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婷看沈似故臉色不太好,無聊起來又開始挑事:“怎麽了我們的影帝嫂,昨晚沒睡好呀?”


    “你近視吧梁婷姐,我這是今年流行的複古煙熏妝。”


    隻有在麵對疏恙的時候沈似故會卑微到塵埃,對外戰鬥力一向是以百倍速度在飆升。


    梁婷:“丫頭片子就會跟人抬杠!”


    “好啦梁婷,囡囡好久才回來一次,你別每次都跟她鬥嘴。”老爺子對梁婷也是打心眼裏喜歡,要不然也不會在意她的終身大事,處處挑趙奉先的刺。


    梁婷抱住老爺子的胳膊:“爺爺,我逗阿故玩呢,您怎麽也當真啦。”


    “你弟是被洋人的漢堡撐傻了吧?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了現在!”老爺子不喜歡梁鈺總是遲到,等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我去午睡了,你讓梁鈺吃完飯去書房找我,我有話要跟他說。”扭頭看著疏恙:“你也來。”


    疏恙“嗯”了一聲。他和老爺子的交流不多,好像除了身體裏流著梁家的血,再沒有過多的關聯似的,甚至還不如梁鈺跟老爺子親。


    “我送您回去。”梁婷推著輪椅,回頭瞅了眼一言不發的沈似故和疏恙。


    好戲就要開場了。


    梁鈺到飯廳的時候,沈似故已經趴在桌上快要睡著了。


    要不是老爺子交代她一定要看著梁鈺和疏恙,讓他們兩兄弟安安生生吃頓飯,她早就爬到床上睡大覺去了。


    “囡囡。”


    聽到久違的聲音,沈似故下意識應了一嗓,緩緩抬頭,睡眼朦朧。


    梁鈺跟疏恙不是親兄弟,但兩人都是長相讓人過目不忘的大帥哥,會讓女孩子臉紅的那種,特別是高大的身形和令人印象深刻的五官輪廓,外形上說是親兄弟都有人信。


    隻是氣質截然相反。


    疏恙給人的感覺總是冷淡疏離,明明長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但那張妖孽麵孔上從來都是笑容不達眼底,又冷又酷,勾得人心癢癢。


    梁鈺帶給她的感覺則是一種暖男哥哥的形象,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看人的眼神會很溫柔,更加溫和近人。


    兩年未見,梁鈺看上去更加成熟穩重了,由內而外透著商業精英的氣場,眼睛裏翻滾著那種盯緊獵物便不會輕易撒手的欲望,和疏恙身上的淡漠與世無爭形成鮮明對比。


    沈似故沒有看走眼,梁鈺就是那種看上什麽就會不惜代價弄到手的人,在他的世界裏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包括麵前這個女人,哪怕她現在是他的弟媳。


    疏恙的視線從梁鈺身上轉向沈似故。


    她站了起來,熱情地走到門口迎接:“二哥回來啦。”


    沈似故跟著疏恙喊梁鈺“二哥”,梁鈺上麵還有個哥哥,沒活多久夭折了,梁鈺排老二。這個稱呼結婚後就有了。不過在這之前,她一直是直呼梁鈺大名的。


    梁鈺的目光投向沈似故,像是在看初戀情人,旁若無人地關懷道:“怎麽困成這樣了,晚上沒睡好?”


    沈似故正要開口,腰間一緊,疏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她身邊,難得地主動摟了她。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


    疏恙垂睫看她,眸色複雜得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桃花眼漾起浮於表麵的笑:“不是早就說困了,要不要回去睡午覺?”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都還沒來得及跟他道歉。


    寶貝主動給台階,她當然要下!


    沈似故順著疏恙給的台階一滑到底,心情雀躍道:“那我回去睡會兒!”


    “嗯。”疏恙應,又補了句:“我一會就來。”


    沈似故一走,飯廳裏的戰火一點即燃。


    “演的不累?”


    “沒演。”


    梁鈺嗤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分居。”


    “那是因為阿故身體不好。”


    “我了解她勝過你百倍千倍,囡囡身體好得很,不要用這種借口掩蓋你對她的虛情假意。”


    疏恙走到門口,確定沈似故沒在外麵偷聽,這才開口:“我們夫妻之間的秘密,二哥又怎麽會了解?”


    這是梁鈺一輩子的痛。


    沈似故的第一次給了疏恙,那一次恰好是梁家園林裏鬧出的最大烏龍。


    “囡囡本來要嫁的人是我。”梁鈺雙拳緊握,壓著滔天妒火,堪堪維持住潰不成軍的理智:“你娶她無非是為了接管整個梁氏,你們的婚姻建立在利益之上毫無感情基礎可言。我不介意多陪你演三年。”


    梁家園林四季如春,今天的氣溫似乎偏低。


    疏恙迎著冷風站了一會,好不容易才把眼底的怒意壓下去,轉頭平靜道:“我不會跟她離婚,勸你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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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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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說你還愛她?”梁鈺的嘴角抽了抽,那是一種譏誚。


    “愛不愛很重要?”疏恙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時間太短,短暫到他來不及去細想。他說:“我有義務保護好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婚姻。”


    “從我手上搶走囡囡,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


    沈似故一開始確實是被許給梁鈺的。


    那天老爺子邀請沈清榮到梁家園林遊玩,準備好好談談沈似故跟梁鈺的婚事,結果第二天早上梁鈺破門而入,當時所有人都看到沈似故和疏恙睡在一張床上,兩人身上什麽也沒穿。


    梁家的家風嚴,發生了這種事自然應該是順理成章讓兩人結婚,不管現在是什麽社會,不管外麵流行著什麽方式的自由戀愛,你說現在是9102年也沒用,梁家的家規就是不準私生活混亂,不準不以結婚為目的同居,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就應該走進婚姻殿堂。除非雙方不是自願的。


    梁老爺子緊跟國策步伐,實行一國兩製的方針,你外麵流行你的9102去,我在家實行我的內部決策,疏恙睡了囡囡,囡囡表示想要嫁給他,疏恙就得承擔責任,以保家風。


    疏恙當時倒也沒有表現出不情願,隻是態度冷淡。


    沈似故吵著非他不可。


    梁鈺情緒失控,發了瘋似地砸床砸東西。


    三方麵各執其詞。


    家醜不可外揚,兩家先前是對外公布過有結親的打算,但也沒說是誰跟誰。這種事越快處理越好,梁老爺子最後出麵做主,跟疏恙約法三章,並把梁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當作賀禮,一旦他和沈似故結婚,即刻便是梁家下一任掌權人。


    條件是,他必須馬上迎娶沈似故,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並在五年內不準提出離婚。


    疏恙默不作聲,很平靜的就接受了老爺子的安排。


    老爺子又把海外副總位給梁鈺,幾番勸說,這才穩住局麵。


    疏恙對自己為什麽會睡在梁鈺房間一無所知,隻記得他當天晚上喝的那杯東西是沈似故給他的,喝完後,他整個人腦子就不清醒了。


    梁鈺頭一天還在砸東西,老爺子宣布這件事的時候,梁鈺破天荒的沒有阻攔,任由沈似故胡鬧。


    這件事蹊蹺太多。


    權力於梁鈺而言勝過女人,這個他是清楚的。恰好隔天梁鈺就找到他,要求他把亞太區總裁的位置讓給他。


    疏恙馬上就要是梁家的掌權人,集團內部任何決策他都有一票否決權,他鬆口了,海外市場就是梁鈺的天下。


    他想到了範蠡西施的故事。


    但他最終同意了梁鈺的要求。


    梁鈺想用婚姻束縛疏恙,繼而侵蝕整個梁氏,隻是沒想到他沒有選擇跟沈似故離婚。


    這超乎他的預料,運籌帷幄之中的一步棋似乎走錯了。


    他比誰都清楚疏恙跟沈似故的矛盾點在哪裏,但他從未打算告訴疏恙。


    梁鈺忽地笑了,因為他知道的秘密是疏恙不知道的,單這一點上他就站在勝利者的高位上。


    “我不會放棄。你遲早都要把屬於我的一切還回來,包括囡囡。”


    疏恙還是那副與世無爭的寡淡麵容:“你一樣都搶不走。”


    *


    沈似故才剛睡著,就被疏恙從床上撈起來。被他抱上車,又坐上了私人飛機,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行為反常,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沈似故一臉懵逼:我是誰?我在哪?我老公是被魂穿了嗎?


    “老公,我叫什麽名字?”


    “沈似故。”


    “我屁股上有幾顆痣?”


    “沒痣。”


    “我最喜歡吃的水果是?”


    “橙子。”


    “我最愛的人是?”


    “我。”


    是她的老公沒錯了。


    沈似故長舒一口氣,接著就又掛到疏恙身上睡大覺。


    疏恙抬手攬過她的腰,動作自然地將她半抱在懷裏。


    他剛才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那個“我”字,如果她否認,他不知道會不會把她從飛機上丟下去。


    他一向善於情緒管理,哪怕是在大型演唱會上出現失誤也可以麵不改色地應變。但是一旦梁鈺出現,他就會變得極為暴躁,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


    如果是因為沈似故,他明明早就已經死心了。


    “阿故。”疏恙突然說:“兩年前你為什麽要騙爺爺,明知道我沒碰過你。”


    沈似故:因為我就是想嫁給你呀。


    她強行賴上疏恙,嫁給了他。這使得他之後對她明顯冷淡很多,可能是感覺被她利用了,強者都是不喜歡被人擺布的,然而他的婚姻就是一場操控,她無形中成為了操盤手。


    雖說強扭的瓜不甜,但她隻要看著他這張臉,心裏就很甜了。


    “寶貝,我愛你。”她討好地去蹭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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