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謝翊你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你壓我幹什麽, 咱倆都是農民。”


    “哎呀, 所以咱倆誰先跑不都一樣麽,我這牌好, 你先讓我出。”


    “行,你先出,我看看你有什麽好牌。”


    “一張三。”


    “……”


    方悅涵無語地看著對麵的兩個人:“別說話,好好打。”


    最後,謝翊和於森兩人手裏一個剩了七張牌,一個剩了五張。


    於森把手裏的牌扔出去, 絕望地向後靠:“謝翊你就是個重色輕友的豬隊友。”


    烈日炎炎,剛躺下去他就被太陽曬得重新坐直。


    “把手伸出來。”


    方悅涵對他們兩個說。


    一個不情不願, 一個倒是笑容滿麵。


    方悅涵活動著右手, 而後放在嘴邊哈了兩口氣。


    “啪!”


    她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靠!”於森隻覺手心火辣辣的, 連忙伸了回來,“方悅涵你是一點不留情麵。”


    方悅涵搓搓兩手,雲淡風輕地說:“留情麵還有什麽好玩的, 等會兒我輸了你也能這樣打我。”


    於森瞪向旁邊嬉皮笑臉的謝翊。


    有他的參與,自己估計永遠都贏不了。


    和他一家, 相當於有了一個豬隊友。


    和他對家, 自己單槍匹馬的, 從沒抽到過好牌, 也贏不了。


    總結,自己不適合和這兩人玩遊戲。


    “下午比賽什麽時候開始?”於森說著, 把校服外套往自己頭上一扔,蓋住眼睛,“這太陽也太大了,我感覺我要撐不住了。”


    旁邊,謝翊起初不知道從哪找出來一把傘,撐在了三個人前麵來擋陽光。


    但打著打著牌,於森就發現那傘離自己越來遠越遠了。


    “還有二十分鍾。”謝翊看了眼手表,見他用校服外套蒙住頭,把傘完全移向另一邊。


    自己拿起校服外套有模有樣地跟他學了起來。


    “梁如夏被老曹叫去辦公室拿東西了這我知道,陳肆川呢?打牌之前我看他還在這,打完一局人就沒了。”


    “有什麽事兒唄,”於森悶在校服外套裏,閉著眼睛說,“要我猜,會不會是因為上午跑了個第一,被女生找去告白去了。”


    “你說他學習好就罷了,體育還好,我要是個女生,肯定忍不住不喜歡。”


    “膚淺。”


    方悅涵隻評價了兩個字。


    於森:“你不膚淺,那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方悅涵:“反正肯定不是你這樣的。”


    謝翊舉手:“我這樣的!”


    “……”


    “……”


    方悅涵俯身去收拾牌。


    末了,才說一句:“也不是你這樣的。”


    -


    梁如夏拿著幾張紙從曹恒辦公室裏出來,走了幾步拐彎,開始下樓梯。


    三樓下到二樓,又從二樓往一樓走,離落地還有幾個階梯時,一樓大廳突然響起一陣女聲。


    “你幹嘛躲著我?”


    梁如夏下意識抬眼去看。


    是很久沒見的孫藝溪。


    她今天罕見地穿了一身校服,原來的黑長直紮成了丸子頭。


    她對麵站著的人,同她一樣也側著臉。


    梁如夏盯著那人看了幾秒,而後眨了眨眼,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個人,是江淮?


    沒來得及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梁如夏先意識到自己現在算是在偷聽別人講話。


    她忙地掉頭想重新上樓,從教學樓另一個出口出去。


    盡管足夠努力放輕腳步,最後卻還是被叫住了。


    “如夏?”


    梁如夏腳步頓住。


    兩秒過後,她僵硬地轉身,看向那個聲音源頭,尷尬地吐出一個字。


    “嗨。”


    輕飄飄的,如果不是此時教學樓因為沒人過於安靜,對麵應該根本聽不見。


    “好巧。”


    孫藝溪語氣溫柔,和剛才宛若兩人。


    她說話的間隙,江淮冷著臉徑直經過她出了教學樓。


    梁如夏愈發無措。


    她該說些什麽?


    孫藝溪也沒說話。


    “那個——”


    “算了,不裝了。”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同一時間開了口。


    孫藝溪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幹脆直接地說:“剛才那個一點也不溫柔、纏著人的才是真的我,你在學校裏和補習班見到的我都是我裝出來的。”


    她過於直接,讓梁如夏更不知道說什麽。


    雖然先前早就猜到了點什麽。


    “我們也算認識了,答應我件事兒?”


    “我剛才什麽都沒看見,也沒聽見?”梁如夏試探性地開口。


    孫藝溪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聰明。”


    “那我先走了。”


    出了教學樓,梁如夏長長地呼了口氣。


    總算自在了些。


    她一邊走著,一邊進行著頭腦風暴。


    這麽想來,當時在商業街小麵館裏吃麵遇到的就是孫藝溪和江淮?


    聯想到那句“你幹嘛躲我”,所以孫藝溪喜歡的應該是江淮?


    那之前為什麽要讓自己幫忙送禮物給陳肆川呢?


    疑團重重。


    梁如夏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偵探,在利用各種線索進行推理。


    認真程度甚至堪比學習。


    微弱的一聲,梁如夏感受到自己的腦門被人碰了下。


    力道很輕,和摸的差不多。


    她抬頭,麵前沒人。


    側過頭,還是沒人。


    忽然一個假動作,正撞上陳肆川的目光。


    “讓我發現了吧。”


    梁如夏眉眼彎起。


    “還挺聰明。”


    “你去哪兒了?”


    梁如夏看他不是從操場方向過來的。


    “去了趟老劉辦公室,找我說競賽的事兒,”陳肆川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問她,“渴不渴?”


    梁如夏看見那裏麵裝著幾瓶飲料,想來他是又去了一趟超市。


    “不渴。”


    陳肆川點點下巴,接著從兜裏掏出個東西。


    “袋子裏還有,”他神色閑散地說,“看你也裝不下,回頭把袋子放你旁邊。”


    他手心裏赫然放著一個果凍。


    梁如夏搖搖頭:“我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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