接吻,卻比第一次來得更為猛烈,酒氣混著香水的氣味,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薑聽雨根本承受不住他如此強勢的進攻,偏偏她又被男人攬在懷裏,逃無可逃。


    腰上的那隻手緩緩上移,停留在蝴蝶骨中間的隱形拉鏈上,抹胸設計的婚紗露出了少女大片白皙的皮膚,男人的手也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肌膚,引得女孩顫栗。


    好不容易從男人的吻中逃離,女孩顧不得緩解,低喘著請求:“等等,能不能洗完澡再……”


    後半句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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